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 诉情
20诉情
某日，京都郊外绿林。
秦洵得知林念收下了自己送给她的香囊，认为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心意。故而今日，他约她出来，打算表明自己的心意。
“念儿，这边的景致还不错吧？”秦洵带着林念来到了林中的一座凉亭。
“微风习习，清香扑鼻。倒是让人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夏日的闷热了！”林念颔首赞同。这里的景致非常幽静，待在这，暂时都可以忘却那些不快了。
“是啊！夏天来这里，或吟诗作对，或亭中小憩，都是不错的选择。孤平日无事，经常会来这放松放松。这些个凉亭就是我命人修建的，也方便百姓来此纳凉。”秦洵指着林中别处的一一座凉亭，语气洒脱。
林念眼神里闪着欣赏的光芒，微笑着说道：“洵哥哥，你真是一个尽职的太子。”
“何以见得？”秦洵不晓得她为何有如此一说。
“洵哥哥你心系百姓，就连你自己的生活娱乐都会想到他们。我想应该没有一个皇子能做到你这般。”林念说的很真挚。真正的爱民不就是这般，时时刻刻念着他们，想着为他们谋福利吗？
“孤并非刻意如此。”秦洵有些担心林念会误会他只是做做样子。
“我知道。正是因为这样，才更难能可贵。”洵哥哥的品性她很是了解，此话说的也是真心话。
“身为太子，理应如此。”
此时的秦洵很是动容。坐在太子之位后，很多人都把他的所作所为当成讨好的行径，再不济也认为是理所应当。所以，当自己做得不够好时，迎来的只有指责。从来没有一个人明白，他心系百姓不是因为他是太子，只是他真心怜悯那些为了生计奔波的人罢了！太子的高位不过让他更多了一份责任。
“我想，当年皇上也定然是看出你的仁善，才立你为太子的。”当年的宣元帝应该也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立他为太子的吧。
秦洵摇摇头道：“大皇兄自出生就被封为太子，虽然早夭，可茹皇后后来又有了八弟。当年八弟虽才六岁，可要等他长大些，不过也就是几年的事。父皇又年轻力壮，也不可能等不起。可父皇却偏偏排除众异，立了孤为太子。当时我也一度以为是我的表现好，父皇喜爱我才会如此。可事实并非如此。”
“事实是什么？”林念很是好奇。
原来当年的太子是湛郎的亲哥哥。他先是失了哥哥，接着又失了母妃，该是有多痛苦啊！可是，既然不是应为那个原因，宣元帝当年又是为了什么非要立洵哥哥为太子呢？
“后来孤才明白，父皇当年只是想立自己的帝威，偏不随了那些拥护皇后的老臣的愿。才那般坚决地立了孤。十五岁那年，有一日从学堂回来。正好撞见母妃正和父皇争吵，只因父皇立的皇后不是她。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父皇那般，他声色俱厉地斥责母妃的贪心。这其中就包含了立孤为太子的缘由。”
原来如此！看来当年皇上本该立云贵妃为皇后的，可是反而立了许氏为皇后。立洵哥哥为太子，也许是迫于云贵妃一方的势力吧！
“不管当初的原因是什么，可现在，你做得很好。没人会比你做得更好。”
“既然身为太子，孤定会尽全力做到问心无愧。无愧于心，无愧于百姓，也无愧于父皇的信任。”秦洵面露笑意。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在太子之位上兢兢业业，即使当年父皇有所勉强，现在，还有谁比自己更合适这个位置呢？
林念点点头，道：“洵哥哥一直做得都很好。”
秦洵看着眼前的少女，心里涌起一股冲动。他上前一步，说道：“念儿，你愿意与我在一起吗？”
林念有些意外，虽然上次的香囊之事她就猜到了他心意，可她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向自己表明。本来计划着分开时，自己再将香囊拿出来还与他，也好不破坏了这和谐的气氛。现在看来是没办法了。
“没关系，你不用很快回答我。”秦洵见林念一语不发，心头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林念叹了一口气，拿出香囊递给他，“洵哥哥，这个还给你。我一直都只把你当做哥哥，并无儿女之情。”
秦湛木讷地接过。他不敢相信，一切竟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儿时，他们相处了三年，那三年，又处得那般好。他一直都认为她和自己的感觉是一样的，也喜欢着自己。可原来动心的只有自己。
秦洵始终无法相信，他开口道：“念儿，你从未有过亲哥哥，怎么能肯定，你对我的感情是对哥哥的情谊呢？”
林念心里一直感念那三年他对自己的照顾，可她很清楚喜欢的人，并不是他。
“我可以肯定。洵哥哥，我并没有心悦你。”林念见他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只好又道，“洵哥哥，我这辈子都不会与人共事一夫的。”
