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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十七章 心计(一)

  [第2章南方玻璃制品厂的年青人]

  第5节第十七章心计(一)

  这是个星期六,上午刚开工时,杨大花在工地上恍了一下,报个到,见班长去领东西去了,她就去蹲了半天厕所,等回来铲料时,工友们早已各自拉着车走了。她懒洋洋地把料铲上车,这时,远远地看见他们车间的张主任走过来,趁主任查看远处的一堆原料时,杨大花慌忙拾了个装废料的空泥箕反过来放在车上,使车的中部形成一个大空洞,然后她加快速度向上面堆料,只几铲,就把车装满了。主任来到她身边时,她放下铲,用毛巾擦着汗,笑迷迷地与张主任打招呼:“张主任,你好!”

  “小杨,现在习惯了吧?身体也强壮了吧?啊哟,一下子能拉这么多料了?真不错!真不错!”张主任知道杨大花是新工人,上次他到工地看到她拉半车料都吃力,这回他却看到了满满的一车料,所以赞不绝口。

  “你总是深入实际关心我们,有你这么个好主任,我们哪能不多干点?”听主任这么一说,她心里美滋滋的,趁机多恭维主任几句。

  “好!有干劲就好!我们厂就靠你们这些生力军。好好干吧,年青人。”说完,他就察看另一个班组去。

  等主任走远,她又把泥箕弄出来。

  当来回拉第三趟车时,杨大花又钻进了厕所,她知道在这个时候,陆奇就会上班经过这里(制瓶班比她们晚上班一个小时)。遇到他,她就可以亲热地喊一声:阿奇,然后盯着他的眼睛送一个秋波。

  自从他爸爸叫她安心在厂里工作后,她就幻想着她未来的老公就会在她周围的小伙子中产生。比来比去,都没有一个她中意的。自认识了陆奇以后,她觉得他就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特别是他那双大大的双眼皮的眼睛,是她最爱慕的,就连他鼻翼上的那颗显眼的黑痣也觉得是那么地可爱。他的声音具有磁性,总觉得他讲起话来,就象吸铁石样,吸住了她的心,尤其是他和姚思远经常接近后,她更觉得他是个抢手货。

  她躲在厕所里并把门关上,然后拿出一面小镜子来,在她的脸上左照右照。她理了理头发,再从她的衣袋里掏出支碳笔来,轻轻地在她的右上眼皮上划了一道线,然后,在右额的前面,特意拉多一些长头发掉下来,几乎挡住了大半个小小的右眼(因为她的左眼大,是双眼皮,右眼小,是单眼皮),又吐了些口水在她的手指上,用沾湿了的手指去理顺她那凌乱的眉毛。

  她估计陆奇快要到了,就从厕所里出来,向前方望了望,没见到陆奇的人影,只见到赵起跃和李厚梅拉着满车料又走到她的前面去了。她心里空荡荡的,只好拉着车往前走,一不留意,车轮碰到一块石头上被卡住了,费了好大力气车子就是动不了。

  这时,有人从后面推了车一把,车轮才翻过了那块石头。

  她回头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想见到的陆奇。她惊喜地叫道:“阿奇!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呀?”并用爱慕的眼神直逼他的双眼。

  陆奇是从男厕所里刚出来,他不好意思直说,就顺着她的话:“我就是从这块石头下冒出来的。”说完,向她一笑。不等杨大花答话,他马上又说道,“哎呀,我快要迟到了。”说完转身就跑。

  杨大花感到很遗憾,本来想约他一起看今晚厂里的露天电影的,见他走了,只好怏怏地继续拉车。

  下午他们是拉新到的一级石英砂,正好他们班长到车间开会去了,姚思远就发现不太对劲,一级石英砂怎么这样发红?平时拉的二级料才是这样的,按比例,是要六车一级料才可搭配一车二级料,如果是弄错,那可是要出质量大问题的。

  于是她果断地叫大家暂停拉料,她要去质检科问清楚再说。当她向质验科反映情况时,科长马上下来查对,一看才知,是他们新来的化验员把化验的编号搞错,才导致把牌插错。科长非常感谢姚思远及时发现问题汇报情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说他要回去好好教育当事者并说他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们的张主任,姚思远这种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值得大家学习。

