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部 恨海情天 37 红颜祸水
章节名:第三部恨海情天红颜祸水
话说铁布一怒之下,杀了单于这是他的第二个干爹,然后如意夺到贞娘。朝中无人能抗,他就称孤道寡,自己当起单于来。
铁布原有旧部兵将,自然是支持他,铁布成了新的国君,他们也乐得成为开国元勋。
朝中有那忠心于单于的大臣,以死抗争,铁布自然成全,有多少杀多少。一时满朝中噤若寒蝉。
不过单于却有三个已经成年的亲儿子,都在军中当了大将,老大叫做溜溜滑,老二叫做滑滑溜,老三叫做跌得油锅里不沾油。这三兄弟都学了一身好武艺,不过单打独斗都不是铁布对手,若联手来一个三英战铁布,倒还可战一个平手。
这三兄弟以前关系不怎么好,明争暗斗,勾心斗角,这不用说,因为都觑觎单于的宝座,现在横空杀出一个铁布夺了王位,三兄弟自然就同仇敌忾,暂时拧成了一股绳,打着诛篡逆的旗帜,一齐杀奔京都而来。
铁布镇守了京城,这三兄弟在城外扎成营寨,三天两头,时时在京城外厮杀。
一时京城人心惶惶。
厮杀你来我往,谁也压不倒谁。
三兄弟皆资质平平,武艺上堪堪与铁布战平,智谋上也无过人之处,京城城防坚固,不利攻坚,三兄弟也想不出什么妙法打进去。
铁布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一勇之夫,又能得过且过。有架打便打架,没架打时,便日日笙歌,夜夜盛宴。
他的部属也有些有见识的,觉道如此不是长久之计,便谏道:“大人,这三兄弟的事情不从根本上解决,终是心腹之患。京城被围,一年半载还没问题,但长此以往,终非了局,若有哪天变生不测,如何是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们不能安于防守,一定得设法主动出击,以期彻底打败敌人!”
铁布哈哈大笑:“尔等太过胆小,京城固若金汤,他们没有攻坚重武器,拿我们是老虎咬刺猬无从下嘴。便退一万步,如你们所言,有什么不测,凭我宝马画戟,天下谁人能挡!大家洗洗睡吧!”
大家听了,心中暗自嘀咕,你无人能挡,我们怎么办。
各人便不得不想自己的后路。
铁布坐了王位,名不正言不顺,群臣迫于威势跟着他,貌合神离,民心不附,处处掣肘。他不听部属忠谏之言,大家便各安鬼胎,成了一盘散沙。
铁布独力支撑,不免心力交瘁。他逞匹夫之勇篡位,对后果预计不足,到现在这个地步,顿感手足无措。
除了厮杀,排遣压力的方式就是陪着贞娘,贞娘成了他唯一的安慰。每日不是杯中快乐,便是被底欢娱,弄做个酒色虚淘,醉生梦死。贞娘也不得不曲意奉迎,心里却想,现在番邦如此之乱,范大夫怎么还不趁机出兵来救我?
其实范蠡何尝不想赶快来救贞娘,但朝中为出兵与否一直议而不决。而出兵后这个仗如何打,都得细细筹划好。
最重要的是,皇上明显是想抢回贞娘归于己有。范蠡即使能以计赢得战争,最终却是为人作嫁了。
所以他一直在盘算之中,难下决心。
铁布这边,日子一长,城内谣言蜂起,物价飞涨,人心浮动。群臣装聋作哑,部属也不得力,铁布渐感难支,心想,我弑君篡位,乃是范蠡特使怂恿的,他代表南朝承诺过支持我,现在且去急信求援,看是如何。
铁布把想法对部下一说,部下见他开始有了想法,倒也支持。选了一个勇士,带了求援信,乘夜潜出,直奔南朝而来。
铁布的信使到达后,朝廷诸臣尚在出兵与不出兵之间争论,没人敢出头挂帅,招安梁山又怕请神容易送神难,所以朝中斗嘴皮的混乱也不亚于铁布那边,所不同的,一武斗一文斗而已。
看了铁布的求援信,皇上请群臣议一议,结果又是无休无止的争论,回到原来的老路。
眼看着争论又要进入死胡同。到此关键时刻,范蠡终于开口了:
“启奏圣上,番邦之乱,缘于铁布弑君,铁布弑君,缘于微臣的连环计,如铁布信中所言,当初他起事,原是我暗中鼓动的,承诺予他支持,现他事急求救,我为上邦大国,自然不可失信义于他,所以,支援是必须的!”
