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衙门外，出现了奇怪的四人，其中的两人好像还处于昏迷状态，另有两个男女正扶着昏迷的两人，缓步行走。
虽时而引来路人奇异的目光，但他们丝毫不在意，忍着累，只想快一步到达衙门，他们几人自然就是许天凡等人。
来到衙门门口，许天凡架着昏迷中的白玉轩，过去问道:“这位衙差大哥，敢问何卫羽何侍卫在吗？”
“他不在，有什么事以后再来。”衙差冷冷地说道。
这样一说，许天凡气就不打一处来，暗怨这官府的小兵卒都如此蛮不讲理，目中无人，可想而知，在当世之中，更高权贵者鱼肉百姓比比皆是，独一人濯清涟而不得妖，仍难以改变。
许天凡怒发之下，冲道:“以后？人命关天的事岂能以后？当官不得为民做主，很大的原因就是你们这些小兵小差来欺压百姓所致，就算凌大人再如何为民请命，恐怕都无法改善你们的嚣张之态，官府之横。”
“他大闹衙门，快点抓起来。”那衙差大声说道，旁边几个衙差闻声后，也都准备围了过来。
“住手！”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阻挡下了这一切，而这人就是何卫羽。
他走了过来，怒视了那几名衙差，训斥他们的时候被许天凡所拦了下来。
毕竟说实在的，这几人也是尽自己所职，况且许天凡的心情也不好，说话虽冲了一些，但也不想让他们为难。
何卫羽见许天凡等人，似乎有些不好的状况，便连忙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别说这么多，他们受伤了，还是快点弄到里面去吧，相信这样不会有什么不妥吧？”许天凡显得很是着急。
“你说呢？你我好歹也共事过，也是朋友了，朋友的事就是我何卫羽的事，有什么不妥的呢！”许天凡咂了咂舌，然后派人将他们扶进了衙门内，安置了下来。
穆青柔是后背被刀子刺中，说到底的那也是个女杀手出的手，带有的也是那份柔劲，只要细心调养就好。
而白玉轩就有些麻烦了，他所受的是严重的内伤，需要真气的输送，方可下一步调理。
许天凡毫不犹豫，将自己体内的真气传输给了白玉轩和穆青柔，如此下来，他体内的真气会造成缺失，整个人就显得颇为的虚弱。
“你呀，还是好好地休息一下吧，其他的交给我来做。”何卫羽扶着许天凡，说道。
许天凡之前消耗了一些真气，此时也是有些昏乏，而伤者那边，差不多也得到了稳定，他也就放心了。
只是还有一事要说，“何侍卫，你快让人去城南处，管家遭人毒手，不能让他曝尸在那儿，要好好地安葬他。”
何卫羽陡然一颤，抬眼望了下顾夜欢，殇然叹息，谁曾想事态会变成这样。他说道:“放心吧，管家会好生得到安葬的，而那凶手，我也一定会抓到。”
许天凡却是摇了摇头，“不，这是江湖恩怨，你们官府最好还是不要插手此事。”
“江湖怎么了，江湖人就能肆意妄为吗？我也是个江湖人，至少曾经是，不过为了若水，我转正了。我清楚江湖纷争总会有杀戮，但这里是扬州境内，胆敢有扰乱安宁的人，定当要严惩不饶。”何卫羽义正言辞地说道。
许天凡很是欣慰，欣慰如今扬州的百姓之福，他想着如果十三年前的凌州有像凌傲天和何卫羽这样的官的话，那当年的灭门之案也不会仍搁置到现在了。
只是现在这事，官府不宜插手，许天凡见何卫羽态度坚决，只好说道:“其实这事远没有那么简单，昨日在公堂之上，管家说出了当年杀害红姨家人的是天涯堂的人，是他的仇家，而且这个仇家经过这么多年，仍旧准确无误地知道他来了扬州，仍未放过他，可想这个天涯堂是个不简单的角色，不是小小扬州官府就能对付的。而且，近日我也在赵府发现了这个东西。”
于是，他从怀中拿出了那块刻有“天涯堂”字样的木牌子。
何卫羽看了下木牌子，惊诧道:“天涯堂！难道说，赵府中也有天涯堂的人？”
顾夜欢转念一想，有些疑惑，“不对呀，如果赵府里也有杀手的话，那我爹不就早就遭毒手了吗？”
“不，应该不会，这杀手不会在赵府里下手，因为那样的话，杀手就很可能暴露自己，从而完成不了真正的任务。”许天凡摇了摇头，有所主张地说道。
何卫羽有所深思，仍难以理解，“你为什么就这么肯定这杀手就另有所图的？那图的又是什么呢？”
“赵府里有杀手可以肯定，杀手也肯定知道管家，但管家在赵府里这么长时间都没什么事，反而一离开就遇害了，就说明杀手早已盯上了他，碍于赵府不好出手。那杀手冒着风险潜藏在赵府，肯定有别的事情，但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管家的仇，一定会报的，顾姐姐，你放心吧！”许天凡甩了甩木牌子，虽怀疑此事与自己有关，但又不好那么肯定。
“天凡，我相信你！”顾夜欢轻点了点头，那之前的沉痛悲伤也可释缓些了。
听得叙来条条是道，何卫羽若想质疑，恐怕也找不到问题，他也倒是爽快，直接说道:“好，那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江湖归江湖，官府也是官府，该怎么做，你心里会有数的。”许天凡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何卫羽，然后就倒在了床上，能得到此时的轻松，许天凡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何卫羽一开始不太理解，但仔细地想想，也知其意了，不禁一笑，“放心吧，接下来的事就交由我去办了。”
说完，他便准备离开，可刚转身时又想到了一件事，让他有些犹豫不决，不知该说不该说。
见何卫羽在房间里呆站在那儿，不知在干嘛，许天凡连忙坐起身来，奇怪地瞅着何卫羽，问道:“怎地，舍不得？”
“去，我是有事，但是不知该不该说，算了，还是说了吧。在门口碰见你们之前，我是从比武招亲的擂台过来的，由于三天前说好了你与白玉轩的比武决斗，今日却无故没了，很多百姓对此都有些抱怨，你义父在那儿解释也好像难以应付，所以由我过去疏散百姓，这不回来多找些人嘛，就碰到你了，就不知你这个当事人怎么看待的。”何卫羽虽犹豫，但还是说出实情。
许天凡的心理陷入复杂之中，一方面，事确与自己有关，另一方面，他现在不想见到他义父。
