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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恋心

  人说草长莺飞二月天,不过月初,站在庭院里就依稀可以见到隔墙外探出的那一抹翠绿来了。

  年后许久不见消停的朝廷,总算有了稍许的安宁之象。

  加之,胤禩的二十五岁生日在即,府里又开始着手操持他的寿辰,好不热闹。

  “格格,侧福晋来给您见安来了。”

  我点点头,忙派人去准备茶点招呼。

  “快进来!都说了多少次了,以后来了,哪里还用得上她们吆喝。妹妹又不是外人?!”

  绮瑶莲步轻移,身姿袅娜,娇颜羞怯地垂了下去。

  “绮瑶做妹妹的,理应如此,怎敢逾矩。何况这几日劳烦姐姐的帮衬,要不绮瑶还不知要为这寿礼怎番苦恼,就是语倾姐姐也是好一通琢磨也无法,才商量着来姐姐这儿讨个主意的。要不说,咱们万岁爷也夸赞姐姐“蕙质兰心”呢!这样的点子,妹妹可是想不出的!”

  我连忙摆了摆手,含糊道。

  “妹妹这么一说,可不是臊我了吗?我肚子里也就这么点儿油水,再者,这主意却也是效仿来的,哪里称的上什么。”

  自从那日,绮瑶来向我讨了个寿礼的主意以后,这几日,她除了要忙府里的做寿一干事宜,闲暇就来我这东院与语倾我们三人一起做起了写写画画的活计。

  其实这寿礼倒也不新鲜,在现代也已被人们用惯了的,只是用到了今时今日却也是稀罕的,那就是合我们三人之力共同写了这么一大幅万寿图。说万寿图其实也是夸张的说法,真正的万寿图只有九五之尊才配享有。我们这一幅“万寿图”只有九百九十九个寿字,比千字还少了一个,但字体却各不相同。

  起初我想了这个点子以后,倒也没有打算真的用这九百九十九个不同字样书写,只是想着凑个数,图个吉利罢了。可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绮瑶果真才情过人,单单她一人之手就临得宋c隶c行c草以及大小篆六种字体,将其演变的风格更是数不胜数,可是看呆了我和语倾两人。早就听闻这位年家大小姐张弛双全,却也没有想到府中竟出了这样一等的才女。如果说我这个八福晋是以来自现代的那些个小聪明来博得了康熙宠爱,那么眼前的这个誉满京城的才女就是以自己的真才实学来夺得了众口一致的赞誉。又想到她平时谦逊有礼的态度,心里更是增添了对她的几分好感。文人多以恃才傲物,而她一直以来都不喜自持,让我不得不打从心理赞叹,这样才是一个大家闺秀的典范,可谓实至名归。

  正说话儿间,语倾也赶了来。

  人齐了,我们三个人就忙活开了。分工倒也实在。整个儿的一个大寿字是依了我的一手硬楷,又让平时做惯了针线花样的语倾描成了形,又描出了九百九十九个方块字的空档,统共大小足足有一面墙那么大。与此同时,我和绮瑶也在琢磨着各种字体的花样,务必要凑足了数,这其中除了我的那个楷体寿字框架之外,就包括绮瑶的各式书写,还有语倾的柳体和颜体。

  整整忙活到了寿席的前一日,才将将完成,这期间绮瑶和语倾又要接连处理府里的一干繁杂,忙得人仰马翻。饶是我这个最清闲的,每日胤禩回来之后都要好一阵的询问,不知我怎么一脸倦色。我答应了绮瑶和语倾二人瞒着他这个寿星的,自然不能据实以报,只得遮遮掩掩,蒙混了事。胤禩见我支吾倒也不追究,只是一个劲儿地为我的身体操心。

  二月初十大清早,各府的寿礼就已早早堆满了院门。虽然胤禩只是一个区区的贝勒,但素来与朝中大臣交好,他的寿辰自然也就成了各相巴结的好机会。不过,这一阵子虽然我们府里的几个女人一直在为他做寿而忙碌,但这些也都只是为了他们几个兄弟阿哥爷的方便,对外仍是声称不摆酒宴,不铺张操持的。所以,依照往年的规矩,绮瑶按照各府的名单予以还礼,又各稍上了一盆热腾腾的寿面,如此而已。