  杨大花看见姚思远受到表扬,就在一边吹冷风,小声对站在旁边的李厚梅说:“她这是想出风头!质量问题根本就不由我们来管。”

  李厚梅客观地说道:“现在正好班长不在,要不,那当然应是班长管的事。要不是思思及时发现问题,我们就要出大事故了。”

  快下班时,天阴沉沉的,又刮起了大风。

  大家都明白,暴雨即将来临。

  杨大花拉完最后一车料,第一个丢下工具就跑。她想趁大雨还没下下来之前尽量赶回家。谁知天越来越黑,风越刮越大,她刚跑到宿舍区的小卖部门前时,大雨便倾盆而下。她只好在小卖部里躲雨。

  可能是受台风的影响,风力高达七八级。不一会儿,道路旁的树枝被刮下了许多,其中有一个树枝又粗又大,也被大风扫下来,正横在小卖部门前的路上。

  下了一阵子暴雨,雨渐渐地小下来,很多人冒着还没完全停下来的风雨,去争先恐后地抢着那些被风刮下来的大小树枝。眼看小卖部门前的那个大树枝就要被人拿走了,杨大花一个剑步地冲了上去,帅先拿到了那个大树枝。争抢的人只有眼睁睁地看她把树枝拿走,横了她一眼,很不满地说:“小霸道!你家又不在这里,要这个做什么?”

  “你管得着吗?”说完她拖着树枝就走。她知道张主任就住在小卖部后面的第二栋。她把树枝拖到张主任家的门口,就见张主任的老婆正在喂孩子吃饭。

  “阿姨,你好!张主任还没下班?我是配料一班的小杨,这树枝是我捡来的,送给你们烧吧。”杨大花正说着话,雨又慢慢地下大了。

  “快进来,快进来!你真是有心,冒着雨还给我们送柴来。多谢你了。”女主人很感激。

  杨大花趁机进了主任的家,坐在一张小板凳上。

  屋里很简单,除了二张床外,还有几口木头箱,靠墙用碎木头钉了个架子,上面放了些零碎的东西,后面还有间自盖的小厨房,阴暗阴暗的。

  “主任对我们太好了,总是关心我们新工人。我家又不在这里,要这个又没用。”

  “啊,你叫什么?”

  “我叫杨大花,进厂快一年了。”

  “杨——大——花,这名字好听,大花,大花不是很漂亮?”女主人对这个陌生的姑娘没有什么话好说,她一边喂着小孩,一边与杨大花闲扯着。

  “哈哈,阿姨,你见我长得漂亮吗?”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她右眼前的头发。

  “年青人,都是长得水汪汪的,哪有不漂亮?”女主人望了她一下,笑了笑。

  “阿姨,你别笑,我的名字确实与大花有关系,听我妈说,我一生下来奶奶就用一块大花布把我包起,抱起我,就象抱着一朵大花样,所以我的名字就叫大花。”

  “啊,原来你是一朵货真价实的大花呀。”二人越说,气氛越活跃,女主人向杨大花开起玩笑来了。

  这时,小孩直喊要拉屎。

  见雨下小了些,女主人又正忙着,杨大花告辞想回家。女主人把小孩放在一个痰盂上后,急忙找出一把花伞递给杨大花:“雨还没停,新伞叫你们主任拿去用了,这把伞有些破,你拿去将就用吧,总比没有强。小心感冒。”

  “好,有空我就还给你。”

  “还不还都无所谓,我早就想买把新的了。”

  临近春节,南方玻璃制品厂的生产更紧张。这个时候是厂里的销售旺季,生产科在大抓增产节约,加强各部门的管理,所以全厂各车间c班组,都全力以赴,抓紧生产。

  姚思远这二天有些感冒,虽说没有发烧,但头总是昏沉沉的。这是她来月经的第三天,由于失血过多,她更加觉得全身无力。虽说按规定,女工在月经期间有二天例假,但她见厂里生产这么紧张,就不好意思请假休息。她们这周是上中班,白天除了吃二餐饭外,她就在宿舍里睡觉。起床时,她感到还是不太舒服,为了不影响生产,执意坚持上班。除了同宿舍的人知道她感冒外,班上的人一个也不知道。

