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话 黑暗
微凉的秋风，暖意的阳光，宁静的午后。
通天峰后山与别脉不同，通天峰少有竹子，倒是长满了高大的青松巨柏，高达数十丈，犹如巨人。
一个白发老者，一把残破扫帚，一地的枯黄落叶。
一阵风吹来，刚刚被老人扫拢的树叶又是散落一地。老人似乎并不生气，更无着急，只是淡淡一笑，又默默地把树叶扫拢。
‘哗哗’，断断续续的扫地声飘荡在空旷的林间空地。老人一天从早扫到晚，从未感到累，仿佛这便是他最大的乐趣，亦或是他的使命。
一把扫帚，扫去了落叶，扫过了岁月。默默无闻，与世无争。
“这几年，你怎么老的这样快？”沉稳的声音传来，只见来人一身墨绿色道袍，眉须飘飘，竟是青云山掌门道玄真人。
老人似乎眼神听觉都不甚太好，好像没有发现来人，只是默默扫地。道玄真人似乎耐心特别好，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等着。
待得老人把散落的树叶重新扫在一起，方才开口道：“你很久没来了吧？”声音沙哑，却如古井无波，说不出色沧桑之意。
道玄真人目视远方，白云皑皑，青山环绕，：“是啊，很久了。”
老人握着扫帚，缓缓走到那人身边，站立。。陪他一起目视远方。老人身影有些伛偻，比道玄真人矮半个头。
两人沉默，良久无语。
天边，白云翻滚着，散开有聚拢，然后又散开。
不知过了多久，道玄真人打破沉寂：“你还在恨我么？”
老人不语。
“至少，你还活着。”道玄真人，转过头来看着老人。只见老人脸上沟壑纵横，满是岁月的痕迹。有谁，还记得他，记得他那剑气峥嵘的岁月。
老人轻哼一声，转过头来盯着道玄真人的双眼，波澜不惊道：“我这算是活着么？只不过是，还没有死掉。”
道玄真人一滞，只见老人眼色昏黄，不见涟漪。他，老了。
“过几天我会再来，与你说些事情。”道玄真人说完便转身离去。老人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沉默不语，直到他的背影消失。
又是一阵风吹来，好不容易扫拢的树叶，再次被吹得四散而飞。这一次，老人没有再扫。只是默默的看着远山，那里绿竹环绕。
他，真的老了么？
秋高气爽，蓝天白云。清新的空气，温暖的阳光。可是，有些地方依旧是黑暗。
黑暗之中，空间狭小。岩石冰冷而又潮湿。压抑。窒息
“娘亲！娘亲！”碧瑶翻身坐起，身上已是湿了大片，不知是岩壁上滴下的水还是汗水。
小痴急忙抱住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柔声道：“小瑶别怕，娘亲就在这里，小瑶做噩梦了么？”
碧瑶紧紧的抱住小痴，把脑袋深深埋进娘亲的怀里。伤心道：“我梦见爹爹一直都不来救我们，爹爹不要我们了”
小痴心中也是一片迷茫，却仍是柔声道：：“小瑶不怕，爹爹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一定会的。”
碧瑶听了渐渐放下心来，但腹中却是一阵饥饿感袭来，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便央求道：“娘亲，小瑶好饿啊。”
小痴点了点头，安慰道：“那娘亲去给小瑶找吃的好不好？小瑶乖乖的，在这里不要动哦。”说完便起身在黑暗中离去。
小痴一走开，碧瑶顿时感到一阵心慌，朝着娘亲离去的方向急声道：“娘亲早点回来啊”
没有人回答，未知的黑暗，莫名的恐惧，仿佛在黑暗中隐藏着无数双眼睛，正在贪婪的看着自己。碧瑶蜷缩着弱小的身子，向身后岩壁靠去，虽然冰冷潮湿，但也是一种依靠吧。
碧瑶神经紧紧绷着，努力听着周围的动静。期待那熟悉的脚步声，期待那熟悉温柔的呼唤，想象着丰盛的食物，想象着逃离黑暗重新沐浴阳光
‘滴答滴答滴答’水滴声述说着时间的流逝。
等待漫长而又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小痴回来了，但却是空手而归。碧瑶刚刚的欣喜，一点点消失了。就像燃尽的烛火，渐渐熄灭。
小痴眼神没落，悲伤，无奈，自责，但更多的还是担心，：“小瑶，娘亲没有找到吃的。”碧瑶虽已猜到，但听到之后，眼神还是逐渐没落，腹中已是一阵酸痛。
