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 宴 会
8宴会
“小姐，大夫人那边来了帖子。”绿芷进门后，递上一个帖子给林念，脸色很不好看。
本来这帖子理应让那婆子自己送到小姐跟前，才合规矩。哪知那婆子将它往自己手里一塞便算了事，转身就走了。我呸！
那边能有什么好消息！这镇国府，早在刚入住时，就被一堵墙分为了东西两园。小姐一家住在“西园”，离梅岭近，观赏美景更好；其他“家人”皆住在东园。平日里互不往来，泾渭分明，那寥寥可数的几次来往也均是不欢而散。手上的，可不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嘛！踌躇的几下，她还是出声禀报了。
“怎么了，谁惹着你了？”林念早就看出来她的神色不对。
“没”绿芷一慌，自己表情这么明显吗？可这事说了，小姐该不高兴了吧！于是，她话到嘴边，还是止住了。
林念眼神一扫，稍微施了点压，绿芷就扛不住了，倒豆子似的抱怨开来。
原来如此！听完绿芷的抱怨，林念在心中冷笑。呵，总是把“礼”挂在嘴边的大夫人，调教出的下人也不过如此！
“母亲那边有没有收到这帖子？去打听一下。”林念吩咐道。她倒要看看，这个大夫人，是不是连母亲也要怠慢。
不一会儿，绿芷便奔回来，大口喘气道：“有，有，夫人也收到了。是那婆子亲自送的，刚回来还撞见了呢！”说完，才惊觉说错了话，忙捂住了嘴。
林念摇摇头，摆手让其退下了。这丫头在北塞自在惯了，脾性还得让红荛再调教一番，不然以后难免闯下祸事。大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儿时就领教过了。
还记得儿时自己被特批进入皇家学院学习，这让她很是眼红。故而在母亲不在的时候，总是会说些话来挤兑自己。自己那时年纪小，很多都听不明白什么意思。可自己记忆力好啊，问了旁人也就知晓了。自此，对这个大伯母就打心眼里讨厌。
现在以母亲的名义弄个“接风宴”，其目的是什么，不用想都知道！父亲在世时，那家人就喜欢钻营，借镇国府的名头捞好处更是司空见惯的事。
如今母亲因父亲的“捐躯”，在帝都声誉极高，早就就被封为“镇国夫人”，这不仅不比镇国府的名头小，甚至远超于它！那些个达官贵人，名门望族只要还想维系在百姓中的声望，以后的一些人情定然会给的。“那边”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林念轻蔑地一笑，暗想：若是自己和母亲都不去参加，会不会很有趣呢？可转念又一想，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必费这个神！于是她将请帖随手一扔，就去了药庐。
宴会当日，西园，药庐。
“你当真不去？”萧氏专注配药的女儿，有些头痛。
萧氏想着今日有不少的官宦子弟都来，上次许皇后介绍的好像也来了几位。借此机会，让女儿认识认识，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可是看她的样子，好像一点兴趣都没有。
林念终是无奈地停下手中的事，这句话都问过三遍了！
“母亲，您明知道那边不怀好意，为何还一定要去？”
不管他们是何目的，此事既然担了‘镇国府’的名头，她就必须要出场。萧氏见林念越来越懒散的样子，叹了口气。萧氏可不想提借此机会介绍儿郎给她，林念的脾气她太过了解了。这么一说肯定会适得其反，看来只得独自前去赴宴。
一大清早，镇国府就忙碌了起来，很多达官贵人都慕名而来，有的拿着请帖，有的不请自来。萧氏到东园的时候，已经有乌泱泱的一片人了
萧氏的到来，让正围在一起聊天的众人皆望了过来。他们的眼神中有的惊奇，有的平静；有的讨好，有的审视。
说到萧氏，倒也是一个奇人，本是一品尚书的嫡女，只因母亲生弟弟时难产，撒手人寰，小妾当上主母。没过几年好日子，姐弟俩便被使计弄到了一个偏远的庄子里。这一去便是8年，15岁才再被接回府。当百姓都在疑惑，这尚书大人怎么突然转了性的时候。没隔几日，尚书府便传出和嘉和侯府嫡子李仁的喜讯，而结亲的正是这萧氏。谁人不知这李仁是个纨绔子弟！这天下做父母的哪有把自己儿女往火坑里推的！这尚书大人再次刷新了人们认识的底线。
不料，在山野长大的孩子心性胆大，不过隔天就从府中逃了出来，还为了躲避追捕，直奔北塞。当时的北塞可不比现在，那时北方游民猖獗，战事不断，百姓都在举家搬离，谁会上赶着找死！也许是老天看不过眼了，终是苦尽甘来，萧氏遇见了林大将军，成就了一段佳缘。
