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 蛊 毒
5蛊毒
奇域之地的房屋在崖底依坡而建，层层叠叠。屋顶皆是黑色的，连绵成片。脚下是黑色的石板路，上面雕刻着看不懂的文字和花纹。大门处有一棵参天古树，这仿佛是这儿唯一的绿色，亦或是唯一的生机。
“神医，是神医，快来门！”寨门口的看守的首领远远地见着林念，立刻打开大门，迎了出来。
来人身上的服饰样式奇特，色彩颇为艳丽且各种饰品皆是银制的。最让秦湛惊讶的是，来者竟都是女子。
“神医快请，我已命人通知长老了。”首领对林念态度很恭敬，言语也很是熟稔。可看向秦湛的眼神却瞬间变得很戒备。
林念解释道：“多谢。这是我的朋友，同我一起来的。我们找长老有些事。”
首领点头，领着他们进了寨子。一路上，秦湛发现，这里来来往往的人皆是女子，一个男子都没有看到。
“这里为何不见男子？”秦湛疑惑地开口。
“这里女子当家，自古如此。平日里男子都在家中，一般很少出来。可能是因为这里的蛊毒只有女子可继承，故而渐渐地，女子的地位就比男子高了。”林念小声地为其解惑。
林念初来，见到这种状况也很奇怪。后来接触久了，才明白其中的玄机。这个寨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她觉得很值得赞赏的地方，就是这里实行一夫一妻制。比起帝都男子的三妻四妾，真是好上太多了！
蛊毒只有女子可学！秦湛愣了一瞬：那么，害了自己母妃的，竟是个女子吗？
“心梦，你怎么这时候来了？我以为你还要过几天呢！”一个约摸13岁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从远处过来。
林念微笑着摸摸她的发髻，回道：“爱朵，我有些事想要找你母亲。”
爱朵皱起小脸道：“哦。可是，母亲在和那些族长们议事呢！现在肯定没空。”突然，她看到了站在林念身后的秦湛，当即惊为天人。只见她两眼冒光，含羞带怯地问道：“心梦，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俊美的男子！斜飞的剑眉，一双星目深邃锐利。英挺的鼻，削薄的唇充满诱惑。棱角分明的脸庞无可挑剔。一身黑袍，周身都透着冷傲。
林念有些奇怪地看着爱朵满脸粉红，瞬间扭捏起来的模样。这是怎么了？
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回道：“他是我朋友。”
“朋友？只是朋友？”爱朵问完，见林念点头，心里乐开了花！她上前一步，微笑着介绍自己：“我，我叫爱朵。也是心梦的朋友。”
秦湛见眼前的少女巧笑倩兮的模样，也有些不适。他点了一下头，并不言语。
他这般冷漠的样子，爱朵一点儿介意，反而觉得他就应该这般。爱朵依旧笑嘻嘻地问道：“第一次来这儿，要不我带你到处看看？我们这的景色可美了！”
爱朵一向古灵精怪的，故而林念没有多想。可她并不想到处闲逛，故而说道：“我去善义堂了。”言外之意就是你们去看风景吧。
秦湛本来来这就是为了蛊毒，其他的不感兴趣。现在林念提了一个去处，倒是正和他意。于是，他也说道：“我也去义善堂。”
爱朵一听，立马开口：“我也去善义堂，好久都没去了。”
林念临走前又看了一眼对今日很是反常的爱朵，心中奇怪：这丫头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往常可是对医术一点兴趣也没有的，义善堂更是从不涉足。
这里的女人很多都擅长制蛊，下蛊，解蛊的亦不少，可医术却不太懂。故而，林念熟了之后，每次来，都给他们免费看病。族长命人修了这个善义堂，方便就诊后，对医术感兴趣的族人就每每都来给她打下手。于是，她就将一些实用的医术传授给她们。这样，面对小病时，即使自己不来，她们也能自己治好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爱朵有些羞涩地望着现在一旁的男子。
此时的秦湛根本没在听她又说了什么，他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了给人认真诊病的女子身上，难以移开分毫。
爱朵见状，先是努了努嘴，接着，又问道：“心梦的脸，你见过吗？”
她的脸？秦湛黯然。直到现在为止，心梦的容貌自己都没有机会得见。不过这个小姑娘为什么会突然问到此事？
于是，秦湛回问道：“心梦的容貌，你见过的吧？”
“当然了。”爱朵回答后，问道：“你没见过，是吗？”
