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六章 五年的爱恋
十几个人,就这么安静地站在画情的书房,没人开口打破沉默。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就算现在没有感情,以后谁又能说的准呢?你不是对他有好感吗?相处久了,爱上他也只是水到渠成的事。”
意外的是,就在众人无语的时候,商华提出了意见。
画情真想感谢他的多事,他的话一出,原本沉寂的气氛又开始活跃起来,尤其是祖母和母亲,她们眼里的希翼,让画情感到不忍,不忍让她们失望。
“如果我没有爱上他呢?我要把我们两个人的一生拿来赌那一半的可能吗?”画情当下丢下毛笔,离开书案后面。
她的心里确实觉得凤若斯是个人不错的孩子,但不见得就会表现出来。商华却认定画情对凤若斯有好感,他是从何看出的?画情记得自己和他的接触少之甚少。
以前画情只觉得商华出色得不似凡尘中的人物,现在只觉得他鸡婆,甚至自私。因为不关他的事,所以他能毫不在意地将一半的可能性说得好像已成既定的事实一样。如此不负责任的话,竟然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画情直觉他不像会说出这种模棱两可话语的人。她认定他不是简单的人。营州商家虽不是一个豪门大族,但也略有规模,而且近几年在商华的手里,已显出成长之势,更重要的是,商华还是商家的独生子。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人物,竟然会自愿选择嫁入西林府,将整个商家双手奉送给翩舞。就算是他们想要托庇于西林府,也有很多其他的方法,而他选择的,却是最不明智的一个。是因为爱情吗?商华因为爱翩舞,就像凤若斯一样,因为爱而不顾一切?
不!商华不是那样的人。商华和画情是同一种人,理智而无情。画情能闻到他身上冷情的味道。
可画情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对商华的怀疑。因为翩舞!她不想要翩舞受到伤害。如果商华只是想要从西林府得到利益,画情是不会阻拦,甚至她已经默认了这样可能,只要他能够让翩舞感到幸福,只要他不伤害到西林府的任何一个人。他想要从西林府拿走什么,画情都可以视而不见。
这也是翩舞的选择,不是吗?画情相信翩舞不是一个无能且任性的人,相反她很聪明。既然她选择了商华,就证明她能够在给予商华想要的东西的同时,确保西林府的安危。
既然如此,画情又何必多言呢!
“你是因为什么而恼怒?是为了我拿你的幸福不当一回事,还是因为那样可能会伤害到凤若斯?”对画情的怒气,商华没有退让,反而咄咄逼人。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不希望再有人提起。祖母,我扶您回去休息。”画情第一次在家人面前表现出强硬的一面。
画情不想再在这里听商华的任何言论。不管她做任何决定,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还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哇!画情妹妹好厉害哦!把全家人都震住了。”在画情无视商华,然后扶着祖母出门的时候,孟格拉着孟隽,崇拜地看向画情。
在西林府里,祖父,以及祖母背后相当于半个当家人的祖母,是没有人可以逾越和违抗的。当画情强硬地表示散会后,似乎这个一贯以来的局势出现了裂缝。
平时拿画情当玩具一样挣来抢去的孟家两兄妹突然有了危机感,他们以后还能再抢画情吗?万一她也像今天一样,他们可不敢下手啊!宫秋有一阵子不见画情出来鬼混了,于是寻上门来。以前不觉得,现在没有画情一起,感觉玩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宫秋郁闷地想,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搬来和画情一起住,这样就不用麻烦她天天往西林府跑了。
宫秋来访,画情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意外的是,这次,她还带了个跟班一起来。
“西林画情,你这个混蛋。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识好歹的人。若斯对你痴心一片,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吗?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配不上他的爱。”宫谦见到画情就恨不得一剑了结了她,要不是宫秋死命拉着,此刻他估计已经扑上来狠揍画情了。
对家人,画情没办法无视,但宫谦的寻衅,她连眉毛都不抬一下,根本就当没这个人存在。甚至如果不是看在宫秋的情分上,就凭宫谦,恐怕连大门都别想进。
画情完全不担心宫谦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任由他在一边谩骂。
宫秋拉着他,也只是担心他一有什么不该的举动,就马上被画情的侍从就地正法。宫秋对画情身边的人还是有所了解的,阿右的武功练连她都及不上,更何况是宫谦。
“西林画情,你这个懦夫,既然招惹了他,为什么又要把他往外推。你就是一个始乱终弃的混蛋。”见画情不理他,更是让他怒火烧心,言语也无所顾忌。
“闭嘴!”阿右拔剑指向宫谦喝道。
画情的四个侍从基本上不会干涉画情的社交事宜,他们从不阻止画情去做什么,哪怕是找人挑衅,或者杀人放火。他们也都会坚定地站在画情的身后。平时画情和人发生冲突,他们也只是蓄势待发地站在画情的身边,阻止任何人对画情不利,但他们却很少会出口声援画情。因为没这个必要。画情在意的,她会反击得别人哑口无言,不在意的,任别人说得再难听她都不会皱一下眉。
但对于宫谦对画情的污蔑,阿右不能忍受。
“敢做还怕别人说吗?”宫谦仗着宫秋和画情的交情,梗着脖子又朝画情丢了一句。
画情笑了:“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对他始乱终弃了?”
