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蝉鸣（5）人心、证道
“额，先生，我不太懂你在说什么，但你把我绑来的目的，总该不是在这儿干耗吧。”
瞥了眼窗边申远的背影，约克并不知道他口中说的白起是谁，更不知道宇十九这个名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转头望向头顶白皙的天花板，百无聊赖地说道：
“不过反正我也没地方去了，自从我犯了事，老爹就守着门不让我回家，放出话说，要是我敢踏进家门一步，当场打断我的腿。好不容易投奔个朋友吧，晚上领着我执行危险任务，白天睡在机甲仓库，天天屁股后面还跟着一群杀手，甩都甩不掉。”
听到他的话，看向窗外的申远缓缓回过头，笑着说：
“年轻人，看样子你惹的麻烦不小啊。”
“哼，何止是不小，八大禁忌家族中，六个家族联合向镜界高层施压，要求将我以间谍身份处理，如果他们达成一致的话，我估计会死的很惨。我父亲说服家族，割让了部分在元老会的话事权，才救回我这条烂命，然后就把我从家里踢出去了。上门投奔亲戚们，他们却都视我为家族的耻辱，不愿收留我，现在只能随着罗杰四处奔波，不能碰女人，酒也少喝，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倒不如死了算了。”
约克像条死鱼躺在暖气片底下，双臂并着手铐挂在水管上，接连发出叹息，懊悔道：
“唉，那天在夏宫的晚宴，我本该顺着大门直接溜出去，怎么就看见了她，又折回去了呢”
听到这儿申远的眼睛一亮，凑过去蹲在他身边，两手搭在膝盖上，颇有兴趣地说道：
“你在说我徒弟吗？怎么，她长得漂亮吧，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养大的，别看她大大咧咧的样子，其实可挑剔了，吃牛肉面不吃牛肉，煎蛋只下蛋清，饺子出锅三分钟内必须上桌，坨了凉了都不吃，还有还有”
像是个炫耀自己孩子的家长，申远絮絮叨叨地啰嗦着关于王梦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但约克却从他眼里看到了之前不曾有过的东西，这个男人在话语中，仿佛在庆幸着王梦能参与到他的生命里，如果她有一天突然就消失了，用红鬼的话说，世界上威力最大的人型炸弹就被拔掉了安全阀，谁也不知道申远会做些什么，毕竟他手里握着。
“看得出来，你很在乎她。”
约克话刚说出口，脑海里便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对待自己的苛刻，与申远溺爱王梦的教育截然相反，或许是身为族长的他比别人要背负的更多，所以约克从他身上没法找到半点轻松，大概约克的母亲也是一样，因此早早地逃离了这压抑的家庭，留下年幼的约克一人，生活在这只有佣人和他自己的大房子里。
自嘲着咧嘴笑了笑，他转念甩去了这毫无意义的思绪，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约克清楚母亲不会再回来了，他改变不了什么。
因此，约克向申远问道：
“既然你在乎她，又为什么要抛弃她呢？王梦在夏宫跟我说过，你在她十八岁那年，毫无预兆地把她扔进了边境，交给了黑爵照顾。”
申远闻此沉默了片刻，径自坐回皮椅，挺起上半身，扶着额头苦笑。
“男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不是吗？”
“可这往往是女人心碎的原因。”
“你很懂女人？”
“还好吧，虽然大多都只是玩玩，但没有女人愿意被当作盲目爱情的傻子，通常来说女人都认为，如果男人背地里有所隐瞒，那就一定是他的错，是他的不忠。”
“有碰到过真正喜欢的女孩吗？”
“大概有过几个，但是我就是没法坚持下去，她们都是好女孩，可惜遇见我了。”
“哦，这样啊。”
皮椅上的申远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脖颈，挠了挠耳后那块头皮，思索着说道：
“那你现在有吗？”
“什么？”
“当然是喜欢的女孩啊。”
“大概有吧。”
约克不知想起了谁，迟疑地说道。
闻此申远摇了摇头，说：
“既然你说是大概，那么情况就简单的多了，你是在单相思，不确定人家喜不喜欢你，更是没勇气表白，仍旧处于迟疑不定的状态。”
“没错。”
约克有些挂不住脸，但还是承认了。
“呵，连她是否喜欢你都不知道，你还敢说自己懂女人。”
申远冷笑道，转而一本正经地看着约克，说：
“记住，天底下没有男人懂女人，因为其实男人连自己都搞不懂。”
“你看看刚才那个天师道掌教，为了活命连他最爱的女人都献祭了，还在她死之前骗她，说他随后就到，可笑！明明就是想借乾陵的风水大局，斩地龙印证己道，身边只有那个女人是纯阴体质，所以碰巧拿来用而已。”
“人家女孩十几年的情意，他说辜负就辜负了，自己的七情六欲说斩断就斩断，半点迟疑都没有，这才是做大事的人，绝对的强大都不是建立在爱之上，爱反而是你的软肋，早晚会成为敌人用来要挟的弱点，如果你爱的东西都消失了，那你也就无敌了，因为世间再没有什么东西能伤害到你。”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王梦送去边境了吧。”
约克显得一头雾水，说：
“这跟你说的有什么关系？”
“果然是白痴！”
申远一脸嫌弃地说，但眼神中转瞬之间变得无比落漠，那是孤独的人常有的神态，渴望爱却又得不到它，只剩下一颗空落落的心，等待着被别人充实，连他的声音听起来都让人感到沉重。
