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长峰激斗
苏心河痛呼一声，醒转过来。他不知自己是何时昏迷不醒的，这时五内俱焚，连忙将心神放在对文若的思念之中，眼中哀色渐浓，身上仍旧不断散发着紫光。
“你总算醒了，我以为我又要在这里困上三十年呢。”蛮风几欲流泪，声音激动非常。
“我昏迷了多久？”
“我算不清，这里又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不过起码也要三四天吧，反正我是睡了很多觉了。”
苏心河低呼一声，不禁咋舌自己昏迷的时间，也暗惊体内的变化。
水火真元不再保持平衡，火行真元明显有盖过水行能量的趋势，而且二者间的联系极为松散，像是藕断丝连一般，随时都有断掉的可能。而且他的体内仍有更多单纯的火行能量，是外界热流强加进来的，并非他本身真元。
苏心河心下惊喜难辨，虽是鬼使神差下的无意行为，却恰好解决了他的难题，这种联系微弱的水火真元如果融合在一起，凝聚力就如原来的紫色真元一般，而一旦分开，便可再次化成水火共存的奇景。分分合合间，真元的细微颗粒互相吸引和挣脱的能量，便成为源源不绝的真元，一如他的紫色真元一般强大。
至此，他终于明白一件事，真元的力量并非来自本身，而是无数细微至无法察觉的颗粒间的互相作用，无论是吸引或是排斥，都蕴含着无限的能量缩放，只要善加利用，便可如长江大河般，威力庞大，无有穷尽。
苏心河此时真元以火行规则为主，又能辅以微弱联系的水行规则，恰是他治疗晓鈅的理想状态，这一点是在天宗山门外经过那个神秘人提点之后，他才忽然想到的。
这并非他医术高明，而是想借水与火之间最奇异的特性，用他的火行真元融化晓鈅体内的冰晶，又不至因水火排斥而伤及她的本源。原本他的紫色真元已经不能称之为火行真元，此时则刚好可以达到目的。
事不宜迟，苏心河将一段口诀教授给蛮风，便把他一人丢在了这里，自己一飞而起。这次他准确估算着距离，到达地面时，距离没有千丈，也有七八百丈左右。
竟然下潜了这么深！这种深度比他在火龙潭中的下潜深得多，他连忙奔到两人刚刚建起的小屋内，放出晓鈅来仔细检查。
幸好没事。苏心河心底暗自庆幸，将体内残留的单一火行真元强行排除出去，然后以最柔和的方式把水火融合的真元注入晓鈅的体内。
奇迹很快发生，苏心河自己也没有想到，他的真元竟会有如此立竿见影的效果。幕晓鈅体内冰晶很快消融，像是冰封许久的河流，终于迎来了春雪消融的时刻，经脉内水行真元似有还无，若隐若现。
苏心河呼出一口气，看着平静中熟睡的小姑娘，脸色渐渐红润，眼中不喜反哀。如果文若此时能在身边，一定会喜极而泣，如果当年有本事救得文若，此刻也不用形单影只。他并不恨海天凡，即使他间接害死了自己身边所有的亲人。
那绝不是因为海天凡也结束了他自己的生命，而是苏心河从中感受到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伟大情操。
当海天凡一步步将苏心河逼入绝境时，心底最痛苦的必定是他自己。
三千年前他便已经达到了人生的巅峰，至此毫无寸进。三千年的孤寂对于一个巅峰强者来说，是何等的痛苦与落寞。
他没有光大海阁的世俗想法，外事的牵绊于他而言毫无意义，他也深明所有大派传承最终都将走向覆亡，就像现在的苍幽城，只有对天道的追求才是永恒。
他留给苏心河的绝不仅仅是一份希望，更有一份只属于强者的心境。
苏心河眼中哀色更浓，察觉到身边的小姑娘渐渐转醒。
“你是谁？”
“你终于醒了，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没有，你还没说你是谁呢？”
苏心河有些犯难，最后道：“我是你姐姐的朋友，你姐姐有事外出，很快就会回来。”他灵机一触，将那只鸟放了出来。晓鈅立刻童心大起，又爱又抚，尽管那只鸟懒散得很，只是偎在苏心河身边。
“它饿了吗？”
苏心河没有答她，反问道：“你还记得昏睡之前的事情吗？”
小姑娘努力回想，最后摇头道：“我只记得有个人看了我一眼，然后我就困了，好困好困。”