“哼!当年是你自己亲手把买来的簪子戴到他的头上的,别说你不记得了。”
五年前,那时候画情还只有十二岁,但是她深深地明白,西林府里最难缠的,不是当家作主的祖父,也不是一手罩着他们母女的父亲,而是在他们身后的两个女人——祖母和母亲。
只要她们两个人开心了,画情的小日子就滋润了。虽然那时画情还小,但已经知道女人对一些小饰品的喜爱程度。于是画情时不时地会去珠宝行甚至一些小摊小贩那里,淘一些小巧可爱的小玩意儿送给她们。
那天画情在一家珠宝行看上了一只簪子,刚付了钱,便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推门进来,认定画情手上的簪子是他预定的。
掌柜确认后忙向画情和那小孩道歉,是他们的失误,把客人预定的东西摆到了柜台里,还卖给了画情。
这事情本来就是一个误会,画情也不为难掌柜,直接把簪子戴到小孩的发间,见那小孩还挺可爱的,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朝他笑了笑,然后带着侍从离开了珠宝行。也没有向小孩讨要她付过的钱。
那小孩便是凤若斯,画情看上的簪子本来是他为帮母亲庆生而预定的,只是当画情二话不说把簪子给他戴上后,他就决定重新再帮母亲买一样其他的礼物,而那簪子,从此就戴在了他的头上。
幸而那簪子样式比较简单大方,不一定非女子戴不可,戴在凤若斯的发间,顶多嫌老气了点。
“画情小姐人是真的挺好的,可惜是个武学白痴,真是白白糟蹋了西林府小姐的名号。唉!”画情离开后,掌柜对着店里的伙计叹息道。
她就是西林画情?跟凤若斯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她看上去很精神,一点都没有人们口中所说的那么糟糕。
从那以后,凤若斯就开始关注起画情。他会因为画情不会武功,而为画情担心,因为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在武林世家是根本就无法生存的,画情看上去又柔弱纤细。当他得知画情在西林府里很得家人喜爱,简直过得如鱼得水后,又为她感到欣慰。画情喜爱骑马,他也试着去接触马,接触马术,并发现了其中的乐趣。
对画情长期的关注,就好像画情一直在伴随着他长大,让他渐渐地在意起了画情的一切。
小小年纪的凤若斯,每天都要花大量的时间去练功,因为画情不会武功,他就想加上她的那份一起学。一有空闲,他就跑到马场偷偷地看画情骑马。画情的马术不错,他更想在画情拿手的马术上,超越画情。于是他的生命里,只剩下三件事:练功,学马术,偷偷关注画情。
所有人都批评画情是个只知玩乐,整日里留恋花丛的废物,可凤若斯却知道,画情根本就没有和那些个妓子发生任何关系,画情还是清清白白的。他在心里暗自小得意,没有人像他一样了解西林画情,这就像他和画情之间拥有的共同秘密一样。
五年来,除了那天的事,没有一点迹象表明画情有再想起过凤若斯。就连凤若斯的偷偷关注,画情也没有一点知觉。
他的关注没有一点恶意,所以不单单是画情,就连最细心的阿剑,都不曾察觉到。
这让凤若斯既失望又恼怒。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在留恋那一天,画情将自己买下的簪子,戴到了他发间的温柔。
直到再次与画情有了交集,这让他欣喜若狂。也让他掩藏的爱意找到了宣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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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就算现在没有感情,以后谁又能说的准呢?你不是对他有好感吗?相处久了,爱上他也只是水到渠成的事。”
意外的是,就在众人无语的时候,商华提出了意见。
画情真想感谢他的多事,他的话一出,原本沉寂的气氛又开始活跃起来,尤其是祖母和母亲,她们眼里的希翼,让画情感到不忍,不忍让她们失望。
“如果我没有爱上他呢?我要把我们两个人的一生拿来赌那一半的可能吗?”画情当下丢下毛笔,离开书案后面。
她的心里确实觉得凤若斯是个人不错的孩子,但不见得就会表现出来。商华却认定画情对凤若斯有好感,他是从何看出的?画情记得自己和他的接触少之甚少。
以前画情只觉得商华出色得不似凡尘中的人物,现在只觉得他鸡婆,甚至自私。因为不关他的事,所以他能毫不在意地将一半的可能性说得好像已成既定的事实一样。如此不负责任的话,竟然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画情直觉他不像会说出这种模棱两可话语的人。她认定他不是简单的人。营州商家虽不是一个豪门大族,但也略有规模,而且近几年在商华的手里,已显出成长之势,更重要的是,商华还是商家的独生子。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人物,竟然会自愿选择嫁入西林府,将整个商家双手奉送给翩舞。就算是他们想要托庇于西林府,也有很多其他的方法,而他选择的,却是最不明智的一个。是因为爱情吗?商华因为爱翩舞,就像凤若斯一样,因为爱而不顾一切?
