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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称呼。你若愿意与我同去,现在就去裕亲王府门口找裕亲王,告诉他,是我要你随行同去的,记住,千万不可声张。”

  陈情想是按捺已久,他激动地点了点头道,“是!一切听娘娘…哦不,听格格的!”

  他一个飞步绕过我与纯风,飞一般地从楼梯上跳下,我望向窗外,见他径直跑向了裕亲王门外停着的那辆马车,与驾车的宁宇说了几句后,便坐上了车。

  我转过头来继续寻找阿萧姐弟,不久后便在最靠近角落的一间阔气的套间中找到了他们二人的身影。

  我轻轻叩了叩门,阿萧前来开门,发现是我,不禁瞬时笑着走出来迎我道,“阿颜姐姐?!一月未见,姐姐去哪儿了?快请进来!多亏姐姐,我弟弟的病已完全好了。”

  我见阿峰此时正在内间的纱帘后,坐在案前认真写着什么,他听见是我来了,即刻放下手里的笔,疾步从内间走出来,为我端了一杯茶道,“见过阿颜姐姐,多谢姐姐,我现在已经完全好了!姐姐送给我的yào,当真是灵yào!”

  我欣慰地看着阿峰满面笑容地站在我的面前,他已经恢复如常,气色也好了许多,似乎也比我上月见到他时更加壮实了些,我对他笑道,“不必客气,你的病能好,我心里很高兴,快坐吧。”

  阿峰与阿萧都坐下后,我才环顾了一圈他们二人的住所,见他们的正堂内摆放着两把珠光宝气的宝剑,剑柄上还缀着红色的流苏,不禁好奇问道,“阿萧,阿峰,你们都会武功吗?”

  阿峰得意地一笑,颔首点了点头,“我们姐弟二人进京,除了治病,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会会那个坊间传说功夫奇绝的安少!”

  我一听到他此话,猛然一惊,不禁猛地一笑道,“安少?可是完颜常安?”

  阿峰“嗯”了一声,用力点了点头,他抄起桌上的宝剑挥舞起来,高声道,“就是完颜常安!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传说的那么厉害!”

  我见他的姿势与力道,的确是会武功之人,只是我不能看出他与常安谁的武功更胜一筹。

  看着阿萧骄傲满满地望向自己的弟弟,再想起尚在牢中受苦的常安,我心底的苦涩一层胜过一层,我缓了缓自己的情绪,说起我的来意,对他们姐弟道,“阿峰,你的病既然已经好了,可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阿峰一听有求于他,即刻收起了手里的宝剑,向我道,“阿颜姐姐请说,我若能办到,定不推脱!”

  “好!我喜欢你这样爽快的xìng格!”我站起身来,走近他与阿萧一步,低声道,“我需要你们二人与我同去一个地方,不需要你们做别的,若有人问起你是谁治好了你的病,你只需实话实说即可。”

  “没问题,现在就随姐姐去吗?”阿峰问道,我含笑着点了点头,他二话未说,随即跟在了我的身后,阿萧起身后简单地理了理自己的发髻,也跟在了我身后。

  到达京城南街时已是正午,裕亲王命宁宇停下了马,掀起帘子来左右看了看,确定赫舍里府并无异样后,才命宁宇缓缓地驾着马车行到南街六巷前。

  我随着裕亲王走下马车,又叫下了坐在后面的陈情及阿萧姐弟三人,陈情抬起头去前前后后看了许久,才对我们笃定地说道,“没错,就是这里!”

  我心中有些紧张,不知会面对何种的情况,却还是静默无言地跟在了陈情的身后,此时阿峰突然大声笑道,“诶姐姐,这儿倒是离咱们父亲的总舵很近啊!”

  阿萧听闻他此话,忽然狠狠地打了阿峰一巴掌,大声喝他道,“你胡说什么呢!别乱说话!”

  裕亲王猛然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阿萧和阿峰两个人,眉间紧蹙地步步逼近,一字一句地问道,“总舵?还在南城?你们的父亲到底是什么人?!而且,你们不是说,你们不是京城人,只是进京治病的吗?那你们的父亲怎么会在京城?!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渐破疑云(二)

  裕亲王这样一问,我心里也生了疑,忙停下了脚下的步子,转身望着身后的阿萧和阿峰,阿萧见状,忙着解释道,

  “阿颜姐姐和这位兄台莫要误会,阿峰所说的并非我们生父,我们两人自幼无父无母,幸得养父收养,才活到今日。我们的养父是京城中的古玩商,所以道行上的人叫他一声舵主。我们二人长大后,就回到了故乡嘉定,如今因家弟患病才回到京城寻医,怕父亲担心,便一直没有告诉他。”

  裕亲王半信半疑地不再作声,转身拍了拍我的手背,低声道,“走吧。”

  我心中十分恻隐他们二人的境遇,自幼失去父母,他们姐弟能长到今日该是何等的不易?

