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守夜1
第1章 第一卷
第90节 第十七章守夜1
当天下午，大祠堂里就热热闹闹地唱开了戏。
几经交涉，姜万石还是如愿以偿把宁波的“大聚星”这个老牌戏班子请到了，挂头牌的“红莲花”也回绝了省参政员老头子八十大寿的堂会随团而来。这让姜村族人们觉得很有面子非常高兴。消息传开，岂止是全村，更还有锦口镇上及里外三村的男女老少都纷至沓来。戏台上演出还没有开场，台下整个偌大的一个祠堂就已是人山人海黑压压的一片，被挤得水泄不通了。
“咚咚咚c锵锵锵”，震耳欲聋的开场十番锣鼓闹罢，首先开演的是剧团表示庆贺象征吉祥的小折子哑戏《天官赐福》 ，《天官赐福》完了，真正的演出才正式开始。
下午首场点演的是《甘露寺》，由红莲花出演孙尚香。当孙尚香在密集的锣鼓点击声中红妆戎束扭动着矫健的腰肢挥舞双剑在戏台上一亮相，立即就博得台下无数个观众的掌声和喝彩，有的手舞足蹈，有的就情不自禁地向台上抛这扔那。
西厢房的楼上是贵宾席，非族会特许的人免进，凡中午被邀吃席的各方来宾只要有兴趣都可留下来上去观看。楼上有舒适的坐椅有应时瓜果茶点，客人尽可享用。姜万石家的小女佣竺志莲又被差遣在这里作了临时招待，往来穿梭着给宾客们送瓜果，续茶水。
二太太吕玉香作为陪客已早早地来到这里了，正紧挨着徐振山落座在最前排。因为她在宁波戏班子里混过多年，对各出戏路以及戏子们的种种趣闻逸事了解最多，所以由她来给客人们作陪说戏自然是最佳人选了。只是姜万石本人并不大愿意，还是靠了徐镇长的面子才好容易给请来的。
吕玉香浓妆艳抹又指手划脚的有说有笑，显见得十分活跃，她兴意盈然地指点着说：“这个红莲花呀，其实演孙尚香还不是她最拿手的。她的拿手好戏是《盘丝洞》c《大劈棺》，还有一出就是《小寡妇开店》。尤其是《小寡妇开店》，那就绝了。她演的那个小寡妇呀，对那个突如其来投宿的小白脸书生双手这么一招，两个眼眸子这么一勾嘿嘿，要多逗人就多逗人！保管你们这些臭男人看着瞪起了眼连眨也不想眨一眨，涎皮赖脸的连坐也坐不住了”
吕玉香一面说，一面就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来挤眉弄眼地那么示范了几下，逗得一些客人都扭过头来朝她看，都被逗得乐不可支开怀大笑。
徐振山说：“是吗，她真有这等功夫？那为什么就不点上一出让她露一手呢？”
“那是艳戏，艳戏你懂不懂？艳戏是不能在这种祭典场面上演给祖宗大人们看的，祖宗看了会不高兴。我家那个老顽固老爷也决不会点这种戏。──嘿呀，红莲花还不是靠演那一套艳戏才红起来的？”
说到这里，吕玉香回想当年就不免一阵感叹，说：“咳，怎么说呢，我在戏班子那阵子，她还不过是个小丫头，只是个跑跑龙套的角色，想不到后来就这般风光c这般火红了”
徐振山说：“你二太太也不差呀，听说你当年也不是很走红过一阵子？”
“我那时哪有她现在这般红呀？有那么多人为她捧场，为她倾倒，简直是把她捧到天上去了！听说有的人为了能私下会会她，动不动就使金甩银的，她红莲花光攒积起来的金银首饰就有一箱，──整整一大箱呢。我哪有她那般多呀？”
“你也不会少嘛，而且你很聪明，你红到一定时候就急流勇退，作了大东家的太太。这不，东家这许许多多田产林产你一下子不全都有份了？” 说到此徐振山忽然就凑近了她悄悄耳语：“哎，我的那位老世兄当时一定也是为你倾倒了，为你倾倒了才把你娶回来的，对吧？”
“他不是倾倒，他是为了不让别人倾倒才娶下我的。娶回来后，就把我当金丝鸟一样关进了笼子，什么田产林产，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你当我现在这日子有多好过呀？一一一一啊哟哟不说不说了，还说这些个干什么，反正早已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也老了，人老珠黄不值钱，谁还能再喜欢青睐我呢，早被人家当作是一棵路边草一脚蹬了！”
吕玉香借题发挥，语打双关，她一面说，一面就发泄似的狠狠瞟了徐振山一眼。
