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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四方聚首(28)

  [第2章第二章]

  第28节四方聚首(28)

  重新开张的麦琪餐厅中午时分客人很少,老服务员许是被凶手案给吓坏了,不敢来上班。服务员都是新面孔,不认识盛君长,这倒叫他放了不少心。

  盛君长不坐老位置,选了张能观察到整个大厅的桌子,拉开椅子,先让玛丹坐下,自己则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服务员走过来,盛君长请玛丹点菜,玛丹倒也不客气,点了几样海鲜,要了瓶矿泉水。盛君长自然是老规矩,点的是高特斯酒。

  除了盛君长一桌外,大厅里还有三桌客人,一桌是对情侣,另两桌各坐一个男人。盛君长低声告诉玛丹,多注意两个男人的动静。玛丹发现,其中一个男人就是她在别墅前狙击的那个白人。她把这个发现告诉了盛君长,盛君长点点头,表示他已注意到。

  当盛君长和玛丹走进餐厅的时候,琼斯对这一对靓男俊女不免多看了几眼,但也没有多注意,他更关切的是坐在餐厅大厅左侧的那个金发男子。这个男子身材高大,鹰钩鼻,一双蓝色的眼睛给人深不可测的印象,虽然穿着西装,也能感觉到西装里他那一身发达的毽子肉。

  对托马斯来说,当看到盛君长走进来的时候,他的全身都绷紧了。这就是夜袭他驻地的那个叫盛君长的中国人。这个中国人的武功他是领教过的,现在近距离面对面接触,他的双拳不由缓缓地攥了起来。

  麦琪餐厅外表看来平静,其实正酝酿着一场风暴。盛君长不知道托马斯有夜视功能,已经被他认出来,琼斯同样也不知道自己被盛君长和玛丹认出来。几个人虽然各自打自己的小算盘,目标却都是一样,都在等待一个人的到来。和盛君长一样,琼斯和托马斯都把手下安排在餐厅外面的车里,这样随时都可以接应餐厅里面。

  盛君长拿起高脚杯轻轻和玛丹碰杯,两人相视一笑,各自抿了一口酒。玛丹很配合,举手投足优雅大方,好像很享受这刻的温馨。外人看来,这是一对让人羡慕的处于热恋中的情人。而在心里,盛君长却在紧张的思忖。两个男人中的一个显然对他有敌意,从走进餐厅的那一刻起,他那充满杀气的蓝眼睛就时时在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即使背对他,盛君长的脊梁骨上也有一股寒气升起,可以肯定,这是一个令人恐怖的杀手。盛君长想,此人应该不会是美国邦调查局的特工,联邦调查局的特工身上没有此人那种冷到骨子里的骇人杀气和霸气。如果猜的不错,他应该就是德国飞鹰突击队的飞鹰。而另一个男人的身份盛君长就拿捏不准了,从夜探别墅地下室到今天餐厅的重逢,此人的举动都不像是敌人,倒像联邦调查局的特工。

  如果此时吴克温进入麦琪餐厅,盛君长相信餐厅外早已布满各方人马,动起手来,自己没有绝对胜算的把握,而没有绝对胜算的事情盛君长是不会去做的,这是他一贯做事的原则。因此对付这种局面,他得想出一个办法来。

  琼斯已经喝下三杯白兰地,他点燃一根雪茄,透过上升的烟雾,注视着大厅左侧那个鹰钩鼻男子。据纽约警察局调查,吴克温全家被杀的那天下午,吴克温的妹妹玛丹提前出门,之后就失了踪。琼斯找到当天下午值班的服务员了解情况,服务员认出了玛丹的照片。原来玛丹离家后是到麦琪餐厅来找一个叫盛君长的中国人,也许,当时那些德国人尾随她而来,于是便爆发了后来的枪战。

  玛丹为什么要找盛君长?据服务员提供的情况来看,玛丹并不认识盛君长,这个盛君长是什么人,他和吴克温有关系吗?

  琼斯摇了摇头,不再想下去。他现在只对左侧的那个鹰钩鼻有兴趣。他发现鹰钩鼻对后来进来的亚洲男子充满了敌意,他想看看,这个鹰钩鼻到底想做什么?

  托马斯心里也在不停地打主意,这个盛君长是他在纽约最可怕的敌手,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灭了他。他想,在闹市中心下手不是个好主意,一是闹市中盛君长容易趁乱逃脱,二是警察说来就来,他最后决定还是秘密跟踪盛君长到僻静的地方下手为秒。

  盛君长已经想好,他首先得证明自己的猜测。如果猜测错了,不过是一场虚惊,如果猜测对了,也得把敌人引到城外去,免得伤及无辜。他把自己的决定低声告诉玛丹,玛丹点点头。

  盛君长招手,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盛君长示意买单。

  托马斯放下酒杯,也招手叫服务员。

  琼斯没动,继续喝他的酒。

  盛君长和玛丹站了起来,玛丹挽着盛君长的手,两人向门外走去。托马斯离座,跟了出去。琼斯这时才起身,唤服务员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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