  白天的时候,胤禩又不在府上,只留下我们几个女人,所以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倒也不好登门拜访。直到晌午刚过,胤禩回来以后,十三和老四才过来了一趟,并且还带着其他几个阿哥的寿礼前来祝寿,其中甚至还有康熙的赏赐。说白了,就是兄弟之间选出的这么两个代表来表示一下他们一年来的亲切慰问。想到平日里,都是胤禩充当这样的代表,今日倒成了这个一向一板一眼的老四,心里就觉得有意思。可细想之下倒也不怎么意外。想来,老四和八贝勒府上本就是邻居,十三又与我交好,只是亏得他们能够逮着十三这个闲不住的主儿。

  “八嫂,你可得心疼心疼弟弟了!”

  我瞧着十三的那个可怜劲儿就是一阵闷笑。

  “怎么?你八哥欺负了你不成?”

  “也差不多了。”

  听他这么一说,连胤禩都是一愣,不禁疑问道。

  “哟!这可是怎么话儿说的?”

  胤禩这么一问,没想到一旁的老四忍俊不禁。

  “净听他浑说。年年兄弟做寿时,皇阿玛可偏袒了谁去?今年不过就是让你顶了半天老八的差事,可把你怨的!”

  我这才听明白,原来是胤禩生辰,康熙特别放了他半天的假,难怪回来的这么早,而且还正好让十三补上了,我说一向随性惯了的十三怎么自打一进门来就大吐苦水呢?

  一阵笑闹过后,老四和十三因为身上还有差事就紧着回宫里复命了。

  临走前,我还刻意观察了老四的神态举止,还是一般的风平浪静,好像对前不久的汹涌完全不知所闻,置身事外,让我不得不赞叹他们一干皇子的这份自制,果真不是什么人都能胜任的。没有这样若无其事的淡定和胸怀怎能囊括四海之图?心下犹然一片叹服。

  才送走了他们二位,没想到浩浩荡荡地就跟上了一拨人。就是我不看,也能猜对个□。还能是谁?可不就是老九c老十还有十四的几个福晋,紧跟上来的就是这老几位了。才一进门,这偌大的庭院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叫喊嬉闹声不绝于耳。数老十的嗓门儿最大,一个劲儿的八哥这个八哥那个的叫唤,老十四也是个不安分的,跟着一块儿前前后后地闹腾了起来,瞧得我心里一阵欣喜。年年这日都是他们这几个宫里的大闲人,为这个本该冷清的宅院增添了这些许的亮色,不畏风雨,怎能不让我由内而外的感激呢?一年到头来,兄弟几个聚在一起的日子也都是有数的,难得他们这么多年来的感情一如既往。

  谁说皇家没有真情呢?

  那我看到的这些又是什么?

  我想我是宁愿相信自己的眼睛的!

  转眼一看,胤禩也正含笑望着几个兄弟,喜色不言自明。

  此时的厅堂早已布置妥当,一行人才步入,绮瑶和语倾就已经迎了出来,拉扯着几位盛装的福晋一旁叙话去了。我自然就留在他们几位爷之间聊起了家常。正厅正北的一面墙上赫然悬挂着那个巨幅的万寿图,甚是乍眼,不由得几位主子爷和

  福晋又是一阵夸赞。

  “八嫂,这字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没练个十年八载的,可写不出这么个气候。嫂子可别告诉我是你写的?”

  我狠命横了他一眼,佯嗔道。

  “怎么着?自己没本事,写不出,就不容别人写吗?”

