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否极
“玫姐姐”
方如萱喜的唤道。
“如萱妹妹，真的是你？”
严实的素锦斗篷中，露出了女姣好的容颜，看清方如萱，那女失声惊呼。
女的身后，跟着王贵。
见巡抚小姐果然认识方如萱，王贵心里愈发高兴，袖里揣着的那两个银锭，也似是带着热气一般，让他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在王贵看来，如今的方如萱，是他的摇钱树，不但能给他赚钱，还能招来给他送银的人。
“陈小姐，只能耽搁一刻钟的功夫，您快着些，小的去外头守着。”
点头哈腰的说完，王贵转身朝外去了，一边还贴心的将灯笼放在了两人脚边。
“玫姐姐，可有我父亲他们的消息？外头现在什么情况？”
攥住陈玫伸来的手，方如萱急切的问道。
阜南城辖内共有五个州县，阜阳则是阜南城下直属的要塞城镇，而陈玫，是阜阳巡抚家的小姐，陈玫的祖父陈老爷和方如萱的外祖父苏老爷同朝为官，两人是故交。
京城里，苏府和陈府也离的很近。
幼年时，方如萱每每去外祖父家，都能碰上跟着祖父祖母来做客的陈玫，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相熟了，渐渐的成了手帕交。
陈玫喜爱诗书，却最不耐刺绣，每每看到方如萱娴静的坐在窗前做绣活，她都艳羡不已，还直说，自己就是将手指头扎成筛怕是也绣不好。
方如萱还记得，那年，十岁的陈玫跟她说悄悄话，说她总是去外头的绣楼里买绣帕荷包给她娘，当做是她绣出来的，以此来应付差事。
“终归我将来是要当少奶奶的，难不成还让我自己做绣活不成？”
丝毫不害羞，陈玫洋洋得意的说道。
交好的这些年，方如萱没少送陈玫自己绣好的东西，陈玫还说，要不是方如萱绣的好，她就把方如萱送给她的那些东西交上去了。
前世，知晓自己是被关押在阜南城大牢，陈玫也像此刻一般来探视过自己，只不过，那时自己已经是在出发前往宁北的上了，还没出阜阳城，就被陈玫拦下了马车，虽只说了几句话，可话语中，全是浓浓的关怀。
这一世，世事变迁，陈玫是决然没有法进到大牢来见方如萱的，所以，方如萱才想出了这样的法，试图联系上陈玫。
果然，从锦缎荷包开始，王贵便被绣楼的掌柜的给盯上了。
继而，那个抹额和暖帽没有绣娘愿意接时，掌柜的便想到了王贵。
正月初五，是陈老夫人的寿辰，以陈玫的孝顺，必定要准备寿礼的，既然如此，亲手所制的衣饰便是不可或缺的。
陈玫拿到那个抹额的时候，便知道是方如萱的手笔，借着想认识这个绣艺出众的人，陈玫通过王贵见到了方如萱。
“你放心，祁王和你哥哥现在都好着呢。”
报了平安，陈玫将这些日听来的消息，都一一告诉了方如萱。
“祁王劳苦功高，这么多年来对朝廷贡献颇多，所以，这次祁王府遭奸人告发，朝中仍然有一部分朝臣表示怀疑，圣上已经将此事移交给了大理寺。后来，那些书信也被送到了御前，经人比对，虽说有分相似，不过却不是祁王的亲笔书函。”
“书信作为物证被推翻，继而便是那五万两白银，祁王在圣上面前说，他不知道那些银是如何进了祁王府的，不过，既然是天降横财，他愿意将那五万两银上缴国库充公，还请陛下下令重审此案，还他一个清白。”
“后娘娘也出面帮着说情了，后来，祁王又见了圣上一次，不知说了什么，圣上便下旨，让大理寺大力彻查，尽快拟出个章程来。”
将自己的手炉递给方如萱，又摩挲着她的手背给她暖手，陈玫柔声说道：“虽然如今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可我爹说，祁王的冤屈，大抵能够伸张了。所以，你再坚持些日，说不定过几日上头就有旨意了，到时候，你们就能一家团圆了。”
“玫姐姐，这次，要多谢你了。”
这些消息对方如萱而言弥足珍贵，而陈玫的到来，更是让方如萱看到了巨大的希望，吸了吸鼻，方如萱嗡声道谢。
摇了摇头，陈玫宽慰的拍了拍方如萱的手：“如萱妹妹，人常说，否泰来。这一次，祁王府遭遇的事情虽然险，可如今，也算是有了转机，天寒地冻的，你一个人在这里可要照顾好自己，会有出狱团圆的那一日的。”
大冷的天，方如萱却只穿着中衣中裤，上身还是一件一看便知是男所穿的夹袄，陈玫觉得鼻有些酸酸的。
祁王府的富贵，远胜过陈府许多，所以，从前的方如萱过的越锦衣玉食，如今的这一切，便更加让人难以承受。
可陈玫不知道的是，眼前的方如萱，经历了在邱府梧桐苑那漫长的五年岁月，如今，再多的苦，都已经算不得什么了，只要能和父兄团聚，便是苦似黄连，方如萱也甘之如饴。
雪中送炭远甚过锦上添花，方如萱一边点头，一边仔细叮嘱道：“玫姐姐，你能来看我这一次，让我知道父亲和兄长的消息，我已经十分感激了。出了这里，你切莫再来了，知道吗？回头被人发现，可就要牵连陈伯父了，到时候，莫说是我，便是我父王也要心中不安的。”
陈玫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可是，方如萱一个女儿家，又被独自一人关押在大牢里，陈玫只要一想到，就觉得不能袖手旁观。
两人说着话，便听见大门外响起了重重的咳嗽声，回声在牢房里来回盘旋，显得这里更加阴森恐怖。
方如萱将手炉递回给陈玫，陈玫执意不要，方如萱笑道：“玫姐姐，你快带回去吧。放在我这儿，等里面的炭熄了，也就没用了，平白便宜了别人。”
陈玫愣了一下，有些失望的收了回去，转而，却想把身上的厚裘脱下来给方如萱御寒。
方如萱却再次推拒，“这么好的东西，一看便不知是我的，到时候，平白牵连了你，和带你进来的那人，倒更不好。玫姐姐，你放心吧，我相信，左右也就这几日的苦头了，等父亲沉冤昭雪，我就能出了这鬼地方了。”
方如萱说的在理，陈玫再没有坚持，一步回头的出了大牢。
知晓父亲和兄长安好，如今一切进展顺利，方如萱原本七上八下的忐忑心情，都尽数放松下来。
陈玫走后，方如萱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半夜时分，只听得外头有动静，警觉的方如萱顿时醒了过来。
牢门打开，火光大亮。
还未看清楚来者何人，方如萱已经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酒味。