在见秦湛点头后，爱朵有些开心。他们是朋友，可他连心梦的样子都没见过。肯定关系不是很近，这样一来，自己就有机会了！
“她，好看吗？”秦湛又问道。肯定好看的吧！她那么善良c聪慧。秦湛有一丝担忧自己的外貌配不上她。
“当然不我是说，她还挺好看的，不过”爱朵有些为难，不知该不该说。
秦湛很惊讶爱朵的回答，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心梦到底怎么了。于是，秦湛急切地问道：“不过什么？”
爱朵见他凌厉的目光，心头一慌，立刻开口说道：“不过她左脸有块胎记。”
胎记？秦湛皱眉。
“就是一块血红色的胎记，挺大的。”
秦湛听后，心头一紧。是因为胎记，所以才心梦一直戴着面纱的吗？他转首看向林念，越看越心疼。这么多年来，她是不是一直这般？她有没有遭受过别人的白眼？那时候的她是不是很难过？
爱朵此刻还因为秦湛的那一眼而后怕呢！那是什么眼神，太凌厉，太压迫。她抬头再看眼前的秦湛时，发现他的眼神虽然依旧深沉，却很温柔。他在看谁？爱朵顺着看过去，是心梦，他在看心梦！
原来，他是喜欢心梦！爱朵为自己的这个发现而心痛不已。不过她很清楚，心梦除了容貌，什么都是极好的，自己肯定是比不上的。若是这个男子是真心的，自己应该大度地成全他们，绝不能破坏。
“你喜欢心梦？”爱朵开口问道。
秦湛不言，却也没反对。
“你喜欢心梦，是吗？”爱朵一定要刨根问底，确认这件事对她很重要。
秦湛的嘴角微微扬起，点了点头道：“我喜欢她。”
心梦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心头忽然就一松。可她仍有些难过，她低下头，哀悼了一下自己还没开始就结束的心动。接着，爱朵又抬起了头，此时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流光。
“心梦脸上有那么一大块的胎记，还是血红色的，你也喜欢吗？”爱朵故意说道。
“容貌，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秦湛语气很平淡，他一向对此不看重。
“可心梦好像不喜欢你，她都没有让你看她的样子。”爱朵说这话时，是有些心虚的。因为，她自己知晓心梦的容貌，也只是由于一次意外，而非心梦主动告知。
“不论多久，我都愿意等，等她喜欢上我。”
秦湛的回答让爱朵很满意。这下子，她彻底放心了，心梦可是她的好朋友，她得帮她探一探这个男人是不是真心的。
晚膳过后，寨子里的一间房室中。
“今日，若不是心梦带你前来，我根本不会理会你。这蛊毒乃是我们的先祖流传下来的秘术，从来不与外人知晓。今日，恐怕你要无功而返了！”族长将话说得很明白，脸色有些不好看。
“劳烦了！”秦湛躬身谢道。
“你们跟我来。”言毕，族长带他们来到了一个房间，里面异常干净。正堂供奉着祖先的神位，中央放着三个软垫。
“外人瞻蛊，需先焚香，得到祖先的认可才行。”
族长说完，一旁的随从递上来三支香。林念和秦湛恭敬地接过，拜了三拜。接着，他们就被族长带领进入旁边的一间屋子，屋子很暗，空气也不流通。墙边放着一个巨大的坛子，坛口很小，坛体很大。
在族长的示意下，他们走进坛子，朝里望去。只见坛内有密密麻麻黑色的虫子在不停地蠕动，相互撕咬，相互吞噬。
“在这里，毒虫们没有吃食，它们只能吃掉别的毒虫来维系自己的生命。而这不过只是个开始，最终活下来的毒虫，才有资格被秘术炼化成蛊虫。蛊虫会被放置在一个秘密之所，不可为旁人所见。我能带你们看的只能是这些。”族长在一旁解释道。
林念长吸了一口气，这几年，她一直在研究怎么解蛊。而如何制蛊，却一无所知。故而，这种场景是第一次得见。
秦湛五感高于常人，故而毒虫的形态，他皆能看得一清二楚。这些毒虫，有的型如蜈蚣，有无数只脚；有的型如蝎子，尾椎上有个长长的钳子。它们的吃相难看而残忍。此时，他的心头怒气翻涌。母妃，就是因这毒虫而亡的！
“为何你们要炼制这些害人的蛊虫？”秦湛忍不住开口。
族长深深地望了一眼秦湛，接着只是叹了一口气，却并没有生气。只是幽幽地说道：“害人？于我族而言，它是保命之物。寨中之人多为女子，比不得男子强壮。而这边塞之地，战乱不断。若不是蛊虫，我们何能在这世外桃源逍遥自在？”
秦湛沉默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害人的蛊虫还可以救人。可族长的话，却让他无法反驳。
那日，秦湛拜别族长，离开寨子后，久久没有言语。
身为医者，林念非常理解族长所说的。自己父亲的身体里就藏着这样的毒虫。这么多年来，解蛊毒已成了她活着的唯一。可她清楚，蛊虫本身并没有错。
