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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归来

  武德一十九年夏末

  “将人安排进去了吗?”昀竹谨慎地问着童电。

  “回主子,安排妥当了。”童电恭谨地回答。

  “恩。有大皇子的消息没?”昀竹继续询问。都去三个多月,马上立秋了还没个音信,是到了,还是没到?

  “目前还没有,似乎有人在中间阻止我们的联系大皇子。”童电如实地回答。

  “清楚是什么人吗?”难道不是大皇兄的人,要趁机让大皇兄进不了京吗?

  “还不太清楚,但可以确信是一组杀手,隐藏功夫绝佳。”很少有惊风楼也查不出来的消息和人。

  “继续派人查,务必联络上大皇子。”得回宫一趟,问问二皇兄怎么回事。

  “是。”童电也想着要查下去。

  “叫风侍卫进来吧。”昀竹无奈地道。

  “公主?”风进来后行礼,站在一旁。

  “我想要你去查探大皇兄的情况,最少要知道他现在走到哪里。”路程虽远,但三个月也该能够抵达才是。

  “要我亲自去吗?”风有些不赞同。

  “我相信你能查出来让我满意的结果。”昀竹坚持要让风去。

  “我明日就动身。”风说完,就紧抿着嘴不再言语。

  “你应该知道我不得不这么做。”昀竹难得想要解释,她看得出风对她决定的这件事情很不赞同,而她不愿意风因为这件事与她生气。

  “属下知道。”风的话语中不带任何色彩,过于恭敬的用辞显然是在为昀竹的这个决定不快。

  “我终究不能放下亲情不顾,这也正是我能用得到你们的原因。我该比任何人都更明白的心思才是。”当初要来作她的侍卫也正是因为她想要全心全意守护着她的家人,不再让那些个自以为是的人将皇室的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明白,我今天会安排好我走后你的安全守卫。在我没回京之前还望公主不要轻举妄动。”风总算有些松动。

  “谢谢。”昀竹在风要走出大厅前,低声道。

  风停顿了片刻,继而走了出去。

  京城的繁华是由皇室与商贾们共同堆砌而成,一旦皇室坍塌,京城就将不再安宁。改朝换代对于那些个商贾来说并无多大差异,只要有能力依旧能够矗立于另一个朝代的商海浪尖。

  财力是权利支撑的一部分,她做不到绝对的拥有,最起码要想办法控制拥有这些财富的人。惊风楼的财力也算是殷实,但这对于颠覆朝代来说还不够。她并不是单纯的在琼钰楼用餐,琼钰楼背后的主子才是她的目的,琼钰楼背后所有商行才是她想要的。

  而她长久以来守着琼钰楼,却不曾见到过这幕后的主人。琼钰楼的掌柜虽说也是一个很是了得的人才,但能让这样的人才屈居一个小小的掌柜之职,必然是个厉害人物。即便是不能控制那人,想办法拉拢到她身边也是一大助力。

  “公主今天还去琼钰楼吗?”童电恭敬地询问。

  “不去了。直接回府。”昀竹的声音自马车内传来。今天上午风已经出发南行,要不了多久应该就会传来消息吧,即便找不到大皇兄的人马,至少他去能够查得蛛丝马迹。

  “是。”

