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小鬼当家

  妈妈是从医院里康复出院了，但是医生说要想真正的恢复好，还是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静养生息，而且就算是康复了，也不能够达到以前身体的状态了。医生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妈妈在家里确实是调养了好几个月的时间，现在她虽然可以自己走动，但是她的步伐已经变的沉重了，她不能够和正常的人一样步伐那么的轻盈，灵活。由于是腰椎受过受害，所以即使现在恢复了，妈妈也不能够从事负重过大的家务活，这样会对她的身体恢复很不利的。这么说来，我们家的负担又增大了很多。为了能够让妈妈康复，恢复到从前。我们姐弟几人都很清楚的知道，我们家里现在所面临的情况，我们家显然已经是负债累累。虽然那些债主们都是好心人，他们从来都不会上门讨债，也没有给我们定还债的期限。但是，我们也知道人家并不是大富大贵之人，这些钱都是他们挤出来借给我们家的。而且欠人钱的滋味确实是不好受的。爸爸为了尽快的把这些债务还清，以后他回家的时间就更晚了。有时候，我们晚饭都吃好了都不见他回来。吃过晚饭之后，我们姐弟几人都会在一起学习做作业。这时候，我是多么的希望，爸爸能够在我们的身边陪着我们，辅导我们的功课。但是我并没有丝毫的怪他，因为我知道他的难处。他每天很早就会起床出去工作，他不只是做一样的工作，只要有时间，他会不停的工作。他做过很多的工种。做过屠夫，卖过猪肉。走过摩托，拉过客人。放过鱼塘，卖过鱼。摆过地摊，卖过水果。搞过建筑，做过水泥工，这么拼命的工作就是为了能够尽快的把债务给还清了。所以他没有多余的时间见我们，更别说辅导我们的功课了。爸爸每次回来大多数都是在大半夜里，那时候整个村庄的关灯了。听到声响，我就马上起床跑去给他开门。这是我每次见到他的时间，此时的我还在睡眼朦胧中。一会，妈妈也会跟着起床，只是她的行动比较迟缓。每天晚上，妈妈都会给爸爸留着饭菜，放在蒸锅里面热着，生怕爸爸回来饿坏了。当爸爸回来了，妈妈每次都会端着加热了已经很久的家常饭菜，送到爸爸的手里，这是她能够做的。这时，爸爸总是会对着妈妈点头微微的一笑，露出他那个性洁白的牙齿，然后就狼吐虎咽的吃着饭菜。仿佛一天的疲惫都因此而消失了，或许这就是爸爸一直坚持的动力源泉吧。

  不知不觉的，我们姐弟三人似乎不约而同的接过了妈妈手中的家务活。以前妈妈为了我们这个家能够生活的更加美好，让我们一家人都开开心心的，她一直都在含辛茹苦的付出着。为了这个家，妈妈真的是竭尽所能了。现在她已经算是个残疾人了，但是她从来就没有一刻放弃过为我们这个家而不懈奋斗和付出。看到爸爸妈妈的所作所为，我被深深的感染震撼了。我们决定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的努力，一起扛起我们的家。很自然的，以后的家务都给我们姐弟几人全包了。简单的家务，就不用说了我们现在已经是很在行的，可以轻轻松松的就能够解决的，对于那些没有以前没有做过的家务，我们也没有退宿。我们不会因为以前没有做过，而感到胆怯。我们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家务活的准备。这时候挑水的家务活，对于我们八九岁的孩子来说是一件很有挑战工作。以前我们整个村里几乎是没有自来水的，我们整个村庄的生活用水，和农作物的灌溉都是只能够靠着人工体力来完成的。我们一家有五口人，每天都生活用水量也是挺大的。以前妈妈跳水的时候，她就要挑五六个来回就能够把家里的几个储水缸给装满。但是换做我们的话，一个人挑的话就要挑上十几个来回。因为当时的我还比较小，所以我的力气肯定是不如妈妈的。妈妈挑的是大桶，我挑的是小桶，她的一担水就能够顶上我的三担水了。我们村里有一口古井，到现在这口井已经有接近一个世纪的历史了。每当到了傍晚的时候，这口古井就变的开始热闹起来，络绎不绝的村民都挑着桶来往于家和古井之间。