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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十三湾

  遵化城虽饱受战乱,但比之以前的太平日子并没清冷下去,反而更热闹,因这儿驻军数万,自然当地的生意也跟着蒸蒸日上了,来到这儿来做生意的商人虽然都知道战地的风险大,但若是做买卖,风险往往都是伴随着丰厚的收益,遵化城里有不少的富商,更有数不尽的难民挣扎在死亡的边沿,各式各样的人与这儿的驻军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很不一样的小城,非常复杂但也非常热闹。

  若是要在遵化城找一个最热闹的地方,那么你找到的并不是菜市场c也不是酒楼客栈,而是相“逢宝”,“逢宝”,是遵化城最大的一家赌场“逢宝赌场”。当地名流丁员外开的“逢宝赌场”。“逢宝”的名气远近闻名,虽然它装饰得并不是很华丽,但逢宝赌场看上去很有气势,里面高大而宽敞,三丈多高的屋顶,七八丈见方的地盘,但人一进去并不会觉得里面有多少空旷之处,因为里边排有十几张大大小小的赌桌,每张桌子都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拥挤的赌客,这儿很热闹的原因是里面那喧杂的声音,有笑声c叹声c叫骂声c惊呼声c宝官的开宝时的吆喝声c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会吵得你的耳朵都受不了。

  这儿的赌客气氛都很高昂,就算是不爱赌的人都这儿来了,都会忍不住想拭几把手气。在这儿运气好点的话,不劳而获很容易。当然,倾家荡产更容易,逢宝赌场的生意好得让人眼红,根本不用担心客。赌死一批赌客后,赌死了的赌客又会去想法找银子翻本,快速找银子的方法很多,比如可以把家里值钱的典当换银子,也可以把祖宗留下来的房子和田地卖掉,并且不用担心要多少时间才能拿到现银,这一点,赌场的老板丁员外做得很细心周到,因为赌场斜对面那家典当行就是他丁家的,据说是童叟无欺。

  要是赌光了身家的赌客实在是没法子弄钱了,赌场也没规定你不可以去偷去抢,这些也都是经常发生的事,连汉景帝c汉宣帝都抗拒不了赌博的魅力更何况世上的凡夫俗子。如果赌得什么都设有了,人又生得天生胆小怕事,又不敢去偷呀抢了的人也不用太担心,赌场里的人会告诉你向东两三里有个叫“一米堂”的地方,那儿不光是早上c下午都有免费施粥,住在那儿的大棚里也不用花银子。

  “逢宝”从不差客源,每天都有新客人去照顾生意,好比今天逢宝一开门,就有个客人进来赌了,前两天来过的新赌客,每天都会到这儿来赌几把,每天都和进来的大部分人一样的输,但开宝的宝官对他的印象比一般的赌客要深一点,因为他就算是输也都输得温文儒雅,就算连输几把,这个赌客的脸上也是含着淡淡的笑意。他总是穿得很朴素,朴素得和他的年龄c风度的举止形成较大的反差,但是这他外面的布衣包裹不住他劲好的体型,决对没有肥膏肚,因为稍稍有点肥肉的话,再在他的腹部藏几叶冰刀,那么会让他的肚子鼓起来,而没有人能看出此人的衣服里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

  王允打算以这个赌场作为对丁员外的击破点,他也深思熟虑过,还是智取妥当点,毕竟太暴力了的话肯定会让欧阳林察觉,到时就算是得到那一块地,也不好向欧阳林交差。

  王允深信十赌九诈,他一直在注意“五木夺金”的赌桌,所谓“五木夺金”就是宝官摇好装有五个木骰子的瓷碟之后,再让赌客押骰子点子的总合,比大小定输赢。这个比牌九更简单c直接,但王允是这是第三天来这儿了,还是没看出个端详来,总是猜不透为什么宝官总是赢多输少,庄家打去“出豹子”的钱暂且不计的话那么庄家和赌客赢钱的机会均等,可是庄除了打去“水钱”之后,又以骰子的点子大小再赢,每天还赢那么多,王允总是想不明白。

  刚开始时,王允怀疑木骰子中植有磁石,因为庄家不准别人碰骰子,如果再在赌桌下放一个两面极的可翻动的磁石,以相吸相斥的方法可以控制桌子上骰子的点数,但他回家试了一下,因为装骰子的瓷碟太厚,削弱了磁石的磁性,而宣告失败。

  慢慢地,王允也失去了寻找庄家作孽方法的耐性,今天他来的目的,并不是再去想找出,宝官是用什么方法出千,他今天是专程过来找茬的。他如果在丁员外下午过来“打水”之前还没看出名堂,就不打算再去费神了。

