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对弈
琴声停，余音未散，舞姿止，余韵仍在。
一片喝彩声中，几声声嘶力竭的粗犷声音尤为刺耳。
十名女子琴师慢慢退去，林语凝，白秋两女长剑入鞘，同时施了一礼，各自退回房中房门渐渐关闭，众人饮酒畅谈赞不绝口不止，甚至还在挖心挖肺的想着赞美之词，不过大半都是给林语凝的，白秋鲜有人提及。
洛凡尘看着白秋关闭的房门，总算是停住了喝酒的动作，眼露思索，也没想跟温灵歌继续交流。
“洛兄，能说说她到底哪吸引你了。”温灵歌实在想不通，出言问道。
“白秋？”洛凡尘确认一遍，收回目光，看了看温灵歌百思不得其解，解释道：“看着顺眼罢了。”
顺眼？
这妆化的把优点全都盖住，缺点展示出来不少，还顺眼呐？温灵歌实在摸不透洛凡尘的审美，却忽然想起他说过在道观里喝过敬神的酒，好像明白了什么。
“洛兄在道观生活过？”温灵歌试探性问道。
“恩，深山之中，三间草观，随师学艺十五载。”洛凡尘点头如实答道。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到双星镇这一路上，这套词说了很多遍了。
温灵歌却立刻心领神会，点了点头，难怪了，深山十五年，母狼什么的绝对见过不少，但肯定没见过女人，白秋这种样貌清纯无需后天过多雕琢的女子最合其心意。
可温灵歌想到白秋成为花魁的画面就觉得有些牙疼。
其实白秋要是学会了装扮，把优点展现出来，遮住不足之处，也算上佳之选，可一旦想到她那样的样貌继承牡丹名号，别的先不说，就她穿上那一套大红牡丹服，绝对会想到深闺少女怀春，偷描红妆做妇人，而且她身上的的确确缺乏那份富贵仪态。
百合花名虽然说来可笑，但那才是最适合她的。
温灵歌看了看端起酒碗，继续喝酒的洛凡尘，硬把百合做牡丹，你可称得起万花楼继往开来第一人。
温灵歌忽然响起了之前听人说过的一句俏皮话，因为十分有趣就记住了，此时用来形容洛凡尘的想法最合适不过。
蝎子粑粑，独一份。
大约一炷香时间之后，两间屋门虽然未开，但十几名唇红齿白的俊俏后生做小厮模样先后走了上来，年纪俱在十四五左右，与那两名送剑的女孩年纪相仿。
其中有两人抬着一张四角方桌，桌上一张棋盘，纵横十九道，两盒棋子，盒盖半开，黑白两子看的清清楚楚，将棋盘放到台子正中，再拿来凳子放好后，二人后退挨着栏杆背手站好。
然后出来的几人中，有三人抬着一张较大棋盘，却是竖起立在一个木头架子上，两盒更大些的棋子放在架子两侧的盒子里。
三人将架子放在台子左前方，然后分开缓缓走到台子台阶两侧按一个固定的间距站好，最后几人给台上站立多时的两人分别送上一摞纸一个墨盒和一支毛笔后也按照那个间距顺序站好，一直从台阶处延伸到二楼的楼梯口。
这十几名小厮除了台上二人，剩下皆是给二楼包厢中人传棋谱的。
洛凡尘仔细看了看，这是直接跳过投票，到了第一阶段的最后一步了，开始以棋力深浅分胜负来决定花魁归属。
“吱呀”
两扇房门缓缓打开，林语凝和白秋二人缓缓走出，身后一步的位置各自跟着一个侍女。
经过这段时间，二女补了妆，也将宫装换下，换成了无袖长裙，不过似乎是为了衬托围棋黑白两子，两条长裙一黑一白。
林语凝穿黑色，白秋着白色，两条粉嫩玉臂随步子缓缓摆动，只是脸上这妆容补了之后，还是有点怪异。
二女迈上台阶，两个女孩则来到大棋盘左右站定，等二女落座之后，林语凝从棋盒中拿几枚棋子握在手中。
“单。”白秋随口说了一个字。
林语凝松手，四枚棋子掉落在棋盘上，白秋猜错，由林语凝执黑先行。
一子落下，台上两名小厮提笔在纸上画下了落子位置，然后接连传递，知道最后由楼梯口一人送上二楼。
大棋盘前，两名侍女也接到了纸张，拿出黑子按位置摆上。
对弈开始，虽目前只有一步，洛凡尘倒满了酒，端在手里，显得聚精会神，可并不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棋上。
“终于亲眼见到林大家对弈，心满意足，心满意足。”
“这就心满意足了？若是之后能在林大家闺房之内手谈一局又当如何？”
两人交谈起来，洛凡尘回头扫了一眼，不认识，两个附庸风雅实则色心十足的煞坯。
纸张一张接一张传下，十余子过去，在布局阶段刚刚开了个头，可白秋所持白字下落的速度却慢了下来，仿佛每一子都要经过她慎重考量，有些谨小慎微，反观林语凝却落子飞快。
“你说林大家要多久取胜？我既想她多下一会，又想尽快结束换我上去与她切磋一番，若是趁机能摸摸小手”
“兄弟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二人交换了几声心照不宣的笑声。
“说到取胜嘛，怎么也要中盘过半吧，若是全力以赴，刚进中盘就结束，那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这句话传来，让洛凡尘有点意外。
之前茶馆中青衫郎称林语凝为林娘子，可这二人却称其为林大家，还说刚进中盘就能取胜，那二者棋力相差也太过悬殊了，洛凡尘仔细看了看白秋的落子，一般女子能有这个程度也属不易了。
可他回过头来再看黑子，此时双方落子不少，黑棋已经初具规模，沉稳中隐含着进攻锋芒。
洛凡尘心中捉摸着，不知不觉一碗酒又喝了个干净。
“洛兄，你看着局势如何？”温灵歌回头问道，他现在的注意力大半都放在了洛凡尘身上，而非棋局。
“林语凝若不出昏招，必胜，只是不知她从哪里学的，只布局就能如此大气磅礴。”洛凡尘皱眉道。
“能看出这个来，看来洛兄棋力不弱。”温灵歌轻声说着，却故意说了句让洛凡尘没法不问的话，“我知道她老师是谁。”
“谁？”洛凡尘果然立刻追问道。
“王愈，正式对弈，三十岁后从无败绩，号称屠龙一子，棋力当朝第一，曾教四皇子下棋十年，兼任万花楼围棋总教习。”温灵歌似乎是为了让洛凡尘消化这一串头衔，故意顿了顿，然后继续道：“有传言林语凝的围棋天赋便是王愈也曾动心，想要给她赎身收为关门弟子，可最后却被自己最看重的弟子拒绝，最后只传了八分本事。”
“难怪”洛凡尘点了点头。
