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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雪夜亭间谈

  轩辕瑾帝十一年,帝都百姓,终于再次迎来一年一度的除夕佳节。

  已然入夜,街上却仍旧徘徊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一场大雪,仿若丝毫未削减人们对节日到来的欢喜。

  只听,人们踏在堆积着厚雪的街道上,而发出的“咯吱”声响也淹没在来往人群的欢笑嬉戏声之中。

  街边挂着的火红彩灯下,成双的年轻男女的谈笑声与相互追逐的孩童的大声呼喊声相互交织,热闹非常。

  然而,正于此本应是万民欢庆时分,却独有那帝都将军府的侧院之中,一片清冷

  将军府侧院,一长发女子立于亭中。单薄的身子,正对着已然冻结着并覆盖着一层厚厚积雪的湖面。

  因着天地间覆盖的洁白积雪,这个本应是一片漆黑的夜,却显得异常光亮。

  于此光亮之中,依稀可见女子正着一身单薄素衣,双目出神地望向身前的湖上积雪。思绪仿若飘去了遥远的他方,任由雪后寒风拂面,却丝毫无反应。

  “咯吱咯吱”身后有人踏雪而来,扰乱女子的沉思。

  “小姐”一绿意女子,嗔唤着原先沉思的素衣女子,并伸手将一件白色狐皮毛裘,轻轻披在了女子的肩上。

  素衣女子心知来者何人,微微侧头,看着那双正为自己披着衣裘的纤纤玉手,良久才露出一抹笑,缓缓轻声道,“谢谢!”

  此刻,绿意女子清丽脸庞上,则是一片无奈,只得慢慢地移身至素衣女子身前,以手为她轻轻系上扣子。

  “这身子才没好几日,这就穿这么点儿的衣裳,在这雪天里,发那么老半天的呆”言语之中略显不悦和责怪。

  “万一,一会儿病又来了,可让我如何是好?!”绿意女子抱怨着,一边还撅起嘴,抬头怒嗔着对方。

  “呵”素衣女子微勾起唇角,苍白的脸庞尽显大病过后的虚弱,“纵然这世上所有的都变了,也就唯独你不会改变!”

  “小姐”绿琼听出对方话中打趣意味,忙怒嗔素衣女子道。

  素衣女子对绿琼的怒嗔,未做任何回应,依旧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有时候,我真在想,若是身边没有你,我连自己是谁,怕是都要忘记的!”素衣女子面带几丝苍白的笑意,似是自我调侃,却又略带几分无奈。

  “小姐”绿琼听出素衣女子话语中的无奈与感伤,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抚。

  “我没事!”素衣女子依旧勾起苍白的嘴角,朝着绿琼示以淡淡安心一笑。

  绿琼见着自家小姐对自己微微一笑,也不知该如何话语,只得心存忧虑,默而不语。

  此后,两人便开始陷入各自的顾自思量之中。

  “哎”,许久,绿琼顾自深叹了口气,微微仰起头,眼中尽显疑惑。

  “不知又是何事,竟惹得我们家绿琼姑娘这般叹气了?!”素衣女子听着叹声,微微侧头,苍白的脸上微带几分笑意。

  “方才思量,小姐对我们这些人儿都如此亲善”,绿琼眸中流露疑惑,“为何却独独对将军他们,这般淡漠!”

  被绿琼称为“小姐”的素衣女子,听着话儿,敛起脸上仅存的笑意,沉思静默,未做任何言语。

  此刻的绿琼,陷入自己的疑惑之中,未太多地察觉到自家小姐神色的异常。

  “要说这将军对小姐,那自是无可挑剔的了!”绿琼自顾自说着。

  “可是,这次也不知是如何了?!”绿琼心中纳闷,脸上尤见些许困囧。

  绿琼回忆前些日子,依旧说着,“自从上次,见将军怒气而出,便却再也未见他,踏入我们这侧院半步了!”

  素衣女子依旧未对绿琼的话语,做出任何回应,只是静默地凝视前方。

  “哎”绿琼见着自家小姐静默不语,不做在意的模样,再次深探了口气。

  “可是,奴婢每每向小姐你,问起此事。小姐又总是,不愿与绿琼谈及此事。”绿琼面露无奈说道。

  “就是连这次的病事,也不许我伸张,只得让我,私下按着小姐你开的方子,径自去药房抓药!”绿琼依旧抱怨道,言语中依旧略带无奈之感。

  “虽说这原是小姐与将军夫妻之间的事,我们这些下人们本不该插手”,绿琼继续说着,脸上倒显几分认真之意。

  “只是,奴婢自小便跟随着小姐,且小姐向来待绿琼亲如姐妹”,绿琼认真地说着,眼中尽带诚挚,“绿琼又岂能放任小姐的事而不管!”

  素衣“小姐”听着绿琼诚挚的话语,也不禁侧头凝视这对方。

  “呵呵”许久,素衣女子不禁微勾嘴角,笑了起来。

  “小姐”听着自家小姐的笑声,绿琼怒嗔着素衣女子。

  “向来见你乐呵呵的,生生一个孩子模样。今日见你难得的正经模样,竟有忍俊不禁之感!”素衣女子依旧笑笑说道。

  “小姐”绿琼听了自家小姐的话,更是不乐意了,再次娇嗔抱怨道。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你继续”素衣女子看着绿琼脸上的嗔意,也不想太与她计较,这才敛起脸上的笑意。

  “小姐呀”绿琼见自家小姐虽然敛起了先前的笑意,却依旧一副局外人模样,依旧恨铁不成钢地娇嗔。

  “好了好了,我前些日子让你办的事儿,怎么了?!”素衣女子见着绿琼脸色越发焦急,便不再逗弄对方,反提起自己前几日所安排的事情,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奴婢都已经安排好了,是府外的马车,小姐放心便是!”绿琼听着自家小姐,问着自己先前吩咐自己的事,忙回答道,竟也忘了先前自己所一直纠结的事儿。

  “嗯”素衣女子轻声点头示意,便再次回身,凝视亭前覆盖白雪的湖面。

  身侧的绿琼,则依旧伫立于素衣女子身旁,也跟着对方,静听这方才渐渐飘起的飞雪落地之音。

  只见,天地间,独留此俩女子,于此雪后寒风之中中,各自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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