  风走了有段时间,这日下了朝,昀竹与韩熙浩一同去了韩府。

  对于韩府的人来说,昀竹早就已这个家的一份子。韩家上下众所皆知大公子情之所系乃皇朝第一公主,在韩熙浩某次随父进宫参加锦妃娘娘的寿宴遇到第一次见到了昀竹,二十岁的他就知道自己的今生将与眼前这个女子纠缠不清。当所有人都沉浸在宴会中时,小昀竹拜完寿就离开宴厅去了练武场。十岁的昀竹就已经认知到了自己的责任,不会与两位皇兄争宠,却要在学习中绝不落后,看似柔弱的脸庞因为坚定的眼眸添抹了飒爽之气,小小的身躯似乎蕴涵了能与天地抗衡的巨大力量。别的孩子在这个年龄还是天真无知的玩耍,她要做的,能做的就是学习,因为她是皇家的人,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从昀竹走进大殿那一刻起,韩熙浩的眼里就只有昀竹的存在。所以,当昀竹离开时他就任自己的心做主跟着她去了练武场。若大的练武场只有昀竹一个人在那里练剑,认真的女人是最美的,昀竹在什么也没为韩熙浩做的情况下就已经轻而易举地吸引了他,让他甘心在以后的日子都以她为中心。

  “不知公主驾临,有失远迎,还望公主赎罪。”韩夫人听得下人传报,急匆匆地由内院赶来,进来厅室就行礼。

  “姨娘就不必客气了,自家人没那么多礼数。近来可好?”昀竹扶着韩夫人起来,甚是有礼地向韩夫人问好。

  “烦劳公主记挂,臣妾一切甚好。”韩夫人与锦妃乃是表姐妹,也就是说昀竹与韩熙浩在另一层次上来说是表兄妹。

  “姨娘怎么还这般客气?是嫌晗儿来得回数多了吗?”昀竹嗔怒地看着韩夫人。

  “看你说的,我还想着你就这么住下来才好呢。”只是不知道浩儿有没有这个福气能将公主娶进门。

  “只要姨娘不嫌弃,晗儿定然经常前来。”在这里才有家的感觉,浩哥哥不会像在宫里那般拘谨。

  “娘您就别说那么多了,我带晗儿到花园逛逛。”韩熙浩见两个女人寒暄得差不多,才开口道。

  “这么点时间就嫌娘占着晗儿了?”韩夫人满眼笑意地看着韩熙浩。

  “娘。”韩熙浩低喊了声。

  “知道了,知道了。去陪着公主多在园子里走走。这几天园子里的菊花陆陆续续开得甚是娇艳。再让下人备些酒菜。”韩夫人嘱咐着韩熙浩。

  “孩儿知道。那孩儿就和晗儿先行告退了。”韩熙浩走到昀竹身旁。昀竹微微颌首向韩夫人示意。

  “去吧。”韩夫人站起身看着二人走进内院,才向主屋走去。

  园子里,韩熙浩拥着昀竹坐在凉亭内,看着满园的菊花,品尝着刚刚做好的菊花酥,偶尔抿上一口菊花酒。整个沉浸在菊花的世界之中,丛丛菊花,阵阵香气,直冲云天,朵朵英姿,飒爽威武,幽冷袭人,好不暇意。

  “浩哥哥,不管我要做什么,你看着就好。不要问也不要插手其中。”昀竹带着恳求地语调。

  “你觉得我能放手让你独自面对一切吗?”韩熙浩不答反问。

  “我有了自己力量,能尽可能保护好自己。你不要趟进这混水中,对你c对整个韩家都好。权利既带来至高无上的地位,也带来最可悲的人生。”他们的目标就只是皇家的人,只要浩哥哥远离她自然可以安枕无忧。

  “你又知道什么才是对我好?晗儿,为了你的幸福我将倾尽所有去守护,你值得最好的。我只要能在你身旁守着你,即使负了全天下,我也会坚定不移地将你跟随。”韩熙浩收紧了拥着昀竹的手臂,想要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浩哥哥,我不值得。不值得你这么对我,你有你的责任,不应该再将我的责任也揽到你身上。”昀竹幽幽地说着这些话,如果可以她不希望任何人受到伤害。