苏心河眼中一凛，他本以为是有人强行点中晓鈅的穴道，再用那种霸道真元封住脉络，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这分明是有人先用以神识能力使她大脑瘫痪。但那还不是他惊愕的原因，因为以逸萧神识之强，也办不到此点。
人脑最是脆弱，只是令人昏睡，却无丝毫损伤，必须将神识攻击的分寸拿捏至毫颠之妙，才有可能办到。
他想到数天前在天宗外遇到的那个奇人，或许他能办到吧？
五日后，晓鈅姑娘已经与那只鸟形影不离，就像那只鸟赖着自己一样。苏心河检查过她的经脉情况，并未被那只鸟吸干，于是放下心来，任由她缠着它玩耍，否则晓鈅的问题千奇百怪，不断追问下，他肯定招架不来。
幕铯回来了，并未有关于逸萧的消息。这是预料中事，苏心河并未灰心，待她与晓鈅述过别情后，才找她说话。
据幕铯称，东域传来消息，圣门大败炼魂宗与惊神宫联军，杀敌千余人，凡者死伤不计其数，算是个不错的消息。
不过苏心河知道，那不过是利用了圣门大雾的优势，不占些便宜才怪，对敌人构不成实质打击。
“好了，蛮风还留在绝脉之底，我得去看看，你们小心点。”姐妹二人拒绝进入苏心河的乾坤袋，连晓鈅都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屑为之的表情。
“等一下苏大哥，绝脉中必有些奇怪又珍贵的矿石，如有可能，希望你帮我采些来。”
苏心河知她是此中行家，点头答应，忽然想起那种触手便钻心滚烫的石壁，令他昏迷不醒，忙告诉了幕铯。
幕铯略为思索，忽然大喜道：“我虽不知是什么，但听大哥一说，必定是好东西，大哥能否帮我采一些来？”
苏心河有些为难，他只是接触了一下地底的石壁，便被那股气息撞晕了过去，幕铯满怀信心道：“大哥放心，那只是因为里面蓄积了太多的能量所致，只要引导得法，将能量释放出去，便可以采集了。”
苏心河想到那股巨大能量传入体内，当时只有一刹那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此时想来才觉害怕，那分明比冥泉等高手一击所含真元强大得多，他能不死，全凭体内奇特的混沌状态。而且那股能量连他的紫色真元都能够“撕开”，重新变为水与火的交汇，现在要他再受一击，不知还能否承受得住！
两道白光自逸萧两眼之外迂回而至，瞬间封死了前方所有路径。
逸萧脑中心念电转，身边奇异的能量流动似乎都逃不脱他的感知。那是一种首次出现的感觉，以往绝没有过。
他直觉感到，前方两名白衣人的目标不是自己，而后方那老者攻来的招式同样只有杀势，而无杀意。
正在此时，前方两名白衣人间忽然出现了一丝空隙，那感觉极为清楚。逸萧顾不得是否陷阱，身体自然向前飙去，体内那股被他“困”在心脏处的能量点诡异地一颤，周围力之规则立刻为他所用，速度在绝无可能下突然暴增。
当他转身回望时，两眼不禁一呆，身形已在数十丈开外。
那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对以前的他来说是绝无可能的。
“想借小辈迷惑我们，可笑至极！”两名白衣人合而为一，残影布满老者四周，无数冰凌霜挂密布整个空间，转眼将他包裹，令老者插翅难飞。
无数冰凌像是万箭穿心般向中央射去，逸萧隔了几十丈远，仍然察觉到那股气息的可怕，前所未见，世间罕有。冰冷的气息将周围一切凝固，逸萧感到周围暴躁混乱的气流滞了一滞，再察觉不到那老者的气息。
被冰霜包裹起来的地方足有三丈宽，内中隆隆炸响，闷声不绝，周围一切都被隔绝开来，即使逸萧现在大着胆子回身去救，也不会对老者有任何帮助。
冰霜渐渐变密，看不见内中任何情况，逸萧直觉感到三人在里面生死大战，却不知谁胜谁败。但那老者确是功力极强，虽只是短短十息时间，连他这旁观者也感觉度息如年，而老者分明已经受伤，却仍能坚守住，气劲不断冲击着三丈宽的冰霜巨球，几有破壁而出的架势。
就在逸萧以为他能逃出升天时，冰球内一声闷吼。
逸萧心底暗叹一声，将全身功力凝聚在指端，打定主意，冲了过去。
他深知自己绝难参与到这种高手之争中，这一下只为扰乱对方的攻势，无论成败，都必须一击即走，绝不停留。他唯一自信的就是身法上的造诣，也仅能凭此点与那两名白衣人周旋。
