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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风云突变

  天空蓝得如水洗的牛仔布,似有似无的风没有了力量。街头巷尾空荡荡的,偶尔经过的客运车掀起地上的尘埃,朦胧一片。离镇中心二里路的地方有一所中学,校门紧闭着。校区里也不见来回穿梭的学生,道路两旁的紫薇树耷拉着脑袋,树荫下的一只小花狗吐着舌头。教室里的吊扇快速旋转着,孩子们低头认真书写试卷,监考老师在过道里来回地踱步,讲台上的老师目不转睛地监察下面学生的一举一动。

  紧张的氛围弥漫在教室里每一个角落,同时也安静的如锈花针落地可闻。随着一声铃响,刚才还寂静无声的教室立刻沸腾起来。

  “交卷了,所有没考完的学生立刻放下笔,不准再写。”讲台上的老师一脸严肃的大声叫道。

  试卷被一张张收走,孩子们三三两两地在核对考试题目的选项。“菲菲,选择题第二题你选的什么?”白承启凑到叶芳菲旁边问。

  “b,你呢?”

  “我和你一样,哈哈,这一题准确无疑了。”

  “那可不一定,我又不是神仙。”叶芳菲嘟囔着小嘴。

  “你要是会错,太阳明天会从南边出来。”白承启一脸笑意。

  叶芳菲瞅瞅他,不紧不慢地说:“明天早上应该是天文学家张大嘴巴的时刻了。”

  “为啥?”白承启在头发上摩挲了两下。

  “因为太阳真的要从南边出来。”叶芳菲忍着笑强装一本正经地说。

  “啊?”

  “笨蛋,和你开玩笑的。”

  烘烤中的柏油马路上两个孩子互相追逐着,欢笑声让人忘记炎热。

  “我到家了,拜拜!”叶芳菲对白承启挥手。

  “晚点太阳下山了,我俩出去玩。”

  叶芳菲笑着点点头。

  一进屋一阵凉意袭来,云映溪坐在桌边聚精会神地写字,风扇的风把书一页一页地向前翻。

  叶芳菲轻手轻脚地来到云映溪身后,“妈妈写的字就是好看。”

  云映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惊,“你进来怎么没有声音?”

  “是妈妈太专心致志。”叶芳菲咧着嘴笑。

  “今天考试题目难吗?”

  “还好,考上市里重点高中没问题。”叶芳菲胸有成竹地说。

  “这么有信心?”

  “必须的,因为是您的女儿嘛!”叶芳菲转过身去倒水。

  “你的衣服怎么都湿透了?”天气虽然很热,但不至于湿成这样,云映溪怀疑女儿去戏水了。

  叶芳菲被妈妈这么一问,才感觉到背上粘得难受。“刚才和小启在路上你追我赶的,所以”

  云映溪翻过一页纸,正了正身子,继续沉浸在文字中。“去后院擦擦”。片刻后,那声音淡淡的飘到叶芳菲的耳朵里。

  换了一件干爽的衣服,再往身上扑点爽身粉,清凉舒适弥漫着每一寸肌肤,叶芳菲放下长长的头发,在风扇下青丝渐渐凌乱。她拿起一本《中华上下五千年》,眼睛盯着书上规规矩矩的字,心思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前天听同桌说二班的班花写了一封情书给白承启,也不知道白承启有没有回信。

  讨厌的白承启,以前对我无话不说,而现在对于情书的事却只字不提,心里一点儿都没有我这个朋友。想到这里,叶芳菲揪着个嘴,把手上的书往旁边一扔,把头埋在被子里,转而一滚,仰面朝着屋顶,慢慢地,一双杏桃似的大眼睛闭上了。

  “菲菲,吃饭了。”被妈妈的声音叫醒时,夕阳的余晖从窗棱折射到她纤细的手指上。她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红彤彤的半边天映染着薄薄的云彩,美不胜收。从卧房到厨房要穿过一个廊道再下楼,走到廊道口时,饭菜的香味已飘然而至。

  “呀!今天怎么这么多好吃的!”她弯着腰恨不能将美食一吞而入。

  “终于考完试,好好给你庆祝一下。”叶浩南站在灶前往碗里添饭。

  “呵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谢谢爸妈,我们开吃吧!”

