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蔬菜之路（上）

  在我的生命中，有一件事情是我从事了许多许多年了，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直至现在我一直都没有将它完全的放下。这件事情一直在伴随着我的成长，让我更好的了解和认识到这个社会的现状，体验人间的辛酸苦辣，世间冷暖。正因为有这样不同于他人的经历，我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和很多的人不同，是我的遭遇和经历改变了我这个平凡的孩子，让我变的与很多人有所不同。或许在很多人看来，我的这段经历很卑微，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是，在我自己看来，我一直为我自己曾经所经历和所做的事情，感到骄傲和自豪。

  很小，很小的时候，只有五六岁吧，那时候，妈妈还很健康，很年轻，她是个聪明勤劳能干的人。虽说在我们农村里的风俗，女人是不需要太拼命去赚钱的，只要把家里的一切打理妥当，相夫教子就好了。剩下的赚钱工作就交给家里的男人去做就可以了，然而妈妈却没有这么做。在我记忆起妈妈迄今为止都没有过上一天清闲舒适的日子，已经勤勤恳恳的忙活了半辈子，都舍不得放下手里的工作。年轻时候的妈妈，除了把家里的一切打理好之余，还有一样绝活。妈妈能够把蔬菜瓜果种的特别的好，同时又因为她的格外勤劳，所以她年轻的时候在种植农副产品的领域里取得了很好的成果。在当时是一个勤劳致富的时代，普通的农民百姓，因为没有太高的文化，所以他们能够比别人做的更好的就只有勤劳了。就算你现在一无所有，也是可以依靠着自己勤劳的双手给自己带来美好的生活，甚至可以做到白手起家，勤劳致富的成功人生。我记得小时候的家乡，还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山村，到处可见的不是高楼大厦，而是肥沃的山地。放眼望去，除了稀稀落落的瓦房之外，剩下的最多的就是等待农民去开发的土地。

  在当时的年代，农村里流传着以勤劳为美的风俗。乡里乡亲们谈论的话题是：谁家的水稻农村品种的好，鱼塘里的鱼养的肥，猪圈里的猪长的彪悍，那家的房子盖的早和好。这些虽然是一些普通的家常聊天，但却是促进每一个村民不断前进的动力。因为他们谁到不愿意做最差劲的那一个，当然他们都更希望通过自己的勤劳可以让家里过的更好些，这样才对得起勤劳这两个字。所以家家户户，上到七老八十的老人，下至几岁的小孩都追寻发扬吃苦耐劳的美德，大家都争当勤劳的楷模先锋。在我眼里，他们，我的长辈还有很多和我一样的孩子，都是勤劳的，可爱的。村里有许许多多的人，他们忙碌了大半辈子，但是却丝毫没有提起过自己年轻时候有多么的辛苦和累，更不要说拿自己的事迹来炫耀了。反而是在怀疑自己年轻的时候是否做的不够好，不够勤劳。在我的记忆中，村里普遍的村民家里都是很困难的，这不是让大家惊奇的地方，让人惊讶和佩服的是他们的勤劳和毅力。很多的家庭里都是有个孩子，多的六七个都有。这个放在现代人眼里看来，是不能接受的，甚至会认为这是很愚蠢的事情。我不知道大家是怎样看待这件事，但是我希望有更多的的人和孩子，能够了解到，我们的祖先前辈是可以做到那么的出色。在当时愁吃愁穿的年代，一个家庭要抚养五六个孩子健康成人，还要供孩子们上学读书，上大学，还有家里的老人要照顾。这一切的一切来源，我试问现在有多少的人可以承受如此巨大的压力？或许很多的人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过来的，但我却是很清楚的经历目睹了这一段。他们每天都是起早贪黑的劳动着，早上四五点就开始工作了，甚至是更早，直至夜深人静的时候还在忙碌着手里的工作，似乎我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他们休息睡眠。因为他们每天有做不完的活，割鱼草，喂猪放羊，养鸡养鸭，种田耕地，还有正常的工作，另外还要想方设法的去赚外快。纵使他们能够分身之术，也不能轻松的把这么多的工作完成吧？但是，他们就是通过自己的勤劳把所有的一切工作都做好了，而且是十几年如一日的工作着。不是他们不累，而是他们知道自己必须要这么坚持着，这样我们这一代的人才能够过的更好些，事实也证明了他们的坚持付出是对的，在他们的勤劳努力下社会已经步入了更好的一个发展阶段，为我们当代的年轻人的前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妈妈也是这其中很平凡的一员，妈妈的勤劳能干在村里也是大伙们时常议论的话题。我清楚的记得，妈妈耕种了很多很多的田地。原先还是杂草丛生的荒地，经过她的勤劳努力，已经种上了各种农副产品：花生，黄豆，番薯，芋头，地瓜，玉米，绿豆。这些都是我们日常生活中所需的健康营养食物。如果收成好的话，妈妈会把多余的产品拿到市场里去交易赚钱。然而妈妈最拿手的最得意的却不是这些产品，而是种菜。早些年的时候，家乡还是处于比较落后的阶段，家家户户自家都种有青菜，都可以自给自足。所以那时候卖青菜的生意还是比较少人去做的，一个是赚钱不多，而且市场也不景观，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工作。若是把青菜挑到十公里以外的县城上去卖的话，或许还可以有一个好的结果，但是很少有人会这么做，因为人们都觉得不太划算。有越来越多的人会选择到外面的城市去工作，这样可以每个月拿到稳定的收入，不用整天都忙碌个不停，不但累的够呛而且还要靠天吃饭。我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会一直坚持着种菜卖菜为生的工作，在我的记忆中她就一直在不断的从事种菜和卖菜的工作。

