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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1章秋后处决

  “人绝对不是在我们这中毒的!”林小荷想都没想都敢这么肯定。

  昨天生意那么好,吃饭的又那么多,别人都没有事,为何就他齐老板中毒身亡?

  定然是他回去后又吃了别的东西,或者他是被人谋害的。

  程力听着林小荷的话,还是把江远拷上。

  “列捕头,昨日你也来吃过,若是我们的饭菜有毒,你也应该会有事的?”林小荷给分析道:“可你们都没事,这样可以说明,齐老板是在别处中的毒,又或者是有人单独给他下了毒,我们和齐老板根本不认识,无冤无仇的,根本不可能要毒害他。”

  她说的这些,列长风早就询查过了,回道:“我们已经调查过,昨日齐老板是陈老板吴老板一起来你这吃饭的,分别的时候吴老板和齐老板一路,吴老板亲眼看着他回了府,而且我们也询问过齐夫人,她说齐老板一回来就说不舒服,然后就回房休息,这中间从未出去过,也未吃过任何东西。”

  “这”

  林小荷沉重的很,这件事情也太蹊跷了。

  像是有人故意冲着他们来的。

  难道是陈秋实?

  林小荷心中有些怀疑他。

  “齐夫人现在状告你们谋害他夫君的性命,我必须要带你们回去,若是找不出证据证明齐老板的如何中毒的,那你们就会成为杀人凶手。”列长风虽然和江远夫妇认识不久,但是却深知他们的为人,相信他们绝不会是凶手。

  可他不得不公事公办。

  但在此期间,他也会尽力给调查还他们清白的。

  “若是找不到证据,被判定杀人罪,会如何处置?”江远心中慌乱。

  “会判处斩首,以命偿命。”

  列长风的话,让江远震惊,他怔怔的看着林小荷,突然高声道:“列捕头!我是小摊的老板,所有事情理应由我一个人承担。”

  这话让林小荷泪目。

  他就是这样,总是在危险的时候,把生的机会留给她。

  列长风觉得江远说的在理,一挥手,程力会意,没有给林小荷拷上镣铐。

  “带走。”

  列长风一声令下,江远便要被押走。

  闻声,厨房里的人都走了出来。

  见这阵势,王氏吓坏了,扑过来抓着江远,“儿啊,这是怎么,为什么官差要抓你?”

  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王氏心中猜测着。

  江远看了王氏,没有说话,转眸叫了江泰和江月。

  “大哥”

  江月胆小,噙着眼泪。

  江泰比他稍淡定些,“大哥你有什么吩咐?”

  “以后你就是江家唯一的男人,好好照顾家里的女人。”江远深知,这一次即便不是死刑,也许得坐牢很多年。

  “放心吧大哥,我会照顾她们的。”江泰红了眼眶。

  林小荷咬着唇,忍着眼泪走到他跟前,“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坐牢的。”

  “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我有个万一,你就改嫁,找个条件好点的,一定不能像我这样的。”江远冲她微笑着,开始为她着想以后的日子。

  林小荷紧紧的抱住他,不在乎身边有没有人看着,亦或是场地合不合时宜,“我不会改嫁的,我这辈子只会做你的娘子,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等你出来了,我们就做正在的夫妻。”

  句句真情实意,不是出于感激。

  可以把命给自己的男人,她不想错过。

  “有你这句话,我江远死而无憾。”江远被带走时的最后一话。

  王氏瘫软在地上痛哭流涕,江月搂着她,陪着哭着。

  林小荷心里虽然难忍,可她却不断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江远还等着自己营救呢。

  快速解下围裙,“今天不做生意了,你们把东西都收了,我要去一趟衙门。”

  “嫂子我和你一起。”江泰是不可能在家等着的,不管多少,他都要为大哥出点力的。

  林小荷担心他身子受不了,江泰坚定道:“放心吧,我撑得住。”

  见他态度坚决,林小荷决定带他去。

  “我也去!”

  一直没说话的阿九,走了过来。

  刚才他一直站在一边看着。

  “你去能干什么?”林小荷很严肃,她是去调查,不是去玩的。

  阿九也严肃起来,“你不要小瞧我,兴许关键时刻我也能帮上忙呢。”

  “”

  林小荷也没时间和他废话,他愿意去就跟着去吧。

  己时过半升堂。

  林小荷三人在人群里听审。

  县令大人走上来,落座,惊堂木拍下,“带江远!”

