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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 退婚

  24退婚

  一日,林念梳洗过后,接到了云贵妃的一封手书。上面言辞激烈,更是明言林念就是不知羞耻的狐狸精。

  林念心绪难平,直接去了书房。她紧攥着信纸良久后,终是长叹一口气。

  云贵妃此人,儿时就不太喜欢她,明明是嚣张跋扈之人,偏要对自己明显地带着一丝谄媚。现在这般,是因为爹“已亡”了吗?什么叫“如此身份”?她竟然还言自己“厚颜无耻,竟然妄想太子妃之位”!

  且不说自己从未如此想过,就算自己真的与洵哥哥两情相悦,此刻,恐怕也会打退堂鼓吧!对于秦湛有这样一个专制c蛮横的母妃,林念表示深深的同情。忽然心头略过庆幸,幸好自己没有和洵哥哥相爱,否则面临的可能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林念执起狼毫,手书一封递给了红荛,并吩咐道:“你现在去太子府,将此信亲手交于太子。”

  红荛领命去了太子府,才知晓太子并不在府中。可小姐交代过,要亲手交到他的手中,故而只好等在了府外。

  欧阳府。

  “什么?太子哥哥来了?”欧阳婉儿很是惊讶。

  她和太子虽然定了亲,可这么多年,太子从未来过欧阳家。有时候她都觉得他是在躲着自己,可她心里并没有多在乎。她自始至终必须要的都是那个位置,能得到太子的心更好,得不到,也没有什么关系。

  “是啊,小姐!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小姐赶快梳洗打扮一下,换身衣服。”报事的老奴吴妈的脸上都堆满了笑容。她是欧阳婉儿的奶妈,此刻是真的为她开心。

  “不必了,让太子哥哥等着不好。”欧阳婉儿总是“太子哥哥”的叫着,其实更多的是叫给别人听,她更喜欢直接叫他的名子。

  “小姐说得是。可小姐这头发还是简单打理一下吧?”吴妈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欧阳婉儿颔首,坐在了梳妆镜前。自己若就这么走出去,事后定然会被唠叨的。吴妈手脚麻利地给她挽了一个发髻,又戴上了精致的头饰。不多时,她们就一起来到了前厅。

  欧阳婉儿进门口,对着秦洵致歉道:“太子哥哥,让你久等了。”

  “无碍。”秦洵说道。言毕,他就摆手让下人们都离开院子,接着端坐着饮茶并不不语。他在想,到底该怎么说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其开口,欧阳婉儿的心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思索了一瞬,开口问道:“太子哥哥若是有事,不妨直说?”

  秦洵看了她一眼,才道:“婉儿,孤与你虽自小就定亲,可彼此之间却不甚了解。这样的我们,真的适合成亲吗?”

  “我,我不知道。”欧阳婉儿低头道。原来这就是他突然来府中的原因,他说这些话,到底有何目的?

  秦洵见她低头,手绞着帕子,一副紧张的模样,叹了口气,“婉儿,孤的心里有一个人,孤心悦她。那个人不是你。孤希望你能明白。”

  “太子哥哥,你想让我明白什么?你,不爱我?”欧阳婉儿故意这般说道。她在心中哀嚎:千万千万别再说下去了!

  “我们之间没有男女之情,不该成亲。孤希望你能够退亲。”秦洵重申了自己的意思,言辞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欧阳婉儿心底猛地一颤,差点跌坐在椅子上。

  他,还是说出来了!退亲?如何退?皇上怎么可能允许自己退亲?世人又会如何看自己?他当真好狠的心!

