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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书店

  这本身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一个商人希望通过文化人的态度来分析把《时代》出售到齐国的可能性,因为商人发现慎到是一个文士,从穿着看去,还是齐国人。

  但慎到能思考到的东西,很多。他想到了这些不起眼的时间的可行性,更想到了它的影响,虽然并不清晰,但他已经隐约间看到了些什么。

  这本杂志他没有仔细翻阅,但从中已经能偶看出他所存在的意义,能够用于传播消息,从而让人们有效的把握据说,甚至在细微处作手脚,能影响人们对某些问题的看法和态度。因为慎到的经验告诉自己,人在学问浅薄的时候,很容易被人引导糊弄,江东的文字和拼音这两种利器的出现,能够使得更多人有读写能力,但不意味着所有人都学识渊博可以分辨是非,他们跟多的是被影响,而这就是一种控制,间接得,但却影响会极大。

  而控制,最终产生的地方,就开始于它的源头。杂志本身即是一种利器。慎到是一个知识渊博的人,年少时四处漂流,丰富的人生经历让他破懂得人心和世态,这个世界的改变,都只因为人心的变化,而隐约间和许多人一样,都能知道,人心是可以被掌控得,但像很多大学问家一样,都知道这是一件艰难的事情,至少自己做不到,七国的政府也做不到。而真正有尝试的,是秦国。

  但秦国比起江东,手段太弱。秦用暴露和法律,而江东给予,法律和知识,而江东的影响力,已经开始深入人的心底里,甚至向外开始辐射,影响周边所能接触到的一切。而这个触角同样是利益。

  老子云,将欲取之必先与之,江东给予之多,就不难想象他所收获的丰盛。而那将会是什么,慎到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他想起了之前唐夕的话,江东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而如今,这个世界已经开始满满变大,把黑手伸向自己的世界,他在妄图改变一切,从人们难以察觉的地方开始。

  “先生,先生!”横市摇了摇发愣得慎到:“你是怎么了?”

  “哦,老夫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慎到笑道:“在齐国,大家都少有人识得江东文字,如此怕是没什么销量。”

  “这个小人倒是知道,不过把文字换成齐字,是否销量会增多呢?”

  “这个是自然,不过你这文字多是些和齐国无关的东西,对齐人吸引力不大。”

  横市一听笑了:“先生的意思是这若是以齐国为主作一份刊物,应和齐国人,就能有销路对吗。”

  慎到点点头,心想这人的倒也聪敏:“齐国文字虽然不如江东新字这般好学,但齐国乃是大国,文字通行百年,齐国识文断字者甚多,不弱于江东。”但他心中却在想,要是江东搞起了什么免费教育,这以后就难说了。

  横市向慎到客气的致谢:“多谢先生,小人知道该如何入手了。”

  “哦,你依然有办法赚钱吗?”慎到有些疑惑了。

  横市道:“既然齐人对江东新字认识很少,那就如先生所言用齐国文字来作,在新闻材料上侧重于齐国一方,就可以了。天下之事,人们口口相传,最终会变得面貌全非,因此不注意信,作报纸一有大事发生,大多都会亲临现场进行调查,访问,能做到真实可信,这当注意吸入人。而且这刊物能让人知未见之事,看扩眼界,能长人耳目,商人可以因时而动,趋利避害,文人可发文交流,宣扬学说,也即是说,他对一些人又用处。”

  慎到点头,表示认同。

  “既然能吸引人,而它又有用处,那么他一旦有人购买,就渐渐能成为一种习惯。如吃饭穿衣一般不再习以为常不能再离开,长此以往,就等于培养出了一个稳定的买卖来。只要我能说服江东印刷社为我印制报纸,我通过购买江东一些新闻和自己派人寻找新闻,就能独立作一份齐国的刊物出来。短时间也许无法盈利太多,但时日一长久便稳赚不赔了。”横市说的信心满满。激动不断感谢慎到:“不过这也要感谢先生您的点拨,若为先生的见识,小人直接订上大批一年半载的刊物,那可就是血本无归了。谢谢先生,请受小人再拜,今日先生的饭钱就由小人代付,不知先生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容小人日后上门讨教”

  酒馆的人越来越多,因为天黑了,很多忙碌的人已经手工了,开始三无成群的聚集在酒馆里吃喝聊天。让原本好像有些冷清的街道显得繁华了些。贸易区的街道基本上都是货栈,批发店铺,宾馆和民住房等,住在这里的人大都白天在忙碌,只有夜间才真正有时间出门消费。因此服务员旺盛是在夜间,当然和如今是夏季也有些关系。除此之外,更加重要的是,江东的城市没城池,夜间也没有孝敬,在很多特别繁华的地方甚至还有路灯。路灯是用油脂点火,即使隔着老远也十分明亮,夜间和白天一样街道上都有公安巡察,让人十分放心。渐渐的江东人们也都开始习惯了夜生活。

