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9章 众矢之的
“我是不是诋毁你,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手中的证据说了算。”孔绾冷冷勾唇,“今天,咱们就一笔一笔地算旧账吧。”
说罢,她拍了拍手掌,不出一刻,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拖了上来。
孔语滢死死盯着那个女人,可惜她满脸都是乱发,根本看不清面貌。
孔绾看着那女人,“你不是一直喊着报仇吗?今天我给你这个机会,如今皇上就在你面前,有他在,不会再有人冤枉你了!”
一听到“皇上”二字,那女人猛地抬起头,盖在脸上的乱发散在两旁,露出一张老树皮一样的脸,两只眼非常浑浊,灵活得有些神经质。
她看了看身着龙袍的宫北朔,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跪着爬向宫北朔,身后的侍卫一看,连忙将她一脚踩在地上。
她却不管不顾,依旧大喊大叫道:“皇上,你要为老奴做主啊!”
一听到这声音,孔语滢浑身一抖,这是她的奶娘!
“你是谁?为何喊冤?”宫北朔皱眉道。
“我是太尉府大小姐的奶娘,我被大小姐陷害,罚到后院做苦工,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受尽欺辱,还请皇上为老奴做主,还老奴一个公道啊!”奶娘痛哭流涕道。
“奶娘,你在我碗里放毒,之后栽赃陷害五妹,你现在金来反咬我一口?!”孔语滢有些沉不住气了,突然起身走向奶娘。
宫北朔看了一眼曹德海,曹德海立刻上前阻止了她,“皇上正在审问奶娘,没有问你,你就不能插嘴!”
孔语滢面露尴尬,笑道:“是我失礼了。”
“你如何被大小姐陷害?详细说来。”宫北朔继续问。
奶娘见孔语滢被制服,胆子大了一些,“大小姐见五小姐回府,嫌弃她去过冷宫,身子不干净,就命老奴在食物里下毒,谁知五小姐命大,将饭菜倒进湖里,毒死了所有的鱼。”
“之后,五小姐在老夫人的寿宴上大显光彩,大小姐对她更是嫉恨在心,当夜,大夫人给五小姐送去一个染有瘟疫的丫鬟,却被五小姐识破,大夫人被老爷潜走。”
“大小姐不甘心,又命老奴在她的饭菜里下毒,然后将毒药放到五小姐的屋子里,想要栽赃陷害五小姐,可五小姐早就识破了她的奸计,当场,她就将所有的罪责推到老奴身上,老爷信以为真,便将老奴罚到了后院!皇上,你要给老奴做主啊,老奴只是听命行事,绝不至死,主谋是大小姐啊!”
宫北朔脸色阴沉,转向默不作声的孔廉,“太尉,可有此事?”
“禀皇上,此事属实,只是臣并不知情,当时太过气怒,也未细查。”孔廉以一句气怒,所以未细查,将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贱婢!你为了能出后院,不惜造谣污蔑我!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主谋?!”孔语滢依旧不死心。
奶娘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大小姐,你一定不知道,为了给自己保命,我留了一张救命符!”
宫北朔微微颔首,曹德海当即将那张纸展开,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后,递到他面前。
“里面是大小姐调制毒药的时候,命老奴到药店里买的各种药材和账单,虽然大小姐命人销毁了药店里面的记录,但未曾想到,老奴在买药的时候,就偷偷留了一份!”奶娘咬牙切齿道。
“你胡说!”孔语滢脸色苍白,却依旧强撑着为自己狡辩,“这账单明显就是你自己买药留下的,现在又联合孔绾来陷害我!”
“这些药材非常稀有,加上又是毒药,根本不会随意出卖,除非有钱!老奴一个年的工钱也不够买这些药,没有大小姐你的支持,老奴如何能买到?”奶娘下定死心要拖孔语滢下水,句句诛心,丝毫不给她留余地。
“现在罪行一已经得到证实,传下一个证人吧!”孔绾不给孔语滢辩白痛苦的时间,朝门外的侍卫扬了扬下巴。
很快,侍卫又带来了两个人,众人仔细一看,正是那次在京都皇城门下揭皇榜的小乞丐和宁王府的管家。
宫阑岳定眸一看,正是他府上的赵磊,上次揭皇榜和染上瘟疫,他原本准备重新再找一个管家,可赵磊每次都逢凶化吉,最后念着他熟悉府上的事情,才继续让他做下去。
想不到他竟敢和这件事也有干系。
小九看了看孔绾,孔绾对他微微一笑,他紧张的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不等宫北朔询问,小九乖乖地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将他如何认识孔绾,最后父子俩如何遭到暗杀,以及被孔语滢诱惑去揭皇榜,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出来。
等小九说完,赵磊又接着道:“小人不幸染上瘟疫,被孔绾小姐接纳,安排在郊外的破庙里,孔绾小姐正准备给小人看病,谁知突然冲出一群黑衣人,要不是太尉府的公子,我们恐怕难逃一死。”
“后来,小人发觉有些异样,这群黑衣人和上次暗杀我和小九的黑衣人,不但身手相同,就连体型也差不多,我将这件事偷偷告诉了孔公子,相信他已经调查出真凶了。”
孔靖确实早就调查出真凶了,孔绾也早就知道了。
她西风镇为染上瘟疫的百姓治疗时,孔靖就告诉了她,是孔语滢花高价买通的一群雇佣兵。
“你们撒谎!你们全都在撒谎!”孔语滢有些崩溃,她仓皇地去找孔靖,终于在孔廉的身后找到他,她一把拉住他,双眼充满了希冀,“哥哥,你可是我的亲哥哥,那个贱人只是乡村野姑生下的野种,你会帮我澄清的,对不对?”
