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 进 宫
7进宫
一日，许皇后命公公前来镇国府宣读懿旨，邀萧氏在御花园一聚。此人林念记得，她是母亲的挚友。不过她当年好像不过之是一位普通的妃子，现下竟贵为皇后！世事变迁，果然是难以预料！
许皇后是母亲的故友，有此之举并不奇怪。林念想了想，就说服了萧氏带她一同前去。当年宣元帝不同意增援南塞，父亲才会身受重伤，催动了体内的蛊毒提亲发作。现在自己既然回来了，那个坑害了自己好友的皇帝，不是应该去看看吗？
进入皇宫后，萧氏母女随着领路的公公在御花园中兜兜转转，终于停在了一座精巧的凉亭里。亭中已经站着几个等候的宫女，见她们坐定后，就自觉地斟起茶水来，中间的白玉桌上已经备好了瓜果零嘴。
很快，一位紫衣女子款款而来。她的身上是上好的彩锦，上面用金丝镶着数颗宝石。头上戴着金色镶红宝石的凤冠，发髻间的金步摇随着她的走动细细碎碎地响着。
“真没想到你会回来！本宫真的很高兴。”许皇后微笑着弯腰扶起跪拜的萧氏，显得很高兴。
“这么多年了，也该回来了。”萧氏语气惆怅。
“怎么会在此时回来呢？若你早些，还能同本宫一起过新年呢！”萧氏说完，拉过林念的手轻轻拍了拍。
这个问题她们在南塞就商讨过。既然回来帝都，肯定会被问及回来的缘由，故而一早就想好了说辞。其实，与其说是说辞，不如说是萧氏终于可以将心中一直挂怀的事名正言顺地说出来。
于是，萧氏满脸无奈地回道：“还不是为了她！都二十又一了，还没个婆家，我也是没办法了。”
林念装作尴尬地低下头，其实心里却在很是无奈：唉！母亲紫子进十八岁时就开始催着这件事了，如今三年了，真是愈演愈烈。看她这声情并茂的样子，看来这次是想要痛痛快快地吐苦水了！说得痛快了。
“如此，倒也不难。这京都确有不少还不错的儿郎。”许皇后一听，觉得在帝都这也不算是什么难事。虽然林念的年纪是大了些，挑选的人数砍掉了不少。不过只要要求不要太高，还是有不少可以挑的。
于是，许皇后和萧氏便就着给林念找一个好儿郎的话题兴致盎然地聊开来了。林念装作很无聊地打起瞌睡来。
“咣当”！谈话声骤然间断。林念皱着眉头，揉了揉撞疼的额头，睡眼朦胧地看着坚硬的白玉桌。
“你这丫头！”萧氏叹了一口气，脸上出现了“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
许皇后见状，先是一愣，继而一笑，解围道：“我看念儿在这听我们唠叨，也定是无聊。不如到御花园各处去看看？”
林念自是乐于暂时离开，于是起身朝萧氏c许皇后做了一个揖后，毫不推辞地便跟着两名宫女走了出去。萧氏见状更是无力地摇摇头，许皇后则安抚地拍了拍萧氏的手。
御花园的景致确实不错！不乏各类名贵的花木，假山的造型也够别致。所过之处，树木郁郁葱葱，鲜花争奇斗艳，一切都透露着勃勃的生机，好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林念虽对这些无甚兴趣，也觉得入目颇为舒服。
门外，不远处的“乾清宫”大殿巍峨耸立，那是皇帝处理政务的所在。林念立在拐角处，敛眉沉思，手指在裙缝间轻点。
“我去拜见皇上，你们就在这等我吧！”林念对着宫女说完，就太不朝乾清宫走去。
通报后，林念进入眼前气宇轩昂的大殿。一进入殿内，林念抬眼便看到端坐在龙椅上身穿黄袍的帝王。见自己进来，他便抬头望过来，眼神中好似透着一丝迷茫。像是透过自己在看着谁，是母亲，还是父亲？
“民女叩见皇上。”林念当做没有任何察觉，径直走了进去，跪下见礼。
“免礼，赐座。”宣元帝这才回过神来，忙道。
台下的少女，衣着素雅，皮肤白皙。与她母亲当年并不相同。可是，不知为何，宣元帝就是有种初见雪儿的感觉。
如果林念能够听见宣元帝所想，必会大惊失色，只因皇帝口中念的名字，竟是萧氏的小名！
宣元帝平复好心神，又问道：“你找朕，是有何事吗？”
“民女既来到了皇宫，自然要来拜见父亲的旧人。儿时民女虽小，却也知晓皇上您与父亲是挚友。否则儿时，民女怎么能出入皇宫无阻呢？”
“是啊！你父亲与我曾出生入死，我们的交情无人能及。可现在”说到这，宣元帝用力地拍了一下桌案：“我永庆王朝失去他，是天大的损失啊！”
“父亲若在天有灵，听见皇上您如此褒奖，定会非常开心的。皇上请放心，我相信，父亲的在天之灵也一定会继续护佑着这盛世王朝。”
林念故意这么说，她就是要让宣元帝想起自己的父亲，想起当年他是怎样残忍地对待一个用生命护佑王朝的挚友的。
果然宣元帝的脸上一瞬间的尴尬之色闪过，只见他话锋一转，“今日，你怎么会来皇宫？”
“是皇后邀我母亲前来一聚，我闲着无事，也就跟着来了。”
宣元帝听到此话，心头一震，忙问道：“她们现在在哪呢？”
“御花园的凉亭处。”林念对于宣元帝脸上一闪而逝的不自在很不理解，为什么他听到皇后的名字会这般，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因由？
“你能带朕去见见你的母亲吗？”
