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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爱情股票 53 娘炮

  那天,谢烟客将张三和李四扫于粪坑之中,挟了林高李出来时,就发现林高李早已经醒了,正睁着眼打量他。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林高李刚才眼看这老头甩两下衣袖,就把两个大活人扫出几米直落粪坑,就知道这老头武功极高,不好惹。他心里担着忧虑,不知这老头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林高李的阅历不用说,从晓事起就在雪山武校学武。近来和陆小凤私奔,所识所见也实在有限。虽然和长乐帮的人有过一些冲突,都是你追我跑,对于什么是真正的坏人,什么是真正的威胁,他并没有特别深的体会。所以他对眼前这个老头,并没有什么恶感,相反,对他从张三李四手中把自己救出,还多少有些好感。

  次日早晨,谢烟客携林高李出了客店,将他带到僻静处,问:“小娃娃,你怎么得到了我的玄铁令?”

  “什么玄铁令?”林高李云里雾里。

  谢烟客只道他装b,不觉大怒,左掌反手便向他脸颊击了过去,手背将要碰到他的面皮,突然想起自己当年发过的毒誓,决不可以一指之力加害于将玄铁令交在自己手中之人,这玄铁令既在这大小伙子手中,当然还得着落在他手中收回。当即硬生生凝住手掌,凝视林高李,问道:“你这小娃娃,功夫也不怎么的,怎么竟成了长乐帮的帮主?”

  林高李说:“我不是他们的什么帮主,他们一定是搞错了!”

  谢烟客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你不是石中玉吗?”

  林高李一想,就是自己取了“石中玉”这个名字,让别人搞错了人,引来这么多麻烦,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化名,哪怕是被师兄弟们抓回学校,也比不明不白落在这些不认识的人手里强。他心一横,便说:“我不叫石中玉,真名叫林高李,因为私自从学校跑出来,怕老师把我抓回去,所以取了石中玉这个假名字!”

  谢烟客狐疑地盯着林高李,判断他说的是真还是假,见这少年眼神清澈,虽然身材高大,却未脱稚气,心想,难道长乐帮的人真搞错了?玄铁令真与他没关系?

  他原本就不信长乐帮会奉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当帮主,不过,即使真是搞错了人,那真身也应该年纪差不太多吧,与这孩子差不多的人,年龄能大到哪里去。

  种种疑问,难以索解,不过,事关玄铁令,他不敢掉以轻心,于是继续问道:“你在哪个学校跑出来的?”

  林高李想,索性都倒出来,大不了回学校去受罚。便说:“雪山武校!”

  “你使两招功夫给我看看!”

  林高李怕他不信,在地上捡了根树枝当剑,认认真真地使了一路。谢烟客一看,果然是雪山剑法,不由又相信了几分。

  “那么,你爸爸叫什么名字?”他想多得些信息来作判断。

  林高李虽然没见过父母,名字却牢牢刻在心里了,便说:“我爸爸叫做豹子头林冲。”

  谢烟客一听,心中一惊。

  他很早就听江湖上传言,林冲委托小旋风柴进寻找玄铁令,想是有什么事相求于他。

  眼前这个林高李既然是他儿子,那与玄铁令就真的可能有关系了。

  难道自己丢失了的玄铁令,竟尔被柴进找到,又给了林冲?

  柴进那个人,在江湖上颇有人脉与能量,找到了玄铁令也不足为奇。

  如果林冲真得到了玄铁令,那么他儿子即使没亲手执有玄铁令,但挟持了他,也可着落在他身上,逼林冲交出玄铁令吧。

  这就是长乐帮的如意算盘吗?

  现在谢烟客开始相信林高李所说的了。

  谢烟客一时心念纷纷扰扰,林冲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本领高强,在江湖之上也颇有些名望,他想求人办的事,必是非常难为之事。现在既是玄铁令在他或者是他儿子手中,我何妨帮他儿子实现一个心愿,这样既遵守了自己当年的誓言,也省得以后林冲有什么麻烦之事缠着自己。

  他微一沉吟,已有计较,当下又从僻静处走上大路,来到路旁一间小面店中。谢烟客要了两个馒头,张口便吃,斜眼看着林高李。他慢慢咀嚼馒头,连声赞美:“真好吃,味道好极!”左手拿着另外那个馒头,在林高李面前幌来幌去,心想:“这小娃子饿了一夜了,见我吃馒头,焉有不馋涎欲滴之理?只须他出口向我乞讨,我把馒头给了他,玄铁令的诺言就算是遵守了。从此我逍遥自在,再不必为此事挂怀。”虽觉以玄铁令如此大事,而以一个馒头来了结,未免儿戏,但想江湖险恶,万一以后有人以此要挟,令自己办为难的事。不如今日赶紧了结。

