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七章 断袖传闻
宫谦向来欣赏凤若斯的用功与上进，虽然他比凤若斯长了几岁，但他却觉得凤若斯比他还懂事。于是对凤若斯的欣赏中，又多了几分疼爱。当他后来知道凤若斯对画情不同寻常的感情后，就对画情的纨绔与恶行深恶痛绝。
在他看来，凤若斯只是画情闲暇之余随便逗弄的调剂品，根本就不值得凤若斯对她那样念念不忘，她配不上凤若斯。西林画情是什么鬼样子，难道他在寻欢馆还没有见识够吗！
饶是画情那样淡定的人，也忍不住翻起白眼来。那时候她才十二岁，能有什么样的邪恶心思？还调剂品呢。这个宫谦的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点？
要是宫谦不说，画情自己都不记得有那样一件事了。那时候她只是想着，既然是别人预定的东西，就还给别人。她不缺钱，而且那小孩又那么可爱，就没有和他计较钱的问题。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无心的举动，居然牵扯了人家五年之久。已经过去的事情，画情不能改变，也没有办法挽回什么。对于凤若斯，她只能说声抱歉！
宫秋和画情对视一眼，没想到那孩子对画情竟然这么执着，不过他也够早熟的。
“现在若斯离家出走了，你高兴了，万一他有什么危险，你于心何安？”宫谦再度爆出惊人的内幕消息。
凤若斯离家出走？
“凤家的小子真是有够决绝的，看来你真的是罪孽深重。”宫秋开始觉得自己和画情是患难姐妹了。画情伤害别人，她被别人伤害，但她相信画情并不比她好受。也许画情在感情方面麻木冷淡，但起码的良知还是有的，伤害一个无辜的人，会让她有罪恶感吧。
“他的武功不弱，有起码的自保能力。用不了几天凤家的人就会找到他。”对宫秋的心有戚戚焉，画情淡漠以对。请恕她无感，完全没有产生共鸣。
“你真是冷血！”宫谦愤怒地甩袖而去。
宫秋拍拍画情的肩膀。她们两个面对这种感情问题态度还真是一致——都是当成没发生过一样。真想看看哪天画情也和她一样感情失意时，是不是还是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过了年，画情迈入了十八岁大关。
某天，画情终于想起了那个被她安排在布行的骗子。兴之所至，画情想要看看那人现在的情况。
半年左右的时间，骗子公孙南在布行倒是也安分守己，并且因为脑子聪明，人又灵活，得到了布行掌柜的赏识，经常被掌柜带在身边，跟着掌柜学做生意。
这不，也是因为他的提议，阿原让掌柜将布行整改了一下，加大了高档布料的提供，生意比以前好上两成，按他的估计，以后还有提高的空间。
看来公孙南对富人的了解挺深入的。
布行里的高档布料，不仅料子好，颜色花样也都很不错，画情一眼就看上好几批。画情在心里嘀咕，看来她也是有钱人啊。
公孙南见到画情也不多话，只是恭敬地站在掌柜的身后，画情问到什么，他才简要地回答，没有半句多余的。
是个人才啊！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在大老板面前，不抢掌柜的风头，明明是自己的功劳也不居功。
“你甘心吗？”画情问公孙南。让他当一个伙计，确实是埋没了他的才能。
“我们这种人，什么样的生活没过过。有时候一掷千金豪奢度日，也有时一贫如洗身无分文，但大多没有好下场。如果不是小姐的话，我的日子也已经到头了。”
公孙南说着跪到了画情的面前：“从一踏上这条路开始，我就知道，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这辈子注定要一条道走到黑，即使是厌倦了，害怕了，也必须要继续往前走，直到生命的尽头。没有正常的人，正常的生活，会愿意接受一个失了良知，满口谎言的人。”
说到这里，公孙南的脸色苍白，眼睑垂下，似乎是在看着地面。
“我比很多人都幸运，我最终逃开了那样的宿命。”公孙南终于正视画情。眼里是挣开了枷锁后的一片释然，对于过往，只剩无尽唏嘘。
公孙南的表现好得出乎画情的意料。过惯了靠欺骗取得钱财的人，突然让他踏踏实实地出卖劳动力，靠勤奋的汗水赚取微薄的资薪，反差实在太大了，一般人很难适应。也许他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对待生活的态度有所改变，但古语有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在他表态之后，画情只是让他安心在布行做事，其他的并没有多说。不提他的能力，也不提他的功劳，只是让他继续当伙计。
公孙南是个聪明人，画情相信她的态度能让他明白，目前画情还没有真正的信任他，半年还只是个开始。
画情带着从布行搜刮来的布料回了西林府。
当时掌柜瞪着眼，看着画情命令人往外搬布料时那神情。啧啧！活像画情是个败家女一样，只要画情点了一匹布料，他就在旁边说明，这匹布料卖出去能赚多少钱。也不知道阿原是从哪里找来这么苛刻的掌柜，居然限制东家拿自家铺子里的东西。
真是个怪胎！难怪用公孙南那个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骗子，也能用得得心应手，巴不得榨出他的每一分价值。这家布行里，都是人才啊！
画情带着布料去奶祖母里献宝。
“画情啊！你最近都和谁一起玩啊？”祖母对画情的孝顺很是欣慰，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很喜欢画情上贡的布料。只是神情却和平日里有些不同。
“也没有谁，来来去去也就那几个呗！”画情拿了小几上的点心往嘴里丢。
“和祖母说说，都是些什么人啊？我们家画情的朋友，肯定都不错。”
“祖母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奇怪，祖母一向不大管画情在外面的事情，因为画情从来都是把西林府和外界划分出很明显的界线。不管在外面发生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不会带回家。当然那只是几乎，因为出了一个老是主动追上门的宫秋，还有一个是令如今的西林府讳莫如深的凤若斯。