“如何支援?”
“圣上如果信得过,微臣请举一旅之师,北上抗战!”
“老范啊,你的爱国热情,诚可贵也,不过你乃一文臣,摇摇鹅毛扇,运筹那个啥里面,朕是信得过的,这要上阵的话,还得找那些能砍人的二杆子们,你说呢?”
“这个请圣上放心,臣此番出兵,绝无风险,还挺好玩,臣打算打一场静坐战争!”
“干军师活计的人,偏有这许多花花肠子,静坐战争又是啥子玩意哟?”
范蠡不慌不忙地说:“圣上,古代西方有英吉利c法兰西c德意志诸夷,这德意志国的军事力量强大,就到处惹事生非,某年,向它东边的波兰进犯。这波兰却与英吉利法兰西拜过把子,所以吧,照常理,英法就得帮帮小兄弟波兰的忙,一块儿群殴德国当然打不打得过那又另说,但道义上,这是必须的。不承想,那英法却有自己的小算盘,一呢是怕引火烧身,二呢又想让德国打完波兰以后,继续向东打俄罗斯,这个叫做祸水东引。于是乎,这两个国家一方面正气凛然地向德国宣战这是道义上的责任,另一方面吧,又不想真打,便于宣战之后,百万大军坐在边境上,每日晒晒太阳,捉捉虱子,朝天放放枪,就算是参战了,这场自欺欺人的战争,就叫做静坐战争。臣现在就想效法夷国先贤,也这么玩一玩坐山观虎斗的把戏,让铁布与那三兄弟鹬蚌相争,我们在后面收渔人之利。”
大家发出啧啧叹声。皇上笑得眼花没缝,“好一个范大夫!人才啊!干你们这行的,真是阴毒他妈给儿子开门阴毒到家了!你这哪是去打仗,简直就是公费旅游!行,朕现在封你为黄雀在后渔翁得利见死不救闷声发大财扫北军兵马大元帅!”
“臣领旨!”
群臣肠子都悔青了,早知打这个仗这么享受,死活也得抢这个帅印啊。不过细一想,这也没办法,除了他谁也想不出这么绝的点子。
“范爱卿,期待你此番出征,能从此灭了匈奴,一靖北疆!”
“臣力争不辱使命,圣上洪福齐天,阿门!”
“功成归来,朕重重有赏!”
“食君之禄,尽忠报国,是人臣本分圣上如果硬要客气乞赏美女一人足矣!”
“哈哈哈!”皇上觉得这样的要求实在太低,“一个美女算什么,你若立此不世之功,一千个美女朕也赏得起只要你身体吃得消!”
“弱水三千,臣只取一瓢,圣上若容我在番邦任选一人足矣!”
“原来这样,你是想拿下番邦后,捉个女俘,更有成就感,哈哈,不错,朕准了!”
“是啊,不妨说,留个纪念。圣上准了,不可反悔哦!”
“什么话,天子金口玉牙,一个唾沫一颗钉!”
“谢主隆恩!”范蠡心里说,皇上啊,这回贞娘可姓范了!你当着群臣的面承诺了的,恕臣不给你准备后悔药了。
“将铁布使者宣上殿来!”
铁布的使者上殿后,皇上说:“朕已令范大夫挂帅,率扫北军支援你们,叫铁大王放心,可着劲儿跟那仨小子死磕,这边有我们呢!”
使者热泪盈眶,可着劲儿磕头,“谢陛下隆恩!”
“你先回去复命,我们这边还得调齐军马粮草,准备准备!”
“万岁万岁万万岁!”
