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收留
夜晚的风带着寒凉，稀疏的光影下倒影着两个人的影子。
影子在房门前拉长了，相互交错的影子晃动着，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她在想什么？辛亦小顺着方思可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手上，她的手上有什么比自己更吸引方思可目光的东西？如果可以知道方思可在想什么，她今天晚上的计划，也许就可以成功了。
“你喜欢这个口袋？”辛亦小试探般的将口袋朝着方思可举了举。
方思可靠着房门的身躯明显僵硬了些，面部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你是在害怕？还是紧张？”辛亦小明显感受到了机会在像她招手，而这个机会就是她手中的这个口袋。
方思可不置可否，她将手环抱起来，身体被圈在手臂里，额前的留海柔顺的垂落，轻易的遮盖了她眼底的情绪。辛亦小无法肯定她在方思可眼底瞧见了什么。
只是，那干涸已久的灵感又再度出现。
“刚刚，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是你在尖叫？大半夜的，你尖叫什么？我记得下午医院的时候，我说过你这样会影响人休息。”沉默片刻后的方思可问道，她的语气里有压抑的怒气。
“我，实在是太害怕了。”辛亦小眨了眨无辜的眼睛，企图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具有信服力。
“你害怕什么？”方思可的目光再度停留在了辛亦小手中的口袋上。
“你是不是也害怕？”辛亦小压低了声音，将头探近方思可神秘兮兮的道。
“害怕什么？”方思可被辛亦小说的背心发寒，被惊吓的怒火也小了不少。
辛亦小的目光越过方思可，视线往屋里稍了些微延伸她很快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方思可的房间里居然没有开灯。她笑起来，小声的说道：“你是不是也害怕停电啊？”
“你是因为停电，所以才尖叫？”方思可抬高了声音，挑起眉头，目光如同刀子般射向辛亦小。
“是啊，我家里的灯泡爆炸了。爆炸加停电，晚上很吓人的。”辛亦小被方思可的目光吓到，她稍稍退后了半步，一脸无辜样。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两次尖叫都是你发出的了？”方思可无法不回忆起第一次的可怕叫声。
“第一次是因为爆炸嘛，我当然吓到尖叫了。第二次是因为我想换灯，结果，居然突然停电了。这么可怕的事情，我尖叫一下，也才能舒缓我紧张的情绪啊。”辛亦小振振有词。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方思可冰冷的丢下了一句话，然后立刻转身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辛亦小被重重的关门声惊的身体一抖，她错愕的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实在是无法接受今晚第二次吃闭门羹。
她有这么不受待见？
辛亦小望着自己手中的袋子，在将之前所有的情节回想了一遍。作为一个作家的优越性就是在于想的多，而想得多的好处就是，很容易发现一些平常人主意不到的细节。想到这里，她忽然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
“啊”
再次尖叫声响起。
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的推开。
“你叫什么鬼啊！”方思可捂着头，一脸怒气的出现在房门口。
这个就是辛亦小想出的问题所在。方思可似乎很怕她尖叫，尤其的在夜半时分。她手中的口袋，是不是让方思可能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呢？
“我害怕。”辛亦小抱着袋子挡在她和方思可面前。
“你害怕就可以鬼叫？”方思可怒极反笑。
“你可以帮我的。这样我就不会尖叫了。”辛亦小笑的很可爱，仿佛没有感受到方思可的怒气。
为了有个安静的夜晚，方思可极力的压抑心中腾起的火气，她眉目流转，轻抿嘴角，勾出一朵淡淡笑容，柔声道：“你需要如何的帮助才可以不要半夜莫名其妙的尖叫？”