  那知林高李眼望馒头,不住的口咽唾沫,却始终不出口乞讨。谢烟客等得颇不耐烦,一个馒头已吃完了,第二个馒头又送到口边,正要再向蒸笼中去拿一个,林高李忽然向店主人道:“我也吃两个馒头。”伸手向蒸笼去拿。

  店主人眼望谢烟客,瞧他是否认数,谢烟客心下一喜,点了点头,心想:“待会那店家向你要钱,瞧你求不求我?”只见林高李吃了一个,又是一个,一共吃了四个,才道:“饱了,不吃了。”

  谢烟客吃了两个,便不再吃,问店主人道:“多少钱?”那店家道:“两文钱一个,六个馒头,一共十二文。”谢烟客道:“不,各人吃的,由各人给钱。我吃两个,给四文钱便是。”伸手入怀,去摸铜钱。这一摸却摸了个空,原来日间在汴梁城里喝酒,将银子和铜钱都使光了,身上虽带得不少金叶子,去忘了在汴梁兑换碎银,这路旁小店,又怎兑换得出?正感为难,林高李忽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交给店家,道:“一共十二文,都是我给。”

  谢烟客一怔,道:“什么?要你请客?”林高李笑道:“你没钱,我有钱,请你吃几个馒头,打什么紧?”那店家也大感惊奇,找了几块碎争子,几串铜钱。林高李揣在怀里,瞧着谢烟客,等他吩咐。

  谢烟客不禁苦笑,心想:“谢某狷介成性,向来一饮一饭,都不肯平白受人之惠,想不到今日反让这小娃娃请我吃馒头。”问道:“你怎知我没钱?”林高李笑道:“这几天我在市上,每见人伸手入袋取钱,半天摸不出来,脸上却神气古怪,那便是没钱了。我听店里的人说道,存心吃白食之人,个个这样。”

  谢烟客又不禁苦笑,心道:“你竟将我当作是吃白食之人。”问道:“你这银子是那里偷来的?”林高李道:“怎么偷来的?是我师姐留给我的。”谢烟客问:“你师姐?你怎么来的师姐?”林高李说:“我在雪山武校学武时的师姐啊!”

  谢烟客想,这娃子有问必答,倒是纯良。林冲本领那么高强,竟将儿子送到雪山武校学武,这之中有些什么图谋?

  他也懒得细想这些,便问林高李,“你爸爸林冲,现在哪里?”

  林高李说:“我一直在学校寄宿,也没见过我爸爸,更不知道他在哪里。”

  谢烟客只道他说“没见过爸爸”,是近期来没见过,哪里会想到他是长这么大从没见过,婴儿时候根本没有记忆的。他观察着林高李的神情,不似作伪,心想,雪山武校一直是封闭教学,这小娃子很久没见过爸爸倒也正常。听说林冲在江湖行侠,萍踪不定,他儿子不知他在哪里,也说得过去。不过,既然林冲把儿子送到武校,学校和家长之间,必然是有联系方式的。只要联系到雪山武样,不难联系到林冲。联系到林冲,看他有什么事请求我办,现在他儿子在我手里,想必他有所顾忌,也不会提太为难我的事。

  想到此,他便在街上找到一个公用电话,查询了雪山武校的号码打过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竟然直接就和正在学校的林高李的母亲通上话了。

  通过与扈三娘通话,谢烟客得知林冲寻找玄铁令,原来是想求他杀仇人,谢烟客不觉松了一口气。一个是当朝太尉,另一个他知道,目前在梁山当强盗。虽然这仇人都不太好杀,但题目明确了,总比悬着挂着的好。题目有难度,不过是多奔波劳碌一番,那也罢了。倘若让无耻小人出个古怪题目,竟要我自残肢体,逼得我不死不活,甚至于来求我自杀,我若不想便死,又毁了玄铁令之上的‘有求必应’四字誓言?在江湖之上留下终身的笑柄。所以,这么一个题目也不能算得是为难自己了。

  而且,他也只承诺过办一件事。这高俅和李逵,他只杀一个。这难度也减了一半了。

  但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对方却反而为难起来。

  “谢先生,到底请你杀谁,容我和夫君商量一下吧。”电话那头,林高李的母亲如是说,“只是,请先生千万保护好我儿子的安全!”

  “这个请放心!”谢烟客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扈三娘正说着“谢先生请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对方已经收了线。

  旁边的大胡子胡作为赶紧说:“大姐不用急,这电话有来电显示,我帮您按号码拨过去就是!”

  他看清了号码,拨过去,问:“请问这是谢先生的号码吗?”

  那边回答:“对不起,这是公用电话!”

  大胡子急了,“请帮我找一下刚才打电话的人!”