“这世上，毒有千万种。毒可置人于死地，亦可以毒攻毒，救人性命。毒，本身并无好坏之分。坏的，是那些利用毒去加害别人的人。”林念望着秦湛郁郁的眼神，莫名地心疼了一下。离开崖底后，林念说道。
这样的眼神，秦湛感觉很温暖。他缓缓说道：“我有一个最重要的人，因为蛊毒而死。从小我就很痛恨蛊虫。可今日，我却看清了，这世上之事，并没有什么是绝对的。蛊毒有其害，亦有其利。”
重要的人？林念隐隐有些猜测，问道：“你是指茹皇后吗？”
“对，就是我的母后。若不是问了柳神医，我都不知道，她竟是因蛊毒而亡！”秦湛并不意外她猜到此事，她一向聪慧。
林念对他如此坦诚地承认此事有些意外，也有些动容，“那，你打算怎么办？”
“回到帝都，报仇。我不会让母妃枉死的。”秦湛言语坚定。
“你一定会达成所愿的。”林念说的也很肯定。她相信他们都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秦湛望着眼前女子明亮的双眼，忽然有一种错觉，难道，老天让自己经历这么多的曲折，就是为了与她相遇吗？
为了和军队在到达帝都之前会和，从寨子回来的翌日，秦湛就准备离开南塞了。此去帝都，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真的不想就此没了联系。
离别前，他忍不住问道：“我能给你写信吗？”
林念颔首：“城中的德天药铺我常去，你将信送到那，会有人转给我的。”
“好，谨记。”秦湛回道。他望着眼前的林念，忽然有些舍不得。他微微动了动手指，忽然就上前抱住了她。林念愣住了，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
前来送行的柳宗见到这一幕，万分惊讶！他没有想到，不过两日，他们的关系竟然已经发展到如此了吗？
“心梦，我喜欢你，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别人了。”秦湛对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这是自己唯一喜欢过的人，他不想离别前，她连自己的心意都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我的样子。”说完，林念有些懊恼，她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说这句话。明明她是想问他为什么喜欢自己的。
“我不在乎，不管你是什么模样，只要你是你，我便心悦。”
秦湛郑重的口气，让林念的心猛烈地震撼着，她感觉得出他是真心的。他告诉自己所有的事，而自己，却连相貌c身份都要隐瞒了他。
“其实我c”林念正要坦白，却被打断了。
“都这时候了，怎么还没走啊？”柳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柳神医。”秦湛拱手，复又抬头看了看天色，“心梦，你刚才想说什么？”
林念垂手，摇了摇头，说道：“一路保重。”
秦湛定定地看了她几眼，这才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待秦湛走远，林念不解地问道：“师傅，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他？”
“你想告诉他什么？你的身份？”柳宗见林念点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才与他相识几日，就要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他。你知不知道，倘若有一天，他泄露出去，你的计划将如何实行？你要怎么寻找凶手？”
“他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的。”林念相信他。他和自己一样，亲人都受蛊毒所害。
“不管他会不会，丫头，你都不能拿你父亲的性命做赌注，你可知晓？”柳宗也不想怀疑他，可此事事关重大，不可不防。
“我知道了。”林念闷闷地应声。是啊！不管自己与他将会如何，都不应该牵连到父亲。