忽地，碧瑶拉住小痴的手，轻轻笑道：“没事的，娘亲，小瑶已经不饿了呢！”
小痴苦笑一声，担心道：“那小瑶先喝点水好不好？”
“嗯”
小痴便伸手去接岩壁上滴下的水，一滴，两滴，三滴
还好这里是有水的吧，不然小瑶撑不过三天的。小痴这样想着，但是眉头却越皱越紧，可是没有食物又能撑到几时呢？
碧瑶轻轻吮吸着小痴捧过来的水，很香，像花一样；很甜，像晨露一般。
碧瑶喝过水，腹中的饥饿感缓和了一些，却仍是有些酸痛。不知不觉，渐渐感到有些困了，便躺在了娘亲温暖的怀中。
没过多久，碧瑶只觉得身边人离开了。隐约间，只见娘亲朝黑暗中走去。
娘亲又去找吃的了么，碧瑶这样想着。想着想着，便忍者饥饿睡去了。也许睡着了，便不会感到饿了吧。亦或是醒了，爹爹就出现了吧。
迷迷糊糊的，碧瑶突然觉得洞中不再那么黑暗，也不再潮湿冰冷，却仍旧是那么饥饿。娘亲也不在身边，是去找吃的了么？
不一会儿，娘亲回来了，不但带回了吃的，还带回了火把，顿时黑暗都被逼退。
娘亲带回来的食物很是丰盛，馒头，鸡腿，桂花糕，应有尽有。最重要的是还有火把。虽然这火把带来的光亮却不是很足，却足以带来光明和温暖。
看着丰盛的食物，必要立马拿起一个大鸡腿。只见这鸡腿油汪汪的很是肥美，还冒着热气，浓浓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碧瑶轻轻嗅一口，感觉从未见到这么美妙的鸡腿，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只是
碧瑶一口要下去却咬空了，原来自己手中的鸡腿消失了！碧瑶忙向旁边看去，其他的食物也消失了！就连娘亲也不见了！火把的光芒也渐渐微弱，眼看就要熄灭。
正当不知所措时，火光那头有一个人影闪出。碧瑶定睛一看，身影高大，不是娘亲。
待得火光照亮了来人，碧瑶不由惊呼出声，只见来人是一个和尚，正是追杀自己和娘亲有震塌山洞的恶僧。恶僧双眼通红，呲牙咧嘴，面目狰狞，犹如阎罗一般。只听他狂笑道：“小妖女，原来你还没死。既然你那么痛苦，那就让我来超度你吧。”
说完恶僧狂笑着朝碧瑶逼近，碧瑶努力向后退去，但身后是冰冷坚硬的岩壁。退无可退！
恶僧就一下抓到自己，火把最后一点星火也已熄灭，黑暗就要再度袭来。
碧瑶感觉自己被恶僧举到空中，无论怎么努力就是挣脱不了。
想到这魔头害死了自己的姥姥，碧瑶心中一横，挥起手脚拼命朝那恶僧砸去。那恶僧似乎没感觉，只是一个劲地狂笑，碧瑶怒从中来，闭上眼睛奋力挥打，一刻不停。
“我打死你这个坏蛋！”
“还我姥姥，大魔头！”
“大恶人”
“还我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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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峰后山与别脉不同，通天峰少有竹子，倒是长满了高大的青松巨柏，高达数十丈，犹如巨人。
一个白发老者，一把残破扫帚，一地的枯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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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断断续续的扫地声飘荡在空旷的林间空地。老人一天从早扫到晚，从未感到累，仿佛这便是他最大的乐趣，亦或是他的使命。
一把扫帚，扫去了落叶，扫过了岁月。默默无闻，与世无争。
“这几年，你怎么老的这样快？”沉稳的声音传来，只见来人一身墨绿色道袍，眉须飘飘，竟是青云山掌门道玄真人。
老人似乎眼神听觉都不甚太好，好像没有发现来人，只是默默扫地。道玄真人似乎耐心特别好，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等着。
待得老人把散落的树叶重新扫在一起，方才开口道：“你很久没来了吧？”声音沙哑，却如古井无波，说不出色沧桑之意。
道玄真人目视远方，白云皑皑，青山环绕，：“是啊，很久了。”