  “来不及了,早在我见到你的第一面,你的一切都会影响到我,让我即使粉身碎骨也想着要将你守护周全。”这就是今生今世的承诺,谁也不能改变他为了她而立下的誓言。

  “为什么不给个机会让我将你们守护呢?浩哥哥,你就相信我一次,我不会贸然行动,没有绝对的把握,我不会有所行动。”昀竹还是希望韩熙浩不要插手其中。

  “晗儿,你觉得还来得及吗?”韩熙浩一语双关地问着昀竹。

  “不管来不来得及,只要我努力了,即使失败我也不会后悔。但若要我什么都不做,只保得自己无忧,我是不能安然过完我的后半生。你愿意看着我不快乐吗?”昀竹动之以情地说服着韩熙浩。她知道只有拿自己威胁他,才能够要得他的妥协。

  “晗儿,别对我用这招。以往的任何事情我都能答应你,惟独这件事容不得你将我摒弃在外。我早就陷进去了,整个韩家也早就陷入其中。你细想以韩家在朝廷中的地位有谁不想利用抑或是就此扳倒呢?”韩熙浩早已看得透彻,无论如何韩家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有我啊。你去说服你爹归隐。我保你们安全可好?”昀竹有些焦急地转过身来看着韩熙浩。

  “来不及了,他们都已经动手了不是吗?”韩熙浩绝对不会让昀竹独自面对这一切。

  “正因为他们动手了,你才更应该走。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促成的事,没那么快就能成事。在还没有即成事实前,一切都还来得及,至少你们走的话就还来得及。”昀竹也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可这是皇家的事,牵连进韩家就是因为她,若不是她韩家想必不会这般被动。

  “你知道我不会走的。”韩熙浩不再多言,只是坚定地说着自己早已认定的事情。

  “不行。”昀竹低声呵斥,眼中却满是恳求地看着韩熙浩。

  “行。不行也得行。”韩熙浩伸出一只手捋了开昀竹散落在额前的头发,轻柔地说。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走啊?”昀竹急得眼中泛着泪光。

  “不怎么样,谁都不能让我离开你。今时不能,明朝不能,连死亦不能。”韩熙浩心疼地看着昀竹。

  “不能不能,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我不要你了,我恨你,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我根本就不相信你,指不定你就是他们的人,是来探我底细的。花言巧语编派着就是想将我玩弄在这恶心的阴谋中。”昀竹急得不知该说什么,心里就想着激怒韩熙浩。

  “晗儿,没用的。你知道我不会生你的气。别说那些让自己也伤心的傻话。”韩熙浩耐心地看着怀中的昀竹。

  “哇你怎么那么傻啊。”昀竹再也忍不住地埋进韩熙浩怀中痛哭。

  “为你傻,值得。”韩熙浩深深地呼了口气。总算是说服了她。

  初秋的风划过园子里多多艳菊,那一对相拥的人已是无暇顾及秋日里绝尘的美景。这样的景色不知道还能够看几次,江山如此多娇,又有几人懂得珍惜?

  看着窗外绵绵不断地秋雨,昀竹不由地想念着至今还没有半点消息的大皇兄。虽说风亲自去了,但如何能让她放心?十来天的路程,大皇兄走了几个月,却是半点消息不曾传来。李首辅那边又至今不见得动静,也不知是不是她派进去的人惊动了他们。潜进去有些时日,也不见有消息传出。

  “电,风有传来消息吗?”昀竹明知道有消息他们自会迅速传报,却还是忍不住询问。

  “回主子,风侍卫那边还没传消息进京。”童电恭敬地回答。

  “罢了。午后我要进宫一趟。”昀竹说完,就进了内室。

  童电看了看郝雨,示意她下去准备准备。郝雨了解地点了点头,退出了屋外。

  昀竹躺在软塌上,眯着眼睛,却没有丝毫地睡意。先是她在近郊遇刺,刺客除了领头的全部死了。接着,大皇兄出京,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有人有意拦阻她派去的人联系大皇兄。那么,是不是说大皇兄此去凶多吉少?