  因为妈妈的勤劳，所以妈妈开辟了很多的菜地，菜地上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瓜果。有：油菜，包菜，小白菜，空心菜，芥菜，芥蓝，油麦菜，菠菜，香菜，芹菜，葱，蒜。萝卜，韭菜，苦瓜，丝瓜，黄瓜，豆角，番茄，辣椒，南瓜，冬瓜，茄子这些都是妈妈一年四季在种的各种日常食用的青菜。因为妈妈种菜，所以我从小就认识各种菜的名字，我也对每一种菜的生长习性都有了一定的了解，日子长了，不由的我也占了妈妈的光，学会了种植不少种类的青菜。种菜是一项很细心和耐心的活，要想种的一手好菜，那就更不容易了。妈妈每天早上会花费很长的一段时间来给菜地浇水，浇水的工作要持续两三个小时，有时天气热的时候，一天要给菜地浇两次的水，早晚各一次。单单浇水的工作就是一件很大的工程。所以聪明的人会把菜地选在靠近水源的地方，而不是选在地势比较高和远离水源的地方，这样可以减轻很大的一部分工作。如果是一个专业的菜农的话，那么一般菜地会集中在这些地方：第一是在自家的鱼塘周围，通常鱼塘周围的塘坝都是由鱼塘里面一铲子一铲子的泥巴累积起来的。每年我们都会把塘坝修补一次，顺便把这些肥沃的淤泥铲上来。这些泥土，对于种植各种青菜是再适合不过的。因为菜地是在鱼塘边上，那么浇起菜来，就方便的多了，只需要一个带长柄的水瓢就可以了，既省时又省力。第二个是在田地里，尤其是在冬季收割之后，有好几个月的时间，田地是荒废的。引水灌溉容易的田地，泥土长期比较湿润，很适合种植一些喜欢湿性的蔬菜生长。第三个是在小溪河流的周围，还是为了浇水方便。当然聪明的妈妈，早已经想到了容易浇水灌溉的这一步。妈妈的菜地几乎都是集中在这三个地方，虽然浇水是挺方便的，但是由于菜地面积大，每天还是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用来浇菜。我们还小的时候，这些菜地都是妈妈一个人管理的。等我们稍微长大了一点，妈妈就会教着我们姐弟几人去做这些管理菜地的事情。小时候的我们因为贪玩，我们时常会表现出不耐烦的态度，总是没有把妈妈安排的事情做好，妈妈看到了总是会被我们气的不轻，老是责怪我们不懂事，老是长不大。但是，我们绝对不是故意让妈妈生气的，小孩子总是会有些恶劣的天性的。有时候看到妈妈那么的累，我也会特别的理解和体谅妈妈。我会悄悄的把很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早早的就把它们做好了，尽量帮妈妈分担更多的负担，此时妈妈就会倍感欣慰，而我也会为自己的懂事感到特别的高兴。

