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1章 孔馨倒戈
“当时正是中午，顾二小姐和小姐您准备吃饭，所以我和冬儿都守在门外，小姐您难道忘了吗？”舒兰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孔绾揉了揉额头，“前阵子坠入悬崖时，额头好像碰到了横长出来的树枝，所以有些事情变得不那么清晰了。”
说罢，她又道：“顾清璃是咱们走了多久出事的？”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舒兰仔细想了一会儿，“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回府，就听到身后有一阵极快的马蹄声，正是赵御医的马车，兰儿当时看了一眼，他的方向，正是朝着丞相府的方向，想必那个时候顾二小姐便出事了。”
想到这里，她又回忆道：“当时兰儿问了您，要不要去丞相府看看，您说累了，想回府。可我们刚一进府，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就见太子殿下一脸阴沉，握着宝剑杀进了您的闺阁。”
见孔绾若有所思的模样，舒兰担忧地问道：“小姐，难道您都记不清楚了吗？您是这件事情记不清楚，还是所有以前发生过的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看着舒兰担忧的双眼，孔绾眉眼弯了弯，“没事，我也不知道自己忘了多少，只是有些事情很重要，就依稀记得一些，所以就来问问你，免得到时候被人诬陷了，还毫不知情。”
“小姐的意思是？”舒兰不解。
“相信过不了多久，便有人会利用此事来做文章了吧。”孔绾双眸微眯，如果她要在这个世界里生活，就不能让人留有一点把柄，否则后患无穷。
“还记得宫凌轩为什么能第一时间杀来找我吧？”她勾起唇角，眸中含着一丝嘲讽，“没有人第一时间告诉他，他又怎么会突然怀疑上我？”
舒兰脸色微白，“难道小姐怀疑有人将利用这件事来加害您？”
孔绾没有回答，她目前也不能确认顾清璃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孔府五小姐毒杀的，但不管凶手是不是真正的五小姐，她都不能坐以待毙，做了她的替罪羔羊！
她问道：“赵御医就是同我去西风镇医治瘟疫的赵云孜？”
舒兰颔首，“正是此人。”
“他当时做了什么评断？现在人在哪里？”孔绾道。
舒兰回道：“他当时说，顾二小姐中毒已深，药石无灵。不出半个时辰，顾二小姐便咽了气。现在他应该在行宫的御医院中当差。”
“你适才说的冬儿，是顾清璃的贴身丫鬟吧？”孔绾问，见舒兰颔首，她又问道，“现在人在哪里？”
“自从顾二小姐出事以后，听说她疯了，现在被关在京城外的疯人塔内。”舒兰道。
“疯了？”孔绾微微蹙眉。
舒兰点头，“对，据说是在坟场烧纸钱的时候，看见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然后吓疯的。”
孔绾没有继续问话，而是直觉这件事情大有乾坤，越往细看，就越有疑点，既然她所在的这个世界是一部红文，那一个阴谋的设定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冬儿在坟场疯了，说明她是关键人物。
一个人不可能毫无理由地疯癫，其中有两种可能，一是人为，她定是知道某些重要信息，凶手故意导致其神智失常，二是可能参与此案，心理作祟所以疯癫。
但也不排除其人装疯卖傻，以求活命。
孔绾暗暗记下这条信息，仔细回想了一遍，想起还有一个关键人物，就是丞相府的厨娘。
“当时我和顾清璃在一起用午饭的时候，有谁来过她的屋子吗？”孔绾又问。
舒兰摇了摇头，“没有。”
孔绾微微颔首，见事情还有蹊跷的地方，就说明还有迹可循，那她也能从中查出线索。
自己已将事情的经过了解得差不多，她便遣退了舒兰。
走进内屋，她到窗边拿起玉哨轻轻一吹，只见一阵风过，身后瞬间出现了一道黑影，正是夜刃的领头者——孔瑞峰。
“孔叔，我想你查一件事。”孔绾道。
孔瑞峰当即回道：“请小姐吩咐。”
“我想知道顾清璃中毒身亡的内幕，越详细越好。”孔绾沉声道，“另外，你秘密传信给留在后宫的兰贵妃顾黛兰，让她帮我查一查，她从丞相府带进宫的那个厨娘，在顾清璃出事的那一天，她都做了些什么，看见过什么，有什么反常的行为，都和什么人接触了。另外”
提及顾清璃的贴身丫鬟冬儿，孔绾觉得此人不简单，不管是真疯还是假疯，背后都一定藏有秘密，她必须亲自去疯人塔见一见此人。
“小姐有何事不妨直说？”孔瑞峰问道。
孔绾眉眼舒展开，道：“目前就是这些事情，辛苦孔叔了。”
“属下之责。”孔瑞峰点头，身影一闪，转眼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关上窗户以后，孔绾低眉深思了片刻，决定明天放学之后一定要抽空去一趟太医院，也许能从赵云孜的医疗笔记中找到一些线索。
她拿起茶杯，正准备喝一口凉茶然后睡觉，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接着响起舒兰的声音，“小姐，二小姐说想要见您。”
孔馨？
孔绾心头闪过一丝疑虑，但很快就想到她之前的投诚，难道她有什么消息？于是回道：“让她进来吧。”
“是。”舒兰应了一声，随后只闻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推开，孔馨走了进来，舒兰便关上房门又退了出去。
孔绾抬眸一看，只见孔馨穿着一身水红的纱裙，婉约不失少女的纯真，她走近以后，朝孔绾恭维地笑了笑，关切道：“妹妹，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孔绾笑容清浅。
前阵子孔馨自告奋勇投靠她，再暗中监视孔语滢，想必是发现了什么才来找她，于是她开门见山道，“这么晚了，二姐找我不知道有何事？”
孔馨笑着再靠近了几步，身子微微弯向孔绾，细声细语道：“五妹，今天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大秘密。”