甚至有人传说，这萧氏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还曾和林大将军并肩作战呢！可这种说法很快就被质疑了。女子是不能从军的，如若真是那样，皇帝早该定了她的罪，更不会给予“镇国夫人”的一品殊荣。更何况，那个尚书大人也因为宠妾灭妻之罪被皇上降罪，罢免了官职，沦为了一介平民。
可好景不长，不过只过了几年，林大将军就遇害了，萧氏也就随之去了南塞。这么多年来，从未回来过。
围在大夫人朱氏身边的不少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然真正上来和萧氏攀谈的不过都是当年林大将军旧部的亲眷。毕竟在很多妇人看来，林大将军已经过世了，萧氏不过一介妇人，还是在山野长大的，此时去结交，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萧氏并不在意，找了个靠边的椅子坐下来，悠闲边品茶，边和几位妇人闲聊家常。
“懿旨到！请镇国夫人萧氏接旨。”一位公公疾步行至萧氏跟前，朗声说道。
“奉天承运，皇后诏曰：镇国夫人萧氏高山景行，德厚流光，故赐羊脂白玉簪c白羽莲花镯c金丝弹花软枕c羽海珍珠三百颗，雪锻十匹，黄金十万两。”
一干人等皆跪伏于地，面面相觑。他们心中门清，这算是个什么赏赐名头？分明是无故恩赏嘛！
不过转念一想，很有可能是为林将军的护国之功而延迟的“体恤”，这也就无可厚非了，毕竟人家连命都送了去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皇后与镇国夫人的关系匪浅！皇上都还没想起呢，皇后就惦记着了。
虽然众所周知，她们年轻时关系不错。然，毕竟都过去十多年了，若当做若无所知，萧氏也是没地儿说理去的！
其中不少人这般猜疑：皇后哪里来的如此丰赏，这里面肯定暗含了皇上的意思！
十几台箱子如鱼贯出，直奔西园而去。萧氏心中沉了沉，静坐不语。她心中犹疑：这当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吗？可现在这赏赐打着她的名义，自己不好发问。待到他日，自己必须要进宫询问一下。她不想平白无故地受了皇上的恩赏！
众夫人见状，立刻就沉不住气了，一窝蜂地涌到她跟前，极力地攀谈，妄图能一改初时的不好印象。心里都想着：能结交更好，再不济也不能得罪。萧氏也就顺势缓下心神，东拉西扯地暗里打探她们家的公子。几个心思敏感的夫人察觉出来萧氏地用意后，更加热情地夸赞起自家的儿郎。
朱氏望着这边的情形，脸色很是难看，侧首吩咐道：“去把老爷和老夫人请来吧，可以开始了。”婆子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他们就在众人的簇拥下缓步而来。他们的身侧是一位妙龄女子，身着金丝雪锻粉纱裙，头戴蝴蝶玉兰簪，肌肤娇嫩，美目流盼，莲步曼妙。众夫人纷纷猜测这，难道就是林侍郎的千金，帝都有名的才女林清雅？果然灵秀雅致，不同凡响。
林清雅注意到众人的的表情，心中很是得意。真不枉费她费了一番心思打扮自己。只见她不着痕迹地挺了挺胸，将身姿衬托得更加窈窕迷人。
一番开场的客套话之后，宴会便正式开始了。宴会上丝竹声声入耳，舞姬轻歌曼舞，众宾客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萧氏自他们进来后就眉目含沉，旁边的夫人轻唤几声，见其没反应，也就歇了再攀谈的心思，和旁人闲叙去了。
“夫人，那金丝雪锻”王妈起初也是始料不及，待反应过来，心中一阵惶恐和愤怒。她真是没想到，他们竟无耻到这种地步！
“多说无益，宴后再议。”萧氏脸色不太好，即使极力克制，话中仍待着隐隐的怒气。萧氏清楚，现在是以镇国府名义开的接风宴，她又是才回来。此事还是会后在说更为合适些。
王妈见夫人如此，心中着实心疼，却也束手无策。真巧，一侧一位世家小姐劝着其母少饮酒，方才灵机一动。于是，立即和萧氏以出恭为由告退。
“母亲想我了？”林念有些惊奇。这不才一会儿嘛，难道出了什么事，还是不过是劝自己去的伎俩？
“对，其他夫人几乎都有儿女作陪，恐夫人感觉孤单吧？”王妈毫不犹豫地睁着眼说起瞎话来。她已经想好了，此事不能让夫人吃哑巴亏。这么多年，“那边”在这镇国府作威作福，俨然不把这当做将军的府邸。现在，居然敢动金丝雪缎，真是可恶至极，不可原谅！为今之计，只有靠小姐了。小姐自小聪慧过人，肯定能想到好主意！
“孤单？”林念听完后轻笑出声。母亲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孤单？王妈说这般瞎话，到底打着什么鬼主意？