  种菜除了浇水灌溉是一件很大的问题之外，蔬菜整个成长的过程有着非常多的细节，这些细节都可以决定着蔬菜的品质，其中的每一道工序都是值得去重视的。而这些细节都是妈妈从每一次失败的结果中一次次的摸索总结出来的经验。蔬菜的管理中：浇水，除草，施肥，松土，土壤和蔬菜种类的匹配等这些工作里面都充满着智慧和技巧。是需要菜农从一次次的失败中慢慢成长吸收，才能够一步步的做的更好。妈妈之所以能够种的一手好的蔬菜，完全是取决于她的勤劳和上进。因为妈妈也是从一次次的失败中过来的，对于种菜或许她付出的比谁都要多。有种菜当然就有卖菜的工作了。

  以前，由于我们还小需要照顾，家里的事物也繁多。所以妈妈不敢丢下我们去做卖菜的工作。通常都是把隔天采摘好的青菜直接批发给菜贩子，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赚的钱会大打折扣，唯一的一个好处就是省时。现在我们都长大了，而且我们还可以帮妈妈做很多的事情。这下子，妈妈可以很放心的把蔬菜挑到菜市场上去卖了。卖菜是一个小门生意，没有多大的投资，也没有多大的风险，最大的投资就是要巨大的人力和物力的付出。卖菜虽然不会达到亏本的程度，但是要想挣钱的话还是要看经营和运气的。做生意都有好和坏的时候，卖菜也是如此。一般来说，蔬菜都是以当天卖完为好，如果剩留到第二天卖的话，不仅不好销售，而且也卖不上好价钱，还要付出很长的时间来采摘，这无形之中就增加了很大的压力。而且，有些蔬菜是保鲜期特别的短，如果当天没有卖完的话，第二天基本上就没有用的了。所以，卖菜的人都会想尽办法去把当天的蔬菜给卖完了。卖菜的工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天寒地冻的冬季。那时候，为了让蔬菜保持最大限度上的新鲜，妈妈在卖菜的当天都会起的特别的早，有时候是清晨四五点，有时候是凌晨两三点。各种蔬菜的采摘过程下来至少要五六个小时，如果生意不好的时候，还要守着菜摊档到更长的时间。冬天的清晨会尤其的寒冷，蔬菜的上面都沾满了冰冷刺骨的冰水混合物，有时候天空偏偏还不作美，在摘菜的时候，天空竟然还下起了雨，再加上寒风呼呼的刮着。这时候的环境可想而知有多么的难受。就是这样常年累月的工作，年轻妈妈的双手已经变得粗糙无比伤痕不堪了。冬天的时候，双手的皮肤都被冻的皮开肉裂的，几乎没有一寸皮肤是好的。即使双手已经伤痕累累了，一碰到水就会疼痛的厉害，但是妈妈还是坚持的工作着。但是很多年后，妈妈由于染上了恶疾，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无法独自的从事种菜和卖菜的工作了。虽然如此，但是我们并没有放弃了卖菜和种菜这个很有潜力的行业。后来的更多事情都是，我们姐妹几人和妈妈分工合作完成的。妈妈做不了的事情，逐渐的被我们代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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