这是我们每家每户每天一项固定的家务活。和以往不同的是，以前我们家挑水的代表是妈妈，而现在换成了我们。以前看着妈妈挑水，我们总是觉得有趣。所以我们闹着要帮忙和妈妈一起挑水，开始妈妈一直都不同意，因为她不想我们小小的年纪就挑担子。但是时间久了，她拗不过我们的死缠烂打，所以她就给我和姐姐都准备了一担小的水桶。刚开始的时候，我和姐姐都觉得很兴奋很好玩，甚至是很刺激。但是，挑担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看着别人挑着担子总是那么的轻松，当我们挑起担子的瞬间才知道其中的不易，很快我们就泄气，举手投降了。妈妈笑着看着我和姐姐，只能是微微的摇摇头。如今妈妈不能够挑水了，爸爸又那么的忙。而且我们也不愿意看着爸爸再过度的操劳。所以，我们决定默默的把这一个工作给接过来，我们家的担子我们也可以挑的。

  这一天，是我和姐姐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挑水，这也是我的一个新的。这一次我们不是像以前那样闹着玩的。我们只是想用我们的行动告来诉爸爸妈妈，为了我们的家，我们也应该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的，我们也可以的。刚开始的时候，爸爸和妈妈都是不同意我们那么做的，因为我们都还小，挑水应该是大人干的活。但是，爸爸也不能够要求别人帮我们家挑水，家家都有家家的难呀。爸爸每天忙于外面赚钱，他是绝对没有任何时间去做别的家务活的。现在妈妈不能够挑水了，这个担子现在真的是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接替了。后来，还是我和姐姐的坚决起到了作用，爸爸也只能够无奈的默许了。但是他对于我们有一个要求，：他不希望我们挑的太重，宁愿挑多几次，也不要一下子就挑的太重了。有了爸爸的同意，挑水的任务就落到了我们的头上了。当我和姐姐挑着那一担与众不同的水桶参加到了村里每天挑水的队伍中去的时候，我们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村里的长辈们，看到我们这两个孩子的时候，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心领神会了。他们都知道我们家的处境和困难，他们看着我和姐姐没有说什么过多的话，只是用赞许的眼神看着我们，现在想想这眼神中还夹杂着一丝丝的怜爱之情。从这一天开始，我们就正式的加入到了挑水的队伍中去了。挑水可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对于很多的九零后的人来说，我相信有很多的人都没有尝试过这一种挑水艰辛的味道。随着现在社会的进步，科技的发展。现在的家庭几乎都不用挑水了，我们大家都已经用上了自来水了。这种落后的人力体力活被慢慢的淘汰了。现在我们家也不需要挑水了，因为我们整条村都装了自来水管道。虽然我已经有好多好多年都没有挑过水了，但是我现在还是会时常的想起当初挑水的情景和感觉。

  刚开始挑水的时候，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件很痛苦的事情。第一次挑担子的时候，由于以前我都没有干过这样的活。我的肩膀还是细皮嫩肉的，当我把沉甸甸的担子挑到肩膀上的时候，才知道这种痛苦的滋味。第一天的挑水下来，尽管我已经挑的担子是很轻的了，我的两个肩膀还是没有逃脱被改造的命运。到了第二天继续挑水的时候，我的肩膀由于昨天挑水的工作，现在已经感觉在隐隐的作痛。当我硬着头皮把担子放在肩膀上的时候，肩膀上传来了火辣辣的刺痛，这种痛我们农村人也称之为肩膀皮痛，这种疼痛确实是让人难以忘怀呀。凡是没有挑过担子的人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挑过担子的人，重新开始挑担子都会有这一种让人记忆犹新的痛楚的，我们都不用担心这是一种正常的现象。