“当然，您与我的母亲不也是旧时好友嘛！”林念的语气中故意带着少女特有的娇俏。果然，她发现宣元帝的脸上又闪过一丝不自然。
想当年，他那般对待父亲，可曾想过母亲失去父亲，要怎么活下去？林念这么多年一直不明白他当年为何不同意增派援军。如今，自己回来了，便从此事着手调查吧！
再回到凉亭的时候，林念发现她们显然不是在聊之前的话题了。丫鬟太监都远远地站了开去，凉亭里只留下了母亲和许皇后。
宣元帝见此景，步伐明显加快。林念看着，心头更加疑窦，于是也加快了步伐。
走近后，宣元帝连皇后的见安都不理会，只是将眼睛紧紧地盯着萧氏。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萧氏自然感受到了宣元帝的目光，可她并不理会。她只是微微伏下身子，说道：“臣妇拜见皇上。”
“免礼。”宣元帝匆忙回道，并伸手欲扶萧氏。可萧氏却移开了去，故而没能成功。他的手就那样虚浮在空气中，直到萧氏直起身后才收回。
这一幕着实有些尴尬，空气中一时间有些凝固。
“皇上，怎么来御花园了？”皇后的声音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味道，像是为了缓解这尴尬。
林念见皇帝并不言语，便也禁声，只将眼睛转向一旁的海棠花。
“不若，咱们一起游游这御花园？这园子里的花今年开得甚好”皇后又起声，眼神却看向萧氏，若仔细看，里面竟透露着些许恳求的意味。
萧氏明白皇后的用意，可当年的事自己始终无法原谅。虽然现在回来了，可她着实不愿与皇上有任何交集。
“臣妇家中还有些事未处理，先行告退。”萧氏微伏身子说道。言毕，也不等他们反应，抬步便朝外走去，林念自是也伏身告退。
宣元帝见她们的影子渐行渐远，脸上显出几分痛苦。当年的事确实是自己的错，自己这些年每每想起都会寝食难安。可事已至此，雪儿，难道你要永远都不再理会朕了吗？
“皇上，早春的花开得甚是美丽，臣妾陪您走走吧？”
皇后的声音乍起，也拉回了宣元帝的思绪。只见他面色一沉，快步移到许皇后身前，伸手便掐住了她的脖颈。
“朕记得早就警告过你，要安分守己。看来，你是忘了？”
“我没有，我只是”许皇后艰难地说道，她的脸已经涨得通红。
皇上手再一用力，她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朕再说一遍，记住自己的本分。不然，莫说这后位，就是性命，朕也要了去！”皇上并不机会她的解释，说完，便拂袖而去。
宣元帝恨极，这个皇后自己当年真是看透了，明明知道自己对雪儿的情谊，却偏要那般做。自己与雪儿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功不可没”啊！
一干人等早就垂首跪伏，见宣元帝走远，才瑟瑟地爬到皇后跟前，边磕头边喊：“请娘娘息怒！请娘娘息怒！”个个生怕皇后会迁怒于自己。
可许皇后只是凄苦垂泪，并不言语。好一会儿，才唤着奴才们扶自己回宫。她步态软弱无力，可见刚才是心痛至极。
林念同萧氏一同出来，在宫门口遇见了迎面而来的秦湛。一瞬间，她有点慌乱，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不可能认出自己的。
果然，他都没有看自己，就那么径直走了过去。待她们走远，秦湛停下脚步，问道：“那便是林大将军的妻儿？”
“是”一旁的侍从影风回道。
“不过刚回来没几日，就进了皇宫。谁会这么迫不及待地见她们？”秦湛对此很是疑惑。难道是父皇吗？
“主子，要属下去调查一下吗？”
秦湛思索了一瞬，回道：“不必，总归是毫无干系之人。”
回程的马车上，林念才看着闭目的萧氏，心里有些难受，“母亲，您没事吧？”
萧氏摇摇头，并不言语。
林念移坐过去，握住萧氏交叠在腿上的手，很是后悔，“我不应该带皇上去御花园的，母亲，对不起。”
萧氏睁开眼，看向她：“没事，孩子，不关你的事。”
“当年的事，请母亲慢慢介怀吧！父亲这般总归是因为蛊毒，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下蛊之人，真的不想看您这般难过。”
萧氏的心里又怎会不明白，可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母亲跟你说件事，今天你见到的许皇后，就是当年向我通风报信之人。”
林念听到这话一顿，有些惊愕。不过很快就明白了。怪不得今日皇上面对皇后时那般冷漠，又那般担心母亲与皇后独处。原来当年帮助母亲，和皇上作对的竟是他。看皇上今日的表现，他或许已经知道当年的事了。
林念看了看心绪难平的萧氏，压下了告知猜测的想法，只是恭敬地说道：“母亲放心，孩子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入夜，一黑衣男子又出现在林念的闺房中。林念合衣坐在桌边饮茶，见到他并不讶异。看来，她并未就寝，就是在等着他来。
“我看见皇帝对皇后如此”黑衣男子说完，抬起一只手狠狠地掐在自己的脖子上。
“有听见说什么吗？”