  上班后,班长正好到车间开会去了,所以班里显得人手更少,大家都抓紧时间做工。

  姚思远开始拉了几车料,问题还不大。吃完晚饭后,她就觉得很泛力了,但是当天的任务还有很多没有完成,所以她还是坚持干下来。

  李厚梅看她拉车吃力的样子,关心地问:“思思,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

  但姚思远只是倔强地摇摇头,轻声地说:“没什么。”

  李厚梅以为她是没吃饱,赶紧从她的衣袋里掏出一把从家乡带来的炒玉米递给她:“吃几颗玉米,再喝点水,就会有劲的。”

  姚思远感激地望了她一眼,小声说:“不用,我喝点水就会好些。”说完拿着自备的水壶咕咕噜噜地喝着。

  李厚梅只好嘱咐她:“要是不舒服,你就少拉点吧。”

  姚思远觉得做总比不做的强,满车实在拉不动,每趟就只给自已装了半车料,这样她才能坚持干下来。

  杨大花见姚思远只拉半车料,而且晚上领导下来查岗的少,所以她每趟就拉得更少,好在班长吃了晚饭后就回到班里和大家一起拉料,这样临近下班时,只剩下几车料就能拉完,不至于拖到很晚才能下班。

  当他们各自拉到最后一车料时,班长看了看手表,告诉大家已是十二点四十分。(正点下班是十二点半。)

  大家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厂里食堂晚上只开一个小时卖夜宵,一点钟就要关门了,所以大家都想快点拉完料去食堂吃点东西。

  当大家拉完最后一车料回转时,跟在最后面的姚思远可能是体力不支,当车碰到一块石头时,她的双手一软,车就从后面翻下了,石英沙顿时撒满了一地。

  大家都过来想帮她把沙铲起拉走。

  班长对大家说:“食堂快关门了,你们洗手快去吃东西去吧。这里有我帮她就可以。”

  姚思远在一边急忙说:“不用!不用这么多人帮忙!反正是最后一点料了,我自已可以解决,何必搞得大家都吃不成东西?”

  “那我就帮你买二个包子吧。”李厚梅关心地说道。

  “也不用,我在宿舍还有个面包。你们快走吧。”说完就挥着手,叫大家快走。大家见有班长留下帮她,就急忙去食堂。

  “班长,你家里还有小孩,阿姨又经常上夜班,你也快回去吧。”

  “不要紧的。”班长这时已经拿来了铁铲帮她铲料并对她说:“你身体不舒服,先回去吧,我来收尾就可以的。”姚思远不回答,在一旁喝水。不一会儿,等班长一铲完料,她拉起车就走。

  班长紧跟了几步,见她执意要自己拉车,只好交代她,“今天刚开会,上面管理得很严,你最后走时,一定要把料场里的所有灯关掉。”

  “姚思远回答得很干脆:“好!”

  这时,杨大花从厕所里钻了出来,她并不知下班时间已过,由于夜静,远远听到班长和姚思远的对话,她就抢在班长之前,快步悄悄地溜走了。

  班长惦记着家里的孩子,他放好工具后,快步离开了工地。

  姚思远拉完料,把车放好后,就把料场所有的灯关了。她怕漏网,还把一盏盏的灯,仔细地检察了一下,这才放心,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宿舍。

  由于要上夜班,杨大花也在集体宿舍要了个床位,一轮到上夜班时,她就在宿舍里住。当她听到刚才班长和姚思远的对话时,她就想出了个鬼花招。她回到宿舍,不开灯,同宿舍的人早已睡着,她摸黑在她床头的一个布包里摸出快蛋糕就大口地吃起来,三下二下吃完后,就在床头摸了顶帽子,就悄俏地又溜出来。她把帽子戴得低低的,快步窜进了生产区,来到了料场,见四周静无一人,快速地又把所有的灯打开,然后快步地离开,又悄悄地回到了宿舍,连脸都不洗一洗,脱掉外衣就钻进了被窝里。

  第二天上午,张主任就找汪班长谈话,他一见到班长就横眉竖眼没好气地说:“你们是怎么搞的?!下班了竟然连整个料场里的灯都不关?昨天刚开了会,你们就犯毛病了?你们不知现在全市用电紧张?浪费电是要重罚的!你知不知道?今天一大早,厂长亲自带队查岗,就见你们整个料场都亮着灯!本来我们车间有望评上先进车间的,这下子给你们砸了!你说你们要不要重罚?!”