当我挑过了几天的担子后，我肩膀上的疼痛感开始慢慢的消失，我的肩膀已经适应了这种挑担子的工作了，肩膀上的皮也开始变的越来越厚和坚韧，这个如同磨合的过程我已经挺过来了，以后挑水的工作对于我来说就不是现实中那么难了。挑水的工作对于我来说，一直都是让我难以忘怀的时光。挑水最难的时候要数雨天，因为雨天挑水确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每当到了雨天的时候，我们大伙都要带着斗笠穿着蓑衣一副武装的去挑水。到了雨天的时候，这条承载着我们那么多人沉重脚步的道路，现在又经过了大雨的灌溉浸泡。如今完全的成了一条泥泞的道路。我们挑水的时候都要变的非常小心翼翼的艰难的通过这条烂泥路。有时候，我们稍微不留神就很容易会摔到的。幸亏当时我们挑水的桶都是铁桶来的，要不然就不知道要摔烂都是个桶了。铁桶固然是很难摔坏的，但是我们人体确实很容易受伤的，轻微的只是滑到而已，有些少了年纪的中老年人要是那么的一摔的话，他们的老骨头就受不了了。这么多年的挑水，有不少的中年人都因此闪了腰，崴了脚的。当然了我这个小孩子也没有少摔倒的。或许是因为我比较小，比较灵活似乎我每次贴到都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铁桶摔的哐啷的响，挑的水也因此而倒掉了，又要折回去重新挑过了。后来，村民们都发现下雨天了是在是不能够走这一条危险的道路了。于是我们大伙就合力的开发了另一条挑水的道路。这是这一条路对于我来说又是一个新的考验。为了避免雨天的时候走那一条泥泞的道路，我们开发的新道路是直接在低洼的井边做了一个五六十阶级的楼梯延伸到高高的大路少。这一条新的道路对于大人们来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每一个的台阶都很大，也很宽，几乎不存在什么攀登的危险。但是对于我和姐姐这两个小孩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很严峻的考验。因为我们小孩，不管是我们的耐性，还是力量方面跟大人是不能够相提并论的。他们挑着一担满满的水可以轻轻松松的一个个台阶往上走去，似乎没有过大的压力。对于我来说，这有是一个新的锻炼之路。刚开始走攀登这一个阶梯的时候，虽然我已经是挑的很少量的水了，担子不会太重。但是我总是做不到一口气攀登完这一个阶梯。我总是会在中途停下来休息一次或两次，因为此时的我还不具备征服这条阶梯的能力，我必须的慢慢的锻炼，去提升超于自己的每一次极限。有时候，大人们看到我们攀登这一段阶梯确实是很艰难，也出于对我们的爱怜之心。他们经常都会帮我们把水挑到阶梯的上面再交回给我们。一开始，我还很享受这一种被人帮助关怀的感觉。但是到了后来，我内心发现他们也是需要人力去挑的，他们也是人，而且他们有的已经年近花甲了。他们也是会感到辛苦的，只是他们掩饰的比较好罢了，或许就根本不需要掩饰。从此，我就拒绝他们的帮助，我决定要自己慢慢的去征服这一段难以攀登的阶梯。于是，每一次挑水的时候，我都会给自己定一个目标。只许突破，不能倒退。慢慢的，通过我的努力和坚持，我的耐性和力量都在慢慢的提升。以前挑着水一次性只能够攀登一半不到的阶梯，现在我正在一个个阶梯往上的增长，直到我一次性终于可与征服这一段阶梯为止。虽然看是去，说起来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是做起来的时候确实是很难的。为了征服这“天梯”我都快长大了一岁了。当我努力征服这阶梯的过程中，大人们始终是对我最好的见证和鼓励。挑水只不过是无数家务中其中的一样而已，后面还有更多的家务还等待着我去学习和挑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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