  不一会,江远被带来公堂。

  主簿位的陈连生,看到人犯是江远,心中甚是欢喜,若是江远被定了杀人罪,那么林小荷就成了寡妇,到时候以她寡妇的身份一定不好再嫁人,那么他若是肯娶她,她一定会愿意的。

  堂下还跪着齐老板的夫人岳氏。

  江远在岳氏的另一边跪下。

  县令问道:“江远,岳氏状告你谋害她夫君齐洪生的性命,你可认罪?”

  “草民不认罪,大人,草民夫妇二人在集市开了小摊,半个多月来一直都相安无事的,每天来吃饭的人也特别的多,从来没有人中毒过,而且昨日齐老板来吃饭,同行的也有两人,他们都没有事就单单齐老板中了毒,难道大人不觉得奇怪吗?”江远毫无畏惧,句句在理的说着。

  县令一想,倒还真是,“岳氏,你来说说?”

  “大人,昨日我夫君和朋友吃完饭回来就说身子不舒服,然后他就回房休息,第二天我叫他起床去酒楼,可叫了半天都没有反应,伸手一摸人已经没气了”岳氏泣不成声。

  理了理情绪,岳氏又道:“这中间,我家夫君没吃过任何东西,而且仵作已经验过是中毒身亡,若不是他做的东西有毒,我夫君怎么可能会中毒而死?”

  江远侧着身子,看向岳氏,“既然岳氏咬定齐老板是吃我的菜中毒的,那请问,一行三人,为什么别人没有中毒?还有你和齐老板是夫妻,同睡一张床,他中毒了这个枕边人怎么没一点感觉?既然仵作已经验过,那又是中的何毒呢?”

  林小荷在人群里,听着江远句句在理的问话,没想到他还真是思维敏捷,能言善道。

  “我睡的比较沉,而且知他不舒服,所以就没打扰他。”岳氏又抹了抹泪:“今日仵作验过后说是中了一种红菇的毒,也开腹检验过,胃还残留着红菇的残渣。”

  “红菇?”江远觉得奇怪,菇不是吃的吗?也能毒死人?

  红菇!

  这种红菇有毒,林小荷是知道的,自然不会用来做菜的,而且这种都是野生长在山里的,在这里她根本没看到过这种食材。

  “大人!”林小荷高声道。

  “何人喧哗?”县令厉声道。

  林小荷走过去跪下,“大人,我们所烧的菜确实有放过菇类的食材,但是绝对没有红菇这种食材。”

  “大人,她说谎,昨日和我夫君同去的吴老板,可以证明吃到了红菇这东西。”岳氏禀告完,一扭头看了眼林小荷。

  “带吴老板!”县令刚说完,吴老板就被带了上来,他一直候在外面。

  “拜见大人!”

  吴老板跪下,和岳氏互看一眼。

  “大人,草民可以作证,昨日吃的佛跳墙里,就有红菇这种食材。”吴老板睁着眼睛说瞎话,林小荷气愤不已,“你胡说,那佛跳墙压根就没有红菇,再说若真是红菇中毒,为何你和陈秋实没事?”

  吴老板挺直身板道:“陈老板压根就没吃那道菜,况且那红菇的毒素是因人而异的,不信大人可以问问仵作,他对这个最为了解。”

  这个朝代的人可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这红菇根本不会因人而异,只要是吃了红菇没有及时就医,都会心脏衰弱或血液循环衰竭而死亡。

  “仵作可是这样?”县令扭头看了眼仵作。

  仵作弯腰拱手道:“大人,确实是这样的。”

  这仵作既然了解红菇,就该知那并不是因人而异。

  林小荷敢肯定,这仵作在说谎。

  “大人,他们在说谎!”林小荷想要反驳,县令大人神色严肃的拿起惊堂木,用力拍下,“现已人证聚全,你们休得狡辩,现在本官宣判,按照南凤国律例,杀人偿命,判处江远秋后处决!”

  “大人”

  林小荷叩头要继续辩解,县令大人直接起身,“退堂!”

  判决以下。

  林小荷眼睁睁的看着江远被押进大牢。

  出了衙门,江泰难掩悲痛,“大哥要被斩首,这该怎么办啊?”

  “不会的,我不会让他出事。”林小荷虽然悲痛,但大脑飞速运转着,一定有办法的,天无绝人之路,她一定能找到证据,证明清白的。

  于是林小荷决定去丰和酒楼找陈秋实,或许他能帮她。

  去的路上,林小荷看到了吴老板,他没看到林小荷,只见他四处张望着走进一个巷子,林小荷觉得他行为十分可疑,于是就跟了过去。

  “嫂子,不是去丰和酒楼吗?”江泰疑惑问道。

  林小荷对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后小声道:“跟我来,别说话。”

  小心翼翼的走到巷子里,这巷子是个十字巷,林小荷看着其余三个方向,每一个方向都不见吴老板的身影,就在她犹豫该往那里走的时候,突然传来男女说话的声音。

  隐隐约约的。

  声音不是很大。

  “现在齐洪生死了,我们总算不用偷偷摸摸的了,等葬礼过后,你就娶我过门。”这声音是从旁边的院里传出来的。

  齐洪生!

