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3 下毒
43下毒
一日，芳华苑。
“小姐，奴婢这有一个奇怪的消息，你想听吗？”绿芷靠近林念，神秘兮兮地问道。
“什么？”林念见其表情，就知道定然是不知从哪得到的小道消息。
“女婢听说啊，前几日，太子妃和太子圆房了！”
绿芷的这个消息确实让林念有些诧异。她想到前几日还口口声声说爱的秦洵，嘴角泛起一丝嘲弄。
“你和小姐说这些干什么！”红荛不满道。她很清楚只要有关太子的事，小姐都会有好心情。
绿芷知道红荛误会了，于是接着道：“小姐，奴婢还没说完呢！太子妃和太子虽然圆房了。可不知怎的，第二日，太子就处置了相关的奴才，太子妃也去了皇宫。这几日，太子府中人人自危，生怕犯错。小姐，你说这事怪不怪？”
林念起身，看这情形，难道秦洵和欧阳婉儿的圆房另有隐情？对此，她思索片刻还是无果，想着与自己没什么关系，索性也就将它放在了一边。
又过了几日，林念正在药庐配药，阿大就领着一个人过来了。林念看去，此人竟是影风。他怎么会突然来了？
“出什么事了？”
“今日主子的饭菜被下了毒。”影风见到林念忽然紧张的面容后，忙又道：“林小姐放心，主子没事。属下这次来，是因为所下之毒吕大夫查验不清楚，故而主子让属下来请林小姐协助调查。”
“走，现在就去。”林念戴上面纱之后，就从镇国府的后院出去了。
此时的湛王府气氛凝重。林念来到大堂之后，立刻疾步走到秦湛的身边检查起来，直到她诊脉确定无事才安下心来。
“念儿，我没事。”秦湛安抚。
林念颔首道：“没有中毒就好。”
“我是没事，可它就可惜了。”秦湛叹了一口气，指向一处。
林念看过去，发现桌角边躺着一只白色小狗躺在那。林念走进蹲下来仔细查探，才发现小狗七孔流血，死状惨烈。
林念皱眉，心里不忍，“这狗是怎么回事啊？”
“为了防止暗招，每日餐食我都会用银针先试一遍，接着再让它先食一些。今日的饭菜用银针试的时候并没有反应，可是它食用之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秦湛的口中可有些不忍。
林念听完，走到桌边，将桌上的三盘菜一一端起闻了闻。在闻其中一盘时，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会是这味道？
“发现问题了？”秦湛问道。
“这毒和那晚你中的毒一样。”林念也有些不敢置信，“那晚我仔细研究了那毒，对于它的功效和配方已经了然。此毒外用之时会令伤口难以愈合，并伴随着奇痒，死者不仅要承受失血之痛还要忍受奇痒的折磨。若是用于内服，则会在顷刻间让中毒者七孔流血而亡，无药可解。”
林念说完，连自己都有些后怕，若是秦湛真的中了毒，自己又不在身边，那真的是无力回天了。想到这，林念心头的愤怒席卷而过。她真的不想怀疑，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她不相信。
秦湛听完也没有再开口。从林念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想到了一个人——太子秦洵。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不同的黑手刺杀他会用同样的毒药。更何况c
“凶手找到了吗？”
“在地牢里关着呢，你要见？”
秦湛见其点头后，很快就命人将疑犯带了过来。林念定睛一看，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妇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王爷饶命啊！饶了老奴吧！老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那妇人一进门就跪伏着哀求道。
“你为什么要给湛王下毒？”林念起身质问。
“老奴是一时受人蛊惑，姑娘，你饶了老奴吧！”那妇人见林念可以在湛王面前问话，心知其不寻常，故而哀求于她。
“何人蛊惑你？”林念继续追问。
那妇人瑟缩着，支支吾吾地不肯开口。
“快说，否则现在就要了你的命！”秦湛警告。在地牢用刑之后，这妇人就已经招了，现在竟又闭口了。
“是，是太子。”妇人仿佛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般，言毕，就开始瑟瑟发抖。
林念看着她的模样，对于她说的话，并不完全相信。
只是前几日林念才听说圆房可能并非太子所愿，那么，在震怒之下，再起杀机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林念径直走到跟前，问道：“你说是太子蛊惑于你，那他是怎么蛊惑你的？”
