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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情窦初生心相印

  一

  书接上回

  不一会,家人都来了。老夫人扫了一眼:“少东呢,到哪去了”

  宝善说:“一会儿我差人去找。”

  老夫人说:好吧,除了少东大家都来了,我想说几句话,少南,你今年虚二十了吧?

  少南应了声‘是’

  老夫人缓缓道:“该成亲了,以前跟你保过两次媒,你都拒绝了,说你有意中人了,是赖家大小姐,我不反对自由恋爱,我今天问了赖同步,他没意见。但要问问雪梅妈妈。你直接去吧,看看雪梅的妈妈是什么意见?如她没意见,我们托媒人去提亲”

  少南高兴地跳了起来,他说:“回婶奶奶,让您问着了,雪梅让我傍晚去他家。我让雪梅问问。”

  老夫人说:“这事就这么定了,如果你们都没有什么意见的话,年前就把少南的婚事给办了。也了却了徐家的一大心愿。”大家都说听老夫人的,这事就定下来了。

  少南还给老夫人磕了个头:“谢婶奶奶。”

  老夫人又对少北说:“现在说第二件事,就是少北的亲事,那个来香人也不错,我也很喜欢,但是这个亲不能成了。要悔亲”。

  少北急了:“为什么呀,婶奶奶,你不是同意过了,还给了聘礼?”

  老夫人说:“先前我是同意来着,但是今天我不同意了,因为她的散言碎语太多了,弄得徐家没了面子,你们说说,这个亲就不能做了?”

  少北问老夫人:“什么话儿?婶奶奶,我怎么一点也不晓得?”

  徐宝善说:“嫂母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们听你的。”

  少北妈嘟哝了一句:“不就是嫂子嘛,至于管这么宽吗?”?

  宝善生气了,有些愤怒地:“放肆,你敢这样对嫂母说话?跪下,给嫂母陪个不是。没有嫂母,就没有我徐宝善,更没有这个家,徐家的天下是嫂母支撑下来的。谁敢对嫂母说半个不字,我徐宝善绝不饶他!”

  少北妈一见丈夫真的生气了,也没了主意,自从她嫁到徐家也有些年头了,还没见丈夫生这么大气,没办法只好给老夫人跪下了,孩子们也都跟着跪下了,齐声说“:请婶奶奶消消气,原谅妈妈吧。”

  老夫人说:“都起来吧,都起来吧,我不怪她就是了,”大家这才起身,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听老夫人吩咐。这就是老夫人的威风,你不服也得服。

  老夫人说:“老实说我真的也喜欢这个来香的,人也活泼,嘴巴也甜。只是有些传言,说她名声不怎么好?究竟是假是真,我也说不好,就算是假的吧,今天能冒出来一个谣言来,明天就能冒出来两个谣言来,这说明有人在算计她,这样有故事的闺女,我们不能娶,徐家经不起折腾了,宝善,聘礼咱也不要了,再赔些大洋给她。你看行不?”

  宝善说:“听嫂母吩咐就是了,我没意见。。”

  少北跳了起来:“我不同意,婶奶奶,现在都是民国二十几年了,讲究自由恋爱的,不能以父母之命来拆散我们。来香为人正派,我了解她。若有什么对她不利的传言,一定是有人恶意中伤她,我不信。”

  宝善大声吼道:“孽子,跪下,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少北也大叫:“我不,我偏不。少北说着话儿,就哭着跑了出去。”

  老夫人说:“随他去吧过两天他就想明白了。宝善,你安排一下少东的事吧,大李庄的李大富,前天托人捎信来了。”

  宝善忙问:“失踪的碧儿找着了?”诸位不知,这个碧儿和少东从小定有娃娃亲,没成想,碧儿四岁时被人拐走了,,这亲事也就耽搁下来了。所以,宝善这么问嫂母。

  老夫人说:“找是没找着,李老爷愿以二女玉儿嫁之于少东。前天你们都不在,这事我就替你们应承下来了。听说这闺女也有模有样的,”

  少东妈忙说:“嫂母这事应承的好。有了亲事,少东也会收敛一些了。”

  宝善也说:“嫂母,这事你做主就行。我们没意见。”

  老夫人说:“你们都劝劝少东,别沾那个戏子了。我不是看不起戏子,我也是穷人出生。但是这个戏与来香有相似之处,不是少东一个人看好她,昨晚赖家大少爷不是也在纠缠她吗?或许还有更多的人在打她的主意。这样的人会给徐家带来麻烦的。,徐家经不起折腾,徐家还想过几天安生日子。劝劝他,断了这个念想吧。我给你们说,我不讲门当户对,不管你是什么出身,只要不给徐家带来麻烦,我都同给意。现在,更不行了,等于是少东有了婚约,不能再沾花惹草了。我们也要尽快安排时间去李家开生庚,早一点把少东的喜事给办了吧,你们说行吗?”