“因为，她是我唯一的弱点。”
申远摆弄着手里的遥控器，目光投向已经许久没有动静的电视屏幕，他直勾勾地盯着那灰白色的雪花画面，如梦如幻地说：
“边境对小梦来说，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因为在那里，生存的威胁只有异族，而在我身边，全天下都是我的敌人，你说我该选哪个？”
“”
约克哑口无言。
“好了，听我说了这么多，你所剩的时间可没多少喽。”
申远突然一拍手，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抱住后脑，一条腿推动皮椅转圈，瞬间又变回了往日里的懒散形象，嘴里还在模仿时钟摆锤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时间？”
“当然是你朋友的死亡倒计时啊，哦，不对，那些跟着他的队员也会死。”
申远用食指抵住下额，神色轻浮地说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疯话！”
关乎罗杰的生死，约克突然急燥起来。
“啊啦啊啦，别急啊，是你朋友要死了，不是你要死了，你跟我呆在一起很安全的。”
“快解释清楚啊！混蛋！”
“小伙子很有胆量么，上一个敢当面骂我的人叫红鬼，他我是惹不起，至于你么还差点火候。”
约克咬着牙，眼珠瞪的快要突出眼眶，激烈地挣脱着手铐的禁锢，加重语气顿字说：
“快点！他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嗯虽然我讨厌别人骂我，不过这次就算了，我当然会告诉你，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关键是你在你知道以后要做出选择，是留下，还是离开。”
像是对待传统老式电视故障的修理方法，申远大力地拍了拍电视机的侧壁，刺眼的雪花画面闪过一段模糊的影像，然后定格在一处密林之中，几个受伤的天师道弟子正抬着同门的尸体，艰难地向山上的方向奔跑。
“掌教，数量够了。”
在场资格最老的弟子说道。
闻声，闭目养神的寇道朴睁开双眼，环顾周身围绕着自己摆好的尸体，他答应了一声，然后对仅存的几名弟子低声说：
“嗯，你们也跟着去吧。”
“是，掌教，道法长存。”
几名弟子向躬身寇道朴行过一礼，便转身步至周围的尸体堆之中，毫无迟疑地自绝经脉，了断了此生。
“诸君走好，道法长存。”
贵为掌教的寇道朴起身，敬重的作揖回礼，再抬起头，他便知晓，自己已是孤家寡人。
俯下身，寇道朴换下破烂的道袍，换回那身黑色的兜帽衫，脖颈上系着一条蓝色的围巾，他盯着脚下的土地，嘴里咕囔着似在喃喃自语。
“地龙，咱们还有账要算。”
寇道朴将子午剑插入地面，这件沉睡的兵道圣器被唤醒，疯狂吸食着周围尸体的血气，然后反哺给剑主，这力量如同鲸流入海般汹涌，使寇道朴瞬间就窜升至剑八的水准，连跳两阶对于他的身体来说，要承受的痛苦几乎难以想象，倘若稍有不慎气息紊乱，他便要功亏一篑。
这种依靠杀生来提高修为的大术，乃兵道一脉禁忌，虽破阶极快，但却要生生世世承受其死去之人的因果，有伤天理。
自白起被秦昭公赐死后，此术被大将王翦派人送去鬼谷，由鬼谷子亲手施印密封，使得此术失传，甚至连兵藏中也无记载。
修行界世代，历来以兵道最为善战，史上号称“专斩无双”的刀客王凉，“人中剑藏”的剑客红鬼，皆是此门传人。
王凉，古来最强刀，万载无一人。
他十九岁挑战刀圣李嗣业，二十一岁自斩上三尸，折尽天下刀证得大道。
传闻王凉曾与北方极境“大黑天”的主人，史上修为最高的散仙——永夜，有过一战，那一战无人知其结果，更不知其细末。
世人只知王凉在战后说过一句话。
“我要成亲了，今后不握刀了。”
这句话之后，天下再无王凉。
红鬼，王凉的同门师弟，传闻当代鬼谷将兵藏一分为二，红鬼得半部剑藏，王凉得半部刀藏，师兄王凉冠绝刀道，红鬼亦为剑道翘楚，无论是何人之剑，他只要一眼便能看破漏洞，并拿来演化己道，事实上红鬼比王凉证道还早，却因情之一字敷生出心魔，修为难以再进一步。
但即便如此，他仍是天下最快的杀人剑。
似修行界泰斗王凉与红鬼，也皆是年近三十方才证道，这不是说他们之前没能力破境，而是证道之事，必须要在突破前尽可能的去演化，这之前能演化至何等地步，证道后才能走的更远，草草证道的话，很可能刚刚突破，修行之路便走到了尽头，此后余生再无望破境。也正是因此，鬼谷一脉宁可封绝杀生大术，也不愿给后代弟子留有传承，这种一步登天的道法，根本就是在扼杀天才种子，挑唆他们自绝后路。
寇道朴大概是从小就被镜界公司追杀，早就没了退路，才会出此下策，但他也绝对不是眼光短浅之人，用杀生大术达到剑八巅峰后，便不再去冲击剑九，因为那已是证道之境，若是以杀生大术破境，再想提升修为便只能屠戮众生，舍身成魔，白起当年便是如此，坑杀四十万赵军突破剑九，后被因果缠身，死于秦昭公的一杯毒酒。
寇道朴真正想做的是斩龙证道。
龙，应对九五至尊，九九重阳，与剑九同音，用来证道再适合不过，且乾陵乃是双皇并陵，龙气绝对充裕，地宫又没有被挖掘偷盗，所凝结出来的地龙形态完整，更是上上之选。
当然，中国政府也同样知道这点，为了对乾陵进行保护，平日里在这儿派驻了许多高手，然而此次是镜界公司来拿人，事先双方高层又面谈过，镜界也做出了一部分退让和补偿，政府只好撤走了外围防护，留下几名核心人员随同观察。