老人握着扫帚，缓缓走到那人身边，站立。。陪他一起目视远方。老人身影有些伛偻，比道玄真人矮半个头。
两人沉默，良久无语。
天边，白云翻滚着，散开有聚拢，然后又散开。
不知过了多久，道玄真人打破沉寂：“你还在恨我么？”
老人不语。
“至少，你还活着。”道玄真人，转过头来看着老人。只见老人脸上沟壑纵横，满是岁月的痕迹。有谁，还记得他，记得他那剑气峥嵘的岁月。
老人轻哼一声，转过头来盯着道玄真人的双眼，波澜不惊道：“我这算是活着么？只不过是，还没有死掉。”
道玄真人一滞，只见老人眼色昏黄，不见涟漪。他，老了。
“过几天我会再来，与你说些事情。”道玄真人说完便转身离去。老人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沉默不语，直到他的背影消失。
又是一阵风吹来，好不容易扫拢的树叶，再次被吹得四散而飞。这一次，老人没有再扫。只是默默的看着远山，那里绿竹环绕。
他，真的老了么？
秋高气爽，蓝天白云。清新的空气，温暖的阳光。可是，有些地方依旧是黑暗。
黑暗之中，空间狭小。岩石冰冷而又潮湿。压抑。窒息
“娘亲！娘亲！”碧瑶翻身坐起，身上已是湿了大片，不知是岩壁上滴下的水还是汗水。
小痴急忙抱住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柔声道：“小瑶别怕，娘亲就在这里，小瑶做噩梦了么？”
碧瑶紧紧的抱住小痴，把脑袋深深埋进娘亲的怀里。伤心道：“我梦见爹爹一直都不来救我们，爹爹不要我们了”
小痴心中也是一片迷茫，却仍是柔声道：：“小瑶不怕，爹爹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一定会的。”
碧瑶听了渐渐放下心来，但腹中却是一阵饥饿感袭来，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便央求道：“娘亲，小瑶好饿啊。”
小痴点了点头，安慰道：“那娘亲去给小瑶找吃的好不好？小瑶乖乖的，在这里不要动哦。”说完便起身在黑暗中离去。
小痴一走开，碧瑶顿时感到一阵心慌，朝着娘亲离去的方向急声道：“娘亲早点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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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瑶神经紧紧绷着，努力听着周围的动静。期待那熟悉的脚步声，期待那熟悉温柔的呼唤，想象着丰盛的食物，想象着逃离黑暗重新沐浴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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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小痴回来了，但却是空手而归。碧瑶刚刚的欣喜，一点点消失了。就像燃尽的烛火，渐渐熄灭。
小痴眼神没落，悲伤，无奈，自责，但更多的还是担心，：“小瑶，娘亲没有找到吃的。”碧瑶虽已猜到，但听到之后，眼神还是逐渐没落，腹中已是一阵酸痛。
忽地，碧瑶拉住小痴的手，轻轻笑道：“没事的，娘亲，小瑶已经不饿了呢！”
小痴苦笑一声，担心道：“那小瑶先喝点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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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碧瑶只觉得身边人离开了。隐约间，只见娘亲朝黑暗中走去。
娘亲又去找吃的了么，碧瑶这样想着。想着想着，便忍者饥饿睡去了。也许睡着了，便不会感到饿了吧。亦或是醒了，爹爹就出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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