“两日前的卯时，老奴去城西吴大妈那采购食材，回去路过高家酒肆之时被一个黑衣人劫持到了一处隐蔽之处。那黑衣人以重利诱惑，说只要老奴做了此事，就可保老奴一生富贵。若老奴不做，就杀了老奴的全家。起初，老奴是不同意的，用王爷的名号打算吓唬吓唬他。岂料那人根本不怕，还告诉老奴，这是未来的天子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了。老奴只是一普通妇人，只好按其说的做了。王爷c小姐，你们饶了老奴这一次吧！老奴再也不敢了！”
林念听完，和秦湛对视一眼后，才开口道：“你口口声声让我们饶了你，你可知，你犯下的是死罪，饶不得。”
“老奴大字不识一个，哪里知晓这些，小姐，小姐你帮老奴求求情，就饶了老奴这一会吧！”那妇人又开始哭嚎。
“把人带下去！”秦湛对着侍卫命令道。人离开之后，秦湛又道：“念儿，此事该怎么处理，我全权交于你。你想怎么做，我都应允。”
“此事若真是他所为，定然不能就此作罢！但若不是他，也不能冤枉。看来，还得从那妇人的口中套套话。那妇人，是你府中的人吗？”
“对，是府中的粗使杂役。去年就在府中，入府之时，曾调查过，没有什么问题。不知怎的，会突然做下此等事。听到她说出三哥的名字，我觉得有些奇怪，可又找不到什么其他的证据。”
林念听完，在屋内思索片刻后，又道：“你的感觉是对的，此事尚有疑点。你想想看，太子若真让她来毒害你，又怎会让她知晓了身份？以我对太子的了解，他不会是做事会给自己留尾巴的人。”
“没错，从上次的刺杀之事就可以看出三哥行事的缜密。只是，两日前，那妇人确实出去采购过食材，门口的守卫可以证明。影风带人搜查之时，也确实在其床底下搜出了一个匣子，里面装满了钱银，这与那妇人说的重利相符。”
“可是你不觉得那妇人说的话太过流利，太过具体了吗？一般情况，人在回忆过去的情况时，总会停顿，那停顿的时间就是在回想。而且，就算她看着时辰买菜，可在被劫持之时，竟还记得当时的具体位置，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镇定。”
听了林念的分析，秦湛也觉得很不对劲。先前，他都按自己的标准来考量，自然发现不了问题。现在才顿悟，那不过是一个普通妇人可她在回忆事件之时，竟那般顺畅，仿佛一切尽在心中。
“第一次在地牢问询之时，她也是这般回答，现在想来，她根本不是在回忆，而是在直接陈述。由此可见，这段说辞，八成是她早就准备好的。”
林念颔首，“没错。要是这样的话，那凶手应该是另有其人。只是，他为何要嫁祸给太子呢？我们再把那妇人叫进来，我来诈上一诈！”
那妇人进屋之后，又如先前一般跪伏求饶，可面色却比第一次好上了许多。
“你口口声声让湛王饶了你，我也想救你，可你不说实话，你让我怎么救你呢？”林念很是为难道。
“老奴，老奴说的句句属实啊！”那妇人怔愣了一瞬，继续这般说道，口气很是赤诚。
“是吗？那我再问你，你方才说的高家酒肆，可是高宏c高石两兄弟开的？”
那妇人哪里知道高家酒肆的掌柜的是谁，不过她想着此事并不重要，于是忙应承道：“对，对，就是他们。”
林念听完，立刻怒目而视，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诓骗湛王，那高家酒肆为了扩大店面，早在半个月前就迁址到了城南。现在那处已经改成了宋家的茶肆，你竟还敢拿高家酒肆来做幌子！”
那妇人一听，额头的汗顺着眼角缓缓流下。她根本不清楚那里已经没有了高家酒肆。此时，她心中愤恨，既然已经迁址了，为何还给自己这般说辞？这分明一开始就没想让自己活命！
“小姐，老奴记错了，是宋家茶肆，是宋家茶肆！”
林念听她说完，很是“好心”地提醒：“你再好好想想，可别有记错了。”
“没错没错，绝对不会错了。”那妇人一脸的信誓旦旦。
“哦，这样啊！可是，好像是我记错了，那确实是高家酒肆，宋家的茶肆在城南呢！”言毕，林念也不管那妇人是何表情，厉声道：“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下的毒？”
那妇人此刻依然面如死灰，心知自己是逃脱不了了。心一狠就药毒自尽了。
“不好！”林念连忙冲上前去，却为时已晚。那毒药藏在那妇人的齿间，方才已然入体。
“这毒和下于你的是同一种，真没想到，这妇人竟会如此！”言毕，林念立刻咬破手指，将鲜血送入其体内。
“看来，她的幕后之人很不简单。如此胆小怕死之人，竟也有了赴死之心。”秦湛也很是感慨。
这妇人体质比不得秦湛，再加上是内服毒药，结果会怎样，犹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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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芳华苑。
