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爸爸的故事

  说来惭愧，我真是很不孝。到现在爸爸已经去世多年了，不管是他生前，还是死后。我这个做长子的竟然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出生年月。更不要说陪他过生日了。虽然爸爸现在已经过世了，但是他给我讲的故事，我永远都是不会忘记的，因为我爱我的爸爸。爸爸生于1964年，这个年龄还是我掐指算出来的，他的生日我现在也不知道。爸爸出生的时候，正好赶上了非常时期。在这一阶段，别的事情我不清楚，唯一我知道的是，这十年，农民百姓的生活过的特别的难。这些都是爸爸当时给我讲的。

  爸爸一共有六兄弟姐妹，其中有五兄弟，还有一个排在第二的姐姐，爸爸是排在了倒数第二位，排第五。在当时的社会里，不知道是值得应该庆幸有那么大的家族，还是应该担忧呀。相信大家都知道，以前是要交公粮的，不管你收成好不好，家里都是不够吃的。更别说穿的有多么的暖和了。所以在他们的那一代人里，大多数都是温饱都解决不了的。我们这一代的人，从来都没有过一餐会吃不饱，也没有哪一天穿不暖和过。所以我们，根本都不会体会的到，当时他们是怎么过来的。你可以试想一下，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天空飘着细细的雪花，一个穿着单薄又破破烂烂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吃饱过饭了，或许说从来都没有吃饱过。此时的他还要站在天地里耕种，若有若无的雪花时不时的打在他单薄的身体上，他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打了一个喷嚏。然后，饥寒交加的他继续着手上的工作。这种滋味，试问有多少个九零后的人尝试过，我扪心自问我没有尝试过，但是我却真实的感受的到这样的痛楚，因为我也是一个农村家里长大的孩子。

  小时候由于家里实在是很贫穷，所以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是要干活的，每天有做不完的农活，但是也换不会一餐饱饭吃。虽然爷爷注重文化教育，但是没办法，为了活命，学习只能是挤出时间来了。而且学习的条件很艰苦，白天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在晚上的时候点着煤油灯学习，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过来。这样的岁月持续了很久很久。爸爸几兄弟姐妹，除了老大没有受过什么教育之外，其他兄妹五人都是高中毕业的。在当时的社会算是很了不起的事情来的。我不知道老大当时为什么没有接受教育，是因为他真的不好学习？还是由于岁月的艰苦，他迫于无奈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承担起自己是老大地责任。从而来成全兄弟姐妹们。说到学习，我们的家族在当地算是远近闻名的。在爸爸那个年代的时候，虽然家里穷，别的都比不过别人，但是学习和志气是不会输给别人的。在他们几兄妹里面，爸爸还有老二我的姑姑，老四我的三伯他们三个人的成绩都是异常的出色的，小时候我在他们的房间里还可以看到许许多多的奖状，都是各科成绩优异的表彰。这个也是爷爷一直以来的骄傲和遗憾。因为，虽然他们的成绩都很优异，但是后来由于种种的原因都没有完成他们最终的大学梦。老三却是唯一一个在他们兄弟姐妹六人中，选择去当兵的。本来是有机会留部队的，但是后来家里出了事情，爷爷写信到兵营给他。他也不得已放弃了自己的梦想，重新返回了家乡。在他们的成长过程中出现了两件影响很大的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烤火取暖，引火烧身。事情发生在一年寒冷的冬天。这个冬天不同于往年的冬天，今年的冬天显得格外的寒冷和长久，他们今年过的也特别的艰难。虽然如此，老天并没有眷顾他们。相反，一个灾难慢慢的向他们靠近。老大，因为是长子。所以，很早就外出打工去了，今年冬天回家，他从外面的工地带回来了几个用剩的汽油桶放在了家里，本来是带回家里是用来做容器的。但是，灾难却因此而生。这一天，可能是放假，也可能是过节吧，兄弟姐妹四人难得的坐在了一起烤火取暖，老大又打工去了，老三在海南当兵几年都没有回来过，所以就剩他们四个了。火堆起好了，但是他们谁也没有留意到在旁边放着几个黑麻麻的油桶。兄妹几人难得凑在一起，他们显得异常的高兴，一起讨论着学习和自己的梦想，诉说着生活的辛酸不易。还有想起远在外地的老三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够回来看一下他们。说着说着，时间在慢慢的过去了，火势也慢慢的大了起来，时不时还有火苗往外面窜去，周围的温度也在不断的升高了。这时候，旁边的汽油桶由于受温度升高的影响，残留在桶里面的汽油开始活跃起来了，不断的往外挥发。隐藏了许久的灾难终究还是来了，此时的他们还没有一点的察觉。正当他们还沉醉在这温馨的时刻，突然旁边的油桶轰隆的一声响，油桶爆炸了。爆炸的威力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足以让他们悔恨牢记一辈子的了。在这次的火灾当中，老四身上多处被烧伤了，尤其是他的双脚，严重的烧伤了，而最小的老六也受到牵连身上也有多处烫伤，所幸没有什么大碍，爸爸和姑姑，由于隔火堆比较远躲避及时才幸免于难。事情发生之后，爷爷即生气又恼悔呀，来不及责骂。马上把老四带到了村里的诊所查看伤情，当时的大医院是很少的，也很难进的了去的，更何况就算进去治疗了，也付不起昂贵的医药费呀。所以，只能暂时先到最近的诊所包扎处理了。这么一来，爷爷犯了一个他这辈子都不能释怀，自己都不能够原谅自己的错误了。要是当时他知道老四的伤情是那么的严重的话，我相信他肯定会带他到大医院里去看病的，就算是倾家荡产跟别人借都在所不惜的。老三就是这时候让爷爷给从部队里叫回来的，他后来跟我说，那时候的他正准备提干了。但是后来，他还是选择放弃了，因为他知道此时家里需要他，兄弟姐妹也需要他，所以他毅然放弃了梦想，回到了潦倒的家中。

