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 过 夜
4过夜
蓦地，蛇王一个不慎，中了一剑，蛇背立刻皮肉翻飞。蛇王大叫一声，不再缠斗，迅速退了回去。
秦湛正欲乘胜追击，周围的蛇群却一下子蜂拥而上。林念赶忙相助。两个人背靠着背，一个砍杀，一个撒药，一波又一波的毒蛇倒地而亡。
蛇王大怒！只见它一声长长的“嘶”吼过后，就悄悄地朝着林念的方向爬去，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躲藏着，伺机而动。
“小心！”秦湛见蛇王朝林念猛冲去，心头一紧。什么也顾不得地飞身挡住，蛇王重重地咬上了他的左臂。
林念此时也反应过来了，挥手就将药粉洒向蛇王的眼睛。蛇王躲避不及，中其招。只见它痛得立马松口，欲像上次那般退开。秦湛哪里还能让它得逞，立刻挥剑砍其七寸。蛇王终是倒地而亡。群蛇见状，纷纷逃散。一时间，地上只余蛇的尸首了。
“你怎么样了？”林念看着秦湛左臂上流血的伤口很是担心。
“我c”秦湛刚想开口说自己无事，就感觉一阵晕眩袭来，身子差点站立不稳。
林念连忙扶着他到一旁的树下靠着，然后林念撕开了他左臂的袖子，此刻皮肤上已一片青黑。她连忙拿出银针刺入穴位护住他的心脉，又喂了一颗解毒丸。
林念把了脉后，摇头道：“这样不行，必须要把毒吸出来。”说完，她就垂下了头。
“你c”秦湛想要抽出胳膊，他能感觉得出这蛇毒的毒性之强。可正是如此，她才不能帮自己吸毒，否则她也会中毒的。
然而，林念嘴唇触到肌肤那一刻，秦湛所有的话一下子全都堵在了嗓子眼。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重复着吸出毒血，吐掉，再吸毒吐掉的动作。
心头涌起暖暖的情绪，越积越多，几乎快要冲破胸膛。这种控制不住的情感让秦湛感到恐慌，他伸出右手放在胸口，压抑着。
“怎么了？还是很难受吗？”林念吸完了毒，见其如此动作，以为还有问题，忙要再次把脉。
秦湛摇头，立刻抽出了胳膊。不发一语，起身快步朝前走去。此刻他的心头有些惶恐，自己这是怎么了？竟对她生出眷恋！这种以往从未有过情感，一时间让秦湛方寸大乱。
“你慢些。”林念不知他是怎么了，可仍旧有些不放心。蛇王的毒性不容小觑，她才刚刚把毒吸出来，秦湛的身体肯定还很虚弱。
出了毒林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处断崖。断崖的对面是光秃秃的一座山，山的那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荒漠。
林念指着崖底说道：“奇域之地就在这断崖之下。你能行吗？”
秦湛点头，行至崖边，正欲运功，却愕然发现自己提不起内力了。他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再次运功，接连几次，却始终不行。秦湛不信，强行使力。
“噗！”秦湛一口鲜血吐出，身子也随之瘫软。
“你怎么了？”
林念上前赶紧替他把脉，糟糕！毒根本就没有全解。现在，由于他的强行运功，毒素已经从胳膊进入身体了，快要侵入心脉了，林念再次用银针护住他的心脉。她抬首看着渐晚的天色，心知，今晚要在这过夜了。幸好，林念曾经突遭暴雨，知道这里有一个山洞。于是，林念将他带到山洞里，让他靠在草堆之上。
秦湛感觉越来越不好了，自己的身体忽冷忽热，使不上一点力气。上身的每一处都很疼，尤其是胸口处，钻心地疼。他有些恍然，自己还没有见到蛊毒，难道就要命丧于此了吗？可自己竟然一点都不后悔舍身救了她，甚至，还有很庆幸，幸好被蛇王咬伤不是她。
林念看着他这般痛苦，很是难受。若不是为了救自己，就凭他的武功，蛇王根本伤害不了他。想到这，她顾不上再多，抽出匕首，毫不犹豫地割向自己的手腕，鲜血汩汩流出。接着，林念就将流血的伤口递到秦湛的嘴边。
“喝了它，你就没事了。”
秦湛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根本分不清眼前的是手腕还是药碗，迷糊中，他以为是解药，于是低头就喝起来。
师傅遥远的叮嘱还在耳际，可林念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没有什么比救他的命更重要。
