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白色的奇迹
一片，两片，漫天雪花从空中飞舞而下。
“下雪了！下雪了！”秋水兴奋地喊着，展开双臂，在洒落的雪花中旋转。
还记得初中时，家乡下过一次雪。是起床困难户的秋水，在妈妈一声“下雪了！”的感叹中，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冲到阳台，在阳台上大喊大叫，蹦蹦跳跳。一套动作一气呵成，全然没有刚刚起床的拖泥带水。抛开十几岁的青少年身份，智商在一片雪白的世界瞬间变为负数。
今天让杙瀞陷入一片梦幻之中的，还是秋水本人！那种激动更是无以言表！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成功了！”云韵拉着秋水的手，欢欣地跳跃着，“一百多年了！在杙瀞快要忘记这种美好时，我们把这美好找了回来！！太好了！”
两人兴奋地紧紧拥抱在一起。
“云韵，我去找木末，找纤歌，找清漓！不只不只！整个杙瀞都不能错过这场雪阿！！”秋水语调上扬，脸因为兴奋变得蓝扑扑的。
告别了云韵，秋水在漫天飞雪中，踏着空气，去找木末。好想快一点和木末分享此刻的心情，又舍不得在雪花中飞翔的旅程即将结束，想慢一点再慢一点。矛盾的好心情。
在半空中，就看到站在屋前，站在白雪中的木末。洋洋洒洒的白雪，给木末添了一丝纯净和高冷，越发完美得不现实。
灼灼的目光穿透飘洒的雪幕，找到秋水，张开双臂迎接他的小水。
像是被木末墨绿的眼眸吸过去一般，秋水一头扑到木末怀里，瞬间被大树的温柔气息包围。在木末胸口蹭蹭，抬起头，“下雪了！下雪了！我们成功了！”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说几次都不够。
木末明快地笑，眼光脉脉注视着秋水，这笑中带着自豪c欣慰c幸福c甜蜜和浓浓的爱。
不用任何语言，看着木末的眼睛，如康河的阵阵柔波，让秋水微醺，在这柔波里，真甘心做一棵飘摇的水草。
雪纷纷地落，落在木末发上，落在秋水发上，落在两人身旁，隔绝了世界，缓慢了时光。
木末弯腰，深深吻住秋水，紧紧抱住她，让两人的心脏，毫无间隔地贴在一起，一同搏动。满盈盈的水渗入了那棵树，树根保护住那潭水。脱离了俗世，身体好似要幻化成云，升华到天空。
末了，木末环抱着秋水，下巴抵在秋水柔软的发上。“多亏了你，小水，杙瀞才能继续做这样的梦。”
“多亏了你，木末，是你把我找回来。让我在杙瀞的梦中生活。”
亲密过后，两人才察觉，这期间，身边已积起厚厚一层雪。晶莹无暇，柔软绵密，泛着暖暖的微光。
“我们走走吧！”秋水拉起木末的手，饶有兴致。
木末温柔一笑，握住秋水的手，在雪中漫步。
踏在雪上，惊奇地发现杙瀞的雪一点不冰，温柔地拢着脚，在脚上留下薄薄一层水汽。
树梢承着雪的重量，稍稍弯曲。却一点看不出疲惫，好像陪女儿玩耍的爸爸，被女儿当做大马来骑还是乐在其中。
小草和花都被埋在雪毯之下，用平稳的呼吸告诉路人，我终于能好好睡一觉啦！
路上不时有动物出现，把脸埋进雪里，抬起，在雪里留下脸的模型，又埋进去，再抬起。乐此不疲。
就像木末说的，所有生命像是盖上了被子小憩。
一步一步，身后的两排脚印延伸得越来越远。心被四周静谧的光景柔和地包围着，快乐像是棵小芽，越长越有生气，顶得心壁痒痒的。
秋水兴起，在路边蹲下。捧起一把雪，含在嘴里。丝丝清甜融化在口腔里，像在嘴里盛开了一朵雪花。
“好好吃！”秋水不禁感叹。