王妈见小姐这般，有些摸不着底，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编下去。这欺骗主子的事，她是真的不在行啊！
“到底怎么了？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去配药了。”说完，林念起身佯装要走。
“别，小姐，等等。事情是这样的”王妈无法，只得将事情如实相告。
林念听完后，立刻起身奔向宴会。此刻她的内心即为不齿，更加愤怒。母亲那么宝贝的东西，竟然就叫贼人给如此卑鄙地拿了去！
镇国府门外几辆马车缓缓停在镇国府大门外。三位锦衣华服的青年男子相继走出，走在正中央的男子尤为突出。他面容刚毅俊美，身形修长优雅，穿着金丝云锦衣袍，墨发挽成发髻嵌在羊脂玉冠之中，腰间系着同色系的白玉腰带。行走间衣袂微微扬起，宛若谪仙。
正待他们欲要进入之时，身后又传来马车的声响。他们立身循望，见从马车上下来的是八皇子秦湛后，一锦衣男子故作夸张地说道：“呦！这不是八弟嘛！”
“八弟来是有事？”另一个男子配合着问道。
“五哥，六哥。”秦湛颔首，却并不回答。而后看向他们身后那个谪仙似的男子微微颔首道：“三哥。”
“八弟，既来了，就一同进去吧！”太子秦洵出声回道。说完，就率先跨进了大门。五皇子和六皇子紧跟其后。秦湛落他们几步，也走了进去。
“太子，五皇子，六皇子，八皇子到！”
园内丝竹管弦之乐骤停，众人皆拱手迎接。秦洵和林侍郎的一众人打过招呼后，并未就座，而是踱步到了镇国夫人萧氏跟前。
“萧夫人。”
萧氏依礼还之，却并不热情。她现在对于皇家之人，打心里就厌弃了。这冷情的皇家之人，不交也罢！
秦洵不介意，依旧一脸和煦地走到早就备好的位置坐好。他此举不过是因其夫为国捐躯，聊表敬意罢了，着实也没攀交的意思。故而，萧氏的态度与他而言，并无所谓。
五皇子和六皇子紧挨着秦洵坐下。而秦湛，却并没与他们一起，而是径自走到一角，找了个空位坐下。
太子早已参与政事，大家并不陌生。反之，这八皇子以往总是只闻其“伟功”，未见其人。按理说，他被封为镇北将军，每日早朝都要参加。然，其以养伤为由，一直待在府中，极少出来。今日当真稀奇！
只见他今日穿着青色的锦衣，脊背挺直，姿态闲适地饮着茶。最让人惊叹的是，他的面容俊美，剑眉星目，竟一点也不比太子逊色，好一个翩翩公子啊！
只是可惜，其无靠山。自茹皇后过世后，真是“树倒猢狲散”。现如今，也只有八皇子府这一孤零零的存在。比起其他皇子，终归是差了点。
秦湛进来后，就看了一圈，并未见林大小姐，想来应该是还没来。
不久前，他接到心梦从南塞传来的信件。这是他第一次接到她的回信，他非常高兴，迫不及待地打开信件。
湛郎：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此事理应告诉你。多年前在南塞的林大将军，师傅曾救治过，他亦曾中了蛊毒。
今日来这场宴会，秦湛就是要先查探一番，如若可以直接结交，那就再好不过了。即使不能，也好看看这林将军的妻儿是何秉性，方便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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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大夫人那边来了帖子。”绿芷进门后，递上一个帖子给林念，脸色很不好看。
本来这帖子理应让那婆子自己送到小姐跟前，才合规矩。哪知那婆子将它往自己手里一塞便算了事，转身就走了。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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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念轻蔑地一笑，暗想：若是自己和母亲都不去参加，会不会很有趣呢？可转念又一想，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必费这个神！于是她将请帖随手一扔，就去了药庐。
宴会当日，西园，药庐。
“你当真不去？”萧氏专注配药的女儿，有些头痛。
萧氏想着今日有不少的官宦子弟都来，上次许皇后介绍的好像也来了几位。借此机会，让女儿认识认识，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可是看她的样子，好像一点兴趣都没有。
林念终是无奈地停下手中的事，这句话都问过三遍了！