辛亦小不是没有见过漂亮的人，她对于美丽的东西从来都是很挑剔的。可是，眼前的方思可却有着很特别的吸引力，尤其的她在伪装笑意的时候，特别的有味道。
该怎么说呢？辛亦小在心底组织着语言，方思可真的太像她要写的小说的主角了，完全就是个穿着小红帽衣服的女巫嘛。
“你今天晚上收留我，我就不会尖叫了。”辛亦小从来不喜欢绕圈子，她直接说出了她的目的。
“什么？收留你？”方思可的不自觉的抬高了八度。
“嗯，收留我。”辛亦小点点头，露出可爱的笑容。
“不行。”方思可想都不想的拒绝。
“为什么？”
“我不喜欢和陌生人相处一个房间。而且，我有什么理由收留你？”方思可皱皱眉，如果不是为了怕再听到尖叫，她真的又想甩门而去了。
“不要这样嘛。我们也算是朋友嘛，而且还是邻居。你想想，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你的恩惠，我辛亦小会涌泉以报的。而且，你想想，对于我这么可怜的的人你居然见死不救，你不觉得愧疚吗？”辛亦小完全没有被方思可的冷淡的语气打败，反而开始动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进行说服工作。
“你可以去住旅馆。”方思可毫不动摇，一点都没有愧疚之色。
“我没有钱了，这个月的钱都花光了，我要交水电气，又要存房租，而且我只是个没有名气的小说家，穷得交上网费的钱都没有了。”辛亦小放下手中的袋子，打开从中间摸出个黑色的小钱夹，翻开，里面除了一个十元，一个二十元，就只剩下些零钱了。
在辛亦小拉开袋子拉链的时候，方思可的身体微微向前倾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袋子。当瞧清楚袋子里装着的是一条薄薄的棉絮和一些小杂物，方思可的脸色明显好看了些。
辛亦小眼尖的将方思可的表情全看到了眼底，她果然没有猜错，方思可是想像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在袋子里了。可是，她想到了什么呢？辛亦小很好奇，不过为了先留下，她压抑住好奇，还是先继续游说工作。
“你看，这点钱连住宿费都不够。”辛亦小叹气道。
“你可以用信用卡的。”方思可弯起眉头，笑着指了指辛亦小钱夹里的蓝色的信用卡，好心的提醒。
“我这个月买了新的电脑，所以卡已经透支了。没法再用。我真的是无路可走啊，才找你的。”辛亦小扁扁嘴，苦着一张脸。
“你可以去找你朋友。今天下午在医院的那个人，好像很关心你啊。你找她不就好了。”方思可拒绝被辛亦小说服，不过语气明显缓和了很多。
“这个不行。”辛亦小马上一口回绝。要是让表姐顾宁知道，那还不马上将她五花八绑给弄回家，那她想要借灯泡爆炸之事接近放思可的愿望不就破灭了吗？要知道晚上回去后，她一直在想用什么方法可以快速接近方思可。好在功夫不费有心人，在网络上百度一番，阅读了几十个成功案例后，她总结前人的经验教训，一番摸索后终于想出了灯泡爆炸之计。
虽然最后的情况和她之前构思的有不少差距，不过，现在的状态也算是成功了一半。她可以看出方思可在动摇，连语气都缓和了很多。
“为什么不行？我看那个人很关心你的嘛。你就去投靠她吧。”方思可认为这个主意非常的好，既可以甩掉麻烦，又可以无愧疚的心理负担，简直完美的方案。
“她，她——”辛亦小愣了愣，没想到方思可居然想到用顾宁来打发她。难道她精心的布局就要泡汤了吗？
“她怎么？难道她有什么问题吗？”方思可狐疑地望着辛亦小着急的摸样，问道。
问题，问题。辛亦小又不自觉地抓起了她那乱蓬蓬的短发，再度发挥了小说家的想象力。对了，就这样。“那个人其实有心理疾病。”
“心理疾病？”方思可眉头皱起来，这是什么问题？
“其实，其实通俗的讲就是心理变态患者。”辛亦小为了留下，可谓是用心良苦，连表姐顾宁有病都用上了。
“啊嚏。”在远处的顾宁突然打了个喷嚏，感觉浑身发寒。当然，她完全不知道她可爱的表妹为了留在方思可的身边，已经将她给出卖了。
“变态？不会吧，我看她很正常。”方思可回想起顾宁的表现，怎么看都很正常。“你不会是瞎掰的吧。”
“是真的。你不知道，她是我表姐，她就希望我天天在她身边，我一接触其他的人，她就会反对。我就是为了躲避她才自己搬出来住的。”辛亦小发挥出小说家的天赋，开始胡编乱造，开始还说得有点不流利，到后来，她完全已经沉侵其中，说话也越来越顺口。
“你不收留我，我就只能回去睡觉了。我有夜盲症，晚上醒了，什么都看不见，说不定又会尖叫了。你看我，我也不想打扰你的。”辛亦小开始以退为进。
“这样啊。”方思可垂下眼眸，犹豫着。她是不是不该做一次好人呢？而且，也为了她今天晚上可以不再忍受尖叫而痛苦不堪？