  其实,我心下是明白的,十四那一手行楷可是从小被老四逼着手把手练就的,字里行间的那么一股子的劲挺奔放是旁人学都学不来。就是康熙也都是颇为欣赏的,难怪会看不上胤禩的字,就连我第一次见到胤禩的字也都是一惊,想想他从小也没有个兄长扶持,怎也注意不到这些个细节的。

  想到这儿,话里的尖锐也减了几分。

  “今儿个啊,就让你们开开眼,也让你们睁大了眼瞧瞧,咱们贝勒府里向来是出才女的地界儿!”我努嘴指了指一边正和几个福晋聊得起劲的绮瑶和语倾,“这字啊,还真不是旁人的功劳,正是我们府里三个女人的杰作!”

  “啊?!都是嫂子们写的?”

  我得意地点了点头,又补充道。

  “是合我们三人之力不错,但大多数都是绮瑶的字,其次是语倾的。”

  “哦!合着八嫂您就挂了个名儿,占了小嫂子们的光啊!”

  我作势给了他一个爆栗。

  “我不出丑,你心里怎么就这么憋屈呢?恩?”

  十四挨了我一拳也不敢分辨,只能嘴里咕哝着。

  一旁的绮瑶这才站起身来,盈盈一拜。

  “福晋严重了,其实这个点子还是福晋出的呢!我和语倾姐姐也不过是打了个下手。”

  语倾在一旁连声附和着。

  “正是正是!”

  十四一听也来了兴趣,忙问道。

  “那这些字可分得出都是谁写的吗?”

  绮瑶还是第一回见了这么多的阿哥爷,一时羞赧语塞。

  语倾见状把话接了过去,分别指着那万寿图,将绮瑶的字儿捡了大概,讲给他们几个爷听。绮瑶也将语倾的一一补上。

  “乖乖!小嫂子们可是不得了啊!我瞧着他们翰林院的那伙子老家伙也写不出这九百九十九个花样来啊!”

  老十性子最直,有什么说什么,摸着自己光洁的额头,啧啧有声。

  “可不!赶明儿个,让皇阿玛也封个女翰林瞧瞧!”

  老九扭身冲胤禩笑道。

  胤禩连忙摆手。

  “诶!哪儿的话?!咱们大清的人才济济,还缺的了这一个半个的字儿吗?倒是你们这么一夸,不过是她们女人家的玩意,怎能当真?没得惹了旁人笑话。”

  说着,转身将我们一一瞧了过去,最后眼神停在了我的脸上。虽是一番自谦的话,可笑逐颜开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不过这份寿礼倒是别出心裁,难得你们这么费神为我准备了。”

  正说着话儿,东子一溜小跑就进了门,因了厅里的喧闹,特别放开了嗓子高声道。

  “爷,年府二公子前来祝寿!”

  我心思一转,年府二公子?可不就是那年羹尧吗?!

  车轮辘辘,我挑帘探向小窗外,此时月光正皎洁,望得我怔怔地出神。一阵潮热喷在鬓发,惹得心身一颤,挥手就要推开身边的始作俑者,可那里拗得过他,翻手就被他从后围住。

  我叹了口气,索性仰倒在他的怀里。

  “又来闹我!大晚上连蒙带唬地就把我拐了出来,黑灯瞎火的还这么绕着北京城转悠,真不知你究竟图得个什么?”

  头顶上的人呵呵笑过,也不回答,只是专心地抱我在怀,细细温言相向。

  “这些天你就是为了今晚上那一幅万寿图忙得觉也睡不好吗?”

  我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小声嘟囔。

  “我倒想得过且过了,可绮瑶和语倾为了你的生辰费尽了心思,她们的心意全在这一笔上了,你让我怎么好意思怠慢了呢?”话还没说完,我又扭着身子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寻思道,帮着别的女人讨好自己的丈夫,我这是哪根筋搭错了?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没脑子的事儿,可嘴上又继续道,“其实,她们也不过就是为了讨你的一句好儿!”

  即使背对着他,看不到此刻他脸上浮现的是怎样的神情,可我就是知道,知道他的眼睛总是那么柔柔地弯成月牙,眉梢含笑地为我拨开这一层层更深露中的漆黑夜幕。

  “她们做得很好”

  “完啦?!”

