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我沉默着看着玛丽,也许她看得出我眼里的悲伤,变得更加无奈了。
好的,那我不去了。我这么回答她,只是为了让她宽心。结果,使她变得更加愧疚。她握着我的手,说,宁达,我很抱歉。我摇摇头,勉强给她一个微笑。玛丽,我说笑呢,我明天要陪维尔,不然他会不开心的。玛丽这才稍微放心了一点,然后进房间了。我暗地嘲笑自己。什么要陪维尔,这是给她一个借口,还是给我自己借口。
我没有去清洗自己,就躺在角落了。突然觉得头好疼,是那种一阵一阵的疼痛,而且还是有节奏的。就像心脏的跳动一样,扑通扑通,跳一下,就仿佛被针给狠狠扎了一下。这种疼痛我不是不能忍受,而是在心里也不畅快的情况下,这种疼痛会让人更加心烦意乱。我有种想砸墙的冲动,想像疯子一样猛摇自己的脑袋,大声尖叫。我知道,此刻的我就是想发泄。可是我不能。那种情绪憋在心里好难受,头痛得快要爆炸。于是我大声地哭了出来。这次我哭得好厉害,立马,我的鼻子就无法呼吸了。我还在不停地抽搐着,然后想起伤心的事,又开始大哭起来。哭够了,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水装满了必定会溢出来。复杂的情绪积累多了,也必须得发泄出来,不然会憋出病来的。天啊,这是谁跟我说的一句话,我不记得了。我环顾四周,我睡在哪呢?为什么这里这么阴冷c黑暗。我猛敲着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想起些什么。这时,玛丽出来了,看到我这样疯狂的样子立马抱住了我。
宁达,好宁达,别折磨自己,安静下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抬头看着她,她用手轻轻地抚摸我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对不起宁达,都是我不对。”说完她也哭了出来。
我们俩就这样抱着,好久,世界安静了。我想起来了,我终于又想起来了。我好讨厌这样的自己,总是忽然忘记好多东西。需要安静的世界,需要抛开一切,才能想起来。这一晚,我第一次,玛丽第一次,我们第一次一起睡在角落。
第二天,玛丽安安静静地起来了,她不想打扰我睡觉,也许是不想让我知道她出去了吧。我看上去睡的很香,什么都不知道。但仅仅是看上去罢了。我异常清醒,但是我必须伪装。直到听见家里没有任何声音了,我才艰难地睁开眼睛,由于昨夜哭得太厉害,今天的眼睛肿的挺难受的。我没有马上起来,我害怕玛丽又折返回来,我必须在床上多呆一会。我知道,她肯定不会折返回来的,但是我必须这么告诉自己,她也许会回来。我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玩够了,就开始玩自己的头发,再玩够了,我就看着天花板发呆。玛丽,你到底隐瞒我什么,我要不要跟着你,去拆穿你。我正是为这件事所烦恼着,所以,我说,我必须告诉自己,她会折返回来,所以我必须呆在床上。这就是我,一个喜欢为自己找许许多多理由的我。可是这个理由似乎不太让自己信服。因为我感觉到自己的脚开始不听使唤,在被子里乱动,然后影响到了腿,最后,我直接用手掀开被子。我感觉一股奇怪的力量,摧使着我去跟踪玛丽。我穿好衣服,在家里踱来踱去。如果我这么做了,我会愧疚,我觉得对不起玛丽。可是我真的很好奇。然后,我接着在厨房与客厅之间徘徊。我感觉自己快被自己的思想给逼疯了。最后,我做出了决定。玛丽不是在学校教足球吗,那我以找麦逊为理由去学校完全不为过啊,就算看到玛丽,也是无意的,也是碰巧的吧,这不算是跟踪。我知道,我这又是在为自己找一个看似符合道德的理由罢了。
于是,我出门了。我得先去找麦逊。我为什么要先去找麦逊。因为这样我会比较有安全感一点,也会让自己的理由更合理一点。就算玛丽看到我,也有旁边的麦逊当我的证人。我现在必须先想好。去找麦逊做什么呢?嗯,我是找麦逊请教,对,是请教。请教剑术我不懂的一个地方。我哪个地方不懂呢?我又得想。我突然一下想到一个真正我需要请教的问题了。这下,我心里更舒服了。
我找到麦逊,然后故意说,我们边走边聊吧。这样我就有机会来到足球场那里。开始,我只是简单的问了问麦逊最近过得怎样。他还没有毕业,比我们小一届。最后,我才开始问他那个问题。