“呵呵！还不是画情最近老是往外跑，都没有功夫好好陪陪祖母。”
啊？还有这事？
画情记得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啊？
“祖母！是不是祖父冷落您了？”
画情能想到的，便是祖母遭到了祖父的冷落，以至倍感寂寞，才会希望画情多花点时间来陪陪她。毕竟是老人家嘛！还是需要多些关爱的。
“说什么呢？小心你祖父听到了家法伺候你。”祖母忍俊不禁，也只有她这小孙女没大没小的，什么话都敢说。
“人家可是关心你，祖父教训我的时候，您可千万要帮我拦着。”画情缩着肩膀，抖了抖身体。
祖母被画情的样子逗得再次发笑。
“好了，你这丫头尽知道和祖母皮。”祖母敛了敛笑容，严肃地开口：“祖母也不和你绕弯子了，祖母知道你从小就主意大，有些事情祖母可以依你，但有些事情，就算是逼你，祖母也不会心软的。”
“恩？祖母，发生什么事了吗？”今天到祖母真的是有点不对劲。
“你实话告诉祖母，你和宫家的那个宫秋到底是怎么回事？”祖母强大的气场，让画情感到压抑得难以喘息。
“我们是朋友啊。”
难道祖母是怀疑她和宫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于是将气势外漏，以震慑她，让她从实招来？
“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她和宫秋能有什么事啊？
“那为何外界谣言漫天，说你是为了和宫秋的断袖之情，才拒绝凤若斯的。”
“什么？断袖？”
祖母居然连这都相信！
画情和宫秋确实是走得很近，但若说断袖，画情是不会找宫秋这样的，要找也找茵茵那样温柔体贴的。
“祖母您就放一百个心好了，我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等再过几年，我会您多找几个让人称羡不已的孙女婿，再生几个粉雕玉琢的娃，让您两只手抱不过来，嘴巴笑得合不上，成不？”
“不害臊！”得到画情的保证，祖母总算再次笑开了颜。
才出了祖母的院子，就被母亲堵个正着。
到底是哪个缺德的，在外面抹黑她？亏得这么荒唐的谣言，西林府里居然个个信以为真，真是神了。
“画情啊，你要是不满意凤若斯，我们再找其他人，优秀的男子多的是，千万不要灰心啊。”母亲比祖母干脆多了，上来就直奔主题。
“娘！我没有喜欢宫秋，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喜欢哪个男人，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不喜欢女人。”
“真的？你可不要骗我。”
“没骗你。”画情很认真地强调。
母亲的眼睛在画情的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几回。这么标致的娃，何况还是她生的，想想也不会没事去喜欢一个女人。除非是脑子出问题了，但画情看上去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若画情真的和女人搞在一起，她一定要打断画情的腿。
这样想想，母亲终于放下心来。满意地对自己点了点头，然后放画情离开，顺便跟画情说她送来的布料她很喜欢，改天有好的记得再孝敬她。
画情在心里感叹，只有这样强悍的母亲，才能镇得住她那表里严重不一的父亲。
解决了两个头痛人物，画情才有功夫琢磨这件事。
此事还真是有点莫名其妙。说夸张点，画情本就声名狼藉，关于画情的传闻，再匪夷所思的都有。但人们也都是说说就算了，从来没有哪次像这次这样，穿过西林府的围墙，影响到那两个内心比城墙还强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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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凤若斯只是画情闲暇之余随便逗弄的调剂品，根本就不值得凤若斯对她那样念念不忘，她配不上凤若斯。西林画情是什么鬼样子，难道他在寻欢馆还没有见识够吗！
饶是画情那样淡定的人，也忍不住翻起白眼来。那时候她才十二岁，能有什么样的邪恶心思？还调剂品呢。这个宫谦的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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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秋和画情对视一眼，没想到那孩子对画情竟然这么执着，不过他也够早熟的。
“现在若斯离家出走了，你高兴了，万一他有什么危险，你于心何安？”宫谦再度爆出惊人的内幕消息。
凤若斯离家出走？
“凤家的小子真是有够决绝的，看来你真的是罪孽深重。”宫秋开始觉得自己和画情是患难姐妹了。画情伤害别人，她被别人伤害，但她相信画情并不比她好受。也许画情在感情方面麻木冷淡，但起码的良知还是有的，伤害一个无辜的人，会让她有罪恶感吧。
“他的武功不弱，有起码的自保能力。用不了几天凤家的人就会找到他。”对宫秋的心有戚戚焉，画情淡漠以对。请恕她无感，完全没有产生共鸣。
“你真是冷血！”宫谦愤怒地甩袖而去。
宫秋拍拍画情的肩膀。她们两个面对这种感情问题态度还真是一致——都是当成没发生过一样。真想看看哪天画情也和她一样感情失意时，是不是还是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过了年，画情迈入了十八岁大关。
某天，画情终于想起了那个被她安排在布行的骗子。兴之所至，画情想要看看那人现在的情况。
半年左右的时间，骗子公孙南在布行倒是也安分守己，并且因为脑子聪明，人又灵活，得到了布行掌柜的赏识，经常被掌柜带在身边，跟着掌柜学做生意。
这不，也是因为他的提议，阿原让掌柜将布行整改了一下，加大了高档布料的提供，生意比以前好上两成，按他的估计，以后还有提高的空间。