  我上前拉上阿萧和阿峰,笑着安抚他们二人道,“不好意思,我哥哥他惹你们提起伤心事了…快走吧。”

  陈情一直走在最前,寻寻觅觅了良久,终于在一扇毫不起眼的木门前停下,用手指擦了擦门牌上的字迹,直到看清了上面的“甲十号”三个字后,才对我与裕亲王说道,“就是这儿了!”

  “好!”裕亲王高声一应,挥挥手叫老了身后跟随的宁宇和宇述,对他们二人道,“你们两个在门口守着,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随后,裕亲王同我与陈情及阿萧姐弟走入这扇略显凋敝的木门,院中只种着几颗已经干枯的树木,在冬日里,枯木的枝干仿佛在瑟瑟发抖。

  庭院不大,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生活的用物,我好奇地左右看着,从前无论在府中还是宫中,这些都是我没有见过的。

  正当我缓缓走在人后时,屋内突然走出一个年迈的fù人,抄起地上一杆夹煤块的铁钳,打在裕亲王身上,大喊道,“你们是什么人啊?!来我家做什么?”

  裕亲王向后一闪,见对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fù人,完全没有还手,我见那老fù人十分面熟,的确是当日我与玄烨出宫时遇见的老人。

  我走上前对那老fù人笑道,“这位老者,您不要怕,我们是来保护你们的。”

  “保护?谈何保护…我们已经被索额图大人的人死死看住了,什么人都保护不了我们,除非你们要与索额图大人和皇后娘娘作对。”她缓缓放下了举着铁钳的手,有些绝望地说着。

  陈情说得没错,印夕之所以背叛,就是因为他的家人已被索额图控制,以家人xìng命相要挟,印夕才会背叛完颜家。

  我淡淡一笑,更靠近那老fù人一步,笑问道,“不知伯母的时疫可痊愈了?据我所知,索额图手上,并没有能真正医治时疫的yào。”

  那老fù人忽然一惊,眼光惊惧地望着眼前的我,她退后了一步,惊问我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

  我仍旧是波澜不惊地一笑,继续道,“我不仅知道索额图没有时疫的yào,还知道印夕现在在什么地方,他诬陷纯贵妃指使他给皇后及舒妃下dú,但无论他背后是何人指使,最终下dú的人都是他自己,他已被看守起来,现在生死攸关。”

  我顿了一顿,望着那老fù人缓缓落下泪来,继续道,“索额图不应该答应你们,会保护好印夕吗?然而他根本没有那样做,他只是在利用印夕而已。”

  那老fù人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上,自言自语道,“怪不得他许久不给我回信,原来他还是出事了…都怪我当初糊涂!为什么要把他送到完颜府去当差啊…”

  那个老fù人呜呜咽咽地哭诉起来,屋内的另一个老人闻声忽然走了出来,见屋外站了一众的陌生人,不禁吃惊地一退,“你们是什么人?!”

  我上前去猛地扼住那老fù人的手腕,狠狠怒骂道,“错的不是送他去完颜府,而是让他解除了不该接触的人!你们如有难处,为何不肯去求完颜明若大人?!难道他不会帮你们吗?你们为什么要去求索额图?!”

  两个老人已经悔不当初,老fù人更是哭得不能自已,“可是当初完颜府的格格只赏了我们十两银子啊,根本不够我们治病的!印夕才想到要去求别人的…谁想到他却被人利用了!到现在xìng命难保…”

  我心中的气愤难以遏制,印夕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他母亲得的是何病。我才会以为他母亲得的只是寻常的伤风感冒,所以只赏了他十两银子。

  我一把从身后的yào箱里取出一瓶医治时疫的成yào,攥在手心里,高声对他们二人道,“如果你们肯为我作证,说清楚印夕所做的一切,以及是如何伪造的完颜明若大人的信件,我可以无偿地将这瓶医治时疫的yào送给你们。”

  我话音未落,我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我回头去看,竟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从另一侧的屋子里走出来,趁众人不注意想要偷取我yào箱中的yào,却被阿峰及时发现,一把将她反手按到在地。

  我暗自佩服阿峰的敏觉,也赞许他的身手,却一言未发,走近那个年轻的女子,问道,“你可是印云?印夕的姐姐?”上一次我与玄烨见到他们时,曾经见过这个女孩。

  女孩点了点头,她挣扎着对我说道,“我父母亲并不知道印夕所做的细节,但我却知道!你们带我走吧,把yào留给我母亲,算我求你们了!”