我想知道的是,由于战士上战场的时候都会穿戴锁子甲,这时用剑攻击哪里会比较好呢。麦逊,我没有小瞧他,我知道他的剑术很不错。
“剑刃常常会和锁子甲发生撞击和摩擦的。所以,为了避免这一点呢,战士常常是攻击脖子和手臂的。哦,最重要的是攻击腿。”他想了一下,然后告诉了我一个不知道的东西,那就是“铠甲”。铠甲比锁子甲更轻更坚固,但是唯一不好的是,它不透气。麦逊还说,国外很多战士都不用锁子甲了,而用铠甲。
我不知道麦逊是从哪里得知这么多东西的,小小年纪,就像曾经上过战场一样,精通一切。我看过他练剑,而且不止一次。我完全看得出,他不是新手,而是好久以前就学习剑术了。最后是麦逊主动告诉了我一切。原来,这都是他的父亲告诉他的。当时他父亲就是国家专门训练的为了上战场的精兵。他父亲总是在空余时间教他练剑,而且通过和外国的交战,他父亲知道很多国外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麦逊会知道“枪”和“铠甲”的原因。由于最近的一次国家战争,他父亲牺牲在战场上了。之后他母亲由于悲恸过度,身体也不是很好,这也是为什么麦逊每天早上起那么早去为他母亲准备早餐的原因吧。
我的父母,玛丽的父母,和麦逊的父亲,都是死于同一场战争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场战争为何那么残忍,为什么国外突然变得那么厉害了。麦逊又告诉我了。原来,是因为,我们国家的敌人不止是一个国家,那一场战争,我们在和三个国家对抗,不是一个,而是三个!一对三啊。我想想就觉得后怕。
和麦逊一起聊天,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好像已经一点了呢。
“宁达,来我家吃饭吧,我做给你吃。”麦逊笑着看着我。为什么我突然觉得麦逊的笑容那么美。他有一个好看的酒窝,这是我今天才发现的。他的眼睫毛好长好长,这是我在侧面发现的。还有他的牙齿,特别洁白整齐。我疑惑了,这么久才发现麦逊原来是个美丽的小伙子呢,还是黄头发的呢。
麦逊亲手做的牛排,我这里强调一下,是牛排,不是腌牛肉。还有牛奶。我好感动,这么珍贵的食物。这些是学校给教师特别的优待。我觉得这是我长这么大吃的最好吃的一餐饭。我看着这杯牛奶,一直不舍得喝。
“宁达,愣着做什么呢,牛奶快冷了哦。”麦逊拍了拍我的头。我说我不舍得喝呢。麦逊听了我的话,哈哈地笑了起来,然后把他自己的牛奶递到我的面前说,不够还有这杯呢,怕什么,放心的喝吧。我此刻已经感动得说不出话了。我甚至忘记了,我来学校的目的了。我不好意思叫上麦逊和我一起去足球长充当我的证人。我觉得我这么做就是在利用麦逊,我不可以这么对麦逊,这么善良的男孩子。
我最后还是和麦逊告别了,他挥动着他的手,并告诉我,还要回来找他玩,一起练剑。我点点头,然后准备去足球场了。
这段路程真的很艰辛,我走了好久好久,具体有多久我不知道。我好害怕,害怕玛丽会看见我,即使我已经有充分的理由回答她了。学校还是老样子呢,一点都没有变化。我可以绕道走,可以使这段路变得更长。我又看见了那间惨白的屋子,里面挂着一具具尸体。我看见我们学习剑术的屋子了,里面现在还没有人,但是稻草人都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的是死亡。然后,我来到教学楼外的一排排树木的面前,寻找着那棵最高的梧桐树。最后我找到了,我在它身边呆了好久。从下面往上看它,和上面往下看它,完全是另一种感觉。现在的它好高大威猛。呆在它的下面就是一种安全感。而当我在教室里,从窗户内往下看时,它是那么弱小,我给予它的像是母亲般的怜爱。
当我不得不到达足球场时,我的心跳莫名加速。我躲在树木丛的后面,希望能够给我一些庇护。足球场上好多男孩子,我只需要寻找玛丽,一个单独的女孩,似乎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我找了好久好久,最终,在那个角落里,看到了黄城的背影,而他怀里的女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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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那我不去了。我这么回答她,只是为了让她宽心。结果,使她变得更加愧疚。她握着我的手,说,宁达,我很抱歉。我摇摇头,勉强给她一个微笑。玛丽,我说笑呢,我明天要陪维尔,不然他会不开心的。玛丽这才稍微放心了一点,然后进房间了。我暗地嘲笑自己。什么要陪维尔,这是给她一个借口,还是给我自己借口。