使者也不敢久待,屁儿颠颠地回去了。
铁布得到使者这个回报,大喜,不再思谋他图,心想,只管守着城池,他也攻不进来,我有南朝支援,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便了。越发天天在朝中肉山酒海,与贞娘莺歌燕舞。
部下见此情景,有见识者,以为败亡之象,斗胆进言:“大王应居安思危,况且现在情况,外被敌人包围,内有自乱之象,须早图良策,切不可为红颜祸水误矣!”
说别的还好,说贞娘是“祸水”,触到铁布的禁区,铁布不由大怒,斩进言者,自此,人人钳口,各思后路。
贞娘哪知这些,只听铁布说范大夫已经挂帅扫北,便想着是来接自己回家,也很高兴,任由铁布去闹。
贞娘归国之时,即与鲁滨逊去过海边,吃过南国的荔枝,觉得水果中无逾其鲜美者,心想,若能日啖荔枝三百颗,就不辞长作海边人了。一日提及荔枝,却是北国所无,铁布对贞娘是百依百顺,她要天上的星星都能与她去摘,听她想吃荔枝,便令人去南国采办。大家听得咋舌,南北路途遥远,高速公路还没修起来,如何能得?铁布命令驿马飞递,要不惜一切代价让贞娘吃到鲜荔枝。
部将庄贾,劝谏铁布说:“玩物丧志,玩人丧德,现京城危如累卵,不思退敌,贪一时苟欢,非为大王所取也。”
铁布大怒,笞责四十。
夜里,庄贾几个哥们广利,连举等人来看伤,庄贾哭着说:“我等兄弟几个,跟随大王南征北战,忠心耿耿,今为一妇人受责打,羞愤不禁,各位为何不救我一救?”
广利说:“外敌环伺,我等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如何救你?”
两人摇头叹息不止。
沉默了半天的连举,慢慢吞吞地说:“而今之计,汝等果若自保,只有一条路可走”
“何路?”那两人齐问。
连举轻声说:“反。”
两人大惊失色,庄贾说:“反?节操何在?”
连举这个“反”字一出口,反而变得从容了,他长舒一口气,说:“节操?我等虽在铁大王部下为将,实是单于之臣,铁大王篡逆,我等附逆,皆反臣,今天若迷途知返,不失国之有大功者,有节操之至!有节操之至!是有节操中尤其有节操者也!”
两人一听,如梦方醒。
“如何反?”广利问。
“上策,乘大王不备,缚而献之,有诛逆大功,中策,献城投降,有归顺之功,下策,弃而他往,虽无功,但无过,可保全身。”
“你主何策?”广利问。
“虽然当叛徒由我首倡,但我实有不忍之心,主张明哲保身。”连举说。
“你呢?”广利问庄贾。
“既然已做叛徒,何苦劳而无功,一不做,二不休,我愿取上策。”庄贾咬牙说。
广利低头不语。
“你呢?”连举庄贾齐问。
“上策太冒险,下策又无功,我取中策”广利犹犹豫豫地说。
看到他有些犹豫,庄贾恶狠狠地说:“不管取何策,既然决定当叛徒了,我三人必须齐心协力,同进同退,谁敢当叛徒,老子做鬼也饶不了他!”
那两人面面相觑,广利小心地问:“你意思到底是要当叛徒还是不当叛徒?”
