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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七、片刻难离

  晴朗的天空朵朵白云,不知从何时起,城中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燕子,新华小区中也有许多。有的在空中飞舞,忽高忽低,高时看似钻入云天,低时似贴地而飞;还有许多燕子落在楼顶的边沿儿和空中的电线上,“叽叽喳喳”的叫声在小区上空响成一片。

  一天下午,阿黄在接小主人刘大奇放学回家,刚走进小区,忽然从头顶传来“咕咕嘎嘎”的叫声。刘大奇停住脚步仰头看天,原来是一群大雁正在上空由北向南飞行,只见它们随着“咕咕嘎嘎”的叫声,一会儿排着“一”字形,一会儿又变成“人”字形,排得整齐有序,那叫声像是在召唤,又像是在发出命令。

  刘大奇看了一会儿,一低头,发现阿黄也正站在自己的身边聚精会神地仰头看着。阿黄发觉小主人看着自己,像似不好意思地回过神儿来向小主人摇尾巴。这时刘大奇发现路上有许多人都在看大雁向南飞的一幕。就听一位年长者叹了一口气说“大雁南飞要落霜,冬日很快就来到。”

  空中的大雁队伍渐渐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人们也各自散去。阿黄跟随小主人继续向着回家的方向走。此时,道路两旁的树叶有的已发黄,几片叶子从树上慢悠悠飘落而下。

  忽然一阵风起,树叶纷纷飘落。转瞬间飘落的树叶变成了漫天飞舞的雪花,尤如鹅毛白絮从天而降,飘飘落下。刘大奇身背书包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舞动双臂试图抓住雪花,却怎么也抓不到。阿黄见小主人高兴玩耍的样子,也高兴地在飞舞的雪花中又蹦又跳,时而学着小主人的样子,用两只后腿行走,抬起两只前爪儿在空中挥舞。在玩耍的过程中,身边也有其他的小学生在玩耍,也有成年人匆匆经过。玩耍了一会儿,就听刘大奇拉长了声音喊了一声,“回——家——了。”阿黄听到喊声,紧跟在小主人身后,转瞬消失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

  天光渐渐暗淡下来,在街灯的映照中,漫天飞舞的雪花闪着银光,尤如片片鳞甲在宇宙中飞舞。

  清晨,风息雪停,阳光明媚。从空中俯瞰,城中的楼房c街道都披上了白色,一片银装素裹。

  大街上有人在清扫道路上的积雪,小区中也有人在清雪。行走的人们走在还没来得及清理的积雪路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远远看去,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其他行走的人,也都寻着有脚印的地方走,很快便在积雪路面上人们行走的地方出现了一条清晰c笔直的人行道。

  在新华小区中,上学的孩子们背着书包,一边走路一边玩儿雪,他们中有的把雪拾起攥在手中体验雪的凉爽,有的把雪放在手上一边走路一边观察雪在手上慢慢熔化的神奇,还有的边跑边用雪球追打,叫声c笑声交织在一起。

  阿黄紧跟在小主人刘大奇的身边走出楼门,见到遍地积雪,都表现出有些惊喜。刘大奇边走边抓起一把雪在手中握成一个小雪球儿,向周围看了看,没有找到更合适的目标,便向前跑了两步一转身将手中的雪球儿扔向阿黄,正好打到阿黄,雪球儿在阿黄的身上散开了花。阿黄知道小主人在和自己玩儿耍,用力一抖,向刘大奇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躲闪刘大奇不断扔来的雪球儿。来到小区的大门外,街上的行人和车辆来来往往,大奇扔掉手中的雪球儿,在阿黄的陪送下,同伙伴们一同沿路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下午时分,校门外聚集了三三两两来接孩子放学的家长,阿黄也照常在校门外等待放学的小主人刘大奇。家长们都认识阿黄,有的家长便习以为常地向阿黄招手打招呼,阿黄也向对方摇尾示意。“钉铃铃”一阵放学的铃声响起,接着便有学生陆续从校园走出来。阿黄在校大门外的不远处盯着从大门走出的学生们,很快就发现了刘大奇,一高兴,马上又静了下来,它发现小主人刘大奇有点不同以往。往日放学时小主人有说有笑,一出校门就能找到自己,可今日却好像无力地背着书包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擦鼻子,还不断地咳嗽,阿黄便迅速跑上前去。

  刘大奇因病住院了。阿黄见老夫人要去医院,便紧跟在身后也要同去。老夫人回身对阿黄说“你别跟着我了,去巡逻去吧。”老夫人转身向前走了没几步,发现阿黄还跟在身后,转头一边向阿黄摆手一边说“听话,阿黄,别跟着了。”接着向前走。没走几步发现阿黄还跟在身后,便转身停下脚步,阿黄也站住了,好像是在用乞求的眼神看着老夫人。老夫人走到阿黄近前,摸着阿黄的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你想见大奇,可你不能去医院,医院的人不会让你进的。听话,别跟着了,过不了几天大奇就回来了。”老夫人说完转身走了。阿黄站在原地无奈地望着老夫人远去的背影。

  阿黄满脸阴沉,耷拉着尾巴低着头,一步一步地向小区的大门走去。经过阿黄身边的人见阿黄无精打采的样子感到有些不解,有人经过它身边时向它打招呼,它也只是不经意地看一眼,完全不同于往日遇人打招呼时兴高采烈地摇尾回应的样子。

  阿黄向前走着,脑海中出现了与小主人刘大奇朝夕相处的影像。幼小的大奇躺在悠儿车儿中,阿黄学着人的样子推荡悠儿车儿,先是一次一次地被荡回的悠儿车儿给撞倒,学会后一次次高兴地推着悠儿车儿,看护着躺在悠儿车儿里的小主人;陪伴大奇在家中c院中玩耍;陪伴大奇在家中看电视;接送大奇上学c下学;陪同大奇和大奇的小伙伴在小河中抓鱼;陪伴大奇学习c写作业。一场场,一幕幕。阿黄一边想着一边走着,来到了小区的大门口。一个门卫人员看到阿黄无精打采的样子,有些心疼地上前摸着阿黄的头问“阿黄,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站在一边的一个门卫人员接话说“听说大奇重感冒住院了,阿黄快一天一夜没见到大奇了,阿黄肯定是想大奇了。”

  “不能吧?一天一夜没见到就想得这样?”

  “这你就不知道了,阿黄和大奇的感情特别深,听说从大奇出生开始,阿黄和大奇就一直这样,离开一天都不行。”

  两个门卫人员说着,转头一看,见阿黄站在小区大门外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大街的方向,呆呆地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门卫人员都不忍心打扰它,大家知道阿黄在期盼着家人的出现,更期盼着小主人刘大奇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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