  昀竹猛地坐起身,看向窗外皇宫的方向。安宁是多么的难得,皇室的一切都注定了是动荡不安的。那就让她用自己的力量为皇室的一切来次大清理,将那些陈规旧矩全都想方设法剔除或改变。这是第一次她有了竞逐皇位的念头。

  “进宫。”昀竹起身后看到已经准备妥当的郝雨和童电,满意地点头。

  “是。公主请。”郝雨扶着昀竹出大门,一同上了马车。

  马车迅速驶向皇宫。昀竹无暇欣赏窗外的美景,她只想要尽快确认二皇兄知情与否,这对她,对大皇兄都太重要了。

  “禀公主,有人拦车。”马车外传来童电的声音。

  “公主?”郝雨看向昀竹。

  “出去看看。”昀竹有些许好奇。能知道她要进宫,还特意在这里拦截,这人不简单。

  郝雨扶着昀竹的手臂,伺候昀竹下车。

  “是你?”昀竹看向来人。

  “公主有礼,在下冒犯,实在是有不得已地苦衷。还请公主借一步说话。”那人正是当日在琼钰楼的妖孽,不远处还跟着那个大汉。

  “你凭什么认为本宫会跟相谈,你在这里截驾,有十条命也不够你死的。”昀竹关心大皇兄的安危,想到他竟与大皇兄的安危有所关联不由地说话十分严厉。

  “在下手中的消息正是公主此刻最想要知晓的。”妖孽自信满满地看着昀竹。

  “你们退下。”昀竹看着妖孽,命令童电c郝雨和侍卫们退下。

  “公主的安全由我等负责,恐他对您不利。怎能让公主独自一人面对?”童电丝毫没有退下的意思。

  “他不会对本宫不利。若他真要对本宫不利,你们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退下吧。”昀竹看得出妖孽对她并无恶意。

  “可是风侍卫说他没回来前,还请公主凡事忍让,切勿轻举妄动。”童电身形没有半点移动。公主的安危容不得他有丝毫疏忽。

  “退下。本宫与这位公子是旧相识,说几句话而已,不必惊慌。”昀竹绕过童电的身子,朝着妖孽走去。

  “公主!”童电闪身再次拦阻在昀竹面前。

  “本宫说得话就不是命令吗?退下。”昀竹厉声呵斥。

  “在下只是有些事情告予公主,并无歹念,还望这位侍卫大哥行个方便。”妖孽此时客气万分地对着童电的背说。

  “退下吧。本宫不会走远。”昀竹微敛怒容,伸手拨开童电拦在她身前的手臂。

  “可是”童电有所动容,却不放心让昀竹就这么靠近那个拥有绝色容颜的男子。

  “主子都得看下人脸色啊?”只见妖孽在一旁戏谑地嘲讽着童电。

  “本宫的人只是尽职罢了。毕竟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能见得到本宫。”拦了她的路,还要贬低她的人,也太得寸进尺了吧?

  “公主息怒。在下一时口快,说了公主不中听的话,真是罪过。还请公主别往心里去。”妖孽得了便宜还卖乖。

  “去哪里说话?”昀竹不屑地看了妖孽一眼。

  “前方不远处有座凉亭,是个谈事的好地方。公主请。”妖孽毫不在乎昀竹这般态度,甚是有礼地躬身,紧跟在昀竹身侧。

  “说吧。你是谁?又是谁的人?你都知道些什么?”昀竹坐定后直截了当地就将自己想要知道的都问了出来。

  “公主何必着急,先喝口茶。”妖孽看来早就打算好了在这里与昀竹谈论。

  “你到是算准了本宫一定会跟你过来?”昀竹伸出手拨了拨茶碗。

  “有备无患。公主不是过来了吗?”妖孽不以为意地说。

  “那就不要废话。人怎么样了?”牵扯到自己所关心的人,昀竹就不再是那种沉得住气的人。

  “公主说得是先前的人,还是刚去的人?”妖孽满眼的笑意,却不正面回答昀竹所问的问题。

  “两个都要知道。”昀竹正色以对,不论什么条件她都可以答应,只要能保得那两个人回来。

  “如果只能选择一个呢?”妖孽很有深意地说着。看着昀竹的眼神中多了丝认真。

  “没有如果。说与不说在你,本宫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跟你闲聊。”两个人对她来说都很重要,没有选择的余地。