  那边回答:“他走了,没注意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大胡子放下电话,一脸沮丧。

  以下括号中的文字不是小说正文——

  (说明:《群英会》在传抄过程中,有一些散佚,如前面慕容复上岛的原因,原文就有脱落,而下面将涉及到的关于谢烟客如何联系林冲的情节,原书在流传中丢失多页,因而出现不同的整理版本,比如扈三娘联系上林冲,然后林冲在江湖朋友帮助下找到谢烟客,这是版本之一。而本书下面的文字,是依据另一个较为流行,也是本书整理者西独网友以多年研究,认为较为合理的一个版本。)

  以下一节为西独网友所撰小说正文——

  且说谢烟客放下电话,心里就盘算开了。

  与林高李母亲这么一通话,雪山武校知道了,不久后,江胡上也全知道了,这时间一长,情况难免就会起变化,所谓夜长梦多。玄铁令还没收到我手中,我就有把柄握在别人手里,到时候林冲一变卦,或者林冲一时不小心,又被别人盗走了玄铁令,那就后患无穷了。不行!得赶紧把这事落实下来。林夫人女流之辈作不了主,要与林冲商量,我何不直接去找那林冲,趁这事还没传开之前,把这心愿及早地了了。

  谢烟客却不知,扈三娘其实比林冲还果断还有主见。她的犹豫,却是在父仇与所爱的人的心愿之间难以取舍。

  谢烟客想罢,就打算去找林冲。

  林冲怎么找?他现在萍踪侠影,居无定所,到处游击,没法找,还得着落在扈三娘这里。

  谢烟客又拨通了雪山武校的电话。

  一听是谢烟客,扈三娘就抢了话筒,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谢先生,你得告知一下联系方式吧!”

  “你先告诉我,你先生的联系方式吧。”谢烟客说。

  “这个,其实我也不能确切知道他现在在哪,我只知道他在教一个叫陆文龙的孩子练枪”

  谢烟客听得心里十分不爽,他想,江湖中人,秘密行侠,不想透露行踪,你直说啊!老夫也是江湖中人,难道这个也不能理解吗?怎么偏要说是去教陆文龙学枪了,这分明是耍宝啊!你林冲一个北宋人,陆文龙一个南宋人,唯是风马牛不相及也,怎么跑一块去了!林夫人你也太能忽悠了吧!

  谢烟客怒气一上来,啪地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剩下扈三娘在那一头,拿着话筒急火攻心。她本来还想要求在电话里听一听儿子的声音的。这狗东西,回回这么急着收线,赶着去投胎是怎么的?

  谢烟客扔下话筒,心里就想,你忽悠老夫,老夫就没辙了吗?我是谁啊,江湖人称智多星刁德一啊!这点事儿可难不到我的!

  凡事得推原论始,林冲哪来的?施耐庵那老儿在《水浒传》中报道出来的,他能报道林冲,能不采访林冲吗?他要采访林冲,还能不知道林冲的联系方式吗?

  所以,要找林冲,先得找施耐庵,要找施耐庵,这还不容易,这老儿现在红得发紫,粉丝一抓一大把,他要肯去百家讲坛啊,易中天都只有旁听的份儿了。去万度一搜,保管他的啥联系方式都有。

  谢烟客这么一搜啊,才知道,施耐庵现在最红还不是文学上,而是开发了一个什么“槐荫媒”景点,这景点好不热闹,天天上演“董永许仙牛郎三人行”。谢烟客找到施耐庵的电话,马上拨过去了。

  无巧不成书。

  这天,施耐庵又到景点舞台上去扮演有武功的法海去了,林冲在家教陆文龙,正好接到电话。

  “您找谁?”

  “是施先生吗?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对不起,施先生不在家,您想打听谁,也许我可以转告他。”

  “那请你转告他,说谢烟客打听一下林冲。”

  林冲浑身一震,这两个名字就象两声雷,还是新春第一声最新鲜的处女雷。

  他看看旁边也没别人,便低声说:“在下就是林冲!谢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谢烟客想,这个巧劲,拨到雪山武校找到林高李的妈,拨到施耐庵家又找到林高李的爹,这两夫妻敢情是在定点守候我啊!

  “真的吗?你真的是林冲?”谢烟客还有些不信。

  “这有什么好冒充的,我也不知您找我是好事是坏事,就冒充干什么?再说,林冲现在还是个通辑犯,冒充他有什么好?”

  谢烟客一听有理,而且他也不想无谓地耗时间。“既然是林教头,那很好!我就问你一个事,你求我杀一个仇人,是选高俅还是李逵?”

  林冲一听,心念电转,难道柴大官人已找到玄铁令,并交给了三娘么?

  他便问:“您是与拙荆联系过了吗?”

  “是!”

  “那她怎么说?”

  “林先生,你不要管她怎么说,你怎么决定?”

  “哎呀,这个事”林冲也在自己与所爱的人的心愿之间为难了,他本就是个优柔的人,“这个事,恐怕得和拙荆商量一下”

  “林先生,你夫人女流之辈拿不定主意还情有可原,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娘炮啊!”

  “这个,事关重大,不得不然,请谢先生原谅”

  “那你们快快商量好,你儿子林高李现在在我手中!”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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