“现在洛兄还想让花魁换人么？”温灵歌问道。
“该换得换，我师傅还说我棋力当朝第一呢。”洛凡尘缓缓回道。
纸张传来，白秋又落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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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名女子琴师慢慢退去，林语凝，白秋两女长剑入鞘，同时施了一礼，各自退回房中房门渐渐关闭，众人饮酒畅谈赞不绝口不止，甚至还在挖心挖肺的想着赞美之词，不过大半都是给林语凝的，白秋鲜有人提及。
洛凡尘看着白秋关闭的房门，总算是停住了喝酒的动作，眼露思索，也没想跟温灵歌继续交流。
“洛兄，能说说她到底哪吸引你了。”温灵歌实在想不通，出言问道。
“白秋？”洛凡尘确认一遍，收回目光，看了看温灵歌百思不得其解，解释道：“看着顺眼罢了。”
顺眼？
这妆化的把优点全都盖住，缺点展示出来不少，还顺眼呐？温灵歌实在摸不透洛凡尘的审美，却忽然想起他说过在道观里喝过敬神的酒，好像明白了什么。
“洛兄在道观生活过？”温灵歌试探性问道。
“恩，深山之中，三间草观，随师学艺十五载。”洛凡尘点头如实答道。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到双星镇这一路上，这套词说了很多遍了。
温灵歌却立刻心领神会，点了点头，难怪了，深山十五年，母狼什么的绝对见过不少，但肯定没见过女人，白秋这种样貌清纯无需后天过多雕琢的女子最合其心意。
可温灵歌想到白秋成为花魁的画面就觉得有些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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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花名虽然说来可笑，但那才是最适合她的。
温灵歌看了看端起酒碗，继续喝酒的洛凡尘，硬把百合做牡丹，你可称得起万花楼继往开来第一人。
温灵歌忽然响起了之前听人说过的一句俏皮话，因为十分有趣就记住了，此时用来形容洛凡尘的想法最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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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两人抬着一张四角方桌，桌上一张棋盘，纵横十九道，两盒棋子，盒盖半开，黑白两子看的清清楚楚，将棋盘放到台子正中，再拿来凳子放好后，二人后退挨着栏杆背手站好。
然后出来的几人中，有三人抬着一张较大棋盘，却是竖起立在一个木头架子上，两盒更大些的棋子放在架子两侧的盒子里。
三人将架子放在台子左前方，然后分开缓缓走到台子台阶两侧按一个固定的间距站好，最后几人给台上站立多时的两人分别送上一摞纸一个墨盒和一支毛笔后也按照那个间距顺序站好，一直从台阶处延伸到二楼的楼梯口。
这十几名小厮除了台上二人，剩下皆是给二楼包厢中人传棋谱的。
洛凡尘仔细看了看，这是直接跳过投票，到了第一阶段的最后一步了，开始以棋力深浅分胜负来决定花魁归属。
“吱呀”
两扇房门缓缓打开，林语凝和白秋二人缓缓走出，身后一步的位置各自跟着一个侍女。
经过这段时间，二女补了妆，也将宫装换下，换成了无袖长裙，不过似乎是为了衬托围棋黑白两子，两条长裙一黑一白。
林语凝穿黑色，白秋着白色，两条粉嫩玉臂随步子缓缓摆动，只是脸上这妆容补了之后，还是有点怪异。
二女迈上台阶，两个女孩则来到大棋盘左右站定，等二女落座之后，林语凝从棋盒中拿几枚棋子握在手中。
“单。”白秋随口说了一个字。
林语凝松手，四枚棋子掉落在棋盘上，白秋猜错，由林语凝执黑先行。
一子落下，台上两名小厮提笔在纸上画下了落子位置，然后接连传递，知道最后由楼梯口一人送上二楼。
大棋盘前，两名侍女也接到了纸张，拿出黑子按位置摆上。
对弈开始，虽目前只有一步，洛凡尘倒满了酒，端在手里，显得聚精会神，可并不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棋上。
“终于亲眼见到林大家对弈，心满意足，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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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取胜嘛，怎么也要中盘过半吧，若是全力以赴，刚进中盘就结束，那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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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凡尘心中捉摸着，不知不觉一碗酒又喝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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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洛凡尘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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