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打工
才到惠生肉店的头一个月,洪大鼎还不怎么惹眼,两个月后,她就如一株干渴枯蔫的兰花得到了雨露的滋润,一下子活了起来:她头发油黑透亮,身体匀称,胸部丰满,皮肤白净嫰美,脸蛋粉嫩鲜艳,成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人。她在门前一站,不但给“惠生肉店”挂上了“美女”的招牌,起到很好的广告效应,还使顾客大增,也使刑惠生夫妇觉着店里的空气也新鲜柔和了不少,他们的儿子刑玉成一改过去邋遢懒散的形象,每天早早地起床,把前院后院打扫的干干净净,把脸刮得光洁明亮,把皮鞋打得光可照人,穿着也讲究阔气起来,好像他有使不完的力气,无论做什么都抢在前面,干得既快又好无可挑剔,就连经常光顾的酒馆书场和窑子,他也不去了。
刑惠生夫妇就刑玉成一个孩子,本想把他培养成为人人敬慕的大学生文化人,可从小的娇惯,使刑玉成成了个名副其实的“薛蟠”。初中时,因为学习太差,又经常打架,被学校开除了,舅舅给他找了好几份工作,他都干了几天就不干了,除了对杀猪有一点儿兴趣外,什么事都不想干,整天在酒馆书场和妓院里游荡,刑氏夫妇怎么说也不管用。见儿子不是念书的材料,刑惠生吴珊瑜只好退求其次,由着他杀猪了。在当时,屠宰虽然不是什么体面的营生,也算一份维持生计的工作,他们去世后,他也能以此来养活自己。
见儿子不再去喝花酒找窑姐儿了,刑惠生夫妇非常高兴,他们把洪大鼎看作他家的福星c财神c未来的儿媳妇,对她更好c更关心了,经常给儿子让出时间,让他多和洪大鼎单独相处,他们要成了,结婚后,就成立一个副食品营销公司,让她这机械学的学士来管理经营。
刑惠生在生意上跌过大跟头,如今对谁都存着戒心,他们虽然把洪大鼎当做女儿c儿媳一般看待,金钱上却从不含糊,洪大鼎在店里只是褪c翻肠子,打杂c做些零碎活,偶尔也让她帮忙买个菜c卖卖肉,收钱算帐的事情,从来不让她染手。洪大鼎很懂规矩,她尽力干好该干的事,主人不让她收钱,她绝不会接顾客一分半文,更不会看那钱匣子一眼。由于刑玉成“勤劳”了,本来属于她的活被他抢去了小半,洪大鼎轻松了不少,她不想虚耗时间,把该干的活儿干完后,一有时间,就拿出冷傲如送给她的《药膳大全》认真阅读。这本书是冷爷爷的宝贝心肝,当地医者百借而无一观,民间广有传闻,却无人见过。洪大鼎知道它的的宝贵,害怕别人觊觎,给它换了英文书皮,书的前后几十页,也都换成了英文。
“大鼎呀,还想考公务员呀?”看到她看得是英文书,吴珊瑜警觉而谨慎地笑问。
洪大鼎笑着说:“公务员不考外文,也太难考了,我是考不上的。好长时间没看书了,我怕彻底的还给老师,随便温习一下英文,看看是不是全忘了。”
“别的孩子一毕业,就撂下书不管了,你还复习,有志气,好好学,觉着差不多了,再考他一次,一定能考上的。”
洪大鼎苦笑道:“公务员考试,比考硕士博士难得多。我没有后台,就是考上了,说不定会被其他理由刷下来。我不想再在那个上面浪费时间了。”
吴珊瑜道:“公务员考不上,考个硕士博士没问题吧?”
洪大鼎玩笑道:“我要是考上了,那一大堆的费用,吴姨给我出呀?”
“检验一下自己怕啥呀,花不了几个钱的。你好好学吧,要真的考上了,吴姨就掏钱供你上。”吴珊瑜说的斩钉截铁,心里却是一百个不愿意。儿子与现在的洪大鼎差了十万八千里,她因为家庭的变故落到如此,自己家庭殷实,还能勉强匹配,如果她考上硕士博士或者公务员,相差就更远了,那时候,她不仅看不上刑玉成,就是金州市,怕也装不下她了。吴珊瑜暗地里告诉儿子,别像个傻牛似地把活都干了,给她腾出时间学功课,她要考走了,你到哪儿再找这样的好媳妇呀?