不!商华不是那样的人。商华和画情是同一种人,理智而无情。画情能闻到他身上冷情的味道。
可画情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对商华的怀疑。因为翩舞!她不想要翩舞受到伤害。如果商华只是想要从西林府得到利益,画情是不会阻拦,甚至她已经默认了这样可能,只要他能够让翩舞感到幸福,只要他不伤害到西林府的任何一个人。他想要从西林府拿走什么,画情都可以视而不见。
这也是翩舞的选择,不是吗?画情相信翩舞不是一个无能且任性的人,相反她很聪明。既然她选择了商华,就证明她能够在给予商华想要的东西的同时,确保西林府的安危。
既然如此,画情又何必多言呢!
“你是因为什么而恼怒?是为了我拿你的幸福不当一回事,还是因为那样可能会伤害到凤若斯?”对画情的怒气,商华没有退让,反而咄咄逼人。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不希望再有人提起。祖母,我扶您回去休息。”画情第一次在家人面前表现出强硬的一面。
画情不想再在这里听商华的任何言论。不管她做任何决定,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还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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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林府里,祖父,以及祖母背后相当于半个当家人的祖母,是没有人可以逾越和违抗的。当画情强硬地表示散会后,似乎这个一贯以来的局势出现了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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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林画情,你这个混蛋。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识好歹的人。若斯对你痴心一片,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吗?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配不上他的爱。”宫谦见到画情就恨不得一剑了结了她,要不是宫秋死命拉着,此刻他估计已经扑上来狠揍画情了。
对家人,画情没办法无视,但宫谦的寻衅,她连眉毛都不抬一下,根本就当没这个人存在。甚至如果不是看在宫秋的情分上,就凭宫谦,恐怕连大门都别想进。
画情完全不担心宫谦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任由他在一边谩骂。
宫秋拉着他,也只是担心他一有什么不该的举动,就马上被画情的侍从就地正法。宫秋对画情身边的人还是有所了解的,阿右的武功练连她都及不上,更何况是宫谦。
“西林画情,你这个懦夫,既然招惹了他,为什么又要把他往外推。你就是一个始乱终弃的混蛋。”见画情不理他,更是让他怒火烧心,言语也无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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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做还怕别人说吗?”宫谦仗着宫秋和画情的交情,梗着脖子又朝画情丢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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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那时候画情还只有十二岁,但是她深深地明白,西林府里最难缠的,不是当家作主的祖父,也不是一手罩着他们母女的父亲,而是在他们身后的两个女人——祖母和母亲。
只要她们两个人开心了,画情的小日子就滋润了。虽然那时画情还小,但已经知道女人对一些小饰品的喜爱程度。于是画情时不时地会去珠宝行甚至一些小摊小贩那里,淘一些小巧可爱的小玩意儿送给她们。
那天画情在一家珠宝行看上了一只簪子,刚付了钱,便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推门进来,认定画情手上的簪子是他预定的。
掌柜确认后忙向画情和那小孩道歉,是他们的失误,把客人预定的东西摆到了柜台里,还卖给了画情。
这事情本来就是一个误会,画情也不为难掌柜,直接把簪子戴到小孩的发间,见那小孩还挺可爱的,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朝他笑了笑,然后带着侍从离开了珠宝行。也没有向小孩讨要她付过的钱。
那小孩便是凤若斯,画情看上的簪子本来是他为帮母亲庆生而预定的,只是当画情二话不说把簪子给他戴上后,他就决定重新再帮母亲买一样其他的礼物,而那簪子,从此就戴在了他的头上。
幸而那簪子样式比较简单大方,不一定非女子戴不可,戴在凤若斯的发间,顶多嫌老气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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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凤若斯就开始关注起画情。他会因为画情不会武功,而为画情担心,因为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在武林世家是根本就无法生存的,画情看上去又柔弱纤细。当他得知画情在西林府里很得家人喜爱,简直过得如鱼得水后,又为她感到欣慰。画情喜爱骑马,他也试着去接触马,接触马术,并发现了其中的乐趣。
对画情长期的关注,就好像画情一直在伴随着他长大,让他渐渐地在意起了画情的一切。
小小年纪的凤若斯,每天都要花大量的时间去练功,因为画情不会武功,他就想加上她的那份一起学。一有空闲,他就跑到马场偷偷地看画情骑马。画情的马术不错,他更想在画情拿手的马术上,超越画情。于是他的生命里,只剩下三件事:练功,学马术,偷偷关注画情。
所有人都批评画情是个只知玩乐,整日里留恋花丛的废物,可凤若斯却知道,画情根本就没有和那些个妓子发生任何关系,画情还是清清白白的。他在心里暗自小得意,没有人像他一样了解西林画情,这就像他和画情之间拥有的共同秘密一样。
五年来,除了那天的事,没有一点迹象表明画情有再想起过凤若斯。就连凤若斯的偷偷关注,画情也没有一点知觉。
他的关注没有一点恶意,所以不单单是画情,就连最细心的阿剑,都不曾察觉到。
这让凤若斯既失望又恼怒。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在留恋那一天,画情将自己买下的簪子,戴到了他发间的温柔。
直到再次与画情有了交集,这让他欣喜若狂。也让他掩藏的爱意找到了宣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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