  秦洵见欧阳婉儿脸色苍白,不言不语的模样,并不催促她给答案。此事事关重大,她确实需要时间好好考虑。

  “啪!”门外突然传来声响。

  “谁?”秦洵一惊,疾步走到门口。他四下看了看,只见拐角处一个丫鬟跪伏在地,瑟瑟发抖,地上还散落着点心。

  “刚才的声音是你发出的?”秦洵不悦道。

  “回禀太子殿下,奴婢,奴婢不小心滑到了,摔掉了点心。太子恕罪,太子恕罪!”丫鬟跪伏讨饶。

  “现在起,你到院门口站着,不许让任何人进来。”秦洵吩咐道。

  “是”丫鬟慌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外走。

  回屋后,秦洵看着还保持原状的欧阳婉儿,已经没有了耐心,于是直接问道道:“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太子哥哥,这事太突然,也太大了!我,我一时真的不知道怎么办,能容我再想想吗?”欧阳婉儿抬头望向他,语气哀伤,内心却很是愤怒。

  欧阳婉儿的反应在就在秦湛的预料之中。

  “好,你慢慢想,我改日再来。”秦洵起身,离去前,回身告诫道:“此事,是你与孤之间的事,最好不要惊动其他人。你知道的,母妃一向待你极好,还是莫让她为难了。”

  秦洵又看了她一眼,才跨步离开。他最后的提醒,与其说让欧阳婉儿不要惊动他人,不如说是为了暗示她可以寻求帮助。他想过了,欧阳家的主事欧阳博得知此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定然会向自己和母妃施压。父皇一直都很不喜臣子的权势凌驾于皇权之上,到时候只要自己以“不堪重负”之名,定能说服父皇收回赐婚圣旨。

  欧阳婉儿有些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此种状况,自己一时之间真的不知该如何应对。可她清楚,这太子妃之位,她是绝不甘心,也是绝不能这般拱手让人的!

  “妹妹莫要担忧,此事由哥哥来替你解决。”欧阳宇走了进来,对着大受打击的欧阳婉儿说道。

  “哥哥?你怎么”欧阳婉儿抬头看到欧阳宇,很惊讶。哥哥怎么会突然出现?

  “我一直都在外面。刚才若不是正好有丫鬟在,就被发现了。”说到这,欧阳宇也是有些后怕。若是让太子知道自己偷听,日后他登基于帝,报复自己就麻烦了。

  欧阳婉儿颔首道:“原来如此。哥哥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太子将此事压在你身上,无论你怎样做,都不妥当,不如交给我来处理。你知道的,像咱们这样的世家,总有那么些想要攀上关系的小户。届时,我只要在他们面前发几句牢骚,他们自会去做。如此以来,不仅能解决掉麻烦,还不会惹事上身。岂不是一举两得吗?”欧阳宇洋洋得意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让他们去做,会不会出现纰漏?”欧阳婉儿却并不乐观。那个林小姐可不是一般的麻烦,万一处理不好,惹祸上身就麻烦了。

  “这个妹妹放心,我会好好提点他们的,定然不会有什么问题。”欧阳宇很有自信。在他看来,林念不过是一个败落的将军之女,无依无靠,好对付!

  “那此事,要不先和爹爹知会一声?”欧阳婉儿还是有顾虑。

  欧阳宇大手一摆道:“爹若知道了,肯定只会给皇后施压。你觉得既然太子都在明面上跟你提退婚的事了,施压还有用吗?万一闹到皇上跟前,咱们欧阳家还能有好果子吃?到时候,只怕更麻烦了。”

  欧阳婉儿点点头。没错,即使有用,她和太子成亲以后也会因此事难以相处。不如按照哥哥的方法,能成事最好,不成,再想别的法子。总之,把自己和欧阳府撇开去,方为上策。

  想到这,欧阳婉儿微笑着谢道:“多谢哥哥,那妹妹就等你的好消息了。不过,可否缓缓再安排?”

  这是为何?欧阳宇眉头一皱,不是很赞同地说道:“此事肯定就是她怂恿太子的,妹妹为何要等?”