刑玉成上学不成,脑子不是太笨,妈妈一点就透了,立即懒惰起来,本该他干得活,他也磨磨蹭蹭地让洪大鼎动手。洪大鼎并不计较,有时间就看会儿书,没有时间,她就干活,每天勤勤快快,高高兴兴,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刑家爷俩杀猪杀羊,或者宰牛杀马,她时刻不离身边,帮他们拿这取哪,蝴蝶似的,飞个不停。
在刑家干满半年的最后一天,洪大鼎提出了辞工。
“是叔和你吴姨什么地方亏待了你吗,这么快就要单飞呀?”刑惠生知道洪大鼎迟早会离开刑家,她这么早就离开,是他没有想到的,同时想起了儿子的事。
洪大鼎笑笑地说:“刑叔多心了,您一家对我很好,我是想自己干点事儿。”
刑惠生沉吟了一下,说:“自己干自由,也能多挣一点。年轻人有这个志气很好,刑叔支持你。”
“谢谢刑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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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惠生夫妇就刑玉成一个孩子,本想把他培养成为人人敬慕的大学生文化人,可从小的娇惯,使刑玉成成了个名副其实的“薛蟠”。初中时,因为学习太差,又经常打架,被学校开除了,舅舅给他找了好几份工作,他都干了几天就不干了,除了对杀猪有一点儿兴趣外,什么事都不想干,整天在酒馆书场和妓院里游荡,刑氏夫妇怎么说也不管用。见儿子不是念书的材料,刑惠生吴珊瑜只好退求其次,由着他杀猪了。在当时,屠宰虽然不是什么体面的营生,也算一份维持生计的工作,他们去世后,他也能以此来养活自己。
见儿子不再去喝花酒找窑姐儿了,刑惠生夫妇非常高兴,他们把洪大鼎看作他家的福星c财神c未来的儿媳妇,对她更好c更关心了,经常给儿子让出时间,让他多和洪大鼎单独相处,他们要成了,结婚后,就成立一个副食品营销公司,让她这机械学的学士来管理经营。
刑惠生在生意上跌过大跟头,如今对谁都存着戒心,他们虽然把洪大鼎当做女儿c儿媳一般看待,金钱上却从不含糊,洪大鼎在店里只是褪c翻肠子,打杂c做些零碎活,偶尔也让她帮忙买个菜c卖卖肉,收钱算帐的事情,从来不让她染手。洪大鼎很懂规矩,她尽力干好该干的事,主人不让她收钱,她绝不会接顾客一分半文,更不会看那钱匣子一眼。由于刑玉成“勤劳”了,本来属于她的活被他抢去了小半,洪大鼎轻松了不少,她不想虚耗时间,把该干的活儿干完后,一有时间,就拿出冷傲如送给她的《药膳大全》认真阅读。这本书是冷爷爷的宝贝心肝,当地医者百借而无一观,民间广有传闻,却无人见过。洪大鼎知道它的的宝贵,害怕别人觊觎,给它换了英文书皮,书的前后几十页,也都换成了英文。
“大鼎呀,还想考公务员呀?”看到她看得是英文书,吴珊瑜警觉而谨慎地笑问。
洪大鼎笑着说:“公务员不考外文,也太难考了,我是考不上的。好长时间没看书了,我怕彻底的还给老师,随便温习一下英文,看看是不是全忘了。”
“别的孩子一毕业,就撂下书不管了,你还复习,有志气,好好学,觉着差不多了,再考他一次,一定能考上的。”
洪大鼎苦笑道:“公务员考试,比考硕士博士难得多。我没有后台,就是考上了,说不定会被其他理由刷下来。我不想再在那个上面浪费时间了。”
吴珊瑜道:“公务员考不上,考个硕士博士没问题吧?”
洪大鼎玩笑道:“我要是考上了,那一大堆的费用,吴姨给我出呀?”
“检验一下自己怕啥呀,花不了几个钱的。你好好学吧,要真的考上了,吴姨就掏钱供你上。”吴珊瑜说的斩钉截铁,心里却是一百个不愿意。儿子与现在的洪大鼎差了十万八千里,她因为家庭的变故落到如此,自己家庭殷实,还能勉强匹配,如果她考上硕士博士或者公务员,相差就更远了,那时候,她不仅看不上刑玉成,就是金州市,怕也装不下她了。吴珊瑜暗地里告诉儿子,别像个傻牛似地把活都干了,给她腾出时间学功课,她要考走了,你到哪儿再找这样的好媳妇呀?
刑玉成上学不成,脑子不是太笨,妈妈一点就透了,立即懒惰起来,本该他干得活,他也磨磨蹭蹭地让洪大鼎动手。洪大鼎并不计较,有时间就看会儿书,没有时间,她就干活,每天勤勤快快,高高兴兴,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刑家爷俩杀猪杀羊,或者宰牛杀马,她时刻不离身边,帮他们拿这取哪,蝴蝶似的,飞个不停。
在刑家干满半年的最后一天,洪大鼎提出了辞工。
“是叔和你吴姨什么地方亏待了你吗,这么快就要单飞呀?”刑惠生知道洪大鼎迟早会离开刑家,她这么早就离开,是他没有想到的,同时想起了儿子的事。
洪大鼎笑笑地说:“刑叔多心了,您一家对我很好,我是想自己干点事儿。”
刑惠生沉吟了一下,说:“自己干自由,也能多挣一点。年轻人有这个志气很好,刑叔支持你。”
“谢谢刑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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