“母亲，您明知道那边不怀好意，为何还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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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镇国府就忙碌了起来，很多达官贵人都慕名而来，有的拿着请帖，有的不请自来。萧氏到东园的时候，已经有乌泱泱的一片人了
萧氏的到来，让正围在一起聊天的众人皆望了过来。他们的眼神中有的惊奇，有的平静；有的讨好，有的审视。
说到萧氏，倒也是一个奇人，本是一品尚书的嫡女，只因母亲生弟弟时难产，撒手人寰，小妾当上主母。没过几年好日子，姐弟俩便被使计弄到了一个偏远的庄子里。这一去便是8年，15岁才再被接回府。当百姓都在疑惑，这尚书大人怎么突然转了性的时候。没隔几日，尚书府便传出和嘉和侯府嫡子李仁的喜讯，而结亲的正是这萧氏。谁人不知这李仁是个纨绔子弟！这天下做父母的哪有把自己儿女往火坑里推的！这尚书大人再次刷新了人们认识的底线。
不料，在山野长大的孩子心性胆大，不过隔天就从府中逃了出来，还为了躲避追捕，直奔北塞。当时的北塞可不比现在，那时北方游民猖獗，战事不断，百姓都在举家搬离，谁会上赶着找死！也许是老天看不过眼了，终是苦尽甘来，萧氏遇见了林大将军，成就了一段佳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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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景不长，不过只过了几年，林大将军就遇害了，萧氏也就随之去了南塞。这么多年来，从未回来过。
围在大夫人朱氏身边的不少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然真正上来和萧氏攀谈的不过都是当年林大将军旧部的亲眷。毕竟在很多妇人看来，林大将军已经过世了，萧氏不过一介妇人，还是在山野长大的，此时去结交，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萧氏并不在意，找了个靠边的椅子坐下来，悠闲边品茶，边和几位妇人闲聊家常。
“懿旨到！请镇国夫人萧氏接旨。”一位公公疾步行至萧氏跟前，朗声说道。
“奉天承运，皇后诏曰：镇国夫人萧氏高山景行，德厚流光，故赐羊脂白玉簪c白羽莲花镯c金丝弹花软枕c羽海珍珠三百颗，雪锻十匹，黄金十万两。”
一干人等皆跪伏于地，面面相觑。他们心中门清，这算是个什么赏赐名头？分明是无故恩赏嘛！
不过转念一想，很有可能是为林将军的护国之功而延迟的“体恤”，这也就无可厚非了，毕竟人家连命都送了去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皇后与镇国夫人的关系匪浅！皇上都还没想起呢，皇后就惦记着了。
虽然众所周知，她们年轻时关系不错。然，毕竟都过去十多年了，若当做若无所知，萧氏也是没地儿说理去的！
其中不少人这般猜疑：皇后哪里来的如此丰赏，这里面肯定暗含了皇上的意思！
十几台箱子如鱼贯出，直奔西园而去。萧氏心中沉了沉，静坐不语。她心中犹疑：这当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吗？可现在这赏赐打着她的名义，自己不好发问。待到他日，自己必须要进宫询问一下。她不想平白无故地受了皇上的恩赏！
众夫人见状，立刻就沉不住气了，一窝蜂地涌到她跟前，极力地攀谈，妄图能一改初时的不好印象。心里都想着：能结交更好，再不济也不能得罪。萧氏也就顺势缓下心神，东拉西扯地暗里打探她们家的公子。几个心思敏感的夫人察觉出来萧氏地用意后，更加热情地夸赞起自家的儿郎。
朱氏望着这边的情形，脸色很是难看，侧首吩咐道：“去把老爷和老夫人请来吧，可以开始了。”婆子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他们就在众人的簇拥下缓步而来。他们的身侧是一位妙龄女子，身着金丝雪锻粉纱裙，头戴蝴蝶玉兰簪，肌肤娇嫩，美目流盼，莲步曼妙。众夫人纷纷猜测这，难道就是林侍郎的千金，帝都有名的才女林清雅？果然灵秀雅致，不同凡响。
林清雅注意到众人的的表情，心中很是得意。真不枉费她费了一番心思打扮自己。只见她不着痕迹地挺了挺胸，将身姿衬托得更加窈窕迷人。