林念望着远方，用不了太久，自己也要回到那个地方了。到时候，自己也许就会和他“并肩作战”了！不知道身份，也许反而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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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是神医，快来门！”寨门口的看守的首领远远地见着林念，立刻打开大门，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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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女子当家，自古如此。平日里男子都在家中，一般很少出来。可能是因为这里的蛊毒只有女子可继承，故而渐渐地，女子的地位就比男子高了。”林念小声地为其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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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毒只有女子可学！秦湛愣了一瞬：那么，害了自己母妃的，竟是个女子吗？
“心梦，你怎么这时候来了？我以为你还要过几天呢！”一个约摸13岁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从远处过来。
林念微笑着摸摸她的发髻，回道：“爱朵，我有些事想要找你母亲。”
爱朵皱起小脸道：“哦。可是，母亲在和那些族长们议事呢！现在肯定没空。”突然，她看到了站在林念身后的秦湛，当即惊为天人。只见她两眼冒光，含羞带怯地问道：“心梦，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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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念有些奇怪地看着爱朵满脸粉红，瞬间扭捏起来的模样。这是怎么了？
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回道：“他是我朋友。”
“朋友？只是朋友？”爱朵问完，见林念点头，心里乐开了花！她上前一步，微笑着介绍自己：“我，我叫爱朵。也是心梦的朋友。”
秦湛见眼前的少女巧笑倩兮的模样，也有些不适。他点了一下头，并不言语。
他这般冷漠的样子，爱朵一点儿介意，反而觉得他就应该这般。爱朵依旧笑嘻嘻地问道：“第一次来这儿，要不我带你到处看看？我们这的景色可美了！”
爱朵一向古灵精怪的，故而林念没有多想。可她并不想到处闲逛，故而说道：“我去善义堂了。”言外之意就是你们去看风景吧。
秦湛本来来这就是为了蛊毒，其他的不感兴趣。现在林念提了一个去处，倒是正和他意。于是，他也说道：“我也去义善堂。”
爱朵一听，立马开口：“我也去善义堂，好久都没去了。”
林念临走前又看了一眼对今日很是反常的爱朵，心中奇怪：这丫头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往常可是对医术一点兴趣也没有的，义善堂更是从不涉足。
这里的女人很多都擅长制蛊，下蛊，解蛊的亦不少，可医术却不太懂。故而，林念熟了之后，每次来，都给他们免费看病。族长命人修了这个善义堂，方便就诊后，对医术感兴趣的族人就每每都来给她打下手。于是，她就将一些实用的医术传授给她们。这样，面对小病时，即使自己不来，她们也能自己治好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爱朵有些羞涩地望着现在一旁的男子。
此时的秦湛根本没在听她又说了什么，他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了给人认真诊病的女子身上，难以移开分毫。
爱朵见状，先是努了努嘴，接着，又问道：“心梦的脸，你见过吗？”
她的脸？秦湛黯然。直到现在为止，心梦的容貌自己都没有机会得见。不过这个小姑娘为什么会突然问到此事？
于是，秦湛回问道：“心梦的容貌，你见过的吧？”
“当然了。”爱朵回答后，问道：“你没见过，是吗？”
在见秦湛点头后，爱朵有些开心。他们是朋友，可他连心梦的样子都没见过。肯定关系不是很近，这样一来，自己就有机会了！
“她，好看吗？”秦湛又问道。肯定好看的吧！她那么善良c聪慧。秦湛有一丝担忧自己的外貌配不上她。