  “那还待要如何?”

  “那岂止是很好?是非常好!好极了!尤其是绮瑶”说到这儿,我一骨碌翻了个身,盘着腿坐了起来,拉过他的手掌,一边在上面写写画画,一边讲述这几日来同这两位才女共处的学习经验,一时间滔滔不绝起来。

  听着听着,他一掌包住我不老实的小手。

  “晴儿很喜欢这些文人的东西?”

  我被他的话猝然打断,余兴未了,有些施施然,木然地点了点头。

  “是啊!这可能就是爱屋及乌吧”

  历史上的八贝勒不就是文人眼中的贤王,而且他也是深得康熙满汉大统的教育精髓,崇尚汉学,尤其对江南文人更是礼遇有加,这样的他应该是如我所想的吧。脑子里这一个想法应运而生,自然就没了往日的羞齿于口。

  他手里稳稳一握,深深垂下了头,反复来回摸索着我的。虽然看不清他的眉眼,却仍可以依稀觉察他耳廓后因银白月光的照射更为醒目的红晕。

  他是在为自己曾被康熙一再苛责的书法而自惭吗?

  想到这儿,我忍着肚子闷笑着,就怕被他发现,然后,好不容易调整了呼吸,才又缓声相慰。

  “其实,这些也都不算些什么的。你何时瞧见咱们万岁爷自个儿拟旨纂文了?!”我轻拍了拍他柔滑的手背,“当你富有四海的时候,这些也不过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自然会有人为你兢业而就。再者,人这一辈子哪里还有这么多个十年八载的,时间是最公平的。你既然努力了,总会有成效的。每个人都是不完整的个体。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怎么能用相同的标准来规范和衡量所有人呢?就是皇阿玛他也不行!皇阿玛对皇子们的严厉只是出于一个父亲对子女的厚望,不要成了自己的负担才好,这样岂不是违了皇阿玛的初衷和心意?”

  好一会儿,他才仰首粲然一笑。

  “晴儿你总能这样包容我。”

  我失声笑道。

  “那是自然!谁让你是我的丈夫?这北京城里独一无二的八贝勒呢?!”

  他听闻也不多言,只是嘴角微扬,眼里是说不出的深黯。

  许久未言,我们彼此静坐半晌,我又找到了一个极为舒适的姿势,趁着这几许清幽的夜色昏昏欲睡。

  “晴儿在想什么呢?”

  我迷蒙着眼,缓了缓神。

  “也没什么。就是想起今儿个白天来府的年二公子。”

  “哦?”

  他挑了挑眉,看不出喜怒。

  我登时来了劲头,仰着头就双手捏着他略微鼓起的腮帮子,叫嚣着。

  “我就知道你会这副模样!可就是忍不住想要逗逗你!呵”

  他利落地拂去我为非作歹的手,沉声道。

  “哼!你倒是好样儿的!越来越不像话!当着为夫的面儿就胆敢想别人,还是这么理直气壮!”

  我瞧他的脾气估摸着又要上来了,连忙换上了谄媚的笑脸。

  “你看你看!我不是也说了吗?就是想逗逗你!可你怎么每次都上当呢?人家给个针砭儿你还就认上了啊?!也不知道是真傻假傻!”我嘿嘿一乐,才有补充道,“我就是觉得有些意外。想他一个大将军也能这么文质彬彬,恭和有礼,实在难得。”

  “大将军?什么大将军?晴儿指的是谁?”

  我眨了眨眼,脱口而出。

  “不就是年家二公子年羹尧,你们口中的亮工吗?”

  胤禩似乎对我的回答颇为不解。

  “亮工三十九年中进士,后又蒙皇阿玛看重,授职翰林院检讨,如今是在翰林院当差啊。怎么就成晴儿口中的大将军了?”

  我一听,心说坏了坏了。仔细想来,年羹尧怎么着也都得等到四十七年以后得到擢升才会有领兵出征的机会。如今二十有七的他可还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文官呢!我凭着对课本上的记录怎么就信口哈拉起来了?!

