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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5章 二爷吃瘪

  “你又被退亲了?”黑暗中突然传出一个男子清雅的声音,吓得落落“啊”地一声惊叫,转过身来。

  待听清来人的声音的时候她放下心来,转眼又郁闷——什么叫又被退亲了!

  看着女孩瞬间沮丧的神情,隐身在暗影里的顾晋文突然心里不舒服了起来。

  并不严重,就好像是偶有呼吸不畅那般。

  “往后会有更好的。”

  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这么一句,向来从容不迫的顾晋文有些愣住了。

  落落也愣了,他这是在安慰自己?

  “咳咳”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她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女孩儿如此窘迫,顾晋文反倒镇定了下来。

  “你是我好友的生意伙伴,当然不是一个乡村的木匠能配得上的。”

  似是在遮掩,又似是在解释,顾晋文再次开口。

  落落恍然,想起眼前这位同白公子的关系。是了,听说那些个上位者都有些护短。自己看中的手下是不允许别人轻慢的。

  “呵呵。”不知为什么,落落的心底微微有些失落。

  干笑了两声,“你怎么有空过来了?白公子还要两天才能回来呢。”

  说到正事,顾晋文迅速将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抛了开去。

  “我明日一早就要回上京了,这里有一封信,给白夙臻的,烦你一定要亲手交予他。”

  “放心,一定办到。”落落心里一凛,郑重地接过男人修长指间的一封薄薄的纸。

  随即有些奇怪地道,“您怎么还亲自来了,让言棋跑一趟不就完了?”

  顾晋文一怔,那些因说到正事而退去的杂念又纷纷扰扰的缠上来。

  是啊,为什么?明明言棋就可以办到的事情,还偏要亲自跑一趟。难道是因为听说了这丫头又被退亲,担心她么?

  说完这话,见顾晋文脸色微沉,落落自觉失言。或许这有钱人家有什么忌讳也不一定。

  “啊,那个,我前面还有点事,先走了啊。”

  她将信揣在怀里,“刺溜”一声就蹿了出去。

  顾晋文手扬了扬,本来想叫住她再叮嘱一番的。但转眼又沉下了手臂,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

  回到茶楼后院的住处,冯老太医正在那里揪着言棋不停碎碎念。

  “喂!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因为不是你主子吩咐的事情你就不尽心啊?”

  “那荷包的主人你真没找到哪怕一丁点儿的线索?”

  “你信不信我就赖这里不走了?”

  言棋一脸土色的走来走去,想要摆脱冯老太医的魔音灌耳,然而院子就那么大,他又不能真一走了之。因此只把一张清秀的脸硬生生皱成了包子也没办法。

  “冯老爷,冯大人!你又不许我大张旗鼓,这东西又这样破旧,又不是啥贵重物品,还被踩得这样脏!我上哪里去给你查这主人是谁去?”

  言棋忍无可忍,伸指拎起桌上那个破旧不堪,还破了两个洞的荷包来冲着冯老太医一顿低吼。

  “这荷包到底有什么玄机?让你惦记成这样儿?”言棋颇为鄙视的瞪着这个破烂得不成样子的荷包,“难不成其实这是你相好儿的绣的?对了,说起来您一直没有成亲吧?”

  “砰!”

  “啊!”

  冯老太医一把夺过那个破烂的荷包,脸上带了一丝不自然的红。劈手就是一个爆栗磕在言棋脑门上。

  饶是言棋常年练武,反应速度已非常人,还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现在的小子,越来越不懂得尊重老人家了!这样的话是你能说的么?”

  突然一只修长的手半道截走了冯太老医将荷包往怀里揣的举动。

  “冯老先生,我也很好奇这个荷包到底有什么玄机呢!这花儿绣得倒是不错。”顾晋文皱着眉,盯着这个用料粗劣,作工倒还算得上精细的荷包。

  蓝粗布制成的荷包上面绣了两朵黄色的雏菊。虽不过是寥寥几笔,却是将那雏菊细嫩但却坚韧的个性描画的入骨三分。

  “唉,不过是想起了一个故人而已。”见顾晋文也过来了,冯老太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风雪交加的下午。

  若不是她,自己可能早就在那个土地庙里冻饿至死了吧?只是当初看她的样子,处境也很是不好,也不知道现如今她是否还安好。

  听完冯老太医一番话,顾晋文也沉默了。

  当年他曾受人恩惠才活下来的事情他并没有隐瞒过。因此他也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冯老先生且莫心焦,我看这荷包虽然破旧,但是针脚却还是比较新,想来这主人家虽然穷,但性命却是无忧的。待我处理完上京的事情,再让言棋陪你一同回来再行打探。”

  “也只好如此了,”冯老太医点头,但是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平静,不由自嘲一笑,“唉,这年纪大了,有些事情就有些心焦,生怕哪天蹬腿了还找不到结果。”

  顾晋文此行回京走得匆忙,东西就收拾得简单。不过短短的一个下午,言棋就已经套好车马,就等着明天出发了。

  田家东跨院,田二爷懒懒地歪在炕上。

  “老婆子!给我打二两酒来,再来碟花生米!”