林念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他贵为太子，将来登基为帝，自然不可能做到只娶一人，故而与自己并不合适。这样的理由再好不过了。毕竟此时，她还不能将自己与秦湛的关系告诉任何人。
秦洵听了，惊讶地瞪大了眼，他定定地看了林念几眼，确定她不是妄言。女子这样的“豪言”，绝不可为礼教所容。可他转念一想，林大将军一生只娶了一位夫人。林念受其爹娘的影响，有此想法，倒也可以理解了。
秦洵定定地看了林念几眼，又沉思了片刻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说道：“念儿放心。将来，即使孤为了巩固帝位纳了别人，也是绝不会碰她们的。”
果然如自己所料！在涌庆王朝可从没有帝王不纳妃的先例。这样是最好不过了。
“一宫不容二女。洵哥哥，若你真非要同我在一起，那么日后，你登基为帝，后宫也只能有我一人，无论是事实上，还是名义上。有情人理应一生一世一双人，方能白头偕老，不离不弃。就像我爹娘那般。洵哥哥，你看，我们真的不合适。今日之事，我就当从未听过。”林念摊开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从古至今，从来没有一个皇帝的后宫只有皇后一人的！此事即便自己答应，父皇也不会答应，母后更不会答应，更何况自己林念此话一出，让秦洵彻底怔住了。
林念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太“大逆不道”了，恐怕他闻所未闻吧！如此甚好！
若自己真做不到，她是不是会头也不回地离开自己？想到这，秦洵的心猛烈地一痛，这么多年，本来以为在无机会了，可她却回来了。这一次，若是自己就这么放弃，恐怕真的就再无机会了吧？
秦洵转身，面朝林念，坚定地说道：“念儿，孤可以做到，只要你给我点时间。”
秦洵的话让林念懵住了，他怎么会这么说呢？自古以来永庆王朝从未如此。本以为他会自动放弃的，看来自己这步棋走错了。
“不是的，洵哥哥。其实我真的只是把你当做哥哥，你不用做到什么。再说到时候你肯定是要巩固帝位的，不纳妃怎么能行？洵哥哥，就这样吧。我，我回去了。”林念没办法了，只有绕了回来。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林念的反复强调，不禁让秦洵多想了。难道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事，故而以此借口一次次地拒绝而自己？秦洵没有想过她会有心上人，若是有，为何没和她一起回来？看来，自己得尽快将那事解决了。
秦洵喊住了林念，将香囊有递了回去，“既然如此，念儿，这个香囊你还是收着吧？”
林念不明就里，故而没有伸手。
“你去了南塞那么多年，孤甚是想念。用你的话说，这是代表了哥哥对妹妹的思念。”秦洵已经想通，待自己解决那事之前，就随了她“哥哥，妹妹”的言论吧！
林念很是为难，这香囊的寓意根本不是兄妹之义啊！故而，她还是摇了摇头，推却道：“如果洵哥哥非要送我什么的话，还是改送别物吧！这香囊真的不太合适。”
秦洵见她如此，也就不再勉强了。他收起香囊，说道：“念儿，再陪我看会，可好？”
林念颔首，她知晓自己不能再拒绝了。那日他们赏景，饮茶，直到日落才归去。林念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这般，不过她很享受那日微风带来的沁人的花草香。
夕阳西下，马车缓缓行驶在喧哗的大街上。林念掀开窗幔，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他们或开心，或悲伤，或疲惫，或平静每一张脸的背后可能都有一个不同的故事。人生百态，莫过于此吧！
林清雅不敢置信地盯着过去马车，她认出这是太子的马车，而刚才车窗口露出的，确是林念的容颜！她，她怎么和太子在一起了？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蓦地，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是她勾引了太子，太子为她说了情，所以皇上才会那么重地降罪与父亲和母亲，所以自己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怪不得母亲去求情都没用，原来本来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
林清雅扔掉采买的胭脂，不停地搅着手帕，望着马车里去的方向，内心暗恨不已。林念，你等着，我林清雅绝不会放过你，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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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京都郊外绿林。
