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六二节
眼看着皇帝走远了，太子终于松了口气，“有劳恩师大人再跑一趟秦王府，将礼单抄一份来！”太子师还没出门呢，秦王府已经派人前来递呈礼单了，这也是规矩，得让男方知道明天会有些什么宝贝送来，到时候东宫就得“照单全收”，以便东宫全额“付款”。来的是一辆豪华马车，下来两对粉琢玉砌的童男童女，手持红灯笼，而后钻出来的是一个身披大红袍c头戴大红花的半大姑娘，两腮也抹得红红的，赫然是玲儿。紧跟着是两个身强体壮的家丁，陆陆续续从马车里边取出白鹅一对，锦鲤一对，鸳鸯一对，仙鹤一对，绣花鞋一对，还有几大筐鸡蛋，白糖，大米，木炭，还有两个铜火盆。诸葛玲儿手端一只圆形描金朱漆盘，盘里盛的是大米，大米上边摆着一个鲜红的描着金字的像奏章一样的本子，这就是礼单，看起来“不薄”呀，足有寸把厚！礼单用一锭五两的金子压着。
那两对童男童女先打躬作揖，稚嫩的声音欢呼着：“恭喜恭喜！大吉大利！”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瑞雪飘飘落皇家，天地姻缘一线牵！”诸葛玲儿款步走到大堂前，念着吉祥话。
“是你！你这是干什么？”太子冷冷地问道。
“殿下，这是礼单！”太子师在他耳边低声提醒道。
“来人！收下！”太子吩咐道。
太子师立马上前将木盘接下，一挥手，“好啦！没你们的事了，回去吧！”
“回去！就这么回去吗？”诸葛玲儿伸着玉手。
“你还想住在东宫不成！”太子背着手。
“好呀！那本姑娘就真的这么回去啦！告辞！”说罢，她拉着童男童女的小手，“走！我给你们买糖葫芦吃！”
“好耶！吃糖葫芦喽！”四个小家伙顿时将红灯笼一扔。
卫申图连忙跟太子咬耳朵，“殿下，是要打赏的！”
“赏多少？”太子鼓着眼问道。
“姑娘请留步！”“他们是给太子殿下您送礼单的，赏赐自然与平常百姓不同。这个端盘子的起码得二百两，其他六个最少也得五十两一个，人家来了马车，这马车也得赏，不少于一百两！”
“就依你，来人！看赏！”
“多谢太子殿下！”“来！你们四个小家伙也给这个大哥哥唱个喏！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都说天下的官就新郎官是最难当的了，太子也不例外。
木盘就摆在桌子中间，围了一圈的东宫属臣，太子站在旁边，倒背着手，“仰天观星辰”。五两的金元宝在烛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非常诱人。这锭金子是谁拿了就归谁的，可是没人肯拿。当然并不是怕身后的太子，而是怕下边的礼单，这礼单非同寻常，足有一寸厚。谁拿了金子，这礼单上边的账怕也是该谁算。谁都心如烛火明，这礼单绝对“金光闪闪”，要是算少了，自然就得罪秦王殿下；如果照实数归整，一定得罪太子。
“别傻呆着了，再不归整，天都亮了！”太子道。
“黄大人，您乃殿下恩师，这黄金理当归您所有。”卫申图道。
“没错！黄大人劳苦功高，众望所归，望大人切莫推辞。”
“黄大人拿这锭金子，我等心服！”
太子师非常头疼，“好吧！既然诸位如此看得起黄某，黄某就起这个头，这锭金子黄某一文也不要，全与诸位大人平分了。”说罢，他将金锭取下，放在旁边，拿起礼单，随手一抛，“哇——！”足有一丈多长，上边全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楷。哗啦一声，几把算盘同时摆了上来，照着上边的数字逐一累加。忙了两个多时辰，前后算了三遍，终于搞清楚了。“殿下，一共是三十五万七千九百五十三两八钱银子！”
“什么！”太子大吃一惊！“怎么会有如此之多？！”
“奴才以为，三十五万两银子的嫁妆，东宫怕是摆不下！”一直没开口的东宫心腹太监刘元道。
“秦王府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办嫁妆？”
“关于这一点没什么好奇怪的，就以他秦王殿下的名号就远远不止值这个数！”
“如果依照圣上旨意，这个数再加十万两，东宫明日将拨出四十六万两银子，目前东宫还有多少银子？”
“四十六万两银子是能拨得出来，只是拨出去以后，东宫就再没什么银子了。”
“殿下，臣以为还是别买了，这太贵了！”
“你说得轻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圣上那边如何交待？满朝的文武大臣谁去堵他们的嘴？如果秦王揪着这事反戈一击，殿下就真的危险了！”