  来到了诊所，大夫给老四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和消炎之后。就让爷爷把人带回家疗养了。前三天的时间，伤情在逐渐的加重，爷爷每天都有带着老四到诊所里复诊，他还以为老四会慢慢的好起来的，他并不知道病情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到了最后诊所里的大夫不得不告诉爷爷说，你还是早点带着他到大医院里去治疗吧，去晚了就麻烦了，我这里地方小，条件太差，我也无能为力呀。这时候的爷爷，才意识到老四的病情真的很严重，他很害怕会失去他。终于他像发了疯似的四处打听，找人托关系把老四送到了县里最好的公立医院，也是唯一的一家。虽然，经过了医院长时间的治疗，老四的病情是稳定下来了，也逐渐的康复了到后来出院了。但是，他从此落下了后遗症，身体状况也不是那么好了。经过这么一折腾，本来就一贫如洗的家境就变的更加的不堪言了，而且还欠了别人一屁股的债。从此的生活就更加的难了。爸爸说，当时他们为了充饥就连糠饼，所谓的糠饼就是用碾米剩下的糠和米碎在加点油盐和青菜在里面做成的。还有蕉头，香蕉树的头，野菜，树皮都吃过。有时候，晚上饿的不行了，就拿个碗到水缸里装两碗水喝到肚子里去，这样暂时就不会觉得那么的饿了，就这样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第二件事情，天灾人祸不可免。事情发生的准确时间在那一年我也不清楚，我也没有刻意的去问前辈，也没有人会记得了。我只知道，这一次的洪水是堪称百年不遇的。爷爷说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大的洪水。这一次的洪水，几乎把整个村子都给淹了，有好多的老房子都在洪水中倒下去了。我们家的祖房也在这次的洪水中倒塌了。本来温饱都解决不了，现在倒好就连住的地方也没有了。没办法等洪水退去了，一家老小只能暂时住在祖房的后山上了。这时候，爸爸正在读高中，知道家里的情况之后，他也即刻从县中学赶回家中。既然房子已经倒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正好家里的人都齐了，那就大家一起重新做一个新房子吧。在以前家家户户做房子都是自己做的，虽然不是很好看，但是却很坚固。而且做个房子基本上也不用太多的钱，只是要辛苦点累一点了。做房子用的材料都是自给自足的，石材我们自己到外面采去，木材自己的后山上种着有，瓦片就用祖屋剩下的，还有黄泥石灰都可以自己到外面去找到的，出的最大的算是人工了。就这样，爷爷带领着他的孩子们，一起重建他们的家园。

  虽然家里很贫穷也很不幸，好在那时候的他们还团结没有什么纷争，大家都很勤快，都希望能够尽快的把自己的新家给建起来，度过当前的难关，让日子一天天好起来。在重建家园的这段时间里，他们过的尽管很苦很苦，但是他们都是其乐融融的，因为他们有同样的心理和目标。每天都是要饿着肚子去干活，要把做房子用的石材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挑回来把木材，石灰，砂石，黄泥，瓦片所有的材料都要靠人工搬运回家，这可不是一个小的工程呀，不知道要多少吨呀，都要靠挑担子来做，用爸爸的话说就是把人都给挑矮了，此时的他正处于长身体的阶段，由于挑担子的工作，让他的生长被压抑着，所以爸爸的身高不是很高，但是爷爷的身高是有一米八的个子的。一直以来爸爸都是认为自己长不高是因为过多的挑担子的关系造成的，所以到了后来，爸爸是不让我去挑太沉太多担子的，他不想我也因此而受到影响。尽管如此，但是到了后来，我还是挑了不少的担子。不管日子过的怎样，是幸福享受也好，是艰难凄凉也好，时间总是会过去的。不知不觉艰苦的岁月又持续了很久，他们的家终于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重建好了，因为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所以刚刚开始起新房子的时候，爷爷已经想好了，既然是重新做，又是一家老小一起上阵的，那不如就起一间大的房子吧，房子的构造不怎么新颖，但却很坚固传统，房子大概分为前后两栋，每栋两层。前面那栋是主屋，设有一个大厅和厨房，一家人都在大厅里吃饭的，还有大人老人都是住在前面，主屋的二楼是储粮仓库，还有一间缝衣间，里面放了最贵的一件家具，有三大件著称之一的缝衣机。那时候一家大小的衣服都是出自这里的，爷爷从小就学会了缝衣服的本领，一家人的衣服新的旧的都是他的作品，到了后来，尽管他们分家了，穿烂的衣服还是会给爷爷修补的。这样的规则持续了很久很久，我记得我小时候穿破的衣服，大多数不是妈妈修补的，而是爷爷。两栋房子的中间是一个露天的空地，以前我们叫天井，从这里往天空望去，就好似站在一个井里面。所以就称为天井了。这个地方到我们出生之后，也成为了我们的澡堂，兄弟姐妹都在这里洗澡的。后面一栋房子，上下各分为五间房子，中间每层都有一个小厅。由此可以看出爷爷的用意，五兄弟，每人各两间房，上下相对。这样以后即使是长大了，结婚了，分家了。爷爷也不会来不及准备，也不会有失公平。

  这个大房子起好了之后，或许是一个重新的开始把。艰难的岁月总算是挺过来了，虽然生活不是很富裕，但是日子可以凑合着过了，温饱的问题也算是解决了。这时候，除了老大结婚了，其他的兄弟姐妹都出去打工了。爸爸他也走出了家门，到外面的城市去打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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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同病相怜的人能够支持一下，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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