孔靖叹了一口气,将死死抱住他双臂的手扯开,无奈而冷漠,“语滢,你一错再错,就算为兄这一次维护了你,证明了你的清白,你又能澄清你下一个罪名吗?”
孔语滢倒退了一步,泪流满面,双眼大睁,木然绝望。
“还需要传下一个证人吗?”孔绾淡淡问道,丝毫没有同情孔语滢的意思,这个女人坏事做尽,从她穿越而来,就不断地陷害她,早就该死了!
之所以将她留到今天,除了看在孔靖的面上,更多的是想让她为自己背上毒杀顾清璃的罪名。
可惜,宫凌轩的逼迫,让她不得不提前利用了她。
“传!怎么不传?!”宫北朔脸色黑如锅底,瞪了一眼孔廉,“孔太尉,看你养的好女儿!”
孔廉将头低垂着,恨不得钻进脖子里。
这一次,他和宫凌轩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上了!
孔语滢已经彻底毁了,无法挽救,现在只剩下一个孔绾,他不能再失去这个棋子了!
要怪就怪宫凌轩,要不是他,孔语滢不会毁,孔绾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扫尽太尉府的脸!
紧接着,第三个证人被传了上来,令孔语滢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是证人,居然会是她的亲妹妹——孔馨!
孔馨显得有些怯懦,她四下看了一眼,又赶紧地下头,跪到大厅中央,偷偷地看了一眼跪在旁边的舒兰c奶娘c小九c赵磊,又看了一眼失神的孔语滢。
一一行完礼,她才细声细气地说道:“我是来为五妹坠崖一事证明的!”
孔廉有些不置信地看着孔馨,老眼气得发昏,“你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父亲,我亲眼看到长姐派人弄坏了司天监大人的马车!所以五妹才会跌下悬崖的!”孔馨声音大了一些,似乎想为孔绾辩白。
孔馨很聪明,自动略过了孔语滢派的人,是丞相府的人这个信息。
“疯了,你们都疯了!”孔语滢再也控制不住,起身跑到奶娘身边,爪子突然伸向她的脸,“奶娘,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何苦要来陷害我?!”
奶娘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将孔语滢一推,她顿时就摔到在地。
孔语滢不管不顾,而是爬向小姐和赵磊,恶狠狠地骂道:“你不过是小乞丐,卑微低贱,你说的话,凭什么能做了准?!”
她又看向孔馨,又哭又笑道:“好妹妹,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何时亏待过你?你为什么要联合那个贱人背叛我?!你说啊!”
孔语滢极尽疯癫,这么多罪名加在一起,哪里还有功夫顾得了舒兰背后的主使人。
反而是一直在旁边,静静观察着这一切的宫凌轩,突然一语中的地问道:“孔小姐,是你指使舒兰,污蔑孔绾染有瘟疫的吗?”
孔语滢愣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孔绾,“我污蔑这个贱人?!我恨不得她真染上瘟疫,死在冷宫里!”
“舒兰背后的主使人,是你吗?!”宫凌轩再次沉声问道。
“不是我!不是我!”孔语滢拼命摇头,拼命大笑,“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那个戴着纱帽的女人指使我的!这一切都是她干的!”
想到那个戴着纱帽的女人,孔语滢心下一抖,突然冲向孔绾,“是你!那个戴着纱帽的女人就是你!是你让我做这一切,然后让我跳进自己埋下的陷阱,都是你!要不然为什么每次你都能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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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拍了拍手掌,不出一刻,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拖了上来。
孔语滢死死盯着那个女人,可惜她满脸都是乱发,根本看不清面貌。
孔绾看着那女人,“你不是一直喊着报仇吗?今天我给你这个机会,如今皇上就在你面前,有他在,不会再有人冤枉你了!”
一听到“皇上”二字,那女人猛地抬起头,盖在脸上的乱发散在两旁,露出一张老树皮一样的脸,两只眼非常浑浊,灵活得有些神经质。
她看了看身着龙袍的宫北朔,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跪着爬向宫北朔,身后的侍卫一看,连忙将她一脚踩在地上。
她却不管不顾,依旧大喊大叫道:“皇上,你要为老奴做主啊!”
一听到这声音,孔语滢浑身一抖,这是她的奶娘!