“当然不我是说，她还挺好看的，不过”爱朵有些为难，不知该不该说。
秦湛很惊讶爱朵的回答，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心梦到底怎么了。于是，秦湛急切地问道：“不过什么？”
爱朵见他凌厉的目光，心头一慌，立刻开口说道：“不过她左脸有块胎记。”
胎记？秦湛皱眉。
“就是一块血红色的胎记，挺大的。”
秦湛听后，心头一紧。是因为胎记，所以才心梦一直戴着面纱的吗？他转首看向林念，越看越心疼。这么多年来，她是不是一直这般？她有没有遭受过别人的白眼？那时候的她是不是很难过？
爱朵此刻还因为秦湛的那一眼而后怕呢！那是什么眼神，太凌厉，太压迫。她抬头再看眼前的秦湛时，发现他的眼神虽然依旧深沉，却很温柔。他在看谁？爱朵顺着看过去，是心梦，他在看心梦！
原来，他是喜欢心梦！爱朵为自己的这个发现而心痛不已。不过她很清楚，心梦除了容貌，什么都是极好的，自己肯定是比不上的。若是这个男子是真心的，自己应该大度地成全他们，绝不能破坏。
“你喜欢心梦？”爱朵开口问道。
秦湛不言，却也没反对。
“你喜欢心梦，是吗？”爱朵一定要刨根问底，确认这件事对她很重要。
秦湛的嘴角微微扬起，点了点头道：“我喜欢她。”
心梦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心头忽然就一松。可她仍有些难过，她低下头，哀悼了一下自己还没开始就结束的心动。接着，爱朵又抬起了头，此时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流光。
“心梦脸上有那么一大块的胎记，还是血红色的，你也喜欢吗？”爱朵故意说道。
“容貌，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秦湛语气很平淡，他一向对此不看重。
“可心梦好像不喜欢你，她都没有让你看她的样子。”爱朵说这话时，是有些心虚的。因为，她自己知晓心梦的容貌，也只是由于一次意外，而非心梦主动告知。
“不论多久，我都愿意等，等她喜欢上我。”
秦湛的回答让爱朵很满意。这下子，她彻底放心了，心梦可是她的好朋友，她得帮她探一探这个男人是不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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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了！”秦湛躬身谢道。
“你们跟我来。”言毕，族长带他们来到了一个房间，里面异常干净。正堂供奉着祖先的神位，中央放着三个软垫。
“外人瞻蛊，需先焚香，得到祖先的认可才行。”
族长说完，一旁的随从递上来三支香。林念和秦湛恭敬地接过，拜了三拜。接着，他们就被族长带领进入旁边的一间屋子，屋子很暗，空气也不流通。墙边放着一个巨大的坛子，坛口很小，坛体很大。
在族长的示意下，他们走进坛子，朝里望去。只见坛内有密密麻麻黑色的虫子在不停地蠕动，相互撕咬，相互吞噬。
“在这里，毒虫们没有吃食，它们只能吃掉别的毒虫来维系自己的生命。而这不过只是个开始，最终活下来的毒虫，才有资格被秘术炼化成蛊虫。蛊虫会被放置在一个秘密之所，不可为旁人所见。我能带你们看的只能是这些。”族长在一旁解释道。
林念长吸了一口气，这几年，她一直在研究怎么解蛊。而如何制蛊，却一无所知。故而，这种场景是第一次得见。
秦湛五感高于常人，故而毒虫的形态，他皆能看得一清二楚。这些毒虫，有的型如蜈蚣，有无数只脚；有的型如蝎子，尾椎上有个长长的钳子。它们的吃相难看而残忍。此时，他的心头怒气翻涌。母妃，就是因这毒虫而亡的！
“为何你们要炼制这些害人的蛊虫？”秦湛忍不住开口。
族长深深地望了一眼秦湛，接着只是叹了一口气，却并没有生气。只是幽幽地说道：“害人？于我族而言，它是保命之物。寨中之人多为女子，比不得男子强壮。而这边塞之地，战乱不断。若不是蛊虫，我们何能在这世外桃源逍遥自在？”
秦湛沉默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害人的蛊虫还可以救人。可族长的话，却让他无法反驳。
那日，秦湛拜别族长，离开寨子后，久久没有言语。
身为医者，林念非常理解族长所说的。自己父亲的身体里就藏着这样的毒虫。这么多年来，解蛊毒已成了她活着的唯一。可她清楚，蛊虫本身并没有错。
