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情仇
17情仇
午后时分，西园。
许皇后和萧氏母女用完午膳后，萧氏以制作点心为由去了厨房，而林念则单独和许皇后来到了一处凉亭内。
“皇后娘娘，当年皇上与我父是结拜的兄弟。可当我父在南塞战场遇险时，皇上竟然会采纳缓兵之计，这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林念满眼疑惑地说道。
许皇后对林念问到此事，很是奇怪。不过，仍然决定据实相告。她缓缓道：“当年本宫也觉得很是蹊跷，可律法规定，后宫不得干涉内政。所以当本宫无意间听说了皇上做的这个决定后，也只能做到将消息立即告知你的娘亲。”
“您与我母亲情同姐妹，当年您的帮助，我们没齿难忘。”林念顿了顿，话锋一转，又道：“还有件事，本不该打扰您，可这么多年来，母亲一直耿耿于怀。回帝都后，您也看到了，母亲根本不愿意理会皇上。曾经那般好的关系，如今成了这样。我就想着，若是能解开母亲的这个心结，她与皇上的关系也许就能缓和。”
许皇后怔愣了一瞬，这丫头怎么想到这事上来了？不过，对于此事，她也颇感无奈道：“我们当年都是好友，若能如此，就再好不过了。”
林念颔首道：“一位朋友告诉了我一个消息。当年皇上在轩辕殿上的时候，刚开始对采纳什么样的决议是犹豫不决的。后来他没言退朝就离开大殿，只留下大臣们争论不休。可没过多久皇上就回来了，接着就做出了那个决策。”
“孩子，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本宫有些听不太懂。”许皇后见她一直在说当年的事，有些疑惑地问道。
“是这样，据我所知，皇上出了轩辕殿，只是走到御花园，就原路返回了。当时在御花园中，众妃皆在，云贵妃和以前的茹皇后正发生口角。皇后娘娘，您也也在场，对吗？”
许皇后真是没想到，不到半年，这丫头就查到了这么多。随着林念的讲述，她仿佛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天。
林念见许皇后有些恍然的神色后，接着说道：“其实，我是想知道皇上来了以后，大家都说过些什么话。”
“你怀疑是当时我们说了什么话，影响了皇上的决策？”许皇后不太相信，可见林念点头之后，就站起了身缓步思索起来。
片刻后，许皇后徐徐说道：“本宫记得那时云贵妃和茹姐姐争吵的很激烈，尤其是云贵妃，皇上来了，都还在愤愤不平。可皇上冷着一张脸来，谁都是不敢言语的。”
“您刚才说，云贵妃在皇上来的时候，还愤愤不平，你不是说‘谁都是不敢言语’吗？”林念奇怪，这话怎么前后矛盾了？
“是这样，当时皇上是从云贵妃身后来的，刚开始她并未看见皇上，故而还在叱骂。”许皇后解释道。
林念颔首，这样就说得通了。于是，林念继续问道：“这么说，皇上来了之后，只有她一人还在言语。那么皇后娘娘，你可还记得她当时说了些什么话？”
“嗯，那句话本宫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因为那是本宫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如此恶毒的话。”这一次许皇后没有犹豫，她停顿了一下后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句话是‘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而不是让你这样一次又一次地碍我的眼，我的心！’”
林念听完，有些震惊。看来，云贵妃对当年的茹皇后是恨之入骨啊！说不定，茹皇后当年的死与她脱不了干系。
林念得到了有用的信息，于是说道：“多谢皇后娘娘解惑。今日劳烦您了。”
“孩子不必跟本宫客气。不过，你问这些，是打算做些什么吗？”许皇后询问道。她也是此时终于明白，今日萧氏为何会突然邀请自己来此小聚了。
林念摇摇头，她还没想好，做什么，怎么做。还有些地方，林念无法想通。
许皇后并不介意林念不回答，转而问道：“本宫今日听到府中传来一些敲打的声音，这是在做什么吗？”
“在南塞，母亲习惯拜佛了，故而，找人在府中重新修了个佛堂。”
拜佛？她以前可没这习惯，看来，林大将军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啊！许皇后很是感慨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对林念说道：“平日里多关心关心你的母亲。”
林念颔首应允。不多时，许皇后就离开了镇国府。正待准备上轿的时候，她目光晦涩地回头望了一眼那高宏的朱漆大门。
之后的几日，林念经常会倚着小桥的雕梁，望着在水中自由自在的鱼儿，不停在心中反复默念着云贵妃在御花园中所说的话。皇上难道是受了话中的启发，才想要置父亲于死地？可是为什么呢？他们不是挚友吗？