“没有，皇帝附近有高手在。属下只能远远地观察。”
看来皇上果真知道当年是许皇后背叛了他，偷偷给母亲报信了。可既然如此，他为何不直接找个由头处置了许皇后？还让她贵为皇后呢？林念轻扣桌面，着实有些想不通。
蓦地，一个精巧的香囊映入眼帘。每一次秦湛送信去南塞，总会夹带着一些小物件。这香囊就是其中的一件。因为其香味独特，且有安神的功效。故而林念将它放在了卧房。
当年的事牵扯到了皇上，自己如今孤掌难鸣，看来确实是要合作了。
“阿大，过几日，你去八皇子府上秘密送一封信。记得要亲自交给湛王。就说从南塞的德天药铺带来的，记住，用南塞的口音。”
阿大领命离开。林念拿起香囊，摩挲着。很快自己就要再与他相对了。可这一次，自己必须装作第一次认识他，必须藏起自己心中隐晦的情感。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瞒得过他，更不知道能够瞒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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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许皇后命公公前来镇国府宣读懿旨，邀萧氏在御花园一聚。此人林念记得，她是母亲的挚友。不过她当年好像不过之是一位普通的妃子，现下竟贵为皇后！世事变迁，果然是难以预料！
许皇后是母亲的故友，有此之举并不奇怪。林念想了想，就说服了萧氏带她一同前去。当年宣元帝不同意增援南塞，父亲才会身受重伤，催动了体内的蛊毒提亲发作。现在自己既然回来了，那个坑害了自己好友的皇帝，不是应该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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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你会回来！本宫真的很高兴。”许皇后微笑着弯腰扶起跪拜的萧氏，显得很高兴。
“这么多年了，也该回来了。”萧氏语气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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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念装作尴尬地低下头，其实心里却在很是无奈：唉！母亲紫子进十八岁时就开始催着这件事了，如今三年了，真是愈演愈烈。看她这声情并茂的样子，看来这次是想要痛痛快快地吐苦水了！说得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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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元帝平复好心神，又问道：“你找朕，是有何事吗？”
“民女既来到了皇宫，自然要来拜见父亲的旧人。儿时民女虽小，却也知晓皇上您与父亲是挚友。否则儿时，民女怎么能出入皇宫无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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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后邀我母亲前来一聚，我闲着无事，也就跟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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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的凉亭处。”林念对于宣元帝脸上一闪而逝的不自在很不理解，为什么他听到皇后的名字会这般，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因由？
“你能带朕去见见你的母亲吗？”
“当然，您与我的母亲不也是旧时好友嘛！”林念的语气中故意带着少女特有的娇俏。果然，她发现宣元帝的脸上又闪过一丝不自然。
想当年，他那般对待父亲，可曾想过母亲失去父亲，要怎么活下去？林念这么多年一直不明白他当年为何不同意增派援军。如今，自己回来了，便从此事着手调查吧！
再回到凉亭的时候，林念发现她们显然不是在聊之前的话题了。丫鬟太监都远远地站了开去，凉亭里只留下了母亲和许皇后。
宣元帝见此景，步伐明显加快。林念看着，心头更加疑窦，于是也加快了步伐。