“你是谁?为何喊冤?”宫北朔皱眉道。
“我是太尉府大小姐的奶娘,我被大小姐陷害,罚到后院做苦工,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受尽欺辱,还请皇上为老奴做主,还老奴一个公道啊!”奶娘痛哭流涕道。
“奶娘,你在我碗里放毒,之后栽赃陷害五妹,你现在金来反咬我一口?!”孔语滢有些沉不住气了,突然起身走向奶娘。
宫北朔看了一眼曹德海,曹德海立刻上前阻止了她,“皇上正在审问奶娘,没有问你,你就不能插嘴!”
孔语滢面露尴尬,笑道:“是我失礼了。”
“你如何被大小姐陷害?详细说来。”宫北朔继续问。
奶娘见孔语滢被制服,胆子大了一些,“大小姐见五小姐回府,嫌弃她去过冷宫,身子不干净,就命老奴在食物里下毒,谁知五小姐命大,将饭菜倒进湖里,毒死了所有的鱼。”
“之后,五小姐在老夫人的寿宴上大显光彩,大小姐对她更是嫉恨在心,当夜,大夫人给五小姐送去一个染有瘟疫的丫鬟,却被五小姐识破,大夫人被老爷潜走。”
“大小姐不甘心,又命老奴在她的饭菜里下毒,然后将毒药放到五小姐的屋子里,想要栽赃陷害五小姐,可五小姐早就识破了她的奸计,当场,她就将所有的罪责推到老奴身上,老爷信以为真,便将老奴罚到了后院!皇上,你要给老奴做主啊,老奴只是听命行事,绝不至死,主谋是大小姐啊!”
宫北朔脸色阴沉,转向默不作声的孔廉,“太尉,可有此事?”
“禀皇上,此事属实,只是臣并不知情,当时太过气怒,也未细查。”孔廉以一句气怒,所以未细查,将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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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北朔微微颔首,曹德海当即将那张纸展开,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后,递到他面前。
“里面是大小姐调制毒药的时候,命老奴到药店里买的各种药材和账单,虽然大小姐命人销毁了药店里面的记录,但未曾想到,老奴在买药的时候,就偷偷留了一份!”奶娘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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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罪行一已经得到证实,传下一个证人吧!”孔绾不给孔语滢辩白痛苦的时间,朝门外的侍卫扬了扬下巴。
很快,侍卫又带来了两个人,众人仔细一看,正是那次在京都皇城门下揭皇榜的小乞丐和宁王府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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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宫凌轩的逼迫,让她不得不提前利用了她。
“传!怎么不传?!”宫北朔脸色黑如锅底,瞪了一眼孔廉,“孔太尉,看你养的好女儿!”
孔廉将头低垂着,恨不得钻进脖子里。
这一次,他和宫凌轩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上了!
孔语滢已经彻底毁了,无法挽救,现在只剩下一个孔绾,他不能再失去这个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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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馨显得有些怯懦,她四下看了一眼,又赶紧地下头,跪到大厅中央,偷偷地看了一眼跪在旁边的舒兰c奶娘c小九c赵磊,又看了一眼失神的孔语滢。
一一行完礼,她才细声细气地说道:“我是来为五妹坠崖一事证明的!”
孔廉有些不置信地看着孔馨,老眼气得发昏,“你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父亲,我亲眼看到长姐派人弄坏了司天监大人的马车!所以五妹才会跌下悬崖的!”孔馨声音大了一些,似乎想为孔绾辩白。
孔馨很聪明,自动略过了孔语滢派的人,是丞相府的人这个信息。
“疯了,你们都疯了!”孔语滢再也控制不住,起身跑到奶娘身边,爪子突然伸向她的脸,“奶娘,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何苦要来陷害我?!”
奶娘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将孔语滢一推,她顿时就摔到在地。
孔语滢不管不顾,而是爬向小姐和赵磊,恶狠狠地骂道:“你不过是小乞丐,卑微低贱,你说的话,凭什么能做了准?!”
她又看向孔馨,又哭又笑道:“好妹妹,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何时亏待过你?你为什么要联合那个贱人背叛我?!你说啊!”
孔语滢极尽疯癫,这么多罪名加在一起,哪里还有功夫顾得了舒兰背后的主使人。
反而是一直在旁边,静静观察着这一切的宫凌轩,突然一语中的地问道:“孔小姐,是你指使舒兰,污蔑孔绾染有瘟疫的吗?”
孔语滢愣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孔绾,“我污蔑这个贱人?!我恨不得她真染上瘟疫,死在冷宫里!”
“舒兰背后的主使人,是你吗?!”宫凌轩再次沉声问道。
“不是我!不是我!”孔语滢拼命摇头,拼命大笑,“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那个戴着纱帽的女人指使我的!这一切都是她干的!”
想到那个戴着纱帽的女人,孔语滢心下一抖,突然冲向孔绾,“是你!那个戴着纱帽的女人就是你!是你让我做这一切,然后让我跳进自己埋下的陷阱,都是你!要不然为什么每次你都能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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