烈日当空，院中的百年老树里不时地传出几声蝉鸣。这本该是一个令人昏昏欲睡的午后，可林念却毫无困意。
“小姐，是有心事吗？”红荛见林念一直在发呆，有些担忧。
一旁扇扇子的绿芷也插嘴道：“是啊，小姐，这几天看你都闷闷不乐的。”
这些日子，她总是想不通皇上为何听了云贵妃那番话就做了那个决策。若要说他一直对父亲怀恨在心，也说不通啊！当年他们一直并肩在南塞的战场，出生入死。
“只是在想些事情，无碍的。”林念回道。
“有什么小姐说出来呗！我们帮你参谋参谋。”绿芷话虽这么说，可她却看了红荛一眼，显然是让她来出谋划策。
林念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不过此事涉及母亲，得换个说法才行。于是，她想了想后道：“有三个人，两男一女，他们互为挚友。其中两个人是夫妻。那么，会是什么原因，让另一个男的一定要致夫妻中的丈夫为死地呢？”
话音说完，一片安静。看来她们也是说不出什么的，正待林念灰心之时。突然，绿芷大叫一声，嚷嚷起来：“我知道，小姐，我知道！是因为情！”
情？！林念和红荛都一头雾水。这有从何说起啊？
绿芷见她们这幅模样，瞬间神气了起来！她放下扇子，还煞有介事地咳了咳，这才接着一板一眼地缓缓道来：“若要让挚友反目成仇，除了众所周知的国仇家恨，还有一个，那就是情仇。也就是两个男的同时喜欢一个女的，或者两个女的喜欢一个男的。”
“情仇？”它有这么大的能耐吗？林念表示不太理解。
“小姐，这情仇可不得了啊！爱而不得的人往往最容易魔怔，继而做出很疯狂的事情来！”绿芷说得煞有介事。
“情”竟然可以让人产生如此恶念？
红荛见小姐一副呆住的的表情，心有不忍，故而道：“你小小年纪，怎么会得知这些？可不要自己乱造蒙骗小姐。”
“当然不是我自己乱编的！是和红姐她们闲聊时听来的。这可都是真实发生的，不信我说给你听。那张家村”绿芷可不愿意冤枉，急急地分辩。
红荛见她愈发来劲，忙拉住制止。这丫头，眼色还是这么差！没看见小姐眉头紧锁嘛！此事绝不是小姐随口一问这么简单，有可能牵扯一件大事。
“绿芷，把你刚才要说的真事给我详细说说。”林念让绿芷继续，她有预感，很快这个谜底就要解开了。
林念听完绿芷的叙述，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剩下的只等萧氏来证实了。故而她对着红荛吩咐道：“你去把母亲请来。如若母亲还没醒，就在外等着。”
红荛领命离去，心头惴惴不安，步履也有些乱错。按照平日的习惯，此时夫人理应在午睡。小姐明明知晓，却还派自己去喊夫人，看来此事与夫人有关。而小姐让自己等着，是想第一时间见着夫人，可见此事非同一般。
绿芷的故事很简单：一个贫户女子的家人不堪地主的威逼利诱将她嫁给了地主做了姨太太。谁料一年后女子的相好打工回来，立刻就不愿意了，找上门讨要女子，结果被地主给打个半死。男子求而不得，相思成疾。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男子偶遇女子，互诉衷肠。三月后，地主便横死家中，二人不知所踪。后来官府调查，此地主就是被这男子所害，原因就是为了这女子。可二人已然隐姓埋名，遍寻不到。
这个故事与林大将军和其夫人萧氏的情形并不相同，毕竟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另一个人才是旁人。可林念就是有种感觉，它们的根节是一样的。
“念儿？你找我？”
萧氏刚醒时就听下人报告说红荛在外面等着。她知道定是女儿找自己有急事，故而不过匆匆穿了件简衣就赶来了。
“娘，坐。”林念示意萧氏坐下的同时，自己却起身来回地踱步。
萧氏见状，皱起眉头。女儿鲜少这般，恐是有难言之语。于是，她起身道：“念儿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接问娘，娘一定知无不言。”
林念回首看着萧氏一脸慈爱的模样，终是问道：“娘，您，父亲，皇上，你们三人除了是挚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关系？”
“别的关系？”萧氏有些疑惑。女儿怎么会这么问？
林念长暗暗舒了一口气，又道：“皇上可曾对您产生过男女之情？”
萧氏一愣，她没有想到女儿竟然开口问这个，一时之间难以接口。院子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过了良久，萧氏才开口。
“这很重要？”
林念点点头，却没有说话。她在等，等母亲能够说出实情。无论结果是不是她猜测的那般，她都做好了接受和应对的准备了。
萧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后才道：“一开始我就与你的父亲两情相悦。可我矜持又骄傲，自然要等到你父亲先开口。可你父亲那时又有些不开窍，一来二去的，耽误了不少时日。就是在那段时间，皇上竟不知怎的，也对我产生了好感。虽然他向我表明后，我立刻回绝了，并很快与你父亲确定了关系。回帝都后，就成亲了。与皇上，再无感情牵扯。”