  “哪里还有酒了!”何氏没好气的一掀帘子,将小小的一碟花生米重重地往桌上一掼。

  “全被你自己一把火烧了你忘了吗?”

  “你个死婆娘,没了不知道去打啊!”二爷火蹭地一下蹿了起来。

  “嗬!要打你自己打去!”何氏一点也不怕他,将脸往两边扯了扯,“你不怕丢人,我可怕!现在咱家只要一出去,到处都有人在说,看,那就是那个为老不尊,整天灌黄汤,没事败坏自家晚辈儿的名声的!”

  “你自己都知道躲在家里不好意思出门子去!现在还要我去给你打酒?你自去跟大嫂说,去跟她要了银钱,我就给你打!”

  提起这个何氏就火大得很,以往她娘家谁人不羡慕她嫁进了有牌坊的老田家?因此每回回去,都是她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的时候。

  可是现在呢?以往那些巴结奉承自己的人全都跳起来了,不讨好不说,竟然还敢讥讽嘲笑自己那牌坊是不是老田家自己胡编的!

  真是气死她了!

  何氏崴着小脚出门去了,二爷靠在炕上气得跳脚也无法。

  略坐了一会儿,酒虫上冒,他实在是抓心挠肝地难受。终于他忍不住了,自枕头底下摸出两个私房钱来,趿了布鞋下床。

  村里唯一的一家杂货铺子是花家二嫂开的,她男人在镇上柳家帮工。家里只有她跟两岁大的儿子狗蛋儿,花家老娘跟老大住在村子的另一头。

  时值正午,和煦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

  花二嫂坐在阳光底下做着针线,狗蛋儿在不远的树荫下玩着泥巴。

  “大侄女儿!给来二两烧酒!”田二爷远远的站定了,鼻子忍不住翕动了一下,隔了这么远,他都已经闻到了从花二嫂铺子里传来的酒香。

  “这是又进了新酒吧?嗬~可真香!”

  花二嫂向来同杨桂香交好,因此一向是看不惯田二爷的作派的。

  此时看着田二爷直勾勾地瞪着屋内,时不时咽一口唾沫的样子。

  花二嫂心底更是生出了一股厌恶,“哟,田二叔你来得可不巧,我家里这酒啊,已经被人包圆了哩!”

  “给我匀二两不成么?”

  “半钱都匀不出,更不要说是二两了。”

  花二嫂起身,抱起树荫下的儿子,擦擦他脸上因为玩耍而沾上的灰尘泥土,“走了,进屋给你洗脸!”

  狗蛋儿显然没有玩够,挣扎着要往地下去,一不小心,碰到了门框上挂着的酒勺儿。

  “哈哈,这小子,以后准能喝!这么小就知道那是打酒的工具了!”

  田二爷没打到酒,心里难免可惜,不此时见那小孩儿憨实的样子,不由打趣道。

  花二嫂子脸一黑,“往后他要敢乱喝酒,我非打断他的门牙不可!喝了酒就会识事儿!”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

  二爷容长的老脸一黑,不由气哼哼的甩袖子走了。

  身后花二嫂还在絮絮叨叨的教育儿子,“你长大了学啥都行!就是不许学喝酒!喝完酒之后嘴上没个把门的,就知道胡咧咧惹出事儿来我可不管!”

  “咿呀!”狗蛋也不懂这是啥意思,反正娘亲说,他就应。

  二爷的脸越发的黑了,快步往家走去。

  越走他心里越是窝火,只觉得那些人的嘴脸分外的可恶了起来。

  偏对面还有一个没有眼色的,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田二叔,又去打酒了啊?”花家老大向来是有些犯憨的,此刻他不知不觉中又犯了憨。

  若是平时这话也没啥,但是他刚刚在他弟媳妇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此刻花老大犯憨的话就越发的让人怄火了起来。

  “我打酒管你啥事儿?起开!”田二爷心里被酒瘾搅得一团乱,无名火气直拱,直直地就撞上了花老大的半边身子。

  花老大一个不查,竟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到田埂子下面去了。

  “哟~田二哥,你火气还不小呐!自己喝多了误了事儿,我儿不过是问了一声,你又发的哪门子的火?”

  花大娘是个寡妇,一个人拉扯大两个儿子,还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自也不是个简单的主儿。张嘴就呛了过来。

  田二爷一看是这个寡妇,只得暗道一声晦气,铁青着脸掉头走了。

  最近处于一种极度焦虑的状态中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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