一番开场的客套话之后，宴会便正式开始了。宴会上丝竹声声入耳，舞姬轻歌曼舞，众宾客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萧氏自他们进来后就眉目含沉，旁边的夫人轻唤几声，见其没反应，也就歇了再攀谈的心思，和旁人闲叙去了。
“夫人，那金丝雪锻”王妈起初也是始料不及，待反应过来，心中一阵惶恐和愤怒。她真是没想到，他们竟无耻到这种地步！
“多说无益，宴后再议。”萧氏脸色不太好，即使极力克制，话中仍待着隐隐的怒气。萧氏清楚，现在是以镇国府名义开的接风宴，她又是才回来。此事还是会后在说更为合适些。
王妈见夫人如此，心中着实心疼，却也束手无策。真巧，一侧一位世家小姐劝着其母少饮酒，方才灵机一动。于是，立即和萧氏以出恭为由告退。
“母亲想我了？”林念有些惊奇。这不才一会儿嘛，难道出了什么事，还是不过是劝自己去的伎俩？
“对，其他夫人几乎都有儿女作陪，恐夫人感觉孤单吧？”王妈毫不犹豫地睁着眼说起瞎话来。她已经想好了，此事不能让夫人吃哑巴亏。这么多年，“那边”在这镇国府作威作福，俨然不把这当做将军的府邸。现在，居然敢动金丝雪缎，真是可恶至极，不可原谅！为今之计，只有靠小姐了。小姐自小聪慧过人，肯定能想到好主意！
“孤单？”林念听完后轻笑出声。母亲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孤单？王妈说这般瞎话，到底打着什么鬼主意？
王妈见小姐这般，有些摸不着底，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编下去。这欺骗主子的事，她是真的不在行啊！
“到底怎么了？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去配药了。”说完，林念起身佯装要走。
“别，小姐，等等。事情是这样的”王妈无法，只得将事情如实相告。
林念听完后，立刻起身奔向宴会。此刻她的内心即为不齿，更加愤怒。母亲那么宝贝的东西，竟然就叫贼人给如此卑鄙地拿了去！
镇国府门外几辆马车缓缓停在镇国府大门外。三位锦衣华服的青年男子相继走出，走在正中央的男子尤为突出。他面容刚毅俊美，身形修长优雅，穿着金丝云锦衣袍，墨发挽成发髻嵌在羊脂玉冠之中，腰间系着同色系的白玉腰带。行走间衣袂微微扬起，宛若谪仙。
正待他们欲要进入之时，身后又传来马车的声响。他们立身循望，见从马车上下来的是八皇子秦湛后，一锦衣男子故作夸张地说道：“呦！这不是八弟嘛！”
“八弟来是有事？”另一个男子配合着问道。
“五哥，六哥。”秦湛颔首，却并不回答。而后看向他们身后那个谪仙似的男子微微颔首道：“三哥。”
“八弟，既来了，就一同进去吧！”太子秦洵出声回道。说完，就率先跨进了大门。五皇子和六皇子紧跟其后。秦湛落他们几步，也走了进去。
“太子，五皇子，六皇子，八皇子到！”
园内丝竹管弦之乐骤停，众人皆拱手迎接。秦洵和林侍郎的一众人打过招呼后，并未就座，而是踱步到了镇国夫人萧氏跟前。
“萧夫人。”
萧氏依礼还之，却并不热情。她现在对于皇家之人，打心里就厌弃了。这冷情的皇家之人，不交也罢！
秦洵不介意，依旧一脸和煦地走到早就备好的位置坐好。他此举不过是因其夫为国捐躯，聊表敬意罢了，着实也没攀交的意思。故而，萧氏的态度与他而言，并无所谓。
五皇子和六皇子紧挨着秦洵坐下。而秦湛，却并没与他们一起，而是径自走到一角，找了个空位坐下。
太子早已参与政事，大家并不陌生。反之，这八皇子以往总是只闻其“伟功”，未见其人。按理说，他被封为镇北将军，每日早朝都要参加。然，其以养伤为由，一直待在府中，极少出来。今日当真稀奇！
只见他今日穿着青色的锦衣，脊背挺直，姿态闲适地饮着茶。最让人惊叹的是，他的面容俊美，剑眉星目，竟一点也不比太子逊色，好一个翩翩公子啊！
只是可惜，其无靠山。自茹皇后过世后，真是“树倒猢狲散”。现如今，也只有八皇子府这一孤零零的存在。比起其他皇子，终归是差了点。
秦湛进来后，就看了一圈，并未见林大小姐，想来应该是还没来。
不久前，他接到心梦从南塞传来的信件。这是他第一次接到她的回信，他非常高兴，迫不及待地打开信件。
湛郎：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此事理应告诉你。多年前在南塞的林大将军，师傅曾救治过，他亦曾中了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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