  这女人的林小荷刚听到过,就是刚才和她对簿公堂的岳氏,齐老板的夫人。

  原来她红杏出墙,给齐老板戴了绿帽子。

  林小荷贴着墙继续偷听着。

  “齐洪生刚死,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一段时间再说。”这男人的声音,林小荷也敢肯定是吴老板的。

  林小荷这下恍然明白,怪不得吴老板一口咬定齐老板是吃了她佛跳墙里的红菇中毒死的,她原以为他是因为昨天江远的教训而耿耿于怀,所以故意作下伪证,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他们两人联手害死了齐老板,顺水推舟推到他们的身上。

  “你不会是不想娶我了吧?”

  “怎么会呢,我这么喜欢你。”

  “最好这样,不然鱼死网破,你休想舒坦。”

  “放心,我怎么舍得的不要你。”吴老板心怀鬼胎,岳氏确实有些姿色,但是勾搭了这些时间,他也腻了,现在他有了新目标,那就是林小荷这个美娇娘。

  等江远被斩首,他再好好谋划,如何得到林小荷。

  至于娶岳氏,等这事平静下来,他有办法打发她。

  “你最好不要骗我。”

  岳氏抚了抚鬓发,笑的妩媚。

  听到院里传来脚步声,三个慌忙躲了起来,不一会听到开门的声音,三个微微露出脑袋来偷看,看到吴老板和岳氏走了出来,然后四处望了望,三人又忙把脑袋收回去。

  见没人,岳氏和吴老板,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离开。

  衙门里,江远被押入大牢等候处决。

  一进去牢房就看到林建,快两个月的牢狱,将他折磨的狼狈不堪,头发脏的的都打结在一起,囚服脏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看到江远被押进来,他可是开心的很,“真是老天开眼,把你也给抓了进来。”

  江远没理会他。

  列长风亲自送他进来的,特意吩咐狱卒,好好照看江远。

  没多待,列长风走出大牢。

  然后就见林小荷一行三人过来

  林小荷着急道:“列捕头,劳烦你办件事情?”

  “什么事?”

  “就是”林小荷凑到他耳边,把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你敢肯定?”

  “我以性命肯定。”

  虽然没有听到他们亲口承认杀死齐老板,可是从他们的对话当中,林小荷可以肯定,他们一定是凶手。

  “好。”

  列长风想都没想一口答应。

  入夜,齐府。

  阴郁天空,府内灯火昏暗。

  大厅里,棺材漆黑骇人。

  火盆里,家丁不断地往里面丢着纸钱。

  突然间,棺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家丁吓得脸色惨白,壮着胆子,起身走进棺材,声音突起,这下可把家丁吓坏了,惊叫一声,惊醒了府里的人。

  岳氏披着衣裳过来,“怎么了?”

  家丁指着棺材惊慌道:“棺材里有声音!”

  岳氏一听也吓到了,心虚的咽了咽口水,“你胡说什么吗?”

  “真的夫人,真的有声音,我听的清清楚楚的。”家丁脸色苍白,岳氏见他不像是说话,就命人把棺材打开,于是几个家丁胆胆怯怯的过去,颤抖着手把棺材打开。

  “老爷没了!”

  家丁们几乎是同时叫出来的。

  吓得手一松,棺材板落下,发出剧烈的响声。

  在这样的夜里,这声音异常的骇人。

  岳氏脸色骤变,步步沉重的走上前,果然,棺材里啥也没有,这些岳氏是彻底吓坏了。

  “人呢?!”

  大惊失色!

  “不知道!”下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里可从没来过人啊。

  人怎么会不翼而飞?

  “难道是闹鬼了?”其中一个下人道。

  本来就害怕,这么一说,众人只觉汗毛竖起,背后直冒寒意。

  “胡说什么?赶紧去给我找去。”岳氏嘴上不肯承认,说话却结结巴巴的,心里寒意与恐惧翻涌着。

  怎么回的房间,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腿软的坐在床上,灯火烧的旺旺的,让屋子里亮的犹如白天一样。

  这样可以减少心中恐惧。

  “夫人”阴森的声音飘来。

  窗户上,浮着巨大影子。

  “什么人?!”