看来公孙南对富人的了解挺深入的。
布行里的高档布料，不仅料子好，颜色花样也都很不错，画情一眼就看上好几批。画情在心里嘀咕，看来她也是有钱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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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甘心吗？”画情问公孙南。让他当一个伙计，确实是埋没了他的才能。
“我们这种人，什么样的生活没过过。有时候一掷千金豪奢度日，也有时一贫如洗身无分文，但大多没有好下场。如果不是小姐的话，我的日子也已经到头了。”
公孙南说着跪到了画情的面前：“从一踏上这条路开始，我就知道，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这辈子注定要一条道走到黑，即使是厌倦了，害怕了，也必须要继续往前走，直到生命的尽头。没有正常的人，正常的生活，会愿意接受一个失了良知，满口谎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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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南是个聪明人，画情相信她的态度能让他明白，目前画情还没有真正的信任他，半年还只是个开始。
画情带着从布行搜刮来的布料回了西林府。
当时掌柜瞪着眼，看着画情命令人往外搬布料时那神情。啧啧！活像画情是个败家女一样，只要画情点了一匹布料，他就在旁边说明，这匹布料卖出去能赚多少钱。也不知道阿原是从哪里找来这么苛刻的掌柜，居然限制东家拿自家铺子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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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还不是画情最近老是往外跑，都没有功夫好好陪陪祖母。”
啊？还有这事？
画情记得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啊？
“祖母！是不是祖父冷落您了？”
画情能想到的，便是祖母遭到了祖父的冷落，以至倍感寂寞，才会希望画情多花点时间来陪陪她。毕竟是老人家嘛！还是需要多些关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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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可是关心你，祖父教训我的时候，您可千万要帮我拦着。”画情缩着肩膀，抖了抖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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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何外界谣言漫天，说你是为了和宫秋的断袖之情，才拒绝凤若斯的。”
“什么？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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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情和宫秋确实是走得很近，但若说断袖，画情是不会找宫秋这样的，要找也找茵茵那样温柔体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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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情啊，你要是不满意凤若斯，我们再找其他人，优秀的男子多的是，千万不要灰心啊。”母亲比祖母干脆多了，上来就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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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你可不要骗我。”
“没骗你。”画情很认真地强调。
母亲的眼睛在画情的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几回。这么标致的娃，何况还是她生的，想想也不会没事去喜欢一个女人。除非是脑子出问题了，但画情看上去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若画情真的和女人搞在一起，她一定要打断画情的腿。
这样想想，母亲终于放下心来。满意地对自己点了点头，然后放画情离开，顺便跟画情说她送来的布料她很喜欢，改天有好的记得再孝敬她。
画情在心里感叹，只有这样强悍的母亲，才能镇得住她那表里严重不一的父亲。
解决了两个头痛人物，画情才有功夫琢磨这件事。
此事还真是有点莫名其妙。说夸张点，画情本就声名狼藉，关于画情的传闻，再匪夷所思的都有。但人们也都是说说就算了，从来没有哪次像这次这样，穿过西林府的围墙，影响到那两个内心比城墙还强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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