  “我想先与她谈一谈。”

  “你和她谈有何用处?”欧阳宇并不觉得有什么用。

  欧阳婉儿解释道:“据我所知,这个林大小姐是一个心气颇高c有胆有谋之人。她应当不会教唆太子来威胁我。即使她真想让我退出,应该也会亲自找到我。”

  欧阳宇虽然还是觉得秦洵此举与林念脱不了关系。不过见欧阳婉儿坚持,故而点头道:“既然妹妹如此肯定,哥哥照办就是。”

  秦洵回府后,接到红荛交来的信,有些欢喜地打开。这可是林念第一次给他写信,本以为是情意绵绵的话,却不料字字扎心。

  至高,日;至明,月。日月不同时,明月君勿恋。

  秦洵不敢相信这就是信中的全部,他将信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才终是瘫坐在椅子上。

  “主子,你没事吧?”清风还是第一次见主子这般失魂落魄。

  秦洵不言,走到窗边,望着一望无际的天际,暗道:念儿,孤等了你十二年,岂能这般放弃?你虽只把孤当作哥哥,可你身边也并无他人。孤相信,总有一天,你不会再将孤当成哥哥。孤,决不放弃!

  几日后,京郊的一处凉亭。

  林念看着静静立在亭中的欧阳婉儿,心头略过她也说不清的烦躁情绪。她已经和秦洵说清楚了,故而不想再与欧阳婉儿有任何牵扯。

  欧阳婉儿此次要见自己的用意,林念不清楚,却知道,绝不是善意。这一点,从她此刻看自己的眼神就能猜得出。

  “要不要喝点茶?这雨后的龙井,很是不错。想来林小姐在南塞很少喝到吧!”欧阳婉儿看着走近的林念,指了指石桌上的清茶,温婉地说道。

  “不用了,你找我来,到底所为何事?”林念施衣而坐,并不饮茶。

  “我与太子殿下的关系,想必你听说了。”欧阳婉儿见林念并不言语,也不在乎,而是继续说道:“我是皇上御赐的太子妃,这一点,你改变不了。太子是人中之龙,伺候他的人自然少不了。对你,我是一点儿都不介意。我找你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一点。他日,若你成了太子的枕边人,希望我们姐妹二人能好好相处。”

  林念对于欧阳婉儿的这番话很是不理解。于是拒绝道:“我和你不会成为姐妹。”

  “林小姐这句话是何意啊?”欧阳婉儿不解道。

  “我并未和太子在一起,又怎会与你成为姐妹呢?”

  “林小姐,是在开我的玩笑吗?前几日,太子哥哥才来府上找过我,告诫我日后要和你好好相处呢!”欧阳婉儿根本不相信林念的言辞。

  林念猜想可能是秦洵在看到自己信之前对她说过的这番话吧!虽然欧阳婉儿的话不知是真是假,可林念心头还是略过不悦。

  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自己已经告诉她,自己和太子没有关系了。她信与不信,不是自己能左右的。故而,林念不再言语,起身就要走。

  欧阳婉儿见其举动,脸色变得很难看。她以为林念并不愿采纳自己的建议,还是要和自己争夺太子妃之位。

  她站起身,对着林念警告道:“林小姐,我奉劝你莫要再动不该有的心思。今时不同往日,你可莫要给自己找麻烦!”

  林念听着并未停住脚步,也不搭腔,就那般不急不缓地离开了。

  林念能猜测道欧阳婉儿说此番话的原因,应该是不相信自己已经和秦洵分开了,怕自己威胁了她太子妃的位置,所以才出此言来警告自己。

  可她那么随意地说出和自己做姐妹的话,倒是另林念有些意外。她真的能做到和别人一起分享自己的相公?难道这就是作太子妃,所必须要的涵养吗?

  林念摇摇头,自己可真是甘拜下风啊!果然和自己不是同路人。

  欧阳婉儿回府之后,就将谈话失败一事告知于欧阳宇。欧阳宇自是觉得这个林小姐很不识抬举,暗自决定要给她点颜色好好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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