“乖徒儿，你的血本就特殊，现在，又多年泡这千草药浴。可以说，你的血是这世上最好的解药。你可记住了，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恐招来杀身之祸。”
“知道了，师傅。”小小的林念点头应允。
喝完药后的秦湛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林念望着他的睡颜，一点也不后悔方才的做法。他与自己不过初相识，竟然如此舍身救自己。而自己怎能为了守住秘密，为了让自己安全，而让他就这样中毒身亡呢？
“好冷，好冷！”秦湛嘴里喃喃着，身体也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
林念皱眉，再次把了脉。毒确实是解了，可脉象却很是混乱。林念伸手放在他的额头之上。好烫！看来他是发烧了。这可麻烦了，他毒性刚解，身体肯定很虚弱，这样烧下去，会没命的。
林念猜想可能是自己的血，让他的身体出现了不适应。林念思索了一下，用银针点了几个穴位，帮助他降温。接着，到洞外快速捡了些干柴，点起火来。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洞里也随之温暖了起来。有了火，毒物也不敢靠近了。
见秦湛安静了些后，林念又走到洞外，借着月光，去采治疗发烧的草药。由于之前和蛇搏斗的时候，药粉用完了，故而采药时林念被毒虫咬了好几口。虽然，它们毒性伤不了自己，可皮肤却被咬出了血。林念不在乎地将血抹掉，一心寻找能退烧草药。
不多时，她带着草药回了山洞。她将药草洗干净后，塞到水壶里，放在火上煎药。待药煎好，放温凉后，她倒在了秦湛的水壶之中，递在他的口前。求生的本能让秦湛一口一口地喝了进去。
喝完药后的秦湛很快就又睡了过去。可睡梦中，他总会断断续续地咛喃：“冷，冷c”
山里的夜晚本就寒凉，这可怎么办？林念有些头大。忽然，她想到自己儿时生病时，
母亲都是把自己抱在怀中的。林念犹豫了一下，还是移到秦湛的身旁，缓缓躺下。
秦湛触到热源，本能地紧紧抱住，很快就不再喊“冷”了。林念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一点也不排斥这般。除了本能的羞涩，甚至还有一点隐秘的甜蜜点点从心底溢出。
一夜平安度过，火堆的最后一丝火苗熄灭，温暖的阳光透过洞口斜射进来。斑斑点点的光束给山洞笼上了一层唯美的气息。
秦湛慢慢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待意识渐渐回笼，他猛地转头看向臂弯。林念就那么乖顺地躺在那，睡得香甜。
昨夜，自己虽然意识不清，可还是模糊地记得自己好像是喝了她的血。他想要停住不去喝，可随着血流入身体，疼痛奇异地渐渐消失了，故而自己就一口接一口地喝起来，也不知喝了多少。后来，自己就昏睡过去了，一开始很难受，很冷，可没过多久，好像有一个暖炉靠近了自己，于是就舒服了，暖和了。
原来这个暖炉就是她！秦湛心头微甜。再看向那被自己咬伤的手腕时，心头一阵心疼。突然，她手上布满了的血痂引入眼帘，那分明是被咬伤的。这是怎么回事？
秦湛看了看周围，看到了已经熄灭的火堆。这是因为自己冷，心梦生起的吗？接着他又看见自己身边的水壶，他拿起放在鼻尖，是草药c蓦地，他心头一震！难道，晚上心梦去给自己采了草药？可这毒林白天毒物尚且很多，夜晚就更不必说了。秦湛的心忽然变得很柔软，甚至有些难以呼吸。
忽然间，他觉得自己很可笑，先前竟然为自己的动心恐慌，继而逃避。明明自己不过是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陌生人，可她却不这样拼命地救自己。这样的女子，难道不值得自己喜欢吗？况且，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是这般美好。
昨夜，她只是因为自己感觉冷，就躺在自己身边，是不是，她和我也动心了？秦湛忽然就产生了这样的妄想。他伸出手，轻轻撩开了林念额头的秀发。他这才发现，她的皮肤很好，纤尘不染。虽然，她仍面覆面纱，窥不见其容，可此时在秦湛看来，却透露着丝丝诱惑的味道。他忍不住伸手轻触她的皮肤，很软！秦湛摩挲着指腹，方才的滑腻感仿佛还未消失，心头滑过一丝慌乱。