“哦？”孔绾眉头微挑，抬眸看向她。
孔馨见孔绾来了兴趣，眉眼含笑，卖力道：“五妹一定不知道，在你坠入悬崖的那一天，我看见了什么。”
“你看见了什么？”孔绾问道。
孔馨眼眸里闪过一丝神秘，道：“五妹应该还记得，大家在一家客栈暂时休息的时候，你和九公主一起出去游玩。而当时，我一直谨记着你的吩咐，在暗中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长姐的一举一动，就在大家都启程赶路的时候，我看见长姐和一个便服男子打了一个照面。”
她顿了顿，见孔绾仔细听着，她继续道：“虽然他们碰面的时间极短，但我距离并不远，将一切都尽收眼底。那个男子虽然身着便服，但我却认识此人，因为以前我在丞相府见过他。”
“丞相府？”孔绾眉头微蹙。
“他就是丞相府的人，绝对错不了。”孔馨肯定道，“因为那人脖子后面长了一块黑痣，虽然不大，但要仔细看也不难发现。之后我便立刻转了方向，跟在这名男子身后，竟然看到他偷偷潜入马厩，将司天监的车轮动了手脚。后来我想立即告诉你，可却找不到你在哪里，想告诉司天监，却根本近不得身，我又担心跟丢了长姐，误了你交代我的事。于是只得先行一步，跟上大队伍，这才导致了一场灾祸，要是我当时多等等，也许就不会出事了。”
看着孔馨后悔的小脸，孔绾笑了笑，“无妨，我这不没有事吗？”
“看来这一切都是长姐的阴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孔馨担忧地皱着眉头，“长姐可是太尉府的嫡女，父亲极其重视她，即使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未必会偏向你，也许只会小惩大诫一番罢了，更何况咱们也没有十足的证据。”
“继续等。”孔绾淡然一笑，对于孔馨说的这一切，其实早有所料，丝毫未有惊讶。
“等？”孔馨面露不解。
孔绾颔首，毫不吝啬地赞道：“时辰不早了，你说的我都清楚了，这一次你做得很好。”
见自己被夸赞，孔馨小脸一喜。
孔绾拿起茶盏，轻轻吹去漂浮的茶叶，想起她第二次做梦的时候，梦到她这个身体的主人去冷宫找过那位丞相府的厨娘，那厨娘当时透露，在顾清璃出事的那天，孔语滢和孔馨正巧去往丞相府找顾清乐。
于是她状似无意地随口问道：“你们和顾清乐经常来往吗？”
孔馨一怔，没有想到孔绾突然问起这事，她皱了皱眉头，没有立刻回答，心思迅速转动起来。
顾清乐上次在老夫人的寿宴上当众刁难她，长姐也让丫鬟陷害撒谎，说是她将顾清乐推入湖中，以此看来，五妹和顾清乐的关系与长姐的关系一样，暗里都是水火不容。
思罢，她抬眸道：“以前常有来往，如今我和她们已经不常来往了。”
“不，”孔绾罢了罢手，“你不必因为我们关系的改变而改变，你还是照往常一样和她们相处即可。”
孔馨顿悟，如果她和她们的关系彻底破灭，那她还怎么第一时间知晓秘密呢？于是一笑，“我明白了。”
孔绾对孔馨并没有完全信任，未免引起过多的怀疑，她也不再多问。
孔馨通传完消息，也不好过久耽搁，于是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一有消息，我一定及时向你通报，绝不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孔绾点了点头，孔馨便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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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绾揉了揉额头，“前阵子坠入悬崖时，额头好像碰到了横长出来的树枝，所以有些事情变得不那么清晰了。”
说罢，她又道：“顾清璃是咱们走了多久出事的？”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舒兰仔细想了一会儿，“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回府，就听到身后有一阵极快的马蹄声，正是赵御医的马车，兰儿当时看了一眼，他的方向，正是朝着丞相府的方向，想必那个时候顾二小姐便出事了。”
想到这里，她又回忆道：“当时兰儿问了您，要不要去丞相府看看，您说累了，想回府。可我们刚一进府，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就见太子殿下一脸阴沉，握着宝剑杀进了您的闺阁。”
见孔绾若有所思的模样，舒兰担忧地问道：“小姐，难道您都记不清楚了吗？您是这件事情记不清楚，还是所有以前发生过的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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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的意思是？”舒兰不解。
“相信过不了多久，便有人会利用此事来做文章了吧。”孔绾双眸微眯，如果她要在这个世界里生活，就不能让人留有一点把柄，否则后患无穷。
“还记得宫凌轩为什么能第一时间杀来找我吧？”她勾起唇角，眸中含着一丝嘲讽，“没有人第一时间告诉他，他又怎么会突然怀疑上我？”
舒兰脸色微白，“难道小姐怀疑有人将利用这件事来加害您？”
孔绾没有回答，她目前也不能确认顾清璃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孔府五小姐毒杀的，但不管凶手是不是真正的五小姐，她都不能坐以待毙，做了她的替罪羔羊！
她问道：“赵御医就是同我去西风镇医治瘟疫的赵云孜？”
舒兰颔首，“正是此人。”
“他当时做了什么评断？现在人在哪里？”孔绾道。
舒兰回道：“他当时说，顾二小姐中毒已深，药石无灵。不出半个时辰，顾二小姐便咽了气。现在他应该在行宫的御医院中当差。”