  班长听了主任的一席话,感到很委屈。他对主任讲了昨天上班的情况后,又说:“姚思远平时上班是很认真负责的,她最后一个走,不可能不关灯,何况我还特意对她交代过。”

  “照你这样说,那些灯全部都是自已亮起来的?”主任当然不相信。

  “这事确实我感到很奇怪。”班长百思不解。

  “再奇怪灯亮是事实!你回去再调查一下吧,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反正你们班这个月的百分之五十的奖金是扣定了。如果你能找到责任人,那你就扣责任人的。”

  下午上班时,班长找姚思远个别谈话,直接问她:“昨晚你走时究竟关灯没有?”

  “当然关了。”姚思远觉得班长问得很奇怪。

  “那为什么今天早上领导查岗时,我们料场上的灯全是开的?”

  “不会吧!下班时要关电关水这是早就有的制度,我们已养成习惯了,哪有不关的?再说你还特意交代过。”

  “是不是你昨天不舒服,又搞得太晚,头晕,忘了关了?”班长觉得只有这种可能性。

  “我把车都能坚持拉完,怎么会连个灯都关不了?”姚思远觉得太受冤枉了,眼泪直在眼睛里打滚。

  班长无可奈何,只好说:“我们料场上的灯亮是事实,这是厂长亲自带人查岗看见的。我俩只好等着挨扣奖金吧。看来我们今年的先进班组也泡汤了。”班长的语气显得很沉重。姚思远听完班长的话,眼泪马上掉下来。她不知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怪事?

  这个月,汪班长和姚思远硬是被扣了半个月的奖金,先进班组没有份还不说,而且在全厂大会上受到了批评。给姚思远的心里留下阴影,感到很伤心。好在她在业余时间一心扑在学习上,上班时认真做工,一有点多余的时间,还要回去帮妈妈做家务,一天到晚都汲汲忙忙,所以很快,她就把这件事情渐渐地淡忘了。

  杨大花这段时间显得心情特别好,一天到晚乐呵呵的,一有空闲时间,嘴里还哼着曲子。

  赵起跃就笑迷迷地问她:“所长,有什么事这么高兴哪?”(因为她成天爱进厕所,所以赖生给她升官了。大家不再叫她羊羊,而是叫她“所长”。)

  杨大花虽说对这个外号很反感,但大家叫得多,她也适应了。

  “快过年了,有谁不高兴?”她现在拉车的速度也能跟上大家,上厕所的时间逐渐减少。

  昨天刚开了班务会,班长布置了春节前的一些任务。

  每年春节前,各车间都要举行一次版报比赛,所以要求每班组都要投稿。本来班长见姚思远在班里文化水平最高,想指定姚思远写稿,但姚思远情绪低沉,又觉得没有什么材料可写,就推脱了。

  杨大花自告奋勇地要求写稿,班长只好默许。

  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春节前全厂要举行文艺汇演,要求班上出个节目,大家一致推举赵起跃与李厚梅搞一个男女对唱,他俩欣然同意。

  第二天,离上班时间还差一个多小时时,杨大花拿着她写好的稿件来到汪班长家,一进门就看见班长正在准备晚餐。她走进他的厨房,见锅已烧红,班长顾不上与杨大花打招呼,就把要炒的罗卜倒进锅里,炒了二炒,放点盐,马上就放些水煮。

  杨大花好奇地对班长说:“你炒菜不放油的?”

