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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林泰出手

  林浩然回到家,噗通一声跪在了林泰的身前,长揖于地。

  林泰慢慢张开他如朗星般的眸子,盯着伏跪于地上的林浩然。听着诉说今日发生之事,眉头不禁拧成了麻花。然后长叹一口气,对林浩然说道。

  “浩然,你可知我为何不肯教你高深武学,平日只让你扎扎马步,耍耍拳?”

  “弟子不知。”

  林泰目光炯炯。

  “是因为你没有一颗拳拳的向武之心!你以为何为武道?”

  林浩然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开口道“武道便是习武练武的道理吧,大概讲的是习武之人的志向吧?我的志向就是——不让别人看不起,保护身边的人不受欺负“,看着师父微咪的眼神,连忙补充道:“恩还要赚很多钱,让师父您天天有酒喝。”

  林泰没有直言对错,而是站在林浩然身边,注视着天边的晚霞,轻抚着胡须,仿佛是陷入了回忆,缓缓开口道。

  “我生于一个书香世家,我爹是史阁学士,负责编修大夏史书,我爷爷更是文院祭酒,管理天下文人才子的最高学府,从我出生的日子起,我就被辅以厚望,学习琴棋诗画,圣贤典籍,为的就是能够继承家族的事业,习文知理,或为官参政,或从学修史。”

  “一开始,我也以为我的人生真的会如同家人所期望的那样,能够妻贤子孝,宁静淡泊的过完这一辈子。世事难料啊,在我十二岁那年,我爹因为编纂的史书中涉及到当年皇帝尚为皇子之时,利用江湖势力碧海潮生阁发动政变篡位的记载。被皇帝所记恨,竟暗地里派出高手,杀我全家。”

  “那一夜,是瓢泼大雨,夹杂着电闪雷鸣,十数个身着青衣的武道高手持刀闯入了我的家,鲜血染红了地面,林家上下五十七口,上至古稀,下至襁褓,无一幸免。唯我被家中忠仆拼死掩护,藏于厨房炉灶中,侥幸躲过一劫。”林泰眼角抽动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夜晚。

  “经此,我远行北地,遍访天下仙山宗派,高人洞府,拜师学艺,以求有一天能够查明真相,手刃仇敌。受限于资质,追求武道的途中经历了多少的磨难,受过多少人的鄙夷,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每当我觉得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暗暗拷问我自己,是不是忘记了当初的誓言,是不是忘记了林家五十七口人的冤魂,是不是忘记了身上所背负的责任。”

  “最终,我坚持了下来。我暗中托人打听,最终得知了当初家破人亡的真相,也知道了当初出手的那群青衣高手乃是皇帝把持的江湖势力,碧海潮生阁的人。待我武功大成,我便返回都城,杀入碧海潮生阁在夏都的驻地,毙敌六十余,当时的副阁主沈渡也被我打伤,没过多久就一命呜呼了。虽未能杀死真正的主谋皇帝,但也算是为林家亡魂报了杀身之仇。”

  “所谓武道,便是武者之魂,它是道义,是追求,是信念,更是责任。武道之心,便是指一颗无所畏惧,并不断追寻,不断挑战,不断攀登的心。”

  “前路漫漫,有金银锦帛,有美人如玉,也有阴谋诡谲,九死一生,真正能陪伴你前行的便是这一颗拳拳的向武之心,它或者陪伴屹立于世界的顶峰,也或者你就扑街在阴冷的小巷内(此处调皮一下( ̄▽ ̄),扑街仔的扑街小说)。”

  林泰转头看向林浩然,那眼神充满了希冀。

  “也许你现在无法理解,但以后你慢慢经历了,便会理解其中真意,或许你还能完成我未能完成的”。

  林泰边说边朝门口走去。

  “从明天开始,你正式随我习武,但是现在,你随我去辛家走一趟。欺负了我林泰的弟子,我便要他付出十倍的代价!”林泰的话语中泛着丝丝寒意,眼神更是寒芒四射,哪里还有平日浑浑噩噩的样子。