“拨出去！”太子恨得咬牙切齿。
“殿下，时候不早了，您明日还得迎亲，您就先歇着吧！”
“你以为本宫还睡得着吗！”太子气哼哼地吼道。
太子是睡不着了，秦王府也灯火通明，他们正聚在一起商讨着明日有可能遇到的所有情况。而苏姑娘与周景儿正在斗嘴。“周姑娘，太子是个什么人，我比你清楚，我不想你代我受过！”苏姑娘正在作最后的思想工作。
景儿姑娘不为所动，“只有你这么软弱的人才会怕他，就因为你怕他，他才如此嚣张！”
“你认为你能降伏得了他吗？”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你不用多说，本来太子妃就不是你。”
“兴许你说得没错！但是我还是得再劝你一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既然进了秦王府，我就再无退路，不管太子是个什么人，我今生都跟定了他！”她这话有理，先前答应，到现在就打退堂鼓，秦王面前也无法交待。
“他之所以要娶江南第一首富之女，就是想变着法儿折磨我，你能保证他不会折磨你吗？”
“我能保证我能折磨他！”
“你太固执了！”苏姑娘被她气得直掉眼泪。
“你太爱哭了！”
身为秦王的朵朵正在书房里与周邦财喝茶，“先生，明日你将成国丈大人，本王恭喜你呀！”
“草民多谢殿下成全！”
“太子哥哥信誓旦旦地要娶江南首富之女，这也是他与景儿姑娘的缘分，本王只是个和事佬而已，今后还望国丈大人能在父皇与太子哥哥面前多多美言才是呀！”
“殿下言重了！殿下成全此桩美事，可谓对草民全家恩重如山，草民感激涕零！”
“缘分就是这么奇怪，一个在中原，一个在江南，正可谓千里姻缘一线牵！本王也置办了些嫁妆，原是打算送给姐姐的，可叹姐姐与太子哥哥有缘无分，这些嫁妆虽然算不上极品，也是本王的一份心意，本王就送给景儿姑娘吧！明天本王就得改口称嫂嫂喽！”
“草民替景儿多谢殿下厚爱！草民岂能让殿下如此破费，殿下此番花销甚重，草民无以为报，区区薄礼还望殿下笑纳！”说罢，他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紫檀木盒来，恭恭敬敬地递给秦王。
秦王佯装推托，“先生如此就是不将本王当自己人了，这些嫁妆就是本王送给自己亲嫂嫂的，还能算银子不成！”
“殿下，您若不收下，草民就此长跪不起！”他跪了下去，显得非常激动。
“唉！先生请起！本王就依了先生吧！此物暂且存放在本王府上，如果先生手头不方便，尽管随时来取！”
“天下百姓皆传秦王殿下贤德，草民愚昧，此时方知所言非虚！”
“百姓多有讹传，先生不必当真！”
“草民早有耳闻，殿下颖昌赈灾实乃神来之笔！殿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打得土蕃河湟部落丢盔弃甲，草民感佩之至！”
“先生休要夸赞本王，本王可不经夸哟！”
秦王身边的小太监朝周邦财使了个眼色，他立马站了起来，抱拳一礼，“草民做梦也没想到能得到殿下如此厚爱，实乃草民三生有幸！只恨天色已晚，草民不敢打扰殿下休息，草民告退！”
“先生也早点休息，不要多想，一切水到渠成！”
“草民铭记于心！草民告退！”说罢，退了出去。
“你去把门关上，看有没有人在偷听！”
小太监将大门关上，一转身，看到秦王已经打开了木盒，里边放射出一绺银光，如中秋的月光一般灿烂夺目。“本王还以为是一盒子银票呢，就这么一块东西，好像是琉璃！”他还不乐意了。
小太监却傻眼了，但见他轻轻地将这块东西拿了出来，捧在手心里，心怕摔坏了，这是一块约有鸽蛋大的水晶模样的东西，却比水晶更透亮c更显得光彩夺目，凑近烛火，顿时放射出五彩缤纷的霞光，整个书房流光溢彩。“这跟琉璃有些不一样！”朵朵说道。
“当然不是琉璃，这是金刚石！”小太监如训一个下属似的。
“很值钱吗？”
“皇后凤冠正中就有一颗金刚石，不到这个一半大，值十万两！”
“这么说来，他手里还有更大的！”
“您太贪心了！”