他此时的疑虑未消，不想再生什么事端，便一口推托，“放心吧，百姓们只是图个热闹，义父会处理好的。再说，赵府里近日还要办丧事，没太大心思管这个的。好了，我还要休息呢，何侍卫，这接下来的事，或许就要你帮忙了。”
“嗯，你好好休息，那我就先走了。”何卫羽说完，便出了房间
衙门院中，何卫羽神情有些不太好，看了看旁边的顾夜欢，他只能说道:“顾姑娘，你和红姨那边，我会去和大人请示一下，你们会好好相聚的。但是，红姨她毕竟杀了人，我们官府就必须得按规矩办事，这是道理，没有办法。”
“嗯，我知道，我与我娘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何侍卫。”顾夜欢点了点头，如今的她自能够理解这一切，明白其中的道理。
何卫羽笑了笑，客气道:“放心吧，你先在衙门里住着，你爹的尸体，我会好生处理的，也不用担心，我还有事，就不陪了。”
顾夜欢虽然表面上那般明白理解，一副满是释怀的样子，可这心里却仍是伤心难过，只能一个人诉着，“爹，娘，妹妹，为什么我们一家人再次团聚时，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为什么？”
其实，她也恨，恨赵寒冲，可是他死了，恨也是没有用的，只是给自己徒添烦恼罢了。
何卫羽来找凌傲天，见他正在翻阅着一些案宗，便走了过去，说道:“许天凡和顾夜欢来了，还带着两个受伤的人，一个是白玉轩，另一个是没见过的姑娘，我已经将他们先安置下来了。”
凌傲天抬起目光，瞅了他一眼，“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当然不是！”何卫羽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对面，有些伤感道:“顾成被人杀害了，是被天涯堂的杀手所杀，这是一起恶劣的杀人事件，我们要管。”
凌傲天身体一滞，放下了手中的宗卷，略有沉思道:“天涯堂！就是昨日管家口中的仇家天涯堂。没想到过了几年，他那个仇家还是找上了他，看来，这个天涯堂来头不小啊。不过，这都是些江湖恩怨，可能我们很难管的。”
何卫羽紧皱了皱眉头，说道:“傲天，这么说就有些失原则了，虽然都是江湖恩怨，这官道不好插手。可你身为扬州父母官啊，就应当为百姓着想，当百姓安危受到威胁的时候，就应该为他们做主，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被何卫羽这么劈头盖脸的训斥，凌傲天无奈苦笑道:“我只说难管，并没说不管，我身为扬州父母官，自然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了。”
其实，凌傲天本没说不管此事，是何卫羽误解了，但也只一笑之间，两人便没有了分歧，何卫羽也将从许天凡那儿得知的情况告诉了凌傲天。
听完了叙述，凌傲天知其所意，“那许天凡认为咱们应该怎么做？”
“这杀手潜藏在茫茫人海之中，要想找出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不过找是难找，却可以引。”何卫羽满怀信心，豪言相倾。
凌傲天不由得笑了笑，问道:“打算怎么引？”
说到这，何卫羽也笑了笑，这心中的主意既已拿定，就该说出来分享分享，“在城里贴出杀手告示，一来，百姓们会担心自己的安危，知道肯定会前来上号。二来，杀手担心他们的行动会受到阻碍，也许会对我们官府有所动作，到时候加紧防范，就可以更好地抓到杀手。”
“嗯，你去办吧，我放心。”凌傲天点了点头。
何卫羽正准备起身时，想起了还有件事，“哦，对了，顾夜欢想见下红姨，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凌傲天摊了摊手，无谓地说道:“没问题呀，这有什么问题的？女儿见娘那是天经地义，我又不是那些地主官僚什么的，百姓在我这里什么都好说，行了，一切都交给你去办吧，我就先偷会儿闲喽！”
“办什么？办什么？我也要去！”凌傲天的话音刚落，就传过来一句急切的娇细声，随后看见的那跌跌撞撞跑进来的，正是这对什么都好奇，任性爱闹的小精灵鬼，凌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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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傲天身体一滞，放下了手中的宗卷，略有沉思道:“天涯堂！就是昨日管家口中的仇家天涯堂。没想到过了几年，他那个仇家还是找上了他，看来，这个天涯堂来头不小啊。不过，这都是些江湖恩怨，可能我们很难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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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凌傲天本没说不管此事，是何卫羽误解了，但也只一笑之间，两人便没有了分歧，何卫羽也将从许天凡那儿得知的情况告诉了凌傲天。
听完了叙述，凌傲天知其所意，“那许天凡认为咱们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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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傲天不由得笑了笑，问道:“打算怎么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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