  “放是放了点油,都月底了,哪还有什么油吃?”说完他拿油壶给杨大花看了看,她看见壶里确实只剩下一点点。

  “我就知道你们的油不够吃,给,这是一斤油票送给你。”

  “你们家油票有多?”

  “我爸就是饭店里的头头,还怕没油吃?”说完,杨大花得意地笑了笑。

  班长对杨大花的小恩小惠已习已为常。他接过油票,道了谢,把杨大花让到房间里,叫她在一张板凳上坐下。他自己坐到床边:“你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大事,我是来交稿件的。”

  “你还蛮快的!昨天交的任务,今天就完成了?”

  “小事一桩!是大班长叫做的事情,我哪能不快点做完?”说着,就把一张纸递给班长。

  班长接过稿件,起身到厨房把罗卜炒了炒,又加了些水,盖了锅盖继续煮着。他又回到床边坐下,拿着稿子看,题目是:我们的好主任——张常赃(张常庄,配料车间主任的名字。)

  班长看了这几个字后,马上就笑了起来:“哈哈,张常赃,你要是给主任改成这个名字,他不骂死你才怪。”班长与杨大花开了个玩笑。

  “他是庄家的庄,不是赃东西的赃。”

  “啊,啊,那我记错了,我还以为这个就是庄家的庄。”杨大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班长继续看下文:每当太阳还没有红面(脸)的时后(候),我们曾进(尊敬)的张主任就下到班走(组)试擦(视察),他对我们星(新)工人很关坏(怀),种(总)是问长问胆(短),对代(待)我们比情(亲)人还情(亲)

  整个稿子篇幅不大,不仅词不达意,而且错别字连篇。但是有一点他是看清楚的,这是一篇吹捧张主任的稿子。他看不下去了,站起来又走进厨房,把已煮好的罗卜铲到碟子里,在炉子上放上一壶水就又回到了房间。这回他没有坐下,站着对杨大花说:“你这稿子要叫人好好改一下,到处是错别字。”

  “啊,是吗?为了赶时间,我自己都没来得及好好检查一下。”杨大花觉得她这篇稿还是不错的,只不过是没有好好的检查修改而已。

  班长知道她再检查c再修改也就是这个水平了,怕耽误班里的投稿任务,就客气地对她说:“你为这稿件花了不少时间,态度是不错的。这些错别字,我就叫姚思远帮你改一下吧。”

  “那当然可以,叫她怎么改都好,就是不要把作者的名字改掉就行。”

  “那是,那是,原著当然是杨大花嘛。”班长领会她的意思,顺着她的话回答。

  上班时,班长把姚思远叫到一旁,把那篇稿子递给她:“你抽空把这篇稿子改一下吧。”

  姚思远接过稿子看了几眼,马上皱着眉头说:“要我改,那还不如让我重新写一篇。”

  “不用,不用,你就顺着她的意思改写一下就行了。我们这稿子只是要数量,又不讲质量的,又不是作文比赛,随便有一篇交上去算了。”

  既然班长是这样说,姚思远只好勉强帮她改一下。

  各车间都找专人设计c排版c抄写稿件,版报很快就出版了。十几个部门的版报都帖在灯光球场靠路边的围墙上,很多职工都站在版报前看热闹。

  张主任正好买菜路过这里,停下来想看看本车间的版报。

  赖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指着版报对着张主任说:“主任,你看,这里有你的大名呢。”张主任的视线马上转移到赖生指的地方看,一见那醒目的红色的大标题就知是夸他的了。他重点看了一下作者的名字——杨大花。

  赖生故意大声地念着:“我们的好主任——张常庄”念完当着众人的面竖起大姆指指向张主任,“你真是我们的好主任!g一一d!g一一d!”他不知是从哪里懂得的一句洋文在这里用上了。

  张主任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有哪个主任不好?”在他心灵的深处,又对杨大花增添了几分好感。