秦洵得知林念收下了自己送给她的香囊，认为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心意。故而今日，他约她出来，打算表明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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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习习，清香扑鼻。倒是让人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夏日的闷热了！”林念颔首赞同。这里的景致非常幽静，待在这，暂时都可以忘却那些不快了。
“是啊！夏天来这里，或吟诗作对，或亭中小憩，都是不错的选择。孤平日无事，经常会来这放松放松。这些个凉亭就是我命人修建的，也方便百姓来此纳凉。”秦洵指着林中别处的一一座凉亭，语气洒脱。
林念眼神里闪着欣赏的光芒，微笑着说道：“洵哥哥，你真是一个尽职的太子。”
“何以见得？”秦洵不晓得她为何有如此一说。
“洵哥哥你心系百姓，就连你自己的生活娱乐都会想到他们。我想应该没有一个皇子能做到你这般。”林念说的很真挚。真正的爱民不就是这般，时时刻刻念着他们，想着为他们谋福利吗？
“孤并非刻意如此。”秦洵有些担心林念会误会他只是做做样子。
“我知道。正是因为这样，才更难能可贵。”洵哥哥的品性她很是了解，此话说的也是真心话。
“身为太子，理应如此。”
此时的秦洵很是动容。坐在太子之位后，很多人都把他的所作所为当成讨好的行径，再不济也认为是理所应当。所以，当自己做得不够好时，迎来的只有指责。从来没有一个人明白，他心系百姓不是因为他是太子，只是他真心怜悯那些为了生计奔波的人罢了！太子的高位不过让他更多了一份责任。
“我想，当年皇上也定然是看出你的仁善，才立你为太子的。”当年的宣元帝应该也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立他为太子的吧。
秦洵摇摇头道：“大皇兄自出生就被封为太子，虽然早夭，可茹皇后后来又有了八弟。当年八弟虽才六岁，可要等他长大些，不过也就是几年的事。父皇又年轻力壮，也不可能等不起。可父皇却偏偏排除众异，立了孤为太子。当时我也一度以为是我的表现好，父皇喜爱我才会如此。可事实并非如此。”
“事实是什么？”林念很是好奇。
原来当年的太子是湛郎的亲哥哥。他先是失了哥哥，接着又失了母妃，该是有多痛苦啊！可是，既然不是应为那个原因，宣元帝当年又是为了什么非要立洵哥哥为太子呢？
“后来孤才明白，父皇当年只是想立自己的帝威，偏不随了那些拥护皇后的老臣的愿。才那般坚决地立了孤。十五岁那年，有一日从学堂回来。正好撞见母妃正和父皇争吵，只因父皇立的皇后不是她。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父皇那般，他声色俱厉地斥责母妃的贪心。这其中就包含了立孤为太子的缘由。”
原来如此！看来当年皇上本该立云贵妃为皇后的，可是反而立了许氏为皇后。立洵哥哥为太子，也许是迫于云贵妃一方的势力吧！
“不管当初的原因是什么，可现在，你做得很好。没人会比你做得更好。”
“既然身为太子，孤定会尽全力做到问心无愧。无愧于心，无愧于百姓，也无愧于父皇的信任。”秦洵面露笑意。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在太子之位上兢兢业业，即使当年父皇有所勉强，现在，还有谁比自己更合适这个位置呢？
林念点点头，道：“洵哥哥一直做得都很好。”
秦洵看着眼前的少女，心里涌起一股冲动。他上前一步，说道：“念儿，你愿意与我在一起吗？”
林念有些意外，虽然上次的香囊之事她就猜到了他心意，可她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向自己表明。本来计划着分开时，自己再将香囊拿出来还与他，也好不破坏了这和谐的气氛。现在看来是没办法了。
“没关系，你不用很快回答我。”秦洵见林念一语不发，心头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林念叹了一口气，拿出香囊递给他，“洵哥哥，这个还给你。我一直都只把你当做哥哥，并无儿女之情。”
秦湛木讷地接过。他不敢相信，一切竟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儿时，他们相处了三年，那三年，又处得那般好。他一直都认为她和自己的感觉是一样的，也喜欢着自己。可原来动心的只有自己。
秦洵始终无法相信，他开口道：“念儿，你从未有过亲哥哥，怎么能肯定，你对我的感情是对哥哥的情谊呢？”
