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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家训2

  第1章 第一卷

  第25节 第六章c家训2

  这可是姜世孝压根儿也想不到的,眼前的这个小女佣,她把平日常穿在外面的那件碎花大袄脱了,把那总是扎结起来的两个大辫子也全松逸开来,只裸着大红的紧身陷腰的坎肩,把长长的脖子伸在水盆里,那瀑布似地一头秀发在冬日的暧阳下闪闪发光;那浑圆莹白如玉的臂膀,那纤纤如柳条的腰肢,那其实早已发育成熟了的丰满而又坚挺地鼓起来的胸脯子,以及轻搓柔擦时显露出来的一妍一态,无不引起了姜世孝的阵阵震撼和喜悦。他瞪着眼睛看着看着,就像突然在沙堆里发现了金子,在荒野中嗅到了花香,他再也憋不住说:“志莲,志莲原来你你早已长大了,长大成一个大姑娘了哩!还长得这么漂亮这么逗人啧啧,我原来怎么就一点也没有觉察出来呢?”

  竺志莲听了忙说:“二少爷,你说什么呀?你可别混说。”

  “我怎么是混说呢?真的,志莲,你长得太漂亮了,比哪个姑娘都漂亮,比城里的花姐还漂亮!”

  在厨房里忙碌着的柳二婶似乎很留意外面天井里的说话,她听了就探出头来,说:“二少爷,你可别这样夸我志莲。漂亮,嘿,漂亮管什么用?再漂亮也不过是低人一等的别人家的小女佣一个。”

  “柳二婶,您老这话可是说得不对。”姜世孝说,“漂亮来自一个人的天分,特别是女孩子,那可是一个人最大的身价和本钱哩。哪个女孩子不想自己有个好看的脸蛋好看的身段?天生是丑的女人怎么打扮也是丑的,也是枉费心机,有的甚至越打扮越让人厌恶。要说你们是低人一等那也不全是,你家与我家细细算起来不还是亲戚么,这有什么可以自轻自贱的?一一一一志莲,你说是不是呀?”

  不知怎的,竺志莲对这个二少爷瞧人的目光和所说的话已经渐渐地觉得不受用了,不仅不受用,还感到浑身不自在。她说:“二少爷,你胡说什么,你别说了好不好?你还是先进去吧,我一会儿就完。这洗脸水么,要不,你自己舀一舀也罢。”

  “我知道我知道,这不忙不忙嘛” 姜世孝笑着摇起了头,这目光却一直盯在她的身上。他并不想离去,不仅不离去,说着还索性顺手抄过一条小板凳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姜世孝这一坐,竺志莲就越发感到不自在了。她说:“二少爷,快洗你的脸去,看人家的洗头有什么意思,这有什么好看的?要老这样看着,让人家瞧见了有多难看,难看死了!”

  “有什么难看不难看的?眼睛就是看东西用的。眼睛长在我头上,我喜欢看什么就看什么。我这会儿就喜欢看你洗头发。” 姜世孝笑了笑却赖着不走,照看不误。他瞅着瞅着,一会儿忽然就在她那粉嫩修长的细脖子上发现了什么,说:“你瞧你瞧,你这儿还粘着一根断头发呢。你别动,我帮你拿去一一一一”

  姜世孝说着就伸手帮她拿那根断头发,他的那手一触到她的肌肤,竺志莲吓得立刻跳了起来。

  “啊呀呀,二少爷你?你怎么可以动手动脚!痒飕飕怪难受的。”

  竺志莲喊着,顺手拨了他一把水,一面就端起脸盆往别处跑。

  厨房里的柳二婶听见了却又探出头来喊起来了:“志莲呀,二少爷这是逗着你玩的呢,你别太没规矩了。”

  “可不是?我是帮你拿头发,你不谢我还跟我没规矩。一一一一好极了,这下子看我怎么处罚你”

  姜世孝兴致勃勃地大笑着,正想撵上去怎么个处罚她,不想管门的杨阿福就进来喊他了。阿福禀告他说:“二少爷,大老爷在喊你,叫你快过去。”

  “喔,是吗?”姜世孝一听是爸老子喊他,顿时心头一沉脸色大变,忙说:“我过去,我这就过去。”

  姜世孝撇下竺志莲,只得连脸也不洗了,就慌慌张张跟着阿福进前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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