“你适才说的冬儿，是顾清璃的贴身丫鬟吧？”孔绾问，见舒兰颔首，她又问道，“现在人在哪里？”
“自从顾二小姐出事以后，听说她疯了，现在被关在京城外的疯人塔内。”舒兰道。
“疯了？”孔绾微微蹙眉。
舒兰点头，“对，据说是在坟场烧纸钱的时候，看见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然后吓疯的。”
孔绾没有继续问话，而是直觉这件事情大有乾坤，越往细看，就越有疑点，既然她所在的这个世界是一部红文，那一个阴谋的设定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冬儿在坟场疯了，说明她是关键人物。
一个人不可能毫无理由地疯癫，其中有两种可能，一是人为，她定是知道某些重要信息，凶手故意导致其神智失常，二是可能参与此案，心理作祟所以疯癫。
但也不排除其人装疯卖傻，以求活命。
孔绾暗暗记下这条信息，仔细回想了一遍，想起还有一个关键人物，就是丞相府的厨娘。
“当时我和顾清璃在一起用午饭的时候，有谁来过她的屋子吗？”孔绾又问。
舒兰摇了摇头，“没有。”
孔绾微微颔首，见事情还有蹊跷的地方，就说明还有迹可循，那她也能从中查出线索。
自己已将事情的经过了解得差不多，她便遣退了舒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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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叔，我想你查一件事。”孔绾道。
孔瑞峰当即回道：“请小姐吩咐。”
“我想知道顾清璃中毒身亡的内幕，越详细越好。”孔绾沉声道，“另外，你秘密传信给留在后宫的兰贵妃顾黛兰，让她帮我查一查，她从丞相府带进宫的那个厨娘，在顾清璃出事的那一天，她都做了些什么，看见过什么，有什么反常的行为，都和什么人接触了。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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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有何事不妨直说？”孔瑞峰问道。
孔绾眉眼舒展开，道：“目前就是这些事情，辛苦孔叔了。”
“属下之责。”孔瑞峰点头，身影一闪，转眼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关上窗户以后，孔绾低眉深思了片刻，决定明天放学之后一定要抽空去一趟太医院，也许能从赵云孜的医疗笔记中找到一些线索。
她拿起茶杯，正准备喝一口凉茶然后睡觉，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接着响起舒兰的声音，“小姐，二小姐说想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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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绾抬眸一看，只见孔馨穿着一身水红的纱裙，婉约不失少女的纯真，她走近以后，朝孔绾恭维地笑了笑，关切道：“妹妹，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孔绾笑容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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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孔绾眉头微挑，抬眸看向她。
孔馨见孔绾来了兴趣，眉眼含笑，卖力道：“五妹一定不知道，在你坠入悬崖的那一天，我看见了什么。”
“你看见了什么？”孔绾问道。
孔馨眼眸里闪过一丝神秘，道：“五妹应该还记得，大家在一家客栈暂时休息的时候，你和九公主一起出去游玩。而当时，我一直谨记着你的吩咐，在暗中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长姐的一举一动，就在大家都启程赶路的时候，我看见长姐和一个便服男子打了一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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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状似无意地随口问道：“你们和顾清乐经常来往吗？”
孔馨一怔，没有想到孔绾突然问起这事，她皱了皱眉头，没有立刻回答，心思迅速转动起来。
顾清乐上次在老夫人的寿宴上当众刁难她，长姐也让丫鬟陷害撒谎，说是她将顾清乐推入湖中，以此看来，五妹和顾清乐的关系与长姐的关系一样，暗里都是水火不容。
思罢，她抬眸道：“以前常有来往，如今我和她们已经不常来往了。”
“不，”孔绾罢了罢手，“你不必因为我们关系的改变而改变，你还是照往常一样和她们相处即可。”
孔馨顿悟，如果她和她们的关系彻底破灭，那她还怎么第一时间知晓秘密呢？于是一笑，“我明白了。”
孔绾对孔馨并没有完全信任，未免引起过多的怀疑，她也不再多问。
孔馨通传完消息，也不好过久耽搁，于是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一有消息，我一定及时向你通报，绝不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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