“那娘与爹在一起之后，皇上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萧氏摇摇头，说道：“那时他好像比起以往来要消沉了些，话也少了。不过举动，并没有什么异常。”
“那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娘，你再仔细想想。”
“他没有多久就和许宁，也就是现在的许皇后在一起了。这事让我一度以为他对我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开个无聊的玩笑。这，算不算奇怪啊？”
是有些奇怪，可哪里奇怪，林念却不知道。于是，她只是点头道：“娘，我知道了。此事劳烦您了，我让红荛给您送回去。”
萧氏摆摆手，表示不用，她起身就要离开。突然，她猛地一惊，有些不敢置信地回头道：“念儿问我这些，莫不是，莫不是那人是皇上？”
“娘不必多想，我也不过只是猜想，还需查证。”林念走上前，安抚道。确实只是怀疑，母亲本就对皇上怀有怨恨，此事必须言明。万一母亲一冲动做出什么不宜之事，到时候不说打草惊蛇，就怕母亲受到伤害。
“我明白。”萧氏拍了拍她的手就转身离开了。可此时的萧氏却在心里责怪自己，若是当年自己早些和林哥在一起，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林念看得出母亲的脚步有些沉重，心疼之余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她没有办法对母亲撒谎，如果这一切，真的只因为一场“情仇”，母亲早有心里准备反而更好。
林念喊来绿芷，将母亲说的奇怪的地方换了种说法，问了她。绿芷很快给出了见解。此事，若真是玩笑，倒也成立；可若不是，那就是男子想要赶快摆脱爱而不得的痛苦而采取的一种方式。
若真是如此，果然可怕！因为爱而不得，就可以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那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况且皇上还曾在南塞待了好些年，完全可能接触蛊毒。可蛊毒自古只传女，不传男，皇上不可能会制蛊。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他在帝都豢养了一个南塞的蛊女为自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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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时分，西园。
许皇后和萧氏母女用完午膳后，萧氏以制作点心为由去了厨房，而林念则单独和许皇后来到了一处凉亭内。
“皇后娘娘，当年皇上与我父是结拜的兄弟。可当我父在南塞战场遇险时，皇上竟然会采纳缓兵之计，这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林念满眼疑惑地说道。
许皇后对林念问到此事，很是奇怪。不过，仍然决定据实相告。她缓缓道：“当年本宫也觉得很是蹊跷，可律法规定，后宫不得干涉内政。所以当本宫无意间听说了皇上做的这个决定后，也只能做到将消息立即告知你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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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据我所知，皇上出了轩辕殿，只是走到御花园，就原路返回了。当时在御花园中，众妃皆在，云贵妃和以前的茹皇后正发生口角。皇后娘娘，您也也在场，对吗？”
许皇后真是没想到，不到半年，这丫头就查到了这么多。随着林念的讲述，她仿佛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天。
林念见许皇后有些恍然的神色后，接着说道：“其实，我是想知道皇上来了以后，大家都说过些什么话。”
“你怀疑是当时我们说了什么话，影响了皇上的决策？”许皇后不太相信，可见林念点头之后，就站起了身缓步思索起来。
片刻后，许皇后徐徐说道：“本宫记得那时云贵妃和茹姐姐争吵的很激烈，尤其是云贵妃，皇上来了，都还在愤愤不平。可皇上冷着一张脸来，谁都是不敢言语的。”
“您刚才说，云贵妃在皇上来的时候，还愤愤不平，你不是说‘谁都是不敢言语’吗？”林念奇怪，这话怎么前后矛盾了？