  “看来他没有看错人。”妖孽笑呵呵地说完。就着手为昀竹斟茶。

  “你与他是熟识的?”昀竹震惊。风竟然安排了妖孽这样的高手来护卫她。

  “我这次是受他所托前来,公主可全然放心。”妖孽这会到是不用谦语,态度与初见昀竹一般。

  “你是刻意前去琼钰楼的?”昀竹有些愤怒地看着妖孽。

  “巧合。当时并不知道是你。”妖孽耐心地解释。

  “你们似乎都很喜欢将我蒙在鼓里?”昀竹觉得心中堵得慌。不管他们的出发点为何,这样的不询问她的意思就做了决定,太过分了。

  “非也。只是看着你就很容易做些情不自禁地举动,相信风兄也是如此这般。要不怎么会将自己一手创立的惊风楼直接送予。”妖孽毫不隐瞒自己对昀竹情意,他也清楚风对昀竹也是如此这般的情意。

  “那么可以告诉我,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昀竹不忘他刚才说过的话,刻意忽略掉他对自己倾诉的情意。

  “风兄不日即可返回,只是皇子殿下那里出了些事情,你还得多等候几日。可以确保地是两人性命无攸。”妖孽似乎是无所保留,却也没有说得明白。

  “那你自然知道我今天进宫做什么,又为何在此阻拦?”昀竹不知道妖孽会不会说,但还是想要问个明白。

  “你现在去还不是时候,再说也不一定能得到你要的答案。去了反而不大好,你也不想为了这么点事打乱了你想要走的步伐吧?”妖孽别有深意地提醒着昀竹。

  “你们总是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么呢。看来我很幸运不是吗?有你们这样的人来帮我,那么说说你要的回报吧?”昀竹深知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等着她。

  “不愧是一代女皇子,果然爽快。我就要你。”妖孽的星眸闪闪发光,那坚定的神情在在告诉昀竹他的认真与迫切。

  “你知道风要得是什么吗?”昀竹强压着自己猛烈跳动的心,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面对这个仅仅见了两次面的美艳男子这般紧张无措?

  “凭我对他的了解,应该与我的要求毫无差异。”妖孽没有一丝动容。

  “你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吗?”昀竹虽然对风并不曾那么想过,却也知道风的心思。而风只是提了那么两次就不再对她言语这些。

  “你不还不是他的‘妻’呢?”妖孽应对自若。相信风知道了也同意与他一同竞争这个一眼就能深入心底的可人儿。

  “你不是说过你是我的人,这会儿却是要我?”昀竹赫然想起了妖孽在琼钰楼对自己说过的话。

  “彼时尚不知道她就是你,此刻当是用尽办法将你拥有。”妖孽微勾地嘴角露出媚人的一笑。

  “若她不是我,你还会提今日的要求?”昀竹满眼尽是疑惑地看着妖孽。

  “之前确实不曾有人通报她就是你,今日若非知道你有这般大的举措,我也并不知道你就是当日的她。那么今日的要求自然不会存在。”妖孽如实告知,他也确实料想不到当日的她竟是风千叮咛万嘱咐的她。

  “那你就当作没看见我好了。”昀竹任性地说了这么一句。

  “哈哈我真的是得到一至宝。对你,我势在必得,穷及一生也不能让我作罢。”妖孽认真地说着深埋在心中已久的誓言。

  “容我考虑几日。”

  “我现在就要答案。”妖孽不见半点妥协。

  “要是我能轻易就下得了决定就不会至今尚未婚嫁。”昀竹有些恼怒妖孽的步步进逼。

  “我只要你承诺于我就好。”