  我见胤禩锲而不舍地盯着我,只得含糊其辞。

  “哦!呵呵可不是吗我平日里听绮瑶和我念叨过他二哥自小虽承祖辈教化,研读四书五经,但心里却指在行伍,始终不得所愿时间长了,我也就当这么回事儿了,本来还以为这样的人会是一个孔武有力的蛮干武夫,却也没想到是这般仪表堂堂呵呵是我的疏忽,就是瞅瞅绮瑶的才貌也应该有数的”

  “哦,原来有这么一回事啊!”

  我忙着跟他打着哈哈,哪里还顾得了其它,听他一问,胡乱点头。

  接着又是一番沉思,箱内又没了声音,直到所乘的车缓缓停了下来,车门外的小厮恭恭敬敬地来报。

  “爷,到了。让奴才伺候您下车吧。”

  我这才突然间想起寿席结束不多时,这位爷就拖着我上了马车,嘴上说什么带我出去逛逛。车上还一路正疑惑着呢,就让这么一番不着边际的对话给岔过去了。现在这一声喊正好又提醒了自己,满心疑问又生。

  在胤禩的扶将下,我才下了车,身上不禁打了个哆嗦,他立即接过身旁下人手中的披风,团团把我为了个严实,嘴里忍不住叱道。

  “这鬼天气,都已是初春,夜晚还这样凉巴巴的!”

  我笑着不语,抬眼一看,竟然已到南庄。

  “怎么到了这儿?”

  他抿嘴一乐,也不理我的询问,打横抱起了我,径自迈进了庄门,一路越过前厅,走进后庄的偌大一个花园,直往深处。

  “胤禩?胤禩?咱们这是要去哪儿?你和我说说,好不好?”

  “晴儿莫要多问,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他牵着我掠过了一丛丛的花草树木,眼前星星点点的光亮之外一片茫然。我心里突突地乱跳,双手紧紧环着他的颈子。

  空气里若有似无的芬芳,随着他的脚步越发的浓烈了。

  他抑首驻足。我扭身望去,霎时瞪大了眼睛,看呆了。

  只见花园的最深处种植了数以百计的白梅,汪洋一片,连绵的梅林俨然成势。

  我挣开他的怀抱,落地独自走进梅林。此时正是初春,这些寒冬里的妖娆精魄却也能这样恣意的绽放,不得不令我叹为观止。寒风吹过,摇曳枝上的花瓣纷纷摆脱了束缚,飘然扬起风姿,轻轻舞动着美妙的身摆,尽情地飞洒开来,在天空接连不断地打着旋儿,缓缓落地,悄无声息。最终化作我脚下一片粉嫩的尘埃,远远铺展开来,美得惊心动魄。

  “好美!”

  转身回望着他的眼,浓浓的满是化不开的怜惜。

  几步跟上前来的他,以身驱挡住朝我横行袭来的寒流。

  “晴儿,生日快乐!”

  眼泪倏忽直下,鼻腔里酸疼难抑,我直扑进他温暖的怀抱,呼之欲出的话怎么也没能溢出口。

  “谢谢你,这么多年始终陪在胤禩的身边”

  被呼啸而过的冷风掠起的披风,隔离了我们和整个世界。我只忆起这样一个原本属于我的生日不知从何时起就已被金黄色的光环所笼罩,耀眼如星,浑然忘我。

  “胤禩,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吸着被风刮得通红的鼻子,咬着唇低声问。

  他眼中的嬉闹一闪而过。

  “小东西!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下一刻,我的世界里铺天盖地满是他的体温和气息。

  那一个清幽无暇的黑夜,湛蓝的星辰银河下,往日凛冽的夜风似乎也在这一刻展开了得逞后的笑靥,目睹了这一对被花色映得皓首雪姿的男女痴缠不休,心心相印。

  伴着天空里四起的涌动,我遇见了这一场恍如仙境的绮丽,也终成为了我一生不能割舍的咏叹,清婉而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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