“是这样，当时皇上是从云贵妃身后来的，刚开始她并未看见皇上，故而还在叱骂。”许皇后解释道。
林念颔首，这样就说得通了。于是，林念继续问道：“这么说，皇上来了之后，只有她一人还在言语。那么皇后娘娘，你可还记得她当时说了些什么话？”
“嗯，那句话本宫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因为那是本宫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如此恶毒的话。”这一次许皇后没有犹豫，她停顿了一下后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句话是‘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而不是让你这样一次又一次地碍我的眼，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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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不必跟本宫客气。不过，你问这些，是打算做些什么吗？”许皇后询问道。她也是此时终于明白，今日萧氏为何会突然邀请自己来此小聚了。
林念摇摇头，她还没想好，做什么，怎么做。还有些地方，林念无法想通。
许皇后并不介意林念不回答，转而问道：“本宫今日听到府中传来一些敲打的声音，这是在做什么吗？”
“在南塞，母亲习惯拜佛了，故而，找人在府中重新修了个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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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日，林念经常会倚着小桥的雕梁，望着在水中自由自在的鱼儿，不停在心中反复默念着云贵妃在御花园中所说的话。皇上难道是受了话中的启发，才想要置父亲于死地？可是为什么呢？他们不是挚友吗？
烈日当空，院中的百年老树里不时地传出几声蝉鸣。这本该是一个令人昏昏欲睡的午后，可林念却毫无困意。
“小姐，是有心事吗？”红荛见林念一直在发呆，有些担忧。
一旁扇扇子的绿芷也插嘴道：“是啊，小姐，这几天看你都闷闷不乐的。”
这些日子，她总是想不通皇上为何听了云贵妃那番话就做了那个决策。若要说他一直对父亲怀恨在心，也说不通啊！当年他们一直并肩在南塞的战场，出生入死。
“只是在想些事情，无碍的。”林念回道。
“有什么小姐说出来呗！我们帮你参谋参谋。”绿芷话虽这么说，可她却看了红荛一眼，显然是让她来出谋划策。
林念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不过此事涉及母亲，得换个说法才行。于是，她想了想后道：“有三个人，两男一女，他们互为挚友。其中两个人是夫妻。那么，会是什么原因，让另一个男的一定要致夫妻中的丈夫为死地呢？”
话音说完，一片安静。看来她们也是说不出什么的，正待林念灰心之时。突然，绿芷大叫一声，嚷嚷起来：“我知道，小姐，我知道！是因为情！”
情？！林念和红荛都一头雾水。这有从何说起啊？
绿芷见她们这幅模样，瞬间神气了起来！她放下扇子，还煞有介事地咳了咳，这才接着一板一眼地缓缓道来：“若要让挚友反目成仇，除了众所周知的国仇家恨，还有一个，那就是情仇。也就是两个男的同时喜欢一个女的，或者两个女的喜欢一个男的。”
“情仇？”它有这么大的能耐吗？林念表示不太理解。
“小姐，这情仇可不得了啊！爱而不得的人往往最容易魔怔，继而做出很疯狂的事情来！”绿芷说得煞有介事。
“情”竟然可以让人产生如此恶念？
红荛见小姐一副呆住的的表情，心有不忍，故而道：“你小小年纪，怎么会得知这些？可不要自己乱造蒙骗小姐。”
“当然不是我自己乱编的！是和红姐她们闲聊时听来的。这可都是真实发生的，不信我说给你听。那张家村”绿芷可不愿意冤枉，急急地分辩。
红荛见她愈发来劲，忙拉住制止。这丫头，眼色还是这么差！没看见小姐眉头紧锁嘛！此事绝不是小姐随口一问这么简单，有可能牵扯一件大事。
“绿芷，把你刚才要说的真事给我详细说说。”林念让绿芷继续，她有预感，很快这个谜底就要解开了。
林念听完绿芷的叙述，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剩下的只等萧氏来证实了。故而她对着红荛吩咐道：“你去把母亲请来。如若母亲还没醒，就在外等着。”