  “不怕我不遵守吗?”昀竹挑眉以对。

  “你会吗?”妖孽看着昀竹的眼神中满是自信。

  “好。就这么定了。”昀竹站起身来,很是坚定地看着妖孽。

  “击掌为誓。”妖孽伸出右手与昀竹击掌立誓。

  “我先走了。”昀竹与妖孽约定罢了就准备离开。

  “从今以后琼钰楼及它身后的一切就是你的了。”妖孽那妖媚地声音由身后传来。

  “知道了。”昀竹身形一愣,迅速反应过来。

  昀竹信步向着马车的所在地走去,童电远远地就迎了上前。

  “回府。”昀竹不敢回头看妖孽所在的地方,她怕自己的心就这么遗落在了那里。

  “公主?”童电很想知道妖孽对昀竹说了什么。

  “什么都不必说,回府等风回来再说。”昀竹让郝雨扶着自己上了马车,不去理会童电的疑问。

  “公主?您清楚那位公子是什么人吗?”马车内,郝雨不放心地问。她怕那个人会对公主不利,虽然她不是很喜欢这个公主,但现在她是公主护卫就必须护得公主周全。

  “他是风的朋友。本宫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可以确定的是他目前来是无害的,以后就不知道会怎样。”昀竹中肯地分析着,从现在的局势来看,任何接近她的人都不简单。一是身份不简单,一是目的不简单。而这两个不简单都会对她带来很大的影响,稍有不慎,她可能就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赔进去了。

  “没听过风主子说起过啊?”郝雨喃喃自语。

  “一切就等风回来了再说吧。”昀竹说完这句话就闭着眼睛养神,不想再多说什么。

  中秋时节,昀竹没有等到大皇兄和风的归来。索性就蜗居在晗园中不出去,与平时一般没有任何铺张,婉拒了送来的所有邀函。到是妖孽传来消息,说是再过些许时日风和大皇子即可回京,除了他也没人能确认这个消息的准确性。童电反复地调查着这个事情,却没得到过半点风声,而这个不怎么离开京城的妖孽却每每能在她等得不耐烦时送些消息来。为此她不得不怀疑惊风楼的办事能力。

  “公主真的不进宫去吗?万一皇上怪罪下来就不好了?”翠兰关心地问,虽然皇上很是关心公主,但是礼数不可废,只怕公主不去的话就落给那些有心人士话柄了。朝中的人一向对于公主参政这件事很不满。

  “翠柳你怎么说呢?”昀竹装似无意地询问。她知道自己还是得去,毕竟父皇为了她背负了很多压力。古往今来,没有一个朝代里有女子参政,没有一个朝代有女子能拥有皇位继承权。即使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但已经落在自己身上的责任容不得她做任何推委。

  “奴婢斗胆猜测,公主定会按时进宫。”翠柳很了解昀竹的想法。

  “那你就下去准备准备,午后就进宫吧。”昀竹说完,走到书架旁随意抽了本书翻阅。

  “奴婢告退。”翠柳走时将翠兰拉到门口。

  窗外的绿意一天天逐渐消退,中秋佳节只怕月圆人却难团圆。安宁总是那么少,人的欲望将人性泯灭,不顾一切地掠夺到最后还能剩下些什么,死后不过留下一副白骨。

  宫内灯火阑珊,一点也不曾因为少了那么个主子而稍褪奢华。昀竹很是恭敬地向着皇帝行礼,就坐在自己位子上安静地抿着酒。以往甘甜的玉露,此刻却干涩的让她觉得心酸。

  “公主,不想待在这里就回府吧?”童电满是心疼地看着昀竹这般神情。早就知道这是个重情重意的女子。

  “再等等吧。”昀竹举杯又抿了一口。

  “皇妹这是怎么了?”二皇子昀仲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个巴结自己的人,匆匆走到昀竹身边,却见她一脸忧伤。