  我扶起了那个女孩,掸了掸她身上的尘土,问道,“你告诉我,他是何伪造的信件?竟让字迹与完颜明若一模一样!还有,信上怎么会有完颜府的大印?”

  印云犹豫地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是我…我自幼便有一项算不上是本事的本事,就是会模仿人的字迹,而且仿得极像,索额图知道了我的本领,便以母亲及弟弟xìng命要挟我,要我按照印夕偷出来的完颜明若的字迹仿造一封假的书信给他。印夕也趁完颜明若上朝时,偷出了大印,盖在了书信下方。”

  我恨地恨不得即刻手刃这个将我阿玛与常安推入冤屈的女孩,只是我还是慢慢冷静下来,我命纯风找来笔墨,仍在台阶上,命她再写几个仿造阿玛的字出来给我看。

  那女孩不慌不忙地趴在地上,用笔尖沾了墨,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写了“致贤弟穆萧峰亲启”几个字,这个字正是我阿玛那封所谓“回信”的开头。

  我接过那张纸,惊得不知该说些什么,那字迹竟和我阿玛的字迹一模一样,毫无破绽,我一把拎起那个女孩的袖口,道,“你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吗?!”

  她扭头不肯看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只有这么做,才能保住家人的命!现在我们应该是已没有用处了吧,索额图才会不顾我们死活!母亲的病也愈发恶化起来!我愿意为你作证,只求你把yào留给我母亲!”

  “印云你别糊涂,索额图以前也说有yào可以治好你母亲的病!你怎么知道她现在不是骗你的?”印云的父亲忽然吼道,我只转头望了望阿峰,他便心领神会。

  阿峰走上前一步,低头对那个老人说道,“我也患了时疫,就是这位姐姐的yào治好了我!你们若是不信,我可以给你们描述一下得了时疫的感受,你们听听我是不是真的得过时疫。”

  阿峰一番叙述后,印夕的母亲肯定不疑,肯定阿峰的确得过时疫,他们三人才完全相信我,印云见状,急忙对我求道,“你让我为你做什么证都可以!求求你救救我的母亲,还有…我的弟弟!”

  我蹲下身去,平视于印云,问她道,“我带你们去到安全的地方,并且给你的母亲治病,我只要你在我需要时,说出你知道的一切,你看可好?”

  她拼命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冲回到屋中,一阵翻找,又疾步跑出来对我道,“你看,这是完颜府的印章,印夕还没来得及偷放回去,就出事了…一直是我替她保管。”

  我从她的手心里缓缓接过属于我家族的印章,握住那枚冰凉的印章时,我终于难以忍住眼中的泪水,我扭过头去不看众人,将那印章捂在胸口,心中卷起一阵极为复杂的情绪。

  “你们若是带走我们,等索额图发现,该怎么办?”印云的父亲又问道,裕亲王一把拉起坐倒在地的两位老人,说道,“你们放心,索额图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查到我府上!”

  裕亲王命宁宇及宇述押了两个老人上马车,纯风替我看住了印云,将她亲自送上了马车。我谢过了陈情,又托付了裕亲王将他们三人亲自带回王府中看管,随后只带着阿萧和阿峰两人陪我走回王府,因为沿路上我还想再到yào房中去送些yào,阿萧和阿峰还可以再帮我些忙。

  一路上我与阿萧和阿峰jiāo谈甚欢,我想到他们二人之前提到过,他们的家乡是嘉定,不禁问道,“阿萧,阿峰,你们的故乡嘉定,如今一切都好吗?”

  我心里清楚,玄烨的先人在入主中原前,曾在嘉定做出过错事,为了夺取政权,他们曾在嘉定进行了三次杀戮,后人称之为“嘉定三屠”。

  我也清楚玄烨每每想至此处,都内心难安,曾经某一日,大风呼啸的夜里,他坐在烛光下看着奏折,忽然对我道,“扬州三日,嘉定三屠,每每想到这里,朕都会内心难安。”

  近年来,他一直格外关注嘉定的近况,且免除了嘉定百姓的一切赋税,他的用心,我都看在眼里。

  阿萧忽有一丝语塞,脸上闪现一丝不快,提及嘉定,她忽然扯开了话题,道,“不提这个了,阿颜姐姐,前面就有一家yào房,咱们过去吧!”

  我有些不明阿萧为什么没有回答我的话,却还是应道,“好,咱们去吧。”

  yào房老板听了阿峰的话,很爽快地收下了我的yào和yào方,我正准备离去,那老板却忽然对我笑道,“这位姑娘,送yào这么苦的差事,怎么自己来送啊?没有夫君一起帮忙吗?”

  我知道那老板是在开玩笑,却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酸,我站在门口,听了这句话却忽然如石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