“小姐，奴婢这有一个奇怪的消息，你想听吗？”绿芷靠近林念，神秘兮兮地问道。
“什么？”林念见其表情，就知道定然是不知从哪得到的小道消息。
“女婢听说啊，前几日，太子妃和太子圆房了！”
绿芷的这个消息确实让林念有些诧异。她想到前几日还口口声声说爱的秦洵，嘴角泛起一丝嘲弄。
“你和小姐说这些干什么！”红荛不满道。她很清楚只要有关太子的事，小姐都会有好心情。
绿芷知道红荛误会了，于是接着道：“小姐，奴婢还没说完呢！太子妃和太子虽然圆房了。可不知怎的，第二日，太子就处置了相关的奴才，太子妃也去了皇宫。这几日，太子府中人人自危，生怕犯错。小姐，你说这事怪不怪？”
林念起身，看这情形，难道秦洵和欧阳婉儿的圆房另有隐情？对此，她思索片刻还是无果，想着与自己没什么关系，索性也就将它放在了一边。
又过了几日，林念正在药庐配药，阿大就领着一个人过来了。林念看去，此人竟是影风。他怎么会突然来了？
“出什么事了？”
“今日主子的饭菜被下了毒。”影风见到林念忽然紧张的面容后，忙又道：“林小姐放心，主子没事。属下这次来，是因为所下之毒吕大夫查验不清楚，故而主子让属下来请林小姐协助调查。”
“走，现在就去。”林念戴上面纱之后，就从镇国府的后院出去了。
此时的湛王府气氛凝重。林念来到大堂之后，立刻疾步走到秦湛的身边检查起来，直到她诊脉确定无事才安下心来。
“念儿，我没事。”秦湛安抚。
林念颔首道：“没有中毒就好。”
“我是没事，可它就可惜了。”秦湛叹了一口气，指向一处。
林念看过去，发现桌角边躺着一只白色小狗躺在那。林念走进蹲下来仔细查探，才发现小狗七孔流血，死状惨烈。
林念皱眉，心里不忍，“这狗是怎么回事啊？”
“为了防止暗招，每日餐食我都会用银针先试一遍，接着再让它先食一些。今日的饭菜用银针试的时候并没有反应，可是它食用之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秦湛的口中可有些不忍。
林念听完，走到桌边，将桌上的三盘菜一一端起闻了闻。在闻其中一盘时，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会是这味道？
“发现问题了？”秦湛问道。
“这毒和那晚你中的毒一样。”林念也有些不敢置信，“那晚我仔细研究了那毒，对于它的功效和配方已经了然。此毒外用之时会令伤口难以愈合，并伴随着奇痒，死者不仅要承受失血之痛还要忍受奇痒的折磨。若是用于内服，则会在顷刻间让中毒者七孔流血而亡，无药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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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湛听完也没有再开口。从林念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想到了一个人——太子秦洵。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不同的黑手刺杀他会用同样的毒药。更何况c
“凶手找到了吗？”
“在地牢里关着呢，你要见？”
秦湛见其点头后，很快就命人将疑犯带了过来。林念定睛一看，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妇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王爷饶命啊！饶了老奴吧！老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那妇人一进门就跪伏着哀求道。
“你为什么要给湛王下毒？”林念起身质问。
“老奴是一时受人蛊惑，姑娘，你饶了老奴吧！”那妇人见林念可以在湛王面前问话，心知其不寻常，故而哀求于她。
“何人蛊惑你？”林念继续追问。
那妇人瑟缩着，支支吾吾地不肯开口。
“快说，否则现在就要了你的命！”秦湛警告。在地牢用刑之后，这妇人就已经招了，现在竟又闭口了。
“是，是太子。”妇人仿佛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般，言毕，就开始瑟瑟发抖。
林念看着她的模样，对于她说的话，并不完全相信。
只是前几日林念才听说圆房可能并非太子所愿，那么，在震怒之下，再起杀机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林念径直走到跟前，问道：“你说是太子蛊惑于你，那他是怎么蛊惑你的？”