  在热闹的人群中穿梭了很久,找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自己所在的酒店,酒店在夜间灯火明亮,显得格外有些别致,但也让慎到找的有些辛苦。因为夜间的样子好像完全不同于白昼,让他觉得陌生了。

  第二日,慎到早早起床,在酒店的餐厅用过餐后,再次上了,去寻找昨日商人们所议论到的书店。

  书店距离并不远,就在这条主街道不远的地方,门面朴实低调,只在门口有镇江书店四个大字的牌匾。进入书店中,就能看到书店的格局,看上去很小,不过两间屋子的大小,摆着许多书架,书架只有前排的位置摆放着书,书也是一本一本摊开来摆放着,但这里所有的书,已经让慎到有些震惊了。简单的走过一段,就发现这里居然有近十几种不同的著作。

  的确是震惊,在古代,知识相当受到人们的看重,一般的著作,不会随意示人,和工匠们传承记忆一样,人们习惯于师徒形式流传思想,因为徒弟是一种比陌生人更可靠的关系。当然,有些思想家也会无限制传播自己的思想,但他们依然受到限制,文化人的圈子不大,而且受到物质条件的限制。因此对于一般人来说,能收集起几十上百本的图书都已经十分困哪,而且这个时代学派众多,书籍大多都以竹简形式来存放,因此十几本书,基本上已经可以堆满一件物质了。江东书店里有十几种不同的数据,而且还是用便于携带的纸张定制而成的书籍,字迹工整美观,而且标点清楚,即使将十几本书全部买齐,两尺的高度罢了。

  然后看看这些是什么书吧。走近店门正对的一个展示台上所陈列的是《时代》杂志,这是畅销刊物,因此摆放在最为显眼的地方。在他之后的位置,是江东民法典,这是使用价值的读物,应该也是热卖的读物。慎到毫不犹豫,取下了两本。

  然后继续往后走,在第一排书架上,他看见了黑色封面的《老子》,翻开书的目录,能看见对书的章节分化,一目了然,开篇之后,还用江东白话文作了解释。整体上来说,这本书很薄但很漂亮。虽然熟读老子多年,慎到依然决定买一本,以后带在身边,时常把玩阅读。

  在向后,他发现自己仿佛进入了一座宝库中,儒家的《春秋》《论语》,墨家的《墨经》,甚至还有刚刚被秦人编辑的发家新书《商君书》,兵家的《孙子》,道家的《黄帝四书》,除此之外,还有《周易》《诗经》《管子》等书籍,数量不多,但制作都显得甚是精美。第一眼看到每一本书,他都有买下来的冲动,等到最后,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全部将这些书带着,十几本书,整体上也有好大一摞,搬运起来还是有些麻烦。

  书店里的生意不错,大多数客人来了,都直接走向进门右手边的地方,那里摆放着一本叫《简易字典》的书。大多数客人进来,首先就直奔它而来,但都被店中的销售人员所劝阻,示意其不能出售,这是样本。

  顾客爱不释手不愿离去,售货员就告诉客人,这书可以预丁,江东人可以直接做好预订登记,而非江东的人要交钱才能预订,而预定之后,大概至少要等上四个工作日才能到货。即便是如此,来客们都毫不犹豫得作了预丁。

  购买字典的什么人都有,从形象山能看出来,他们来自各行各业,老少皆有。

  这自然勾起了慎到的好奇心,也走上前去看热闹。

  字典是所有的书中字体也页面最小的书了,但厚度却不薄。在询问中,慎到很快就明白了字典的使用原理。如何查找生字,活着如何找到一个自己不会写的字,如何使用标点符号等等,字典的系统的收索引擎让慎到赞叹不绝。原理这本书是用啦查阅和学习新字的,有这样一本书在手,稍稍懂得拼音的人,就能以拼音数字为基础学会这些字。而学会了这些字,就能读书,就能入江东籍。人们络绎不绝而来,原来是为这般。

  和所有图书相比,这本书价格却最为便宜。反正也不贵,慎到决定自己也该订一本,等到用空的时候再来取。他现在学会了许多江东字,但还是有些陌生的字是不认识的。

  走出书店的时候,他已经有五六本喜欢的书籍,即使售货员免费送给了他一个袋子,他提着依然是觉得有些吃力。当然,这些书籍价格也是不菲,掏空了他的钱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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