次日大早，秦王府正门的大道就被兵丁严密封锁了，一长溜的大车从大门口一直往外延伸了一里多路，车上全是披红挂彩的嫁妆，什么桌椅板凳c锅碗瓢盆c古玩字画c金银玉器c箱柜案笼c牛马猪羊，等等等等。秦王府的大门上边扎着花牌，贴着红花，处处花团锦簇，彩绸飘飘，府里府外喜气洋洋，乍一看还以为是秦王殿下娶媳妇。天空不时飘起雪花，白的雪c红的花，交相辉映，使得这个寒冷的早晨显得暖意融融。大掌柜客栈三大掌勺师傅——欧阳大掌柜c王十八c寡蛋大师在秦王府的伙房里边热火朝天地翻炒着美味佳肴。欧阳大掌柜与欧阳玉儿这对姑侄俩还是第一次相见，又是喜事一桩。要请得动这三大掌勺师傅可不容易，不是银子就能办到的，而今乖乖地在王府里炒菜，无形之中又给秦王加分不少！
皇宫里也处处张灯结彩，一直从东宫延伸到皇城南边的宣德门，老百姓还以为皇帝又要娶妃子。身着杏黄四爪龙袍的太子黑着脸从寝宫走了出来，皇后立马给他披上鲜红的披风，从来没抛头露面的太子妃也身着仪装站在皇后身侧，眼里满是忧怨的神色。“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为何老板着脸！”皇后提醒道。
“儿臣从来就这样！”太子看着宫外那三十辆银车就心疼得滴血，这里边装着东宫大半家业，整整四十六万两银子。
“天气寒冷，夫君！”太子妃就想让他多穿点衣服，话还没说完，太子恶狠狠地打断了，“这是本宫的事，你最好给本宫安分点！”说得太子妃捂着脸躲到一旁哭泣去了。
“她才是正宫！你要对她好一点！”皇后极为不悦。
“孩儿今日心神不灵，出言重了点，母后就帮着孩儿劝劝她吧！”
“她的事就放在为娘身上，你也可以去迎亲了！为娘还想早点看到新娘子呢！”
“宫里的事就请母后代劳了，儿臣一定将新娘子给您接回来！”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这是你自己的妃子！”皇后纠正道。
“殿下！请上马！”太子师道。
今日早朝是不用上了，有不少大臣一大早抱着各种各样的大礼盒来到朝堂，准备恭贺太子殿下新婚之喜，互相之间交头接耳。有人就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哎！众位大人，在下今日看到秦王府门口一长溜的大车，上边载满了各种精美嫁妆，这会不会在秦王府出亲呢？”
“这怎么可能！听说娶的是江南首富之女，再怎么说也不会在秦王府里办酒席，没这规矩呀！”
“谁说不是呢！在下也看到了，怎么都不像是秦王殿下娶亲！”
“嘘！其实诸位大人都错了，在下偶尔听闻，太子殿下要娶的姑娘正是秦王殿下身边的苏姑娘，她父亲是杭州首富苏泰和，至于会不会是江南首富，在下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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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对童男童女先打躬作揖，稚嫩的声音欢呼着：“恭喜恭喜！大吉大利！”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瑞雪飘飘落皇家，天地姻缘一线牵！”诸葛玲儿款步走到大堂前，念着吉祥话。
“是你！你这是干什么？”太子冷冷地问道。
“殿下，这是礼单！”太子师在他耳边低声提醒道。
“来人！收下！”太子吩咐道。
太子师立马上前将木盘接下，一挥手，“好啦！没你们的事了，回去吧！”
“回去！就这么回去吗？”诸葛玲儿伸着玉手。
“你还想住在东宫不成！”太子背着手。
“好呀！那本姑娘就真的这么回去啦！告辞！”说罢，她拉着童男童女的小手，“走！我给你们买糖葫芦吃！”
“好耶！吃糖葫芦喽！”四个小家伙顿时将红灯笼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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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多少？”太子鼓着眼问道。
“姑娘请留步！”“他们是给太子殿下您送礼单的，赏赐自然与平常百姓不同。这个端盘子的起码得二百两，其他六个最少也得五十两一个，人家来了马车，这马车也得赏，不少于一百两！”
“就依你，来人！看赏！”
“多谢太子殿下！”“来！你们四个小家伙也给这个大哥哥唱个喏！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都说天下的官就新郎官是最难当的了，太子也不例外。