  “二皇兄。”昀竹看着昀仲心中难免一紧,她想要问问他是否知情,可又怕听到自己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不用担心,要相信你大皇兄的能力,他一定会安全归来。”昀仲温柔地安慰着昀竹。他不想看到这样的昀竹,太过于压抑自己的昀竹让人觉得心疼不已。

  “我知道。”昀竹实在没有心情多说些什么。

  “要不你先回去府中。父皇那边我帮你说说。”昀仲看着昀竹的眼中是那一如既往的柔和。

  “二皇兄?”昀竹还是有些许的迟疑。

  “恩?”昀仲看着昀竹,等待着她的未竟之语。

  “没什么,有劳皇兄代我转告父皇。我就先行回府了。”昀竹终是说不那些话。

  “回去早些休息。今日来你憔悴多了。”昀仲看出昀竹的不想说,不愿勉强。

  “那我就先行告退了。”昀竹起身行礼。

  “路上小心。”昀仲看着昀竹走远,才走向一旁继续斡旋在大臣之间。

  出了宫门,昀竹命人将马车停下。

  “你们先回去吧。”昀竹转身对跟在身旁的童电和郝雨说。

  “夜深不安全,还请公主早些回府。”童电侧身拦住昀竹的步伐。

  “我想一个人走走。”昀竹心中很是郁结,要想的事情太多了。

  “公主还是请回吧。”郝雨见童电说服昀竹,口气不好的说。

  “想跟就跟着,不想跟就先回去。本宫要做什么还得经过你同意不成?”昀竹本就心情不好,听到郝雨这般说话,也没好气地拿出作为主子的架子。

  “公主不要以身犯险,毕竟您要有个什么闪失,风大哥回来我们也不好交代。”郝雨性格躁烈自是经不起昀竹拿身份打压自己。

  “本宫什么身份用得着你们向谁交代吗?作奴才的就该恪守本份,主子要做什么事情用不着下人们教。你跟了本宫就得按照本宫的规矩办,容得你这般放肆?”昀竹怎么说也是皇家的人,要连点威仪都没有,岂不早叫那些个旁系欺得体无完肤了。

  “郝雨一向性急,冲撞了公主。还请公主息怒。”童电见形势不对,赶紧出言相劝。

  “这么刁的奴才本宫也不敢留,怎么来得就给怎么走吧。别晃在本宫跟前碍眼。”昀竹此刻那还听得进童电的话。

  “若不是风大哥执意要我来保护你,你以为我就那么愿意啊?”郝雨再次出言不逊。

  “郝雨!闭嘴!”童电怒从中来,厉言呵斥。

  此间,昀竹也不想再待在这里与郝雨继续争执。施展轻功向一旁掠去。

  “你就安份待着吧。怎么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呢?”郝雷此刻才从暗处闪身跃出,抛向郝雨这么句话后,就赶紧随着昀竹的身影追去。

  “哥?”郝雨倍觉委屈。立在原地跺脚。

  童电也飞身追赶已然不见踪影的二人。

  昀竹乘着轻功不知道走了多远,立在一棵大树上,坐靠在一个大树丫上。郝雷从后面赶来,看到得便是一脸哀愁仰望着夜空的昀竹。他立在离昀竹不远处的树上,没再走近。等他注意到童电从后面赶来时,又向后跃了一段距离。

  童电找到靠在树上的昀竹,难掩心中的喜悦。跃上昀竹所在的那棵树,半蹲在昀竹身前。借着皎洁的月光细看这个外表柔弱,内心坚强无比的女子。对她的怜惜之意自心中油然升起,却也清楚他不是那个能够珍藏她的人,这样的女子只有世上才情权貌兼备的人中之龙与之相配。

  “你说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昀竹看着夜空,问着童电。

  “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为了您,他们会不顾一切的回来。至少他是。”童电坚信他们若回来必然是因为她在这里。