连举说:“他的意思是咱三人在当叛徒这件事上一定不能当叛徒。”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到底读了书的不同些,我大老粗就说不出这绕口令,你明白了吗?”庄贾看着广利说。
“我可能明白了,也可能糊涂了”广利说。
“不管你明白还是糊涂,反正我们怎么干,你得跟着干,不能三心二意!”庄贾说。
“这个用说吗”
“两个人意见不一样,可以掷硬币,现在三个人意见不一样我看还是按老祖宗说的中庸原则,就依广利的主意吧。”连举说。
“听文化人的,行!”庄贾倒是个痛快人。
三人连夜写了密信,一齐签了名,从城上射出去,约定了献城时间,里应外合。
次日,溜溜滑三兄弟破城而入,铁布独木难支,带了贞娘及警卫员十余骑,突围而出,铁布拚命,毕竟无人能阻。
三兄弟入城后,将庄贾等论功行赏,然后三兄弟为王位再干架不题。
且说铁布等人,狼奔豕突,向西一气跑到两百里之外的马嵬坡,此处尚有铁布旧部玄礼数千人驻扎,铁布想率领这些旧部,重振旗鼓,夺回京城及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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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铁布一怒之下,杀了单于这是他的第二个干爹,然后如意夺到贞娘。朝中无人能抗,他就称孤道寡,自己当起单于来。
铁布原有旧部兵将,自然是支持他,铁布成了新的国君,他们也乐得成为开国元勋。
朝中有那忠心于单于的大臣,以死抗争,铁布自然成全,有多少杀多少。一时满朝中噤若寒蝉。
不过单于却有三个已经成年的亲儿子,都在军中当了大将,老大叫做溜溜滑,老二叫做滑滑溜,老三叫做跌得油锅里不沾油。这三兄弟都学了一身好武艺,不过单打独斗都不是铁布对手,若联手来一个三英战铁布,倒还可战一个平手。
这三兄弟以前关系不怎么好,明争暗斗,勾心斗角,这不用说,因为都觑觎单于的宝座,现在横空杀出一个铁布夺了王位,三兄弟自然就同仇敌忾,暂时拧成了一股绳,打着诛篡逆的旗帜,一齐杀奔京都而来。
铁布镇守了京城,这三兄弟在城外扎成营寨,三天两头,时时在京城外厮杀。
一时京城人心惶惶。
厮杀你来我往,谁也压不倒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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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布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一勇之夫,又能得过且过。有架打便打架,没架打时,便日日笙歌,夜夜盛宴。
他的部属也有些有见识的,觉道如此不是长久之计,便谏道:“大人,这三兄弟的事情不从根本上解决,终是心腹之患。京城被围,一年半载还没问题,但长此以往,终非了局,若有哪天变生不测,如何是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们不能安于防守,一定得设法主动出击,以期彻底打败敌人!”
铁布哈哈大笑:“尔等太过胆小,京城固若金汤,他们没有攻坚重武器,拿我们是老虎咬刺猬无从下嘴。便退一万步,如你们所言,有什么不测,凭我宝马画戟,天下谁人能挡!大家洗洗睡吧!”
大家听了,心中暗自嘀咕,你无人能挡,我们怎么办。
各人便不得不想自己的后路。
铁布坐了王位,名不正言不顺,群臣迫于威势跟着他,貌合神离,民心不附,处处掣肘。他不听部属忠谏之言,大家便各安鬼胎,成了一盘散沙。
铁布独力支撑,不免心力交瘁。他逞匹夫之勇篡位,对后果预计不足,到现在这个地步,顿感手足无措。
除了厮杀,排遣压力的方式就是陪着贞娘,贞娘成了他唯一的安慰。每日不是杯中快乐,便是被底欢娱,弄做个酒色虚淘,醉生梦死。贞娘也不得不曲意奉迎,心里却想,现在番邦如此之乱,范大夫怎么还不趁机出兵来救我?
其实范蠡何尝不想赶快来救贞娘,但朝中为出兵与否一直议而不决。而出兵后这个仗如何打,都得细细筹划好。
最重要的是,皇上明显是想抢回贞娘归于己有。范蠡即使能以计赢得战争,最终却是为人作嫁了。
所以他一直在盘算之中,难下决心。
铁布这边,日子一长,城内谣言蜂起,物价飞涨,人心浮动。群臣装聋作哑,部属也不得力,铁布渐感难支,心想,我弑君篡位,乃是范蠡特使怂恿的,他代表南朝承诺过支持我,现在且去急信求援,看是如何。
铁布把想法对部下一说,部下见他开始有了想法,倒也支持。选了一个勇士,带了求援信,乘夜潜出,直奔南朝而来。
铁布的信使到达后,朝廷诸臣尚在出兵与不出兵之间争论,没人敢出头挂帅,招安梁山又怕请神容易送神难,所以朝中斗嘴皮的混乱也不亚于铁布那边,所不同的,一武斗一文斗而已。
看了铁布的求援信,皇上请群臣议一议,结果又是无休无止的争论,回到原来的老路。
眼看着争论又要进入死胡同。到此关键时刻,范蠡终于开口了:
“启奏圣上,番邦之乱,缘于铁布弑君,铁布弑君,缘于微臣的连环计,如铁布信中所言,当初他起事,原是我暗中鼓动的,承诺予他支持,现他事急求救,我为上邦大国,自然不可失信义于他,所以,支援是必须的!”