木末被秋水幼稚的举动逗笑，拉着秋水来到路边的树下。雪掩盖了树根，爬到了树干上。木末在树旁蹲下，用手拨开雪层，用手挂了结在树干上那晶莹的一层，递给秋水。
“尝尝看。”
秋水啃了一口木末的手，难以置信的味道，是有生以来尝过的最不同寻常的甜。不仅甜在口里，甜在身体里蔓延，把消沉下去的以前的欢欣都从情绪最深处勾了出来。周围的颜色都明快了，人鲜活起来。
用多夸张的形容词都足以形容这味道的美妙。
“简直简直好吃到起飞啊。”秋水瞪大了眼睛，尝了这甜后，整个人都飘飘然的了。
“奇妙吧。”木末也含了一口，“小时候下雪时，妈妈让我吃过这霜。一百多年啦，味道一如既往的甜。和小水一起吃，好像更有滋味了。这不是单纯的霜，是树木的幸福和快乐。树木见到雪，沉醉其中，甜蜜都溢了出来，被雪凝结，成了霜。”
是树木的甜蜜啊。怪不得这甜能深入情绪的深处，焕发记忆中的幸福。
木末微眯双眼，把耳朵贴在树干上。暖心一笑，“谢谢小水，让ng漫再次降临。这是大树对你说的。”
秋水把手贴在树干上，头顶的枝叶颤动，积雪落下，“这是我该做的。”
随后，秋水用手在雪地上画下一个爱心，在爱心里用杙瀞的文字写下“木”和“水”。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相亲相爱。”秋水皱着鼻子，对木末一笑。
木末揉揉秋水的头发，“一定会的。”
那爱心被雪静静覆盖，秋水想，它就在那，被雪盖住，不会消失，没人拿的走。
和木末走到镜湖边，被雪包围的镜湖宛若天池，神圣不可侵犯，静到心里去。巍巍苍木在雪中挺立，像穿了一身海军军装的将军，威严刚劲。
镜湖边早就围满了人，掌管者们抑制不住的雀跃，一改平日的温文尔雅，疯狂地在雪地里撒欢。
“啪”一个雪球砸中自己的背，转头一看是笑得不行的薇薇。
“小薇薇，敢砸我！要你好看！”秋水斜着眼睛逗薇薇，追着她满地跑。
把她扑到在雪里，两个人在雪里打着滚。秋水不断挠着薇薇的痒，薇薇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挣扎着。
“快说‘美丽的小水姐姐，求求你放我了。’”秋水不要脸地要求。
“哈哈哈，美丽的小水姐姐求求你放了薇薇”薇薇脸红扑扑的，抱着手向秋水求饶。
秋水停手，薇薇奶声奶气地说：“这是薇薇第一次看到雪呢！以前都不知道有种东西是这么c这么漂亮呢！”
“这么这么漂亮是多漂亮？”秋水憋着笑问。
“从这一直一直到月球！”薇薇响亮地说。
和薇薇闹了一会，气喘吁吁的秋水坐到木末身旁，木末搂住秋水的肩。瞬间，嬉笑嘈杂都在耳边消失，只剩两人合拍的心跳。
“今天我跳进镜湖了。”秋水注视着镜湖说，那种心被攥紧的感觉，犹然在眼前。
搂着秋水肩的手紧了一下，片刻又放松开。
“我见到了镜湖的神明。他给了我镜湖的力量，让我可以在水底呼吸，感觉不到水的冰冷，透过水看到耀眼的阳光。”现在叙述起来，心底波涛依旧涌动。
“我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木末平静地说，秋水却听到他的声音中有一丝颤抖。转过头看他，发现他眼角挂着似有似无的晶莹。
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头靠在木末肩上。
纤歌的歌声飘渺而来，在素白的世界里，歌声像是透明的泡沫，诉说着世间最单纯最美好的故事。
朝着歌声传来的方向一看，纤歌坐在树上，晃着脚，明朗愉快的表情。闪闪发光，真像个天使。
树下，是喝着酒，醉醺醺的青禄，闭着眼，嘴角微挑，手上拿着他那小蛊。别人以为他是醉在酒里，只有秋水知道，他是沉在纤歌的歌声中和那朦胧的爱里。