“两日前的卯时，老奴去城西吴大妈那采购食材，回去路过高家酒肆之时被一个黑衣人劫持到了一处隐蔽之处。那黑衣人以重利诱惑，说只要老奴做了此事，就可保老奴一生富贵。若老奴不做，就杀了老奴的全家。起初，老奴是不同意的，用王爷的名号打算吓唬吓唬他。岂料那人根本不怕，还告诉老奴，这是未来的天子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了。老奴只是一普通妇人，只好按其说的做了。王爷c小姐，你们饶了老奴这一次吧！老奴再也不敢了！”
林念听完，和秦湛对视一眼后，才开口道：“你口口声声让我们饶了你，你可知，你犯下的是死罪，饶不得。”
“老奴大字不识一个，哪里知晓这些，小姐，小姐你帮老奴求求情，就饶了老奴这一会吧！”那妇人又开始哭嚎。
“把人带下去！”秦湛对着侍卫命令道。人离开之后，秦湛又道：“念儿，此事该怎么处理，我全权交于你。你想怎么做，我都应允。”
“此事若真是他所为，定然不能就此作罢！但若不是他，也不能冤枉。看来，还得从那妇人的口中套套话。那妇人，是你府中的人吗？”
“对，是府中的粗使杂役。去年就在府中，入府之时，曾调查过，没有什么问题。不知怎的，会突然做下此等事。听到她说出三哥的名字，我觉得有些奇怪，可又找不到什么其他的证据。”
林念听完，在屋内思索片刻后，又道：“你的感觉是对的，此事尚有疑点。你想想看，太子若真让她来毒害你，又怎会让她知晓了身份？以我对太子的了解，他不会是做事会给自己留尾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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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不觉得那妇人说的话太过流利，太过具体了吗？一般情况，人在回忆过去的情况时，总会停顿，那停顿的时间就是在回想。而且，就算她看着时辰买菜，可在被劫持之时，竟还记得当时的具体位置，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镇定。”
听了林念的分析，秦湛也觉得很不对劲。先前，他都按自己的标准来考量，自然发现不了问题。现在才顿悟，那不过是一个普通妇人可她在回忆事件之时，竟那般顺畅，仿佛一切尽在心中。
“第一次在地牢问询之时，她也是这般回答，现在想来，她根本不是在回忆，而是在直接陈述。由此可见，这段说辞，八成是她早就准备好的。”
林念颔首，“没错。要是这样的话，那凶手应该是另有其人。只是，他为何要嫁祸给太子呢？我们再把那妇人叫进来，我来诈上一诈！”
那妇人进屋之后，又如先前一般跪伏求饶，可面色却比第一次好上了许多。
“你口口声声让湛王饶了你，我也想救你，可你不说实话，你让我怎么救你呢？”林念很是为难道。
“老奴，老奴说的句句属实啊！”那妇人怔愣了一瞬，继续这般说道，口气很是赤诚。
“是吗？那我再问你，你方才说的高家酒肆，可是高宏c高石两兄弟开的？”
那妇人哪里知道高家酒肆的掌柜的是谁，不过她想着此事并不重要，于是忙应承道：“对，对，就是他们。”
林念听完，立刻怒目而视，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诓骗湛王，那高家酒肆为了扩大店面，早在半个月前就迁址到了城南。现在那处已经改成了宋家的茶肆，你竟还敢拿高家酒肆来做幌子！”
那妇人一听，额头的汗顺着眼角缓缓流下。她根本不清楚那里已经没有了高家酒肆。此时，她心中愤恨，既然已经迁址了，为何还给自己这般说辞？这分明一开始就没想让自己活命！
“小姐，老奴记错了，是宋家茶肆，是宋家茶肆！”
林念听她说完，很是“好心”地提醒：“你再好好想想，可别有记错了。”
“没错没错，绝对不会错了。”那妇人一脸的信誓旦旦。
“哦，这样啊！可是，好像是我记错了，那确实是高家酒肆，宋家的茶肆在城南呢！”言毕，林念也不管那妇人是何表情，厉声道：“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下的毒？”
那妇人此刻依然面如死灰，心知自己是逃脱不了了。心一狠就药毒自尽了。
“不好！”林念连忙冲上前去，却为时已晚。那毒药藏在那妇人的齿间，方才已然入体。
“这毒和下于你的是同一种，真没想到，这妇人竟会如此！”言毕，林念立刻咬破手指，将鲜血送入其体内。
“看来，她的幕后之人很不简单。如此胆小怕死之人，竟也有了赴死之心。”秦湛也很是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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