林念心里一直感念那三年他对自己的照顾，可她很清楚喜欢的人，并不是他。
“我可以肯定。洵哥哥，我并没有心悦你。”林念见他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只好又道，“洵哥哥，我这辈子都不会与人共事一夫的。”
林念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他贵为太子，将来登基为帝，自然不可能做到只娶一人，故而与自己并不合适。这样的理由再好不过了。毕竟此时，她还不能将自己与秦湛的关系告诉任何人。
秦洵听了，惊讶地瞪大了眼，他定定地看了林念几眼，确定她不是妄言。女子这样的“豪言”，绝不可为礼教所容。可他转念一想，林大将军一生只娶了一位夫人。林念受其爹娘的影响，有此想法，倒也可以理解了。
秦洵定定地看了林念几眼，又沉思了片刻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说道：“念儿放心。将来，即使孤为了巩固帝位纳了别人，也是绝不会碰她们的。”
果然如自己所料！在涌庆王朝可从没有帝王不纳妃的先例。这样是最好不过了。
“一宫不容二女。洵哥哥，若你真非要同我在一起，那么日后，你登基为帝，后宫也只能有我一人，无论是事实上，还是名义上。有情人理应一生一世一双人，方能白头偕老，不离不弃。就像我爹娘那般。洵哥哥，你看，我们真的不合适。今日之事，我就当从未听过。”林念摊开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从古至今，从来没有一个皇帝的后宫只有皇后一人的！此事即便自己答应，父皇也不会答应，母后更不会答应，更何况自己林念此话一出，让秦洵彻底怔住了。
林念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太“大逆不道”了，恐怕他闻所未闻吧！如此甚好！
若自己真做不到，她是不是会头也不回地离开自己？想到这，秦洵的心猛烈地一痛，这么多年，本来以为在无机会了，可她却回来了。这一次，若是自己就这么放弃，恐怕真的就再无机会了吧？
秦洵转身，面朝林念，坚定地说道：“念儿，孤可以做到，只要你给我点时间。”
秦洵的话让林念懵住了，他怎么会这么说呢？自古以来永庆王朝从未如此。本以为他会自动放弃的，看来自己这步棋走错了。
“不是的，洵哥哥。其实我真的只是把你当做哥哥，你不用做到什么。再说到时候你肯定是要巩固帝位的，不纳妃怎么能行？洵哥哥，就这样吧。我，我回去了。”林念没办法了，只有绕了回来。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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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洵喊住了林念，将香囊有递了回去，“既然如此，念儿，这个香囊你还是收着吧？”
林念不明就里，故而没有伸手。
“你去了南塞那么多年，孤甚是想念。用你的话说，这是代表了哥哥对妹妹的思念。”秦洵已经想通，待自己解决那事之前，就随了她“哥哥，妹妹”的言论吧！
林念很是为难，这香囊的寓意根本不是兄妹之义啊！故而，她还是摇了摇头，推却道：“如果洵哥哥非要送我什么的话，还是改送别物吧！这香囊真的不太合适。”
秦洵见她如此，也就不再勉强了。他收起香囊，说道：“念儿，再陪我看会，可好？”
林念颔首，她知晓自己不能再拒绝了。那日他们赏景，饮茶，直到日落才归去。林念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这般，不过她很享受那日微风带来的沁人的花草香。
夕阳西下，马车缓缓行驶在喧哗的大街上。林念掀开窗幔，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他们或开心，或悲伤，或疲惫，或平静每一张脸的背后可能都有一个不同的故事。人生百态，莫过于此吧！
林清雅不敢置信地盯着过去马车，她认出这是太子的马车，而刚才车窗口露出的，确是林念的容颜！她，她怎么和太子在一起了？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蓦地，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是她勾引了太子，太子为她说了情，所以皇上才会那么重地降罪与父亲和母亲，所以自己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怪不得母亲去求情都没用，原来本来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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