寇道朴就是利用镜界公司钻了这个空子，甚至还献祭出自己的青梅竹马姜涵烟，帮助地龙成形，而在地龙成形的过程中，它多年储存的力量都会被消耗一空。
换言之，此时此刻，是地龙最虚弱的时期，剑八的镜界已经足以威胁到它的生命，而它平日里都被中国政府保护惯了，又怎会想到这点呢？
当然，它更想不明白，一个之前还对自己唯唯诺诺的人类虫子，是如何瞬间长出致命的獠牙，翻脸无情地把它结出的道果，吃地干干静静。
如果它能在意识消散前想通这个道理，也算没有白活千年岁月。
“人心，藏着最深不可测的恶意，谁都一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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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我徒弟吗？怎么，她长得漂亮吧，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养大的，别看她大大咧咧的样子，其实可挑剔了，吃牛肉面不吃牛肉，煎蛋只下蛋清，饺子出锅三分钟内必须上桌，坨了凉了都不吃，还有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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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克话刚说出口，脑海里便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对待自己的苛刻，与申远溺爱王梦的教育截然相反，或许是身为族长的他比别人要背负的更多，所以约克从他身上没法找到半点轻松，大概约克的母亲也是一样，因此早早地逃离了这压抑的家庭，留下年幼的约克一人，生活在这只有佣人和他自己的大房子里。
自嘲着咧嘴笑了笑，他转念甩去了这毫无意义的思绪，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约克清楚母亲不会再回来了，他改变不了什么。
因此，约克向申远问道：
“既然你在乎她，又为什么要抛弃她呢？王梦在夏宫跟我说过，你在她十八岁那年，毫无预兆地把她扔进了边境，交给了黑爵照顾。”
申远闻此沉默了片刻，径自坐回皮椅，挺起上半身，扶着额头苦笑。
“男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不是吗？”
“可这往往是女人心碎的原因。”
“你很懂女人？”
“还好吧，虽然大多都只是玩玩，但没有女人愿意被当作盲目爱情的傻子，通常来说女人都认为，如果男人背地里有所隐瞒，那就一定是他的错，是他的不忠。”
“有碰到过真正喜欢的女孩吗？”
“大概有过几个，但是我就是没法坚持下去，她们都是好女孩，可惜遇见我了。”
“哦，这样啊。”
皮椅上的申远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脖颈，挠了挠耳后那块头皮，思索着说道：
“那你现在有吗？”
“什么？”
“当然是喜欢的女孩啊。”
“大概有吧。”
约克不知想起了谁，迟疑地说道。
闻此申远摇了摇头，说：
“既然你说是大概，那么情况就简单的多了，你是在单相思，不确定人家喜不喜欢你，更是没勇气表白，仍旧处于迟疑不定的状态。”
“没错。”
约克有些挂不住脸，但还是承认了。
“呵，连她是否喜欢你都不知道，你还敢说自己懂女人。”
申远冷笑道，转而一本正经地看着约克，说：
“记住，天底下没有男人懂女人，因为其实男人连自己都搞不懂。”
“你看看刚才那个天师道掌教，为了活命连他最爱的女人都献祭了，还在她死之前骗她，说他随后就到，可笑！明明就是想借乾陵的风水大局，斩地龙印证己道，身边只有那个女人是纯阴体质，所以碰巧拿来用而已。”
“人家女孩十几年的情意，他说辜负就辜负了，自己的七情六欲说斩断就斩断，半点迟疑都没有，这才是做大事的人，绝对的强大都不是建立在爱之上，爱反而是你的软肋，早晚会成为敌人用来要挟的弱点，如果你爱的东西都消失了，那你也就无敌了，因为世间再没有什么东西能伤害到你。”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王梦送去边境了吧。”
约克显得一头雾水，说：
“这跟你说的有什么关系？”
“果然是白痴！”
申远一脸嫌弃地说，但眼神中转瞬之间变得无比落漠，那是孤独的人常有的神态，渴望爱却又得不到它，只剩下一颗空落落的心，等待着被别人充实，连他的声音听起来都让人感到沉重。
“因为，她是我唯一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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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克哑口无言。
“好了，听我说了这么多，你所剩的时间可没多少喽。”