我没有去清洗自己,就躺在角落了。突然觉得头好疼,是那种一阵一阵的疼痛,而且还是有节奏的。就像心脏的跳动一样,扑通扑通,跳一下,就仿佛被针给狠狠扎了一下。这种疼痛我不是不能忍受,而是在心里也不畅快的情况下,这种疼痛会让人更加心烦意乱。我有种想砸墙的冲动,想像疯子一样猛摇自己的脑袋,大声尖叫。我知道,此刻的我就是想发泄。可是我不能。那种情绪憋在心里好难受,头痛得快要爆炸。于是我大声地哭了出来。这次我哭得好厉害,立马,我的鼻子就无法呼吸了。我还在不停地抽搐着,然后想起伤心的事,又开始大哭起来。哭够了,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水装满了必定会溢出来。复杂的情绪积累多了,也必须得发泄出来,不然会憋出病来的。天啊,这是谁跟我说的一句话,我不记得了。我环顾四周,我睡在哪呢?为什么这里这么阴冷c黑暗。我猛敲着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想起些什么。这时,玛丽出来了,看到我这样疯狂的样子立马抱住了我。
宁达,好宁达,别折磨自己,安静下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抬头看着她,她用手轻轻地抚摸我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对不起宁达,都是我不对。”说完她也哭了出来。
我们俩就这样抱着,好久,世界安静了。我想起来了,我终于又想起来了。我好讨厌这样的自己,总是忽然忘记好多东西。需要安静的世界,需要抛开一切,才能想起来。这一晚,我第一次,玛丽第一次,我们第一次一起睡在角落。
第二天,玛丽安安静静地起来了,她不想打扰我睡觉,也许是不想让我知道她出去了吧。我看上去睡的很香,什么都不知道。但仅仅是看上去罢了。我异常清醒,但是我必须伪装。直到听见家里没有任何声音了,我才艰难地睁开眼睛,由于昨夜哭得太厉害,今天的眼睛肿的挺难受的。我没有马上起来,我害怕玛丽又折返回来,我必须在床上多呆一会。我知道,她肯定不会折返回来的,但是我必须这么告诉自己,她也许会回来。我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玩够了,就开始玩自己的头发,再玩够了,我就看着天花板发呆。玛丽,你到底隐瞒我什么,我要不要跟着你,去拆穿你。我正是为这件事所烦恼着,所以,我说,我必须告诉自己,她会折返回来,所以我必须呆在床上。这就是我,一个喜欢为自己找许许多多理由的我。可是这个理由似乎不太让自己信服。因为我感觉到自己的脚开始不听使唤,在被子里乱动,然后影响到了腿,最后,我直接用手掀开被子。我感觉一股奇怪的力量,摧使着我去跟踪玛丽。我穿好衣服,在家里踱来踱去。如果我这么做了,我会愧疚,我觉得对不起玛丽。可是我真的很好奇。然后,我接着在厨房与客厅之间徘徊。我感觉自己快被自己的思想给逼疯了。最后,我做出了决定。玛丽不是在学校教足球吗,那我以找麦逊为理由去学校完全不为过啊,就算看到玛丽,也是无意的,也是碰巧的吧,这不算是跟踪。我知道,我这又是在为自己找一个看似符合道德的理由罢了。
于是,我出门了。我得先去找麦逊。我为什么要先去找麦逊。因为这样我会比较有安全感一点,也会让自己的理由更合理一点。就算玛丽看到我,也有旁边的麦逊当我的证人。我现在必须先想好。去找麦逊做什么呢?嗯,我是找麦逊请教,对,是请教。请教剑术我不懂的一个地方。我哪个地方不懂呢?我又得想。我突然一下想到一个真正我需要请教的问题了。这下,我心里更舒服了。
我找到麦逊,然后故意说,我们边走边聊吧。这样我就有机会来到足球场那里。开始,我只是简单的问了问麦逊最近过得怎样。他还没有毕业,比我们小一届。最后,我才开始问他那个问题。
我想知道的是,由于战士上战场的时候都会穿戴锁子甲,这时用剑攻击哪里会比较好呢。麦逊,我没有小瞧他,我知道他的剑术很不错。