“这世上，毒有千万种。毒可置人于死地，亦可以毒攻毒，救人性命。毒，本身并无好坏之分。坏的，是那些利用毒去加害别人的人。”林念望着秦湛郁郁的眼神，莫名地心疼了一下。离开崖底后，林念说道。
这样的眼神，秦湛感觉很温暖。他缓缓说道：“我有一个最重要的人，因为蛊毒而死。从小我就很痛恨蛊虫。可今日，我却看清了，这世上之事，并没有什么是绝对的。蛊毒有其害，亦有其利。”
重要的人？林念隐隐有些猜测，问道：“你是指茹皇后吗？”
“对，就是我的母后。若不是问了柳神医，我都不知道，她竟是因蛊毒而亡！”秦湛并不意外她猜到此事，她一向聪慧。
林念对他如此坦诚地承认此事有些意外，也有些动容，“那，你打算怎么办？”
“回到帝都，报仇。我不会让母妃枉死的。”秦湛言语坚定。
“你一定会达成所愿的。”林念说的也很肯定。她相信他们都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秦湛望着眼前女子明亮的双眼，忽然有一种错觉，难道，老天让自己经历这么多的曲折，就是为了与她相遇吗？
为了和军队在到达帝都之前会和，从寨子回来的翌日，秦湛就准备离开南塞了。此去帝都，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真的不想就此没了联系。
离别前，他忍不住问道：“我能给你写信吗？”
林念颔首：“城中的德天药铺我常去，你将信送到那，会有人转给我的。”
“好，谨记。”秦湛回道。他望着眼前的林念，忽然有些舍不得。他微微动了动手指，忽然就上前抱住了她。林念愣住了，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
前来送行的柳宗见到这一幕，万分惊讶！他没有想到，不过两日，他们的关系竟然已经发展到如此了吗？
“心梦，我喜欢你，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别人了。”秦湛对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这是自己唯一喜欢过的人，他不想离别前，她连自己的心意都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我的样子。”说完，林念有些懊恼，她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说这句话。明明她是想问他为什么喜欢自己的。
“我不在乎，不管你是什么模样，只要你是你，我便心悦。”
秦湛郑重的口气，让林念的心猛烈地震撼着，她感觉得出他是真心的。他告诉自己所有的事，而自己，却连相貌c身份都要隐瞒了他。
“其实我c”林念正要坦白，却被打断了。
“都这时候了，怎么还没走啊？”柳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柳神医。”秦湛拱手，复又抬头看了看天色，“心梦，你刚才想说什么？”
林念垂手，摇了摇头，说道：“一路保重。”
秦湛定定地看了她几眼，这才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待秦湛走远，林念不解地问道：“师傅，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他？”
“你想告诉他什么？你的身份？”柳宗见林念点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才与他相识几日，就要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他。你知不知道，倘若有一天，他泄露出去，你的计划将如何实行？你要怎么寻找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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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会不会，丫头，你都不能拿你父亲的性命做赌注，你可知晓？”柳宗也不想怀疑他，可此事事关重大，不可不防。
“我知道了。”林念闷闷地应声。是啊！不管自己与他将会如何，都不应该牵连到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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