心脏处被他困住的一点能量似有灵性，在他一动的同时立生感应，随着他的移动前后起舞，周围山间的力之规则忽然汇聚成线，向他直射过来。
能量细线穿透身体，直抵心间，经那一点能量浓缩，又奇异地游走奇经，最后汇聚指尖，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剑气虎啸而出，射在闪着银白晶光的冰球之上。
逸萧并没有如想象般被劲气撞飞，且已凝聚了一些功力在身前，以防被三人的余劲活活震毙，不想剑锋所指处“咔”的一声响，竟出现了一道裂痕。
本要杀了他的那名老者冲天而起，破壁而去。身后两人紧随而上，三人转瞬间飙到数十丈高空，战作一团。
没想到老者此时仍有这样的战力，逸萧心中佩服，转身就想溜掉。
老者一声鬼府阎罗般的长吼，强光破空而下，照得山峰上惨白一片，随后两声闷哼，两道白影分向远处跌去。
逸萧瞬间停住脚步，回身见到那老者毫不受力，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他似乎死了，但逸萧直觉感到此人一息尚存，只因身体内的那一点能量竟生出感应，几乎要冲出体外，向老者射去。
逸萧脚下突然加速，弯成一道弧线射向半空，来到老者身边。
强光于此时刚刚散尽，峰间回复依然，逸萧两手托起老者电射而去，身法无可企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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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昏迷了多久？”
“我算不清，这里又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不过起码也要三四天吧，反正我是睡了很多觉了。”
苏心河低呼一声，不禁咋舌自己昏迷的时间，也暗惊体内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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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逸萧以为他能逃出升天时，冰球内一声闷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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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处被他困住的一点能量似有灵性，在他一动的同时立生感应，随着他的移动前后起舞，周围山间的力之规则忽然汇聚成线，向他直射过来。
能量细线穿透身体，直抵心间，经那一点能量浓缩，又奇异地游走奇经，最后汇聚指尖，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剑气虎啸而出，射在闪着银白晶光的冰球之上。
逸萧并没有如想象般被劲气撞飞，且已凝聚了一些功力在身前，以防被三人的余劲活活震毙，不想剑锋所指处“咔”的一声响，竟出现了一道裂痕。
本要杀了他的那名老者冲天而起，破壁而去。身后两人紧随而上，三人转瞬间飙到数十丈高空，战作一团。
没想到老者此时仍有这样的战力，逸萧心中佩服，转身就想溜掉。
老者一声鬼府阎罗般的长吼，强光破空而下，照得山峰上惨白一片，随后两声闷哼，两道白影分向远处跌去。
逸萧瞬间停住脚步，回身见到那老者毫不受力，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他似乎死了，但逸萧直觉感到此人一息尚存，只因身体内的那一点能量竟生出感应，几乎要冲出体外，向老者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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