进来的，是每日送饭的狱卒中的其中一个，身边还搀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走摇摇晃晃的，看样是刚喝了酒。
两人都是一身狱卒的衣服，只不过，喝醉的男腰间却多了一条红腰带，想来，是这几个狱卒的领。
“朱老大，这个小妞儿怎么样？比倚翠阁的姑娘水灵吧？就是小了点”
狱卒一脸谄媚的看着喝醉的男问道。
被唤作“朱老大”的狱卒领双手攀住铁栅栏站稳身形，一只手接过那狱卒手里的灯笼提高，仔细的打量起方如萱来。
待到看清方如萱的长相，他似是一下醒了，本就带着几分醉意的眼睛，愈发猩红骇人。
“你小，有这样的好事儿还记着我，哥哥我心里有数。去，取钥匙来”
想来是知道关押在这儿的犯人都是重刑犯，将来逃不了一死，朱老大一点儿也不畏惧，吩咐着那狱卒去取方如萱这间牢房的门钥匙。
缩在墙角里的方如萱，似是有些明白面前这人要对自己做什么了。
“我是祁王府的小姐，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心中怕，方如萱的身已经轻轻的打起了颤，可是，想到自己不能就这么服软让他觉得自己好欺负，方如萱强自支撑着站起身，恨声冲那人喊道。
“祁王？哈哈”
打了个酒嗝，朱老大一脸的耻笑：“现如今，哪里还有什么祁王？祁王叛国通敌，连街上的黄口小儿都知道了，你还以为自己是那尊贵的王府小姐呢？”
见那人许久没找来钥匙，朱老大回头骂了几句，转过头一脸淫笑的看着方如萱道：“见你有几分姿色，大爷我怜香惜玉，所以，与其等着将来受死，还不如早早从了大爷，大爷想法捞你出大狱，跟着大爷我吃香的喝辣的，如何？”
见方如萱不回答，朱老大略带怒气的说道：“怎么，你不信？告诉你，阜南总督胡敬是我舅舅，你若是从了大爷，大爷就去外头找个身形和你一般无二的小姑娘替你赴死，将来，这世上便没有你这个人了，你，就是大爷我心尖儿上的人。否则，哼哼”
咧嘴笑着，朱老大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方如萱身上盘旋起来。
“我父王被人诬陷，腊八那日虽上堂受审，可定罪了？如今，我父王跟着钦差大人上京面圣，他日我父王洗清冤屈，若是知晓你做过的事，你以为会如何？”
身紧贴着墙，让那刺骨的寒意激发出自己的冷静，方如萱大声责问着。
可是，下一瞬，那狱卒拿来钥匙，打开了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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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如萱喜的唤道。
“如萱妹妹，真的是你？”
严实的素锦斗篷中，露出了女姣好的容颜，看清方如萱，那女失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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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贵看来，如今的方如萱，是他的摇钱树，不但能给他赚钱，还能招来给他送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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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苏府和陈府也离的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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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大，这个小妞儿怎么样？比倚翠阁的姑娘水灵吧？就是小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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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看清方如萱的长相，他似是一下醒了，本就带着几分醉意的眼睛，愈发猩红骇人。
“你小，有这样的好事儿还记着我，哥哥我心里有数。去，取钥匙来”
想来是知道关押在这儿的犯人都是重刑犯，将来逃不了一死，朱老大一点儿也不畏惧，吩咐着那狱卒去取方如萱这间牢房的门钥匙。
缩在墙角里的方如萱，似是有些明白面前这人要对自己做什么了。
“我是祁王府的小姐，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心中怕，方如萱的身已经轻轻的打起了颤，可是，想到自己不能就这么服软让他觉得自己好欺负，方如萱强自支撑着站起身，恨声冲那人喊道。
“祁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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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人许久没找来钥匙，朱老大回头骂了几句，转过头一脸淫笑的看着方如萱道：“见你有几分姿色，大爷我怜香惜玉，所以，与其等着将来受死，还不如早早从了大爷，大爷想法捞你出大狱，跟着大爷我吃香的喝辣的，如何？”
见方如萱不回答，朱老大略带怒气的说道：“怎么，你不信？告诉你，阜南总督胡敬是我舅舅，你若是从了大爷，大爷就去外头找个身形和你一般无二的小姑娘替你赴死，将来，这世上便没有你这个人了，你，就是大爷我心尖儿上的人。否则，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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