  汪班长要调走的事已定下来了,张主任找汪班长谈话,问谁接他的班好,征求他的意见。

  汪班长比来比去,还是觉得姚思远当班长比较好。她虽说刚来厂不到一年,但她对工作肯动脑筋,认真负责,能吃苦耐劳,文化水平也是班上最高的一个。赵起跃和李厚梅虽说进厂时间比姚思远她们长,工作也不错,但由于他俩正在热恋之中,叫他们其中一个当班长,怕他们不好开展工作,加之赵起跃工作时,爱嘻嘻哈哈,或多或少会影响一些工作。李厚梅只有高小水平,汉字都认不完,所以当班长也会有困难。赖生就更不用说了,工作随随便便,更不能当班长。杨大花虽说为人乖巧,但做事投机取巧,当班长也觉得不合适。他向张主任推荐:“姚思远比较合适吧。”

  “上次你们上夜班,她最后一个走,为什么连灯都不关?害得我们评先进都受到影响?”主任提出疑义。

  “这——”班长一下子也不知怎么说才好。想了一下他才说,“她一惯表现都是很好的,那次的事情倒是个怪事。我想,看人不能只看一时一事吧?”

  “违犯最基本的规章制度,一次就够受的了!”主任以为班长是为姚思远辩护,毫不客气地说道。

  “杨大花在班上表现怎么样?”

  “人还乖巧,做工一般吧。”班长想想平时她对他的好处,不好把她的短处都揭出来。

  “她当班长怎样呢?”

  “这很难说,各有长处吧。你最好还是征求征求班里人的意见。”班长不好直接顶撞主任,只好婉转地推脱,再说他是要一走了之的,何必要得罪人?

  第二天,主任叫班长安排个时间,找他班里的人依次个别到他的办公室谈话。

  首先班长叫赵起跃,赵起跃到了主任办公定后,不知有什么事,心里上下不安,一见主任就问:“主任,找我有事?”

  “啊,没什么大事,坐,坐,耽误你二分钟时间。你们班长春节后就要调走了,你看在你们现有的人当中,谁当班长合适?”赵起跃对这突然的消息有点吃惊。

  “我们班长干得好好的,怎么要调走呢?调到哪里?”赵起跃首先关心的是班长为什么要调走。

  “他为了照顾孩子,调到他老婆那个单位去了。他走后,我想,你们的班长就在现有的人当中产生。”

  赵起跃模了模脑袋,为难地说:“还是领导决定一个算了,一定要我说,我看,”他想了一下,接着说,“姚思远可能合适些吧?”

  “好,你的意见我可参考。”主任说完,就叫他回班上去,再叫一个人来。

  李厚梅c赖生c姚思远分别到主任那里去后,李厚梅推荐的是姚思远,赖生和姚思远则都是推荐的是赵起跃。同时大家都表了态,领导说了算。

  最后一个是轮到杨大花到主任那里去,她一进办公室就笑嘻嘻地对主任说:“主任,你好!你找我来,要问什么我早就知道了。”

  主任也对她笑笑,示意叫她坐下。

  “知道就好,说说你的意见吧。”

  “主任,你是太民主,这点小事你做主不就行了。我觉得除了违犯规章制度的人不能用之外,其他的人都可以吧?”

  “那你说哪个最合适呢?”

  “这个就不好说,各有长短。还是主任你定最好。”

  “你看姚思远怎么样?”主任单刀直入地问道。

  “她?叫赖生当班长也不能叫她当呀!全班就她一个人违犯厂里的规章制度还不说,她对集体活动的事根本就不关心,上次汪班长叫她写稿她都不肯,还是我主动承担任务。她一有空就只知啃书本,书呆子一个。”

  “那你说赵起跃和李厚梅呢?”

  “他们现在正在热恋之中,这事很多人都知道了,当班长的事情又多,他们是不是顾得上来?听说他们的文化水平也很低吧?我看叫他们二个当中那个都不合适。”

  “如果要你当班长呢?”主任听出她的话的意思了,剩下的人就只有她当班长合适。

  “我这个人为大家做事情肯定是热情的,就只看领导是不是看得中我?我业余时间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一天到晚都泡在班上都可以。”

  “那好,你的意见我可适当考虑,这个事情我要和其他人商量再定。你先回去做工吧。”

  杨大花站起身来,很有礼貌地说了声:“再见!”就微笑着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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