  徐宝善说:“我们没有什么话说,就按嫂母的意思办,我这就安排时间去李家。”

  老夫人点点头:“就这样吧。”

  宝善问:“嫂母还有什么吩咐吗?要没什么吩咐,大家就散了吧?我要抓紧安排去了c”

  老夫人:“好吧,那就散了吧“

  二

  少北跑出去,直接去了叶来香饭店,他和叶来香是自由恋爱,并征得家人同意的,然后由媒人出面说合,付了聘礼,这事就算定下来了,要不是大哥的亲事还没有定,他和叶来香今年就该结婚了。

  叶来香,今年十八了,四尺七八的个儿,白里透红的脸蛋,两腮上嵌着浅浅的酒窝,总是盛满微笑,要是双眼皮的眼睛再一眨一眨的,你的心恐怕就要醉了,总想去摸一摸那条整天拍打屁股的长辫子。

  叶来香饭店就开在西关,离少北家也不到一里路,一碗饭吃不完的功夫就到了。

  这饭店是三年前开的,那年叶来香才十五。人们似乎都不知道这个叶来香的家在何处,只知道她从南边来,因为其口音是南方的,具体来自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也没人去问,这么小的人能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开饭店,人们除了佩服,还能说什么呢?

  叶来香来后,因人长得有几分姿色,哪些公子哥,二混子就像苍蝇一样盯上来了,年轻的不说,就像赖同步这样四十出头c奔五十的人也不甘落后,常常来饭店吃喝,吃喝是假,搭讪来香是真。他常说,三十不浪四十浪,五十还在浪头上。不过,这三年,赖同步的运气很不好,三年中间被人刺杀五次,有两次差点丧命,吓得他太阳剩下竹竿高时,就不敢出大门半步了。白天出行也是前呼后应要带七八个家丁。

  饭店的大厨说是来香的舅舅,手艺也不错,到底是真舅舅,还是假舅舅,也没人求证过,只要炒的菜好吃就行。

  一个外地人到阴平来开饭店,绝非易事,若无地头蛇作靠山,恐怕是寸步难行。哪儿都一样,阴平也不例外。当地人欺负外地人,那是家常便饭。看你能赚两钱了,一些痞子会找上门来的,吃顿霸王餐,你一外地人,还能怎的?来香就不买账,吃饭给钱天经地义。你要不给钱,想走?门都没有!

  据说,有几个痞子就在夜间来折腾过,当然想白吃白喝,一顿饭居然吃了十几块大洋,好家伙,这是海吃海喝呀。你不知道吧,普通人家办酒席,一个大洋办两桌呢,这十几块大洋是什么概念呀?临走,还想装点上腰包。

  哪知,这来香也不知用了什么功夫,硬是制服这几个痞子,“想走,就把腿给我留下,”一个十五六的女孩子,有这等功夫,那还了得?几个痞子只想白吃白喝,哪里带钱?其中一个就央求来香:“明日还钱可否?”来香不答应,“不行,今晚必须付钱。”那人说,“姑奶奶,我们真的没带钱。”来香说,“真的没带钱?那好,我就放一个,回家拿钱。今晚不给钱,别想过关。”

  后来真的拿来大洋,来香才放人。这事没人亲眼见过,因是夜间发生的事,没人看见,不知真假。反正来香饭店没人闹事倒是真的了。

  三

  来香呢,别的人,她都没有看上,就是相中少北了。还在去年就跟少北好上了。而且取得了徐家的同意,也许来香的心里正憧憬着嫁入徐家的美好生活呢,少北哭着来到了饭店。

  来香嘻嘻一笑,:“咦,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像个小孩子哭鼻子了?”

  少北说:“你还有心思笑,婶奶奶要悔亲?”

  来香一惊:“你说什么?”

  “婶奶奶要悔亲,你听明白了吗?”少北几乎在歇斯底里地叫喊。

  来香说:“干嘛这么大声?想人不知道是吧?婶奶奶又凭什么要悔亲?有什么理由?”

  少北说:“我哪知道呀?”少北不好说,有人讲来香的坏话。

  “是不是婶奶奶嫌我不是门当户对呀?”来香还是笑眯眯的的望着少北。

  少北摇摇头:“好像不是这个原因。”

  来香信誓旦旦地说:“那就不要怕,只要她没有什么正当理由,就悔不了亲。我到官府上诉,我们虽然是自由恋爱,也有聘礼,还有媒人作证,她悔不了亲的?你放心。官府会支持我们的,民国提倡婚姻自由。”

  少北疑疑惑惑地问:“你还敢告状?一个女子告状?还有,你有把握吗??你可别小看我婶奶奶,连县长都让她三分的。”

  来香说:“这就更不怕了,婶奶奶一定是个讲理的人,只要讲理就行,凡事要以理服人。我有信心,现在是民国。”

  来香又说:“我们不说这个了,警察局找你们哥三干什么去了?”

  少北说:“嗨,还不是问问鬼宅的事。”

  来香说:“想不到警察局还挺关心的嘛。”

  少北说:“你还不知道那个曹局长,还亲自去过呢,而且看到日记第三页呢。”

  来香说:“奥,说来听听。写的是什么呀?”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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