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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华沁兰

  默了默,洛依有点纠结,从那说起呢?想了想白梅碧那双沉寂的眸子,叹了口气,从头说起吧。

  “小姐的母亲原是边城屏城的富商之女,在屏城,原有两大世家平分秋色,分别是华家和易家,华家和易家世代交好,即是竞争对手又是合作伙伴,华家独生小姐华沁兰和易家独生少爷易之南本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两家也定了娃娃亲,原打算女子及笄后成婚,可边关战事忽起,朝廷派下白潜白将军平乱,亲事因此被搁置。后来,白将军战胜了敌国,班师回朝的路上途径屏城,受到城中富商华老爷和易老爷的款待。白将军意外见到华小姐,便看上华小姐。华小姐与易少爷两情相悦,自是不肯的,两家人也不想华小姐和易少爷难过,便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让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可白将军仍不肯放过华小姐,以家人性命相挟,华小姐忍痛跟他回了京城。”

  说到这里,洛依小心翼翼地看了白梅碧一眼,没有想象的怒不可遏,只是那眸子越发暗了,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小姐真是不一样了,看来她的选择没有错,小姐有权知道一切。

  “继续说。”语气冰冷得天气都暗了下来。

  无奈,洛依只得继续开口,“可是没想到华小姐怀了易少爷的孩子。”

  闻言,白梅碧千年不变的表情终是有了一丝变化,却还是问道:“那孩子?”

  “就是小姐。”

  这四个字生生压在白梅碧心头,她是该庆幸呢?还是该气愤呢?庆幸自己没有这样一个爹,庆幸这个让自己厌恶甚至痛恨的地方其实真的不是自己的家,还是该气愤这一切都是白潜一手造成的。

  洛依没有听到白梅碧的有任何回答和反应,但她那无处不在的寒意又昭示着她的怒意和恨意。

  过了一会儿,白梅碧收了收自己的冷意,可有些东西是刻入骨髓的,融入血液的,再怎么收敛也无法磨灭的。

  “继续”

  洛依本想说以后再说的,可是别说小姐的不容置疑的,这些事也是小姐早晚得知道的。又说:“华小姐从进府后就被困在这安碧苑,后来以死相逼,才保住小姐性命和自己的清白。有一次,白将军破例带了华小姐去京郊有名的幕雨寺,当时回程途中,易少爷命奴婢设法进府保护小姐和夫人,夫人认出我后将我带在身边。”

  说到这里,洛依又停了下来,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将夫人真正的死因告诉小姐,她怕小姐接受不了。

  许是纠结,许是白梅碧威压甚重,洛依手心都溢出了汗。

  白梅碧察觉洛依的紧张,放缓语气:“说吧,我能接受的。”

  “两年前,奴婢亲眼看见大夫人向夫人投毒,再将她扔入池中,奴婢本想等她们走后将夫人救上来,可,那毒奴婢解不了。”洛依突然哭了起来,她哭得厉害,说话也断断续续,“对不起,小姐,我没能救回夫人。”

  “什么?”白梅碧气愤开口,她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鲜血沁在被子上,身上的寒气也毫无顾忌的释放。终于,洛依“嘭”的一声,坐在了地上。

  洛依想站起来,身子却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怎么也使不上力,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这么有威压了,比白潜还让人有压力。

  白梅碧没想到那对狠毒的母女不仅害死了自己,更害死自己的娘亲,那个美丽温柔,与世无争的娘亲,她前两世一直以为娘亲是失足落水,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让她本就浓郁的恨喷薄而出,洛依没发现的是,白梅碧在盛怒下,那幽暗无波的黑眸竟变成了妖魅的紫色。幸好她没看到,不然该震惊了,因为在这世上,没有有除了黑瞳和棕瞳之外的眸子。

  感到寒气越来越重,再抬头看一眼白梅碧,却迅速低下,她确实没保护好夫人,即使小姐要罚她,她也不会有怨言的。念此,洛依忍住重重压力,使尽全身力气跪了起来,头磕在地上,声音颤抖的开口:“请小姐责罚!”

  听见洛依颤抖的声音,白梅碧看了她一眼,知道也不怪她,启唇:“起来吧。”

  洛依似是再也支撑不住,软在地上,没办法,她无力站起来了,刚刚就是超了她的上限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勉强强站了起来,这才发现她全身都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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