木盘就摆在桌子中间，围了一圈的东宫属臣，太子站在旁边，倒背着手，“仰天观星辰”。五两的金元宝在烛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非常诱人。这锭金子是谁拿了就归谁的，可是没人肯拿。当然并不是怕身后的太子，而是怕下边的礼单，这礼单非同寻常，足有一寸厚。谁拿了金子，这礼单上边的账怕也是该谁算。谁都心如烛火明，这礼单绝对“金光闪闪”，要是算少了，自然就得罪秦王殿下；如果照实数归整，一定得罪太子。
“别傻呆着了，再不归整，天都亮了！”太子道。
“黄大人，您乃殿下恩师，这黄金理当归您所有。”卫申图道。
“没错！黄大人劳苦功高，众望所归，望大人切莫推辞。”
“黄大人拿这锭金子，我等心服！”
太子师非常头疼，“好吧！既然诸位如此看得起黄某，黄某就起这个头，这锭金子黄某一文也不要，全与诸位大人平分了。”说罢，他将金锭取下，放在旁边，拿起礼单，随手一抛，“哇——！”足有一丈多长，上边全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楷。哗啦一声，几把算盘同时摆了上来，照着上边的数字逐一累加。忙了两个多时辰，前后算了三遍，终于搞清楚了。“殿下，一共是三十五万七千九百五十三两八钱银子！”
“什么！”太子大吃一惊！“怎么会有如此之多？！”
“奴才以为，三十五万两银子的嫁妆，东宫怕是摆不下！”一直没开口的东宫心腹太监刘元道。
“秦王府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办嫁妆？”
“关于这一点没什么好奇怪的，就以他秦王殿下的名号就远远不止值这个数！”
“如果依照圣上旨意，这个数再加十万两，东宫明日将拨出四十六万两银子，目前东宫还有多少银子？”
“四十六万两银子是能拨得出来，只是拨出去以后，东宫就再没什么银子了。”
“殿下，臣以为还是别买了，这太贵了！”
“你说得轻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圣上那边如何交待？满朝的文武大臣谁去堵他们的嘴？如果秦王揪着这事反戈一击，殿下就真的危险了！”
“拨出去！”太子恨得咬牙切齿。
“殿下，时候不早了，您明日还得迎亲，您就先歇着吧！”
“你以为本宫还睡得着吗！”太子气哼哼地吼道。
太子是睡不着了，秦王府也灯火通明，他们正聚在一起商讨着明日有可能遇到的所有情况。而苏姑娘与周景儿正在斗嘴。“周姑娘，太子是个什么人，我比你清楚，我不想你代我受过！”苏姑娘正在作最后的思想工作。
景儿姑娘不为所动，“只有你这么软弱的人才会怕他，就因为你怕他，他才如此嚣张！”
“你认为你能降伏得了他吗？”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你不用多说，本来太子妃就不是你。”
“兴许你说得没错！但是我还是得再劝你一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既然进了秦王府，我就再无退路，不管太子是个什么人，我今生都跟定了他！”她这话有理，先前答应，到现在就打退堂鼓，秦王面前也无法交待。
“他之所以要娶江南第一首富之女，就是想变着法儿折磨我，你能保证他不会折磨你吗？”
“我能保证我能折磨他！”
“你太固执了！”苏姑娘被她气得直掉眼泪。
“你太爱哭了！”
身为秦王的朵朵正在书房里与周邦财喝茶，“先生，明日你将成国丈大人，本王恭喜你呀！”
“草民多谢殿下成全！”
“太子哥哥信誓旦旦地要娶江南首富之女，这也是他与景儿姑娘的缘分，本王只是个和事佬而已，今后还望国丈大人能在父皇与太子哥哥面前多多美言才是呀！”
“殿下言重了！殿下成全此桩美事，可谓对草民全家恩重如山，草民感激涕零！”
“缘分就是这么奇怪，一个在中原，一个在江南，正可谓千里姻缘一线牵！本王也置办了些嫁妆，原是打算送给姐姐的，可叹姐姐与太子哥哥有缘无分，这些嫁妆虽然算不上极品，也是本王的一份心意，本王就送给景儿姑娘吧！明天本王就得改口称嫂嫂喽！”
“草民替景儿多谢殿下厚爱！草民岂能让殿下如此破费，殿下此番花销甚重，草民无以为报，区区薄礼还望殿下笑纳！”说罢，他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紫檀木盒来，恭恭敬敬地递给秦王。
秦王佯装推托，“先生如此就是不将本王当自己人了，这些嫁妆就是本王送给自己亲嫂嫂的，还能算银子不成！”