  “我是不是太过贪心了,明知道这样的身份就注定该承受着这一切,能善保自身已是上天垂怜,怎么还能奢望?”这样的家世不是她能选择的,但她想要尽自己的力量保全自己的家人。

  “公主不必太过忧心,不论您要做什么,属下定倾尽全力护您周全。”童电用坚定地眼神看着昀竹的脸。

  “也许我做得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将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都牵扯进来。但我必须有自己的力量。”昀竹知道自己的决定可能错了,但她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属下们什么都清楚,风主子早就叫我们做决定。而我们的选择就是跟随风主子,跟随您。”童电当日就已经看明白情况,皇室争斗确实黑暗,能远离当尽量远离。但风主子选择站到公主那一方,那么即使他们要粉身碎骨也定要跟随公主的步伐。

  “回去吧。”昀竹站起身,看着那已经看不清到底是黑暗还是树林的远方。

  茱萸遍地,重阳登高。昀竹早早起来,发髻插上两朵硕大的黄菊,穿着淡黄色的衣衫往兴国寺去。匆匆拜别了主持,昀竹就往惊云山赶去。

  惊云山一如往日那样巍峨,白云缠绕。昀竹坐在山下的茶寮中,此刻却没有了登山的想法。今日登山的人众多,昀竹挑了个人少的角落坐在那里细细品茗。

  “主子,该回去了。”站在一旁伺候着昀竹的翠柳看着时辰不早。

  “恩。走吧。”昀竹起身走了出去。

  昀竹在官道上漫步而行,身后跟着那些侍卫和童电。郝雨自那日后就不见踪影,郝雷把可能的地方到处都找过了,却还是不知郝雨的去向。这几日,她看着郝雷的焦急,心里自然十分明白他的感受,自己不就是那么样的人,给了时间让郝雷去找郝雨,希望郝雷能早日找到他妹妹。妖孽最近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暗处肯定有他派来的人,要不然他应该会亲随在她左右。

  也不知是走了多远的路,看着眼前不熟悉的一切。昀竹觉得茫然,离开了风,她怎么什么都做不了?

  “公主,上马车吧?”翠柳见昀竹停下了脚步,就走上前来服侍。

  昀竹确实困了,上马车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你是谁?”昀竹心中疑惑不已,睁开眼就看到床前坐着个人,因为窗外透来的夕阳而看不清明是谁。熟悉的身影让她心跳加速,却不敢表现出来心中的思念。

  “还不起来?大皇子就在你的水宁院休息,不去看看吗?”妖孽往后退了半步,那绝美的容颜展现在昀竹的眼里。

  “大皇子?你是说你是说大皇兄回来了?”昀竹迟疑了下,不可思议地看着妖孽满脸的笑意,一阵狂喜将刚刚那抹思念迅速压过。赶紧下床,就往门口走去。

  “要去看大皇子也得先把鞋穿好。”妖孽拉住心已经飘到水宁院的昀竹。

  “哦。是是。呵呵。看我急得。”昀竹笑呵呵地坐到床边弯身穿好鞋。

  “走吧?”妖孽在外厅侯着昀竹,见她出来便伸出手。

  “恩恩。”昀竹很自然地牵住妖孽的手。

  两人一同走进了水宁院的主房间。看着正在吃饭的昀龙,昀竹不由得泪水满盈,定立在原地不敢上前。

  “皇妹?”昀龙愣神看着站在门口的昀竹,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你都让我担心死了。”昀竹跑到昀龙身前狠狠地抱住他,却还不忘抱怨道。

  “是我不对,没早些回来。”昀龙伸手回抱着昀竹,心里觉得很是安慰。

  “不管怎么说回来就好。”昀竹埋首于昀龙怀中。

  昀龙紧紧抱着昀竹,不再多说什么。他庆幸自己能够活着回来,庆幸家中还有这么个人一直等着他回来。若非皇妹派去的人,兴许他这次真的就没命回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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