  虽然抓不到这些赌场宝官的小辫子,但可以强加给他一个“出千现场”。先把这儿给废了再说。

  若要问做什么消遣时间最快,以王允现在的理解,他可以很负责地告诉大家,在赌场里混时间是最快的,因为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来了多久,可是不知不觉的以是下午太阳快落坡的时候了,不过这是也是这儿人最多最热闹的时候,捣乱的最佳时间也肯定是现在

  很准时,每一天的这个时候,丁员外就会过来“打水”,所谓“打水”就是来把今天赌场的收入取回家,并不是员外他勤快,只是这关乎银子的环节他怕别人来做没他亲自来做得“出色”。

  丁员外总是面带笑容,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让人很容易地联想到“亲切”,相比之下,他身后的五个彪悍大汉保镖就不同了,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一般不会笑,好像这样才敬业,他们都是丁府的护院,丁员外外出时这些护院总会跟出来保护他的安全。

  王允在这儿等了几天,终于要办正事了,摇摇头苦笑了几下,心道:“早该这样了,ng费我好几天时间了,要不是想做得逼真点,好向枯容师太交差,我真怀疑我有这样的耐性没有,一米堂堂主如果变得再好应付点的话,哪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直接去威胁丁员外就行了,呵呵,要是欧阳林再傻一点好多,说实话她若是傻一点,就会有可爱的感觉,而不是感觉难应付”。想到一米堂的欧阳林,本来憋屈着一肚子火的冰刀顿感轻松。王允忽然又摆摆头念到:“我在乱想些什么呀”,现在该办正事了。

  王允回过头,望着眼下的赌桌,此时刚好那瘦得像猴子的宝官就要打开瓷碟盖子开宝了,瘦猴子刚要吼起嗓子宣布骰子点数的大小时,王允高喊一声“你出老千,当庄的出老千。”这句话像平地一声惊雷。

  在赌场“出老千”一词是在赌客耳朵里是很敏的,顿时整个赌场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在场的人都是齐刷刷的看过来。那瘦猴宝官子先是一愣,看见王允正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自己出老千,还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那瘦猴宝官顿时火冒三丈,对王允吼道:“你说老子出老千,你哪只眼眼看到老子出老千了?你今天可把话说清楚了,要不然老子不取了你的命,你就是我爷。”

  王允把早准备好的几块磁石藏在手中,念到“大家看好了”向赌桌前走近两步后,用力一掌拍在瓷碟里的那几个木骰子上,顿时骰子被击碎,王允手中藏着的磁石也渗入到木渣里,王允再慢慢地移开手掌,再伸出手指,缓缓地捻起磁石,许多磁石吸附在一起被捻起来后还在左右摇晃。

  王允高举起捻起磁石的手,大声说道:“你把骰子里藏磁铁石干什么?”瘦猴骂道:“这是你”瘦猴口中的“你”字还没说出口,“砰”地一声,鼻子就挨了王允一拳,鲜血一下就冒了出来,这时他除了“哇,哇”叫疼之外,没别的什么好说的了。

  这时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叫骂声一片,特别是输得多的赌客,许久的怒气一下爆发出来,有的拿凳子,有的拿椅子,有的四处寻找称手的家伙,还有不少掏出本来就随身自卫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开始砸场子了,看样子一场打斗肯定是也避免不了了,丁员外见势不妙马上回头准备逃跑,王允拨开身边开始激动的人群向丁员外追去,双腿一点,一个纵身挡在了进口处,挡住了丁员外的去路。

  话说那五个丁府护院也并不是光起个体型威慑作用,马上三个大汉断后,两个大汉一前一后向冰刀冲了过来,前面那大汉冲来后,对着王允迎面就是一拳,紧随其后的那大汉正琢磨,眼前这个活腻了的小子也真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丁员外现在开溜我们还沒法,可偏偏还要来寻死,可惜这功劳被前面的师兄抢了,心想等师兄击倒这小子之后,自己再上前去一脚把他踢飞出去,也好显示自己“卷ng腿”并不是是徒有虚名,更不是光拿人家银子没点真功夫的人,“卷ng腿”正想着,可是前面的师兄忽然人影一闪,歪地上了。