“殿下，您若不收下，草民就此长跪不起！”他跪了下去，显得非常激动。
“唉！先生请起！本王就依了先生吧！此物暂且存放在本王府上，如果先生手头不方便，尽管随时来取！”
“天下百姓皆传秦王殿下贤德，草民愚昧，此时方知所言非虚！”
“百姓多有讹传，先生不必当真！”
“草民早有耳闻，殿下颖昌赈灾实乃神来之笔！殿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打得土蕃河湟部落丢盔弃甲，草民感佩之至！”
“先生休要夸赞本王，本王可不经夸哟！”
秦王身边的小太监朝周邦财使了个眼色，他立马站了起来，抱拳一礼，“草民做梦也没想到能得到殿下如此厚爱，实乃草民三生有幸！只恨天色已晚，草民不敢打扰殿下休息，草民告退！”
“先生也早点休息，不要多想，一切水到渠成！”
“草民铭记于心！草民告退！”说罢，退了出去。
“你去把门关上，看有没有人在偷听！”
小太监将大门关上，一转身，看到秦王已经打开了木盒，里边放射出一绺银光，如中秋的月光一般灿烂夺目。“本王还以为是一盒子银票呢，就这么一块东西，好像是琉璃！”他还不乐意了。
小太监却傻眼了，但见他轻轻地将这块东西拿了出来，捧在手心里，心怕摔坏了，这是一块约有鸽蛋大的水晶模样的东西，却比水晶更透亮c更显得光彩夺目，凑近烛火，顿时放射出五彩缤纷的霞光，整个书房流光溢彩。“这跟琉璃有些不一样！”朵朵说道。
“当然不是琉璃，这是金刚石！”小太监如训一个下属似的。
“很值钱吗？”
“皇后凤冠正中就有一颗金刚石，不到这个一半大，值十万两！”
“这么说来，他手里还有更大的！”
“您太贪心了！”
次日大早，秦王府正门的大道就被兵丁严密封锁了，一长溜的大车从大门口一直往外延伸了一里多路，车上全是披红挂彩的嫁妆，什么桌椅板凳c锅碗瓢盆c古玩字画c金银玉器c箱柜案笼c牛马猪羊，等等等等。秦王府的大门上边扎着花牌，贴着红花，处处花团锦簇，彩绸飘飘，府里府外喜气洋洋，乍一看还以为是秦王殿下娶媳妇。天空不时飘起雪花，白的雪c红的花，交相辉映，使得这个寒冷的早晨显得暖意融融。大掌柜客栈三大掌勺师傅——欧阳大掌柜c王十八c寡蛋大师在秦王府的伙房里边热火朝天地翻炒着美味佳肴。欧阳大掌柜与欧阳玉儿这对姑侄俩还是第一次相见，又是喜事一桩。要请得动这三大掌勺师傅可不容易，不是银子就能办到的，而今乖乖地在王府里炒菜，无形之中又给秦王加分不少！
皇宫里也处处张灯结彩，一直从东宫延伸到皇城南边的宣德门，老百姓还以为皇帝又要娶妃子。身着杏黄四爪龙袍的太子黑着脸从寝宫走了出来，皇后立马给他披上鲜红的披风，从来没抛头露面的太子妃也身着仪装站在皇后身侧，眼里满是忧怨的神色。“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为何老板着脸！”皇后提醒道。
“儿臣从来就这样！”太子看着宫外那三十辆银车就心疼得滴血，这里边装着东宫大半家业，整整四十六万两银子。
“天气寒冷，夫君！”太子妃就想让他多穿点衣服，话还没说完，太子恶狠狠地打断了，“这是本宫的事，你最好给本宫安分点！”说得太子妃捂着脸躲到一旁哭泣去了。
“她才是正宫！你要对她好一点！”皇后极为不悦。
“孩儿今日心神不灵，出言重了点，母后就帮着孩儿劝劝她吧！”
“她的事就放在为娘身上，你也可以去迎亲了！为娘还想早点看到新娘子呢！”
“宫里的事就请母后代劳了，儿臣一定将新娘子给您接回来！”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这是你自己的妃子！”皇后纠正道。
“殿下！请上马！”太子师道。
今日早朝是不用上了，有不少大臣一大早抱着各种各样的大礼盒来到朝堂，准备恭贺太子殿下新婚之喜，互相之间交头接耳。有人就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哎！众位大人，在下今日看到秦王府门口一长溜的大车，上边载满了各种精美嫁妆，这会不会在秦王府出亲呢？”
“这怎么可能！听说娶的是江南首富之女，再怎么说也不会在秦王府里办酒席，没这规矩呀！”
“谁说不是呢！在下也看到了，怎么都不像是秦王殿下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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