我坐在树下，听你唱歌。你是我颓唐人生中唯一的清醒。你却以为，我只是普通听众里的一个。
“怎么了？”木末问。
“没没什么。”秋水的情绪被那一幕牵动，结结巴巴地回答。
这时，清漓走到秋水身旁。“小水，我们去看看你妈妈吧。”
秋水看了眼木末，木末笑着说：“去吧。我在这等你。”
秋水跨上了清漓的背，木末在雪里躺下。厚厚的雪，像是要把他吞没。走到远处，秋水回头，已找不到隐没在雪中的木末。
和清漓一路无声地穿过雪幕，到了墓地。
高耸洁白的纪念碑，在雪中更添一份肃穆沉静。逝者在这，都能安息吧？
走到父母的墓碑前，秋水将刚刚采的花放下。“爸爸妈妈，你们看见杙瀞又下雪了吧？一百多年了，我回来，杙瀞又下雪了。”
在爸妈面前，这一天抑制的情绪都爆发了出来，秋水蹲下去，抱着膝盖哭起来。魔法失败，跳进镜湖，差点死掉，被镜湖认可，等了一百多年的杙瀞，终于迎来一场洁白的典礼。这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天色微暗，巨大的蓝色的月亮悬于头顶，秋水才发现，身体发软，好累好累。
清漓站在秋水身旁，没像以往一样制止秋水的哭泣，任雪洒落它一身，洒落哭泣的秋水一身。
“我终于做到了我终于做到了让镜湖接纳我，为杙瀞做一点事。”秋水哭着抬起头，对着墓碑上那两张凝固的笑脸说。
眼泪滴在雪里，在雪层上形成两个浅浅的洞，透过小洞，发现墓碑的底部，有一行字发着微微的蓝光。
赶紧擦干眼泪，拨开雪，看到那一行字，“给我最宝贝的小水。”
给我最亲爱的小水。给我最亲爱的小水。
南方妈妈的日记的扉页上写着：“给我最宝贝的方方。”
这话难道就是日记本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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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下雪了！”秋水兴奋地喊着，展开双臂，在洒落的雪花中旋转。
还记得初中时，家乡下过一次雪。是起床困难户的秋水，在妈妈一声“下雪了！”的感叹中，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冲到阳台，在阳台上大喊大叫，蹦蹦跳跳。一套动作一气呵成，全然没有刚刚起床的拖泥带水。抛开十几岁的青少年身份，智商在一片雪白的世界瞬间变为负数。
今天让杙瀞陷入一片梦幻之中的，还是秋水本人！那种激动更是无以言表！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成功了！”云韵拉着秋水的手，欢欣地跳跃着，“一百多年了！在杙瀞快要忘记这种美好时，我们把这美好找了回来！！太好了！”
两人兴奋地紧紧拥抱在一起。
“云韵，我去找木末，找纤歌，找清漓！不只不只！整个杙瀞都不能错过这场雪阿！！”秋水语调上扬，脸因为兴奋变得蓝扑扑的。
告别了云韵，秋水在漫天飞雪中，踏着空气，去找木末。好想快一点和木末分享此刻的心情，又舍不得在雪花中飞翔的旅程即将结束，想慢一点再慢一点。矛盾的好心情。
在半空中，就看到站在屋前，站在白雪中的木末。洋洋洒洒的白雪，给木末添了一丝纯净和高冷，越发完美得不现实。
灼灼的目光穿透飘洒的雪幕，找到秋水，张开双臂迎接他的小水。
像是被木末墨绿的眼眸吸过去一般，秋水一头扑到木末怀里，瞬间被大树的温柔气息包围。在木末胸口蹭蹭，抬起头，“下雪了！下雪了！我们成功了！”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说几次都不够。