“剑刃常常会和锁子甲发生撞击和摩擦的。所以,为了避免这一点呢,战士常常是攻击脖子和手臂的。哦,最重要的是攻击腿。”他想了一下,然后告诉了我一个不知道的东西,那就是“铠甲”。铠甲比锁子甲更轻更坚固,但是唯一不好的是,它不透气。麦逊还说,国外很多战士都不用锁子甲了,而用铠甲。
我不知道麦逊是从哪里得知这么多东西的,小小年纪,就像曾经上过战场一样,精通一切。我看过他练剑,而且不止一次。我完全看得出,他不是新手,而是好久以前就学习剑术了。最后是麦逊主动告诉了我一切。原来,这都是他的父亲告诉他的。当时他父亲就是国家专门训练的为了上战场的精兵。他父亲总是在空余时间教他练剑,而且通过和外国的交战,他父亲知道很多国外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麦逊会知道“枪”和“铠甲”的原因。由于最近的一次国家战争,他父亲牺牲在战场上了。之后他母亲由于悲恸过度,身体也不是很好,这也是为什么麦逊每天早上起那么早去为他母亲准备早餐的原因吧。
我的父母,玛丽的父母,和麦逊的父亲,都是死于同一场战争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场战争为何那么残忍,为什么国外突然变得那么厉害了。麦逊又告诉我了。原来,是因为,我们国家的敌人不止是一个国家,那一场战争,我们在和三个国家对抗,不是一个,而是三个!一对三啊。我想想就觉得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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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达,来我家吃饭吧,我做给你吃。”麦逊笑着看着我。为什么我突然觉得麦逊的笑容那么美。他有一个好看的酒窝,这是我今天才发现的。他的眼睫毛好长好长,这是我在侧面发现的。还有他的牙齿,特别洁白整齐。我疑惑了,这么久才发现麦逊原来是个美丽的小伙子呢,还是黄头发的呢。
麦逊亲手做的牛排,我这里强调一下,是牛排,不是腌牛肉。还有牛奶。我好感动,这么珍贵的食物。这些是学校给教师特别的优待。我觉得这是我长这么大吃的最好吃的一餐饭。我看着这杯牛奶,一直不舍得喝。
“宁达,愣着做什么呢,牛奶快冷了哦。”麦逊拍了拍我的头。我说我不舍得喝呢。麦逊听了我的话,哈哈地笑了起来,然后把他自己的牛奶递到我的面前说,不够还有这杯呢,怕什么,放心的喝吧。我此刻已经感动得说不出话了。我甚至忘记了,我来学校的目的了。我不好意思叫上麦逊和我一起去足球长充当我的证人。我觉得我这么做就是在利用麦逊,我不可以这么对麦逊,这么善良的男孩子。
我最后还是和麦逊告别了,他挥动着他的手,并告诉我,还要回来找他玩,一起练剑。我点点头,然后准备去足球场了。
这段路程真的很艰辛,我走了好久好久,具体有多久我不知道。我好害怕,害怕玛丽会看见我,即使我已经有充分的理由回答她了。学校还是老样子呢,一点都没有变化。我可以绕道走,可以使这段路变得更长。我又看见了那间惨白的屋子,里面挂着一具具尸体。我看见我们学习剑术的屋子了,里面现在还没有人,但是稻草人都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的是死亡。然后,我来到教学楼外的一排排树木的面前,寻找着那棵最高的梧桐树。最后我找到了,我在它身边呆了好久。从下面往上看它,和上面往下看它,完全是另一种感觉。现在的它好高大威猛。呆在它的下面就是一种安全感。而当我在教室里,从窗户内往下看时,它是那么弱小,我给予它的像是母亲般的怜爱。
当我不得不到达足球场时,我的心跳莫名加速。我躲在树木丛的后面,希望能够给我一些庇护。足球场上好多男孩子,我只需要寻找玛丽,一个单独的女孩,似乎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我找了好久好久,最终,在那个角落里,看到了黄城的背影,而他怀里的女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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