  辛府,位于城北处,是一座占地极广一座大宅院,宅子的主人辛远山辛老爷是清河县前任县令,同时也是一名锻体境巅峰的武者,力能扛鼎。辛远山膝下有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长子辛云,次子辛河,三子辛平,四子便是辛胜,小女儿则叫辛柳。

  此时,辛家一家人正聚在厅堂中吃饭,一片欢声笑语。

  正值众人酒肉正酣,厅堂之外传来一阵喧哗,还不待辛远山让下人出去查看究竟,只见守门的家丁突然身体倒飞而起,狠狠的砸在门上,将丝纸糊的门窗砸了个稀巴烂。自门外走进来一个有些佝偻的老者,身后跟着一个少年,不正是前来辛家准备找辛四公子麻烦的林泰林老头与林浩然。

  “你是何人,居然敢擅闯辛家府邸,莫不是闲活的太长了?”辛远山身边的刘管家厉声喝到。辛远山跟着眯起小眼睛,注视着林泰,心中总有一种莫名心悸的感觉,朝刘管家一挥手。

  辛远山起身来到林泰面前,稍一拱手,说道“这位先生,我乃此间主人辛远山,不知道先生为何要闯入他人宅邸?”

  林泰也不说话,低头看了眼林浩然。林浩然踮起脚尖,在一席之间扫视,目光所及,寻到一人正缩在桌席背后,正式辛四公子辛胜。林泰顺着林浩然的目光看过去,盯住辛胜,就像饿狼盯着一只兔子,辛胜被林泰的目光盯得汗毛直立,打了个哆嗦,更往后缩了缩。

  辛远山也是个久经江湖之人,结合辛老四平日所作所为,稍一思考便知事情大概。忌惮林泰给他的感觉,辛远山又是一拱手,客气的说道,“这位先生,我这位小儿平日里淘气胡闹,不知哪里得罪了小公子,我在这里替小儿子赔个不是。”

  林泰任然一言不发,死死的盯着辛胜。辛远山眼底升起一丝杀意,在清河县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无视自己。

  “老头子,我尊你年长,给你面子,你却是不要,那今日我们便来算算你强闯我宅邸之事,我辛家也不是你想来就便来的地方!”辛远山狠狠的说道,朝刘管家一施眼色。刘管家顿时招呼来家丁,将林泰师徒两围得严严实实。

  林泰面若寒霜,向辛远山逼去,嘴里一边说道。“浩然,今日我首先要教给你的,是身为武者的尊严。”

  “子不教,父之过,今日,便先教训教训你。”说完,便揉身朝辛远山扑去。

  辛远山一挥手,众家丁便挥舞着棍棒,一拥而上,只见林泰身若鸿鹄,在众人中间闪转腾挪,当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瞬间便绕过众人,拳风疾袭,那拳势看似轻飘飘,速度却是快如闪电,顷刻间便来到辛远山身前,黄龙直捣,取其面门。

  辛远山也是久经江湖之人,只见他脚步一点,向后疾退,抽出双手,变掌为爪,却是鹰爪功之手法,翻腕疾擒,,向林泰的手腕抓去,不料却扑了个空,鹰爪所及只是一个残影。

  “砰”的一声,却是拳头及肉的声音,林泰似出力有所保留,只在辛远山右眼眶留下了一个青黑色的拳痕,辛远山被这一拳打的有点发蒙,正出神之际,林泰又是一个反手,抽在其左脸颊上,“啪”的一声,辛远山脸颊上便是出现了一个手掌印。辛远山的脸上是青一块,白一块,煞是好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辛远山哪里受到过如此的侮辱,当即便抽下堂上剑架上的长剑,要与林泰拼个你死我活。

  “你若出剑,便是死字。”林泰冷冷开口道,只见他左手作一剑指样,竖于胸前,一束淡淡的若隐若现的剑气在其指尖环绕,似一柄开锋利刃,散发着淡淡的寒意。

  辛远山见到林泰剑指之上环绕的剑气,震撼无比,眼里充满了恐惧,一下子跪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凝气为剑”

  “我辛家,认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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