木末明快地笑，眼光脉脉注视着秋水，这笑中带着自豪c欣慰c幸福c甜蜜和浓浓的爱。
不用任何语言，看着木末的眼睛，如康河的阵阵柔波，让秋水微醺，在这柔波里，真甘心做一棵飘摇的水草。
雪纷纷地落，落在木末发上，落在秋水发上，落在两人身旁，隔绝了世界，缓慢了时光。
木末弯腰，深深吻住秋水，紧紧抱住她，让两人的心脏，毫无间隔地贴在一起，一同搏动。满盈盈的水渗入了那棵树，树根保护住那潭水。脱离了俗世，身体好似要幻化成云，升华到天空。
末了，木末环抱着秋水，下巴抵在秋水柔软的发上。“多亏了你，小水，杙瀞才能继续做这样的梦。”
“多亏了你，木末，是你把我找回来。让我在杙瀞的梦中生活。”
亲密过后，两人才察觉，这期间，身边已积起厚厚一层雪。晶莹无暇，柔软绵密，泛着暖暖的微光。
“我们走走吧！”秋水拉起木末的手，饶有兴致。
木末温柔一笑，握住秋水的手，在雪中漫步。
踏在雪上，惊奇地发现杙瀞的雪一点不冰，温柔地拢着脚，在脚上留下薄薄一层水汽。
树梢承着雪的重量，稍稍弯曲。却一点看不出疲惫，好像陪女儿玩耍的爸爸，被女儿当做大马来骑还是乐在其中。
小草和花都被埋在雪毯之下，用平稳的呼吸告诉路人，我终于能好好睡一觉啦！
路上不时有动物出现，把脸埋进雪里，抬起，在雪里留下脸的模型，又埋进去，再抬起。乐此不疲。
就像木末说的，所有生命像是盖上了被子小憩。
一步一步，身后的两排脚印延伸得越来越远。心被四周静谧的光景柔和地包围着，快乐像是棵小芽，越长越有生气，顶得心壁痒痒的。
秋水兴起，在路边蹲下。捧起一把雪，含在嘴里。丝丝清甜融化在口腔里，像在嘴里盛开了一朵雪花。
“好好吃！”秋水不禁感叹。
木末被秋水幼稚的举动逗笑，拉着秋水来到路边的树下。雪掩盖了树根，爬到了树干上。木末在树旁蹲下，用手拨开雪层，用手挂了结在树干上那晶莹的一层，递给秋水。
“尝尝看。”
秋水啃了一口木末的手，难以置信的味道，是有生以来尝过的最不同寻常的甜。不仅甜在口里，甜在身体里蔓延，把消沉下去的以前的欢欣都从情绪最深处勾了出来。周围的颜色都明快了，人鲜活起来。
用多夸张的形容词都足以形容这味道的美妙。
“简直简直好吃到起飞啊。”秋水瞪大了眼睛，尝了这甜后，整个人都飘飘然的了。
“奇妙吧。”木末也含了一口，“小时候下雪时，妈妈让我吃过这霜。一百多年啦，味道一如既往的甜。和小水一起吃，好像更有滋味了。这不是单纯的霜，是树木的幸福和快乐。树木见到雪，沉醉其中，甜蜜都溢了出来，被雪凝结，成了霜。”
是树木的甜蜜啊。怪不得这甜能深入情绪的深处，焕发记忆中的幸福。
木末微眯双眼，把耳朵贴在树干上。暖心一笑，“谢谢小水，让ng漫再次降临。这是大树对你说的。”
秋水把手贴在树干上，头顶的枝叶颤动，积雪落下，“这是我该做的。”
随后，秋水用手在雪地上画下一个爱心，在爱心里用杙瀞的文字写下“木”和“水”。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相亲相爱。”秋水皱着鼻子，对木末一笑。
木末揉揉秋水的头发，“一定会的。”
那爱心被雪静静覆盖，秋水想，它就在那，被雪盖住，不会消失，没人拿的走。
和木末走到镜湖边，被雪包围的镜湖宛若天池，神圣不可侵犯，静到心里去。巍巍苍木在雪中挺立，像穿了一身海军军装的将军，威严刚劲。
镜湖边早就围满了人，掌管者们抑制不住的雀跃，一改平日的温文尔雅，疯狂地在雪地里撒欢。
“啪”一个雪球砸中自己的背，转头一看是笑得不行的薇薇。
“小薇薇，敢砸我！要你好看！”秋水斜着眼睛逗薇薇，追着她满地跑。