“就这样说定了，我就先搬进来啦。”辛亦小眼明脚快，右脚一伸，在方思可犹豫不决的时候，推门而入。
方思可一愣，她想拉住辛亦小。
“你”
方思可伸出手，然手在空中停顿片刻，终是缩了回去。
幽幽的一声叹息在夜色里响起，听到辛亦小耳朵里，像是幻觉般，柔软的，忧伤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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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在房门前拉长了，相互交错的影子晃动着，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她在想什么？辛亦小顺着方思可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手上，她的手上有什么比自己更吸引方思可目光的东西？如果可以知道方思可在想什么，她今天晚上的计划，也许就可以成功了。
“你喜欢这个口袋？”辛亦小试探般的将口袋朝着方思可举了举。
方思可靠着房门的身躯明显僵硬了些，面部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你是在害怕？还是紧张？”辛亦小明显感受到了机会在像她招手，而这个机会就是她手中的这个口袋。
方思可不置可否，她将手环抱起来，身体被圈在手臂里，额前的留海柔顺的垂落，轻易的遮盖了她眼底的情绪。辛亦小无法肯定她在方思可眼底瞧见了什么。
只是，那干涸已久的灵感又再度出现。
“刚刚，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是你在尖叫？大半夜的，你尖叫什么？我记得下午医院的时候，我说过你这样会影响人休息。”沉默片刻后的方思可问道，她的语气里有压抑的怒气。
“我，实在是太害怕了。”辛亦小眨了眨无辜的眼睛，企图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具有信服力。
“你害怕什么？”方思可的目光再度停留在了辛亦小手中的口袋上。
“你是不是也害怕？”辛亦小压低了声音，将头探近方思可神秘兮兮的道。
“害怕什么？”方思可被辛亦小说的背心发寒，被惊吓的怒火也小了不少。
辛亦小的目光越过方思可，视线往屋里稍了些微延伸她很快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方思可的房间里居然没有开灯。她笑起来，小声的说道：“你是不是也害怕停电啊？”
“你是因为停电，所以才尖叫？”方思可抬高了声音，挑起眉头，目光如同刀子般射向辛亦小。
“是啊，我家里的灯泡爆炸了。爆炸加停电，晚上很吓人的。”辛亦小被方思可的目光吓到，她稍稍退后了半步，一脸无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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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因为爆炸嘛，我当然吓到尖叫了。第二次是因为我想换灯，结果，居然突然停电了。这么可怕的事情，我尖叫一下，也才能舒缓我紧张的情绪啊。”辛亦小振振有词。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方思可冰冷的丢下了一句话，然后立刻转身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辛亦小被重重的关门声惊的身体一抖，她错愕的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实在是无法接受今晚第二次吃闭门羹。
她有这么不受待见？
辛亦小望着自己手中的袋子，在将之前所有的情节回想了一遍。作为一个作家的优越性就是在于想的多，而想得多的好处就是，很容易发现一些平常人主意不到的细节。想到这里，她忽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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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就是辛亦小想出的问题所在。方思可似乎很怕她尖叫，尤其的在夜半时分。她手中的口袋，是不是让方思可能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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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晚上收留我，我就不会尖叫了。”辛亦小从来不喜欢绕圈子，她直接说出了她的目的。