  “看你馋嘴的样子。在吃之前,妈妈还有话要说。”

  “您是不是想说在暑假里不能忘记之前所学的知识,要每天温习,还要多读课外书。正所谓‘温帮而知新’嘛!”叶芳菲摇头晃脑地说完,就迫不及待地要夹菜。

  叶浩南看一眼云映溪,夹了一块豆腐放到她的碗里,“孩子大了懂事咯”

  淡黄的灯光晕染在一家三口幸福的眉眼间,人生如此又有何求。

  夜幕降临,眨眼的星星悉数登场,月色洒向大地,倚在栏杆上的佳人陷入了沉思。外表看似冷静,内心却如小猫的爪子在不停地挠。是谁说晚上来邀约?到现在也不见人影。“唉!都八点了,估计是不会来了,我还是去睡觉吧!”她刚要进屋就听见楼下有人小声地呼唤:菲菲!

  月色下,他仰着头,乌黑的头发淹没在夜色里,白皙棱角分明的脸让人心动。白色t恤上的花纹透着月光闪出一点儿光芒。

  叶芳菲轻手轻脚地下了楼,把后门推开一道缝隙,侧身穿过。

  “你来得可真晚,我都准备睡觉了。”

  “我要等到我妈睡着了,才能开溜。”

  叶芳菲低着头,半晌:“我们去哪里呢?”

  “我们去大河边吧!那里有好多萤火虫。”

  乘着月色,一对倩影在小路上徐徐前行。

  河水的叮咚声划破夜的寂静,闪着淡淡火光的小虫儿在浅浅的草地上自由地飞翔。

  “萤火虫!”叶芳菲叫着奔跑过去,只那一声响,虫儿们如受了惊吓的小鸟,漫天逃窜。此时的风儿似乎猛烈起来,掀起她洁白的纱裙,舞乱她乌黑的长发,她轻盈的身体仿佛要飞起来一般,如蝴蝶在夜色下翩翩起舞,撩人心弦。

  白承启站在草地上深情凝视着那一袭碧影,已然忘记此行的目的。

  “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来帮我抓萤火虫。”叶芳菲见他像个木头人一样,有点不高兴。

  质问的话语飘到他耳朵里,他方才回过神来,“哦”他跑过去,蹦起来用手抓起了虫儿。他们抓了放,放了抓,甚是开心。不一会儿,俩人累了,扒在青青草地上说起了悄悄话。

  “听说林静写情书给你了。”

  白承启先是一愣,随即解释:“我用六个字把她打发了。”

  “哪六个字?”叶芳菲装作随口一问的样子,实际心里有点慌乱。

  “我心里有人了。”

  “嗯?谁?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她大大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是”白承启犹豫了一下,抬起头,“你看,那边怎么火光冲天?”

  叶芳菲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去,黑色的烟雾腾空而起,她一跳,“那不是我家的位置吗?”

  白承启拉起她的手向大火的方向跑起来。等他们到了,火还在燃烧,来回奔跑的人们提桶往火苗上浇水,可只能是杯水车薪,火苗就像张着血盆大口的魔鬼,吞噬着房子的一砖一瓦。

  “爸爸,妈妈”叶芳菲的哭泣声混着大火的霹雳声回荡在小镇的上空,她想要冲进去,可是白承启牢牢地把她抱在怀里,任她使出浑身力气也争脱不掉。

  火停了,焦味充斥着空气,人们三三俩俩地跑过来安慰她,也有叹气的摇摇头最后人群散了,她蹲在地上不说话也不哭,呆呆地望着那一堆废墟,而白承启此刻能做的就是默默地陪伴在她身边。

  ------题外话------

  希望自己也能早日看到繁花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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