走近后，宣元帝连皇后的见安都不理会，只是将眼睛紧紧地盯着萧氏。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萧氏自然感受到了宣元帝的目光，可她并不理会。她只是微微伏下身子，说道：“臣妇拜见皇上。”
“免礼。”宣元帝匆忙回道，并伸手欲扶萧氏。可萧氏却移开了去，故而没能成功。他的手就那样虚浮在空气中，直到萧氏直起身后才收回。
这一幕着实有些尴尬，空气中一时间有些凝固。
“皇上，怎么来御花园了？”皇后的声音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味道，像是为了缓解这尴尬。
林念见皇帝并不言语，便也禁声，只将眼睛转向一旁的海棠花。
“不若，咱们一起游游这御花园？这园子里的花今年开得甚好”皇后又起声，眼神却看向萧氏，若仔细看，里面竟透露着些许恳求的意味。
萧氏明白皇后的用意，可当年的事自己始终无法原谅。虽然现在回来了，可她着实不愿与皇上有任何交集。
“臣妇家中还有些事未处理，先行告退。”萧氏微伏身子说道。言毕，也不等他们反应，抬步便朝外走去，林念自是也伏身告退。
宣元帝见她们的影子渐行渐远，脸上显出几分痛苦。当年的事确实是自己的错，自己这些年每每想起都会寝食难安。可事已至此，雪儿，难道你要永远都不再理会朕了吗？
“皇上，早春的花开得甚是美丽，臣妾陪您走走吧？”
皇后的声音乍起，也拉回了宣元帝的思绪。只见他面色一沉，快步移到许皇后身前，伸手便掐住了她的脖颈。
“朕记得早就警告过你，要安分守己。看来，你是忘了？”
“我没有，我只是”许皇后艰难地说道，她的脸已经涨得通红。
皇上手再一用力，她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朕再说一遍，记住自己的本分。不然，莫说这后位，就是性命，朕也要了去！”皇上并不机会她的解释，说完，便拂袖而去。
宣元帝恨极，这个皇后自己当年真是看透了，明明知道自己对雪儿的情谊，却偏要那般做。自己与雪儿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功不可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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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许皇后只是凄苦垂泪，并不言语。好一会儿，才唤着奴才们扶自己回宫。她步态软弱无力，可见刚才是心痛至极。
林念同萧氏一同出来，在宫门口遇见了迎面而来的秦湛。一瞬间，她有点慌乱，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不可能认出自己的。
果然，他都没有看自己，就那么径直走了过去。待她们走远，秦湛停下脚步，问道：“那便是林大将军的妻儿？”
“是”一旁的侍从影风回道。
“不过刚回来没几日，就进了皇宫。谁会这么迫不及待地见她们？”秦湛对此很是疑惑。难道是父皇吗？
“主子，要属下去调查一下吗？”
秦湛思索了一瞬，回道：“不必，总归是毫无干系之人。”
回程的马车上，林念才看着闭目的萧氏，心里有些难受，“母亲，您没事吧？”
萧氏摇摇头，并不言语。
林念移坐过去，握住萧氏交叠在腿上的手，很是后悔，“我不应该带皇上去御花园的，母亲，对不起。”
萧氏睁开眼，看向她：“没事，孩子，不关你的事。”
“当年的事，请母亲慢慢介怀吧！父亲这般总归是因为蛊毒，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下蛊之人，真的不想看您这般难过。”
萧氏的心里又怎会不明白，可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母亲跟你说件事，今天你见到的许皇后，就是当年向我通风报信之人。”
林念听到这话一顿，有些惊愕。不过很快就明白了。怪不得今日皇上面对皇后时那般冷漠，又那般担心母亲与皇后独处。原来当年帮助母亲，和皇上作对的竟是他。看皇上今日的表现，他或许已经知道当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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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皇帝对皇后如此”黑衣男子说完，抬起一只手狠狠地掐在自己的脖子上。
“有听见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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