她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容颜？秦湛看着那轻纱，心里忽然很想知道。
林念感觉到异样，悠悠醒来。她望见秦湛近在咫尺的脸，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这样睁着猫瞳，一副傻傻的模样。
秦湛先是有些慌乱，又见她这副呆呆的模样后，很是镇定地收回了手，接着嘴角轻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林念承认，有那么一瞬间，自己被这个笑容蛊惑了。那在淡淡的光芒中的温柔的俊颜，真是让人一下子移不开眼。
“醒了？”
秦湛的这一声问话彻底唤醒了林念，她睁大眼睛，猛地坐了起来，又尽量平静地站直身体，而脸上却不自觉地烧了起来。
秦湛看着她脸上的绯红，心头有些欢喜，他温柔地保证：“昨晚，谢谢你费这么大力气救我。我会一辈子铭记于心的。你血的秘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口气虽依然如往常般淡淡的，可仍掩盖不了那份愉悦。
“嗯，你，你没事就好了。”此时的林念心里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会睡得这么死，竟然还没一个病人醒得早。
来到崖边后，秦湛并没有立刻下崖，而是指着林念手上的伤口说道：“你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
林念低头见其已经结痂，于是无所谓地回道：“都已经结痂了，没事的。”
“不行！”秦湛严词拒绝。说完，就拉着林念走到一处。他先是用露水洗去了上面的血痂，接着又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将药粉轻轻地倒在林念的手背上，最后用手指涂抹均匀，动作甚是温柔。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可以不让你留疤。今日不要沾水，明日定然就好了。”秦湛掏出手绢，一边轻轻包扎一边嘱咐。
“嗯。”林念颔首。她望着秦湛认真的模样，心里涌出一股或羞涩或甜蜜的感觉。自己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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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湛正欲乘胜追击，周围的蛇群却一下子蜂拥而上。林念赶忙相助。两个人背靠着背，一个砍杀，一个撒药，一波又一波的毒蛇倒地而亡。
蛇王大怒！只见它一声长长的“嘶”吼过后，就悄悄地朝着林念的方向爬去，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躲藏着，伺机而动。
“小心！”秦湛见蛇王朝林念猛冲去，心头一紧。什么也顾不得地飞身挡住，蛇王重重地咬上了他的左臂。
林念此时也反应过来了，挥手就将药粉洒向蛇王的眼睛。蛇王躲避不及，中其招。只见它痛得立马松口，欲像上次那般退开。秦湛哪里还能让它得逞，立刻挥剑砍其七寸。蛇王终是倒地而亡。群蛇见状，纷纷逃散。一时间，地上只余蛇的尸首了。
“你怎么样了？”林念看着秦湛左臂上流血的伤口很是担心。
“我c”秦湛刚想开口说自己无事，就感觉一阵晕眩袭来，身子差点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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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念低头见其已经结痂，于是无所谓地回道：“都已经结痂了，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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