红荛领命离去，心头惴惴不安，步履也有些乱错。按照平日的习惯，此时夫人理应在午睡。小姐明明知晓，却还派自己去喊夫人，看来此事与夫人有关。而小姐让自己等着，是想第一时间见着夫人，可见此事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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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儿？你找我？”
萧氏刚醒时就听下人报告说红荛在外面等着。她知道定是女儿找自己有急事，故而不过匆匆穿了件简衣就赶来了。
“娘，坐。”林念示意萧氏坐下的同时，自己却起身来回地踱步。
萧氏见状，皱起眉头。女儿鲜少这般，恐是有难言之语。于是，她起身道：“念儿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接问娘，娘一定知无不言。”
林念回首看着萧氏一脸慈爱的模样，终是问道：“娘，您，父亲，皇上，你们三人除了是挚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关系？”
“别的关系？”萧氏有些疑惑。女儿怎么会这么问？
林念长暗暗舒了一口气，又道：“皇上可曾对您产生过男女之情？”
萧氏一愣，她没有想到女儿竟然开口问这个，一时之间难以接口。院子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过了良久，萧氏才开口。
“这很重要？”
林念点点头，却没有说话。她在等，等母亲能够说出实情。无论结果是不是她猜测的那般，她都做好了接受和应对的准备了。
萧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后才道：“一开始我就与你的父亲两情相悦。可我矜持又骄傲，自然要等到你父亲先开口。可你父亲那时又有些不开窍，一来二去的，耽误了不少时日。就是在那段时间，皇上竟不知怎的，也对我产生了好感。虽然他向我表明后，我立刻回绝了，并很快与你父亲确定了关系。回帝都后，就成亲了。与皇上，再无感情牵扯。”
“那娘与爹在一起之后，皇上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萧氏摇摇头，说道：“那时他好像比起以往来要消沉了些，话也少了。不过举动，并没有什么异常。”
“那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娘，你再仔细想想。”
“他没有多久就和许宁，也就是现在的许皇后在一起了。这事让我一度以为他对我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开个无聊的玩笑。这，算不算奇怪啊？”
是有些奇怪，可哪里奇怪，林念却不知道。于是，她只是点头道：“娘，我知道了。此事劳烦您了，我让红荛给您送回去。”
萧氏摆摆手，表示不用，她起身就要离开。突然，她猛地一惊，有些不敢置信地回头道：“念儿问我这些，莫不是，莫不是那人是皇上？”
“娘不必多想，我也不过只是猜想，还需查证。”林念走上前，安抚道。确实只是怀疑，母亲本就对皇上怀有怨恨，此事必须言明。万一母亲一冲动做出什么不宜之事，到时候不说打草惊蛇，就怕母亲受到伤害。
“我明白。”萧氏拍了拍她的手就转身离开了。可此时的萧氏却在心里责怪自己，若是当年自己早些和林哥在一起，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林念看得出母亲的脚步有些沉重，心疼之余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她没有办法对母亲撒谎，如果这一切，真的只因为一场“情仇”，母亲早有心里准备反而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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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如此，果然可怕！因为爱而不得，就可以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那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况且皇上还曾在南塞待了好些年，完全可能接触蛊毒。可蛊毒自古只传女，不传男，皇上不可能会制蛊。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他在帝都豢养了一个南塞的蛊女为自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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