  岳氏吓得一机灵,不停的发抖。

  “夫人,为什么你要害我?”这声音有些像齐洪生,但仔细还是不像的。

  心虚的岳氏根本听不出来,只是吓得失声惨叫。

  “啊!”

  “夫人怎么了?”丫鬟冲了进来,看着抱头惨叫的岳氏,一脸的茫然。

  她就是去打了个水,夫人这是怎么了?

  “有鬼!有鬼!”

  岳氏指着窗户,此时静悄悄的,什么也没。

  丫鬟看了眼,挠了挠头,“夫人什么也没有啊?”

  岳氏抬头,确实什么也没了。

  一夜,她都没有睡,一刻也不敢让丫鬟离身,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找吴老板。

  两人还是在老地方见面。

  后巷的宅院里。

  “约我出来干什么?”吴老板有些不耐烦。

  岳氏慌乱的很,“齐洪生他来找我了,他变成鬼来找我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你胡说什么?”吴老板厌烦的看着她。

  如今把她和林小荷一对比,他真是多一眼都不愿意看到她。

  “是真的,他的身体不见了,我听到他找我索命的声音,你说该怎么办?”岳氏惊恐地抓着他的手臂,生怕有鬼出来将她带走。

  吴老板咬着牙拿开她的手,“你冷静点,这个世上哪有什么鬼,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可我真的听到了?”

  吴老板打断她,“好了,你现在回去好好睡一觉,睡醒来就什么也没了,若是你再这样自己吓自己,到时候说错什么出去,你我可都没好果子吃,你还想不想嫁给我了?”

  吴老板哄骗几句,岳氏稍感安慰些。

  她深深的呼吸着,“我不会乱说的,我不会乱说的。”

  “快点回去休息,等这段时间过去,我一定娶你过门,等着我。”吴老板哄女人这方面还是很在行的,当初他第一眼看到岳氏,被妩媚的摸样给吸引,于是就展开勾引。

  岳氏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再加上齐老板房事不行,满足不了她,很快的,她就被吴老板拿下。

  为了方便两人约会,吴老板买了这栋别院,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到此处温存一番。

  “听话,回去休休息。”

  岳氏听话回去。

  从院里出来,她依旧按照原路返回,从这条巷子穿到另一条巷子,只是这一次,在她刚进入巷子,就被人从背后打晕。

  醒来的时候,岳氏发现自己被人捆着手脚,黑布蒙住脑袋。

  岳氏拼命的挣扎着。

  不敢发出声音。

  眼前漆黑一片,身在何地,她不知道,只知道这地方没一点声音,静得吓人。

  直到挣扎的没有力气,她才停了下里。

  这个时候,她听到开门的声音。

  “吴老板可吩咐了,让我们了结了这个女人,免得她疯癫起来乱说话,事成之后,你我一人一百两赏银。”

  “一百两!”

  “对啊,所以一定不能让这女人跑了,不然银子可就没了。”

  “你们是什么人?”岳氏终于忍不住出声。

  她好奇他们口中的吴老板是谁?

  是吴玉成吴老板吗?

  “还有哪个吴老板,玉成酒楼的吴老板啊!”

  这人的声音,让岳氏惊心。

  “是吴玉成让你们杀我的?”岳氏被昨夜的诡异事件吓得早已魂不附体,而且还被捆绑在这里,所以根本没有心思思考。

  “吴玉成为什么要杀我?”

  “吴老板怕你乱说话,所以不能在留你在世上。”男人如实回答着。

  岳氏不敢相信,“不可能,不可能,他绝不会杀我的?”他说爱她一辈子,说过只要齐洪生死了就会娶她过门的。

  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的!

  男人看了眼别处站着的人,别处的人朝他投来眼色,他继续道:“怎么不可能,他亲自对我说的,我定金都收了。”

  “不会的!”

  岳氏对吴老板心中有着执念,始终不愿意相信他会谋害自己,毕竟对他,她是付出了真心的。

  问出来想要的结果。

  突然阴森的声音再次响起。

  “夫人”

  “夫人”

  “谁?”岳氏被蒙住头,眼前漆黑的本就令她感到恐惧,此时这个阴森的声音再次响起,和昨夜的一样,她再次吓得脸色苍白。

  “夫人,你为何要毒害我?”

  “相公?”

  岳氏不敢相信的问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我哪里对不起你,为什么你要谋害我?你换我命来,换我命来!”

  “不是我!”岳氏大惊失措,“是吴玉成,是他的注意,是她要我毒死你的,不是我,你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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