“什么？收留你？”方思可的不自觉的抬高了八度。
“嗯，收留我。”辛亦小点点头，露出可爱的笑容。
“不行。”方思可想都不想的拒绝。
“为什么？”
“我不喜欢和陌生人相处一个房间。而且，我有什么理由收留你？”方思可皱皱眉，如果不是为了怕再听到尖叫，她真的又想甩门而去了。
“不要这样嘛。我们也算是朋友嘛，而且还是邻居。你想想，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你的恩惠，我辛亦小会涌泉以报的。而且，你想想，对于我这么可怜的的人你居然见死不救，你不觉得愧疚吗？”辛亦小完全没有被方思可的冷淡的语气打败，反而开始动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进行说服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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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用信用卡的。”方思可弯起眉头，笑着指了指辛亦小钱夹里的蓝色的信用卡，好心的提醒。
“我这个月买了新的电脑，所以卡已经透支了。没法再用。我真的是无路可走啊，才找你的。”辛亦小扁扁嘴，苦着一张脸。
“你可以去找你朋友。今天下午在医院的那个人，好像很关心你啊。你找她不就好了。”方思可拒绝被辛亦小说服，不过语气明显缓和了很多。
“这个不行。”辛亦小马上一口回绝。要是让表姐顾宁知道，那还不马上将她五花八绑给弄回家，那她想要借灯泡爆炸之事接近放思可的愿望不就破灭了吗？要知道晚上回去后，她一直在想用什么方法可以快速接近方思可。好在功夫不费有心人，在网络上百度一番，阅读了几十个成功案例后，她总结前人的经验教训，一番摸索后终于想出了灯泡爆炸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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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辛亦小愣了愣，没想到方思可居然想到用顾宁来打发她。难道她精心的布局就要泡汤了吗？
“她怎么？难道她有什么问题吗？”方思可狐疑地望着辛亦小着急的摸样，问道。
问题，问题。辛亦小又不自觉地抓起了她那乱蓬蓬的短发，再度发挥了小说家的想象力。对了，就这样。“那个人其实有心理疾病。”
“心理疾病？”方思可眉头皱起来，这是什么问题？
“其实，其实通俗的讲就是心理变态患者。”辛亦小为了留下，可谓是用心良苦，连表姐顾宁有病都用上了。
“啊嚏。”在远处的顾宁突然打了个喷嚏，感觉浑身发寒。当然，她完全不知道她可爱的表妹为了留在方思可的身边，已经将她给出卖了。
“变态？不会吧，我看她很正常。”方思可回想起顾宁的表现，怎么看都很正常。“你不会是瞎掰的吧。”
“是真的。你不知道，她是我表姐，她就希望我天天在她身边，我一接触其他的人，她就会反对。我就是为了躲避她才自己搬出来住的。”辛亦小发挥出小说家的天赋，开始胡编乱造，开始还说得有点不流利，到后来，她完全已经沉侵其中，说话也越来越顺口。
“你不收留我，我就只能回去睡觉了。我有夜盲症，晚上醒了，什么都看不见，说不定又会尖叫了。你看我，我也不想打扰你的。”辛亦小开始以退为进。
“这样啊。”方思可垂下眼眸，犹豫着。她是不是不该做一次好人呢？而且，也为了她今天晚上可以不再忍受尖叫而痛苦不堪？
“就这样说定了，我就先搬进来啦。”辛亦小眼明脚快，右脚一伸，在方思可犹豫不决的时候，推门而入。
方思可一愣，她想拉住辛亦小。
“你”
方思可伸出手，然手在空中停顿片刻，终是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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