申远突然一拍手，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抱住后脑，一条腿推动皮椅转圈，瞬间又变回了往日里的懒散形象，嘴里还在模仿时钟摆锤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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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啊啦，别急啊，是你朋友要死了，不是你要死了，你跟我呆在一起很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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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教，数量够了。”
在场资格最老的弟子说道。
闻声，闭目养神的寇道朴睁开双眼，环顾周身围绕着自己摆好的尸体，他答应了一声，然后对仅存的几名弟子低声说：
“嗯，你们也跟着去吧。”
“是，掌教，道法长存。”
几名弟子向躬身寇道朴行过一礼，便转身步至周围的尸体堆之中，毫无迟疑地自绝经脉，了断了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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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为掌教的寇道朴起身，敬重的作揖回礼，再抬起头，他便知晓，自己已是孤家寡人。
俯下身，寇道朴换下破烂的道袍，换回那身黑色的兜帽衫，脖颈上系着一条蓝色的围巾，他盯着脚下的土地，嘴里咕囔着似在喃喃自语。
“地龙，咱们还有账要算。”
寇道朴将子午剑插入地面，这件沉睡的兵道圣器被唤醒，疯狂吸食着周围尸体的血气，然后反哺给剑主，这力量如同鲸流入海般汹涌，使寇道朴瞬间就窜升至剑八的水准，连跳两阶对于他的身体来说，要承受的痛苦几乎难以想象，倘若稍有不慎气息紊乱，他便要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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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凉，古来最强刀，万载无一人。
他十九岁挑战刀圣李嗣业，二十一岁自斩上三尸，折尽天下刀证得大道。
传闻王凉曾与北方极境“大黑天”的主人，史上修为最高的散仙——永夜，有过一战，那一战无人知其结果，更不知其细末。
世人只知王凉在战后说过一句话。
“我要成亲了，今后不握刀了。”
这句话之后，天下再无王凉。
红鬼，王凉的同门师弟，传闻当代鬼谷将兵藏一分为二，红鬼得半部剑藏，王凉得半部刀藏，师兄王凉冠绝刀道，红鬼亦为剑道翘楚，无论是何人之剑，他只要一眼便能看破漏洞，并拿来演化己道，事实上红鬼比王凉证道还早，却因情之一字敷生出心魔，修为难以再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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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修行界泰斗王凉与红鬼，也皆是年近三十方才证道，这不是说他们之前没能力破境，而是证道之事，必须要在突破前尽可能的去演化，这之前能演化至何等地步，证道后才能走的更远，草草证道的话，很可能刚刚突破，修行之路便走到了尽头，此后余生再无望破境。也正是因此，鬼谷一脉宁可封绝杀生大术，也不愿给后代弟子留有传承，这种一步登天的道法，根本就是在扼杀天才种子，挑唆他们自绝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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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道朴真正想做的是斩龙证道。
龙，应对九五至尊，九九重阳，与剑九同音，用来证道再适合不过，且乾陵乃是双皇并陵，龙气绝对充裕，地宫又没有被挖掘偷盗，所凝结出来的地龙形态完整，更是上上之选。
当然，中国政府也同样知道这点，为了对乾陵进行保护，平日里在这儿派驻了许多高手，然而此次是镜界公司来拿人，事先双方高层又面谈过，镜界也做出了一部分退让和补偿，政府只好撤走了外围防护，留下几名核心人员随同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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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言之，此时此刻，是地龙最虚弱的时期，剑八的镜界已经足以威胁到它的生命，而它平日里都被中国政府保护惯了，又怎会想到这点呢？
当然，它更想不明白，一个之前还对自己唯唯诺诺的人类虫子，是如何瞬间长出致命的獠牙，翻脸无情地把它结出的道果，吃地干干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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