  正当“卷ng腿”还在迷惑之中,眼前又是一晃,好像有一肉团迎面击来,“砰”地一声脆响,依据自己多年的江湖实战经验,“卷ng腿”知道自己的鼻子开花了,那迎面的肉团应该是一个人的拳头,唯一不解的是鼻子被别人打开花了的话,鼻血应该是向着鼻孔往下飞吧,怎么会溅到自己双眼里,有可能这次鼻子真的“伤大了”,想到主子可能还在后面看着,自己这样也太不长脸了,自己炼了十几年的腿法在这关键时候荒芜也说不过去呀,自己不是打算一腿踢飞他的么?这些想法在“卷ng腿”的脑子里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卷ng腿”忍着剧痛,回忆起刚才肉团飞来的大概位置用尽全力,一腿踢去,只闻“叭叭叭”几声闷响,最起码对方被踢断了三根肋骨,但人并没有被自己踢飞出去,从对方被自己击中之后,那杀猪般的喊嚎声中听出那是刚才在冲在前边的师兄被自己踢中了。慌乱中“卷ng脚”忘了冲在前面而又刚倒地的师兄,“卷ng脚”的师兄比他重多了,不可能被他踢飞,“卷ng腿”暗道:“完了,完了,这下冤大了”。唯一令“卷ng腿”有一点欣慰的是他这腿法没白炼,起码卷ng腿的威力还是蛮大的,能踢断别人几根肋骨。

  此时王允以站在丁员外对面,另外几个护院受到人群的围攻,脱不开身。此时很多人也跟着冰刀围向丁员外,王允见势,知道众人一定是恨不得一人撕下丁员外一块肉来,丁员外现在可不能死,想到此,王允一脚把旁边的一张赌桌踢得凌空飞起,这张赌桌在空中翻了个圈,落下时刚好重叠在别一赌桌上,这时王允已冲向丁员外,一招封住了他的穴道,右手一屈,王允用手抄起丁员外,跨出两个纵步,越上重叠上的赌桌,借助惯性双腿用力一踏,身子飞向屋顶的一根橫梁上,这横梁两丈多高,王允手托一人飞上横梁这轻功虽不能与“枯容师太”的纵云步相提并论,但也能让在场的人口顿目呆,根本没人敢上去找他们麻烦,就算有这想法,王允和丁员外身在屋顶,没人能够得着,这儿可没有准备那么长的梯子。

  赌场的赌客们此时也都只有把气都撒在下面的赌场伙计和丁员外的护院身上,几个护院被一百多号赌客用人海战术围攻,只能三人背靠背勉强支撑,没有了反击之力了,看样子用不了一时半会儿,这几个护院也会变成刀板上的肥肉,任人宰割了。

  这时王允把丁员外放在仅一尺来宽的木梁上,再解开他的穴道,丁员外刚刚一能活动身子,便马上爬在横梁上,双手紧紧熊抱着横梁,身上不停发抖,生怕一下子掉了下去。

  王允笑盈盈地看着丁员外,说道:“久仰丁员外大名,小生初到贵地时就听说过你这位能在这遵化城呼风唤雨之人,早想拜访,又苦于无门无路。”王允说完后,假意皱了皱眉头,显出一副无奈之情。

  丁员外颤抖着嗓声对冰刀道:“少侠这等神威,在下好生敬仰,只是不知少侠下榻这小县城,只怪在下丁雅孤陋寡闻,末能周全招待,实属该罚,今日我是罪有应得,不过不知者无罪,还请少侠海涵,如有机会在下一定补尽地主之宜,少侠如有何需要只须吩咐一声”

  “行了,行了。”王允打断丁员外的话,不想听他长篇大论,冷冷地对丁员外道:“我只要你知道我现在可以把你提到这儿来,也可以把你放下去。”

  丁雅忙道:“小的知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小的定当重谢,定当重谢。”

  王允微微一笑,说道:“你看好了,我若放你下去他们定会活拨了你的皮你信不信?,你久我一条命,从今后,你这条命就是我的了,我哪一天想要来取时,你就得给我,懂吗?”

  “懂,懂,懂,恩公今后要小的上刀山,下火海,只须恩公一句话”。丁员外很识时务,现在开始叫王允恩公了,心里却恨不得扒下他的皮。

  王允哈哈一笑道:“想不到丁员外如此明白事理,知恩善报,我开始还以为你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呢。”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此时丁员外以是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下来,有的流进眼里,丁员外害怕掉下去,又不敢松开手去擦眼里的汉水,只得使劲闭眼,想把汉水从眼中挤出来,又不敢把眼睛闭太久,怕在“恩公”面前失了礼数,样子甚是狼狈不堪。

  王允道:“那我现在带你出去,你也好早点回家仔细想想,该怎样周全地尽一下你的‘地主之宜’。”

  “现在不妥,现在不妥,恩公还是先等下边那群人散去再说,下面的人都疯了,恩公若现在有事可先行离去,还请赐其名讳,小的唯恐下次相见之时,在下不知如何称呼恩公,又失了礼数。”

  王允呵呵一笑道:“哦,还真有心呀你,你不怕我走了,他们去找梯子上来招呼你?就算他们也不为难你,你又怎么下来?呵呵,你是不是在等你的内侄过来?听说你花了两千两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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