“如何支援?”
“圣上如果信得过,微臣请举一旅之师,北上抗战!”
“老范啊,你的爱国热情,诚可贵也,不过你乃一文臣,摇摇鹅毛扇,运筹那个啥里面,朕是信得过的,这要上阵的话,还得找那些能砍人的二杆子们,你说呢?”
“这个请圣上放心,臣此番出兵,绝无风险,还挺好玩,臣打算打一场静坐战争!”
“干军师活计的人,偏有这许多花花肠子,静坐战争又是啥子玩意哟?”
范蠡不慌不忙地说:“圣上,古代西方有英吉利c法兰西c德意志诸夷,这德意志国的军事力量强大,就到处惹事生非,某年,向它东边的波兰进犯。这波兰却与英吉利法兰西拜过把子,所以吧,照常理,英法就得帮帮小兄弟波兰的忙,一块儿群殴德国当然打不打得过那又另说,但道义上,这是必须的。不承想,那英法却有自己的小算盘,一呢是怕引火烧身,二呢又想让德国打完波兰以后,继续向东打俄罗斯,这个叫做祸水东引。于是乎,这两个国家一方面正气凛然地向德国宣战这是道义上的责任,另一方面吧,又不想真打,便于宣战之后,百万大军坐在边境上,每日晒晒太阳,捉捉虱子,朝天放放枪,就算是参战了,这场自欺欺人的战争,就叫做静坐战争。臣现在就想效法夷国先贤,也这么玩一玩坐山观虎斗的把戏,让铁布与那三兄弟鹬蚌相争,我们在后面收渔人之利。”
大家发出啧啧叹声。皇上笑得眼花没缝,“好一个范大夫!人才啊!干你们这行的,真是阴毒他妈给儿子开门阴毒到家了!你这哪是去打仗,简直就是公费旅游!行,朕现在封你为黄雀在后渔翁得利见死不救闷声发大财扫北军兵马大元帅!”
“臣领旨!”
群臣肠子都悔青了,早知打这个仗这么享受,死活也得抢这个帅印啊。不过细一想,这也没办法,除了他谁也想不出这么绝的点子。
“范爱卿,期待你此番出征,能从此灭了匈奴,一靖北疆!”
“臣力争不辱使命,圣上洪福齐天,阿门!”
“功成归来,朕重重有赏!”
“食君之禄,尽忠报国,是人臣本分圣上如果硬要客气乞赏美女一人足矣!”
“哈哈哈!”皇上觉得这样的要求实在太低,“一个美女算什么,你若立此不世之功,一千个美女朕也赏得起只要你身体吃得消!”
“弱水三千,臣只取一瓢,圣上若容我在番邦任选一人足矣!”
“原来这样,你是想拿下番邦后,捉个女俘,更有成就感,哈哈,不错,朕准了!”
“是啊,不妨说,留个纪念。圣上准了,不可反悔哦!”
“什么话,天子金口玉牙,一个唾沫一颗钉!”
“谢主隆恩!”范蠡心里说,皇上啊,这回贞娘可姓范了!你当着群臣的面承诺了的,恕臣不给你准备后悔药了。
“将铁布使者宣上殿来!”
铁布的使者上殿后,皇上说:“朕已令范大夫挂帅,率扫北军支援你们,叫铁大王放心,可着劲儿跟那仨小子死磕,这边有我们呢!”
使者热泪盈眶,可着劲儿磕头,“谢陛下隆恩!”
“你先回去复命,我们这边还得调齐军马粮草,准备准备!”
“万岁万岁万万岁!”
使者也不敢久待,屁儿颠颠地回去了。
铁布得到使者这个回报,大喜,不再思谋他图,心想,只管守着城池,他也攻不进来,我有南朝支援,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便了。越发天天在朝中肉山酒海,与贞娘莺歌燕舞。
部下见此情景,有见识者,以为败亡之象,斗胆进言:“大王应居安思危,况且现在情况,外被敌人包围,内有自乱之象,须早图良策,切不可为红颜祸水误矣!”