把她扑到在雪里，两个人在雪里打着滚。秋水不断挠着薇薇的痒，薇薇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挣扎着。
“快说‘美丽的小水姐姐，求求你放我了。’”秋水不要脸地要求。
“哈哈哈，美丽的小水姐姐求求你放了薇薇”薇薇脸红扑扑的，抱着手向秋水求饶。
秋水停手，薇薇奶声奶气地说：“这是薇薇第一次看到雪呢！以前都不知道有种东西是这么c这么漂亮呢！”
“这么这么漂亮是多漂亮？”秋水憋着笑问。
“从这一直一直到月球！”薇薇响亮地说。
和薇薇闹了一会，气喘吁吁的秋水坐到木末身旁，木末搂住秋水的肩。瞬间，嬉笑嘈杂都在耳边消失，只剩两人合拍的心跳。
“今天我跳进镜湖了。”秋水注视着镜湖说，那种心被攥紧的感觉，犹然在眼前。
搂着秋水肩的手紧了一下，片刻又放松开。
“我见到了镜湖的神明。他给了我镜湖的力量，让我可以在水底呼吸，感觉不到水的冰冷，透过水看到耀眼的阳光。”现在叙述起来，心底波涛依旧涌动。
“我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木末平静地说，秋水却听到他的声音中有一丝颤抖。转过头看他，发现他眼角挂着似有似无的晶莹。
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头靠在木末肩上。
纤歌的歌声飘渺而来，在素白的世界里，歌声像是透明的泡沫，诉说着世间最单纯最美好的故事。
朝着歌声传来的方向一看，纤歌坐在树上，晃着脚，明朗愉快的表情。闪闪发光，真像个天使。
树下，是喝着酒，醉醺醺的青禄，闭着眼，嘴角微挑，手上拿着他那小蛊。别人以为他是醉在酒里，只有秋水知道，他是沉在纤歌的歌声中和那朦胧的爱里。
我坐在树下，听你唱歌。你是我颓唐人生中唯一的清醒。你却以为，我只是普通听众里的一个。
“怎么了？”木末问。
“没没什么。”秋水的情绪被那一幕牵动，结结巴巴地回答。
这时，清漓走到秋水身旁。“小水，我们去看看你妈妈吧。”
秋水看了眼木末，木末笑着说：“去吧。我在这等你。”
秋水跨上了清漓的背，木末在雪里躺下。厚厚的雪，像是要把他吞没。走到远处，秋水回头，已找不到隐没在雪中的木末。
和清漓一路无声地穿过雪幕，到了墓地。
高耸洁白的纪念碑，在雪中更添一份肃穆沉静。逝者在这，都能安息吧？
走到父母的墓碑前，秋水将刚刚采的花放下。“爸爸妈妈，你们看见杙瀞又下雪了吧？一百多年了，我回来，杙瀞又下雪了。”
在爸妈面前，这一天抑制的情绪都爆发了出来，秋水蹲下去，抱着膝盖哭起来。魔法失败，跳进镜湖，差点死掉，被镜湖认可，等了一百多年的杙瀞，终于迎来一场洁白的典礼。这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天色微暗，巨大的蓝色的月亮悬于头顶，秋水才发现，身体发软，好累好累。
清漓站在秋水身旁，没像以往一样制止秋水的哭泣，任雪洒落它一身，洒落哭泣的秋水一身。
“我终于做到了我终于做到了让镜湖接纳我，为杙瀞做一点事。”秋水哭着抬起头，对着墓碑上那两张凝固的笑脸说。
眼泪滴在雪里，在雪层上形成两个浅浅的洞，透过小洞，发现墓碑的底部，有一行字发着微微的蓝光。
赶紧擦干眼泪，拨开雪，看到那一行字，“给我最宝贝的小水。”
给我最亲爱的小水。给我最亲爱的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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