说别的还好,说贞娘是“祸水”,触到铁布的禁区,铁布不由大怒,斩进言者,自此,人人钳口,各思后路。
贞娘哪知这些,只听铁布说范大夫已经挂帅扫北,便想着是来接自己回家,也很高兴,任由铁布去闹。
贞娘归国之时,即与鲁滨逊去过海边,吃过南国的荔枝,觉得水果中无逾其鲜美者,心想,若能日啖荔枝三百颗,就不辞长作海边人了。一日提及荔枝,却是北国所无,铁布对贞娘是百依百顺,她要天上的星星都能与她去摘,听她想吃荔枝,便令人去南国采办。大家听得咋舌,南北路途遥远,高速公路还没修起来,如何能得?铁布命令驿马飞递,要不惜一切代价让贞娘吃到鲜荔枝。
部将庄贾,劝谏铁布说:“玩物丧志,玩人丧德,现京城危如累卵,不思退敌,贪一时苟欢,非为大王所取也。”
铁布大怒,笞责四十。
夜里,庄贾几个哥们广利,连举等人来看伤,庄贾哭着说:“我等兄弟几个,跟随大王南征北战,忠心耿耿,今为一妇人受责打,羞愤不禁,各位为何不救我一救?”
广利说:“外敌环伺,我等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如何救你?”
两人摇头叹息不止。
沉默了半天的连举,慢慢吞吞地说:“而今之计,汝等果若自保,只有一条路可走”
“何路?”那两人齐问。
连举轻声说:“反。”
两人大惊失色,庄贾说:“反?节操何在?”
连举这个“反”字一出口,反而变得从容了,他长舒一口气,说:“节操?我等虽在铁大王部下为将,实是单于之臣,铁大王篡逆,我等附逆,皆反臣,今天若迷途知返,不失国之有大功者,有节操之至!有节操之至!是有节操中尤其有节操者也!”
两人一听,如梦方醒。
“如何反?”广利问。
“上策,乘大王不备,缚而献之,有诛逆大功,中策,献城投降,有归顺之功,下策,弃而他往,虽无功,但无过,可保全身。”
“你主何策?”广利问。
“虽然当叛徒由我首倡,但我实有不忍之心,主张明哲保身。”连举说。
“你呢?”广利问庄贾。
“既然已做叛徒,何苦劳而无功,一不做,二不休,我愿取上策。”庄贾咬牙说。
广利低头不语。
“你呢?”连举庄贾齐问。
“上策太冒险,下策又无功,我取中策”广利犹犹豫豫地说。
看到他有些犹豫,庄贾恶狠狠地说:“不管取何策,既然决定当叛徒了,我三人必须齐心协力,同进同退,谁敢当叛徒,老子做鬼也饶不了他!”
那两人面面相觑,广利小心地问:“你意思到底是要当叛徒还是不当叛徒?”
连举说:“他的意思是咱三人在当叛徒这件事上一定不能当叛徒。”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到底读了书的不同些,我大老粗就说不出这绕口令,你明白了吗?”庄贾看着广利说。
“我可能明白了,也可能糊涂了”广利说。
“不管你明白还是糊涂,反正我们怎么干,你得跟着干,不能三心二意!”庄贾说。
“这个用说吗”
“两个人意见不一样,可以掷硬币,现在三个人意见不一样我看还是按老祖宗说的中庸原则,就依广利的主意吧。”连举说。
“听文化人的,行!”庄贾倒是个痛快人。
三人连夜写了密信,一齐签了名,从城上射出去,约定了献城时间,里应外合。
次日,溜溜滑三兄弟破城而入,铁布独木难支,带了贞娘及警卫员十余骑,突围而出,铁布拚命,毕竟无人能阻。
三兄弟入城后,将庄贾等论功行赏,然后三兄弟为王位再干架不题。
且说铁布等人,狼奔豕突,向西一气跑到两百里之外的马嵬坡,此处尚有铁布旧部玄礼数千人驻扎,铁布想率领这些旧部,重振旗鼓,夺回京城及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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