“什么话？你不老不老，要说老那也只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嘛。真的，你看上去还是挺让人舒服c挺撩心的至少在我眼里是这样” 徐振山明知是在向他使性子，却故意装作什么也没听懂。他凑着她说得极轻巧，一面说一面就涎皮赖脸的乘机伸过手去摸住了她的大腿。
“去你的吧！大镇长，别再把我当作傻子来耍了，是真话假话你心里明白，我也明白！”
吕玉香抓住了他的手就狠狠拧了他一把，又把那手给推回去，一面忙欠欠身子向四下里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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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第十七章守夜1
当天下午，大祠堂里就热热闹闹地唱开了戏。
几经交涉，姜万石还是如愿以偿把宁波的“大聚星”这个老牌戏班子请到了，挂头牌的“红莲花”也回绝了省参政员老头子八十大寿的堂会随团而来。这让姜村族人们觉得很有面子非常高兴。消息传开，岂止是全村，更还有锦口镇上及里外三村的男女老少都纷至沓来。戏台上演出还没有开场，台下整个偌大的一个祠堂就已是人山人海黑压压的一片，被挤得水泄不通了。
“咚咚咚c锵锵锵”，震耳欲聋的开场十番锣鼓闹罢，首先开演的是剧团表示庆贺象征吉祥的小折子哑戏《天官赐福》 ，《天官赐福》完了，真正的演出才正式开始。
下午首场点演的是《甘露寺》，由红莲花出演孙尚香。当孙尚香在密集的锣鼓点击声中红妆戎束扭动着矫健的腰肢挥舞双剑在戏台上一亮相，立即就博得台下无数个观众的掌声和喝彩，有的手舞足蹈，有的就情不自禁地向台上抛这扔那。
西厢房的楼上是贵宾席，非族会特许的人免进，凡中午被邀吃席的各方来宾只要有兴趣都可留下来上去观看。楼上有舒适的坐椅有应时瓜果茶点，客人尽可享用。姜万石家的小女佣竺志莲又被差遣在这里作了临时招待，往来穿梭着给宾客们送瓜果，续茶水。
二太太吕玉香作为陪客已早早地来到这里了，正紧挨着徐振山落座在最前排。因为她在宁波戏班子里混过多年，对各出戏路以及戏子们的种种趣闻逸事了解最多，所以由她来给客人们作陪说戏自然是最佳人选了。只是姜万石本人并不大愿意，还是靠了徐镇长的面子才好容易给请来的。
吕玉香浓妆艳抹又指手划脚的有说有笑，显见得十分活跃，她兴意盈然地指点着说：“这个红莲花呀，其实演孙尚香还不是她最拿手的。她的拿手好戏是《盘丝洞》c《大劈棺》，还有一出就是《小寡妇开店》。尤其是《小寡妇开店》，那就绝了。她演的那个小寡妇呀，对那个突如其来投宿的小白脸书生双手这么一招，两个眼眸子这么一勾嘿嘿，要多逗人就多逗人！保管你们这些臭男人看着瞪起了眼连眨也不想眨一眨，涎皮赖脸的连坐也坐不住了”
吕玉香一面说，一面就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来挤眉弄眼地那么示范了几下，逗得一些客人都扭过头来朝她看，都被逗得乐不可支开怀大笑。
徐振山说：“是吗，她真有这等功夫？那为什么就不点上一出让她露一手呢？”
“那是艳戏，艳戏你懂不懂？艳戏是不能在这种祭典场面上演给祖宗大人们看的，祖宗看了会不高兴。我家那个老顽固老爷也决不会点这种戏。──嘿呀，红莲花还不是靠演那一套艳戏才红起来的？”
说到这里，吕玉香回想当年就不免一阵感叹，说：“咳，怎么说呢，我在戏班子那阵子，她还不过是个小丫头，只是个跑跑龙套的角色，想不到后来就这般风光c这般火红了”
徐振山说：“你二太太也不差呀，听说你当年也不是很走红过一阵子？”
“我那时哪有她现在这般红呀？有那么多人为她捧场，为她倾倒，简直是把她捧到天上去了！听说有的人为了能私下会会她，动不动就使金甩银的，她红莲花光攒积起来的金银首饰就有一箱，──整整一大箱呢。我哪有她那般多呀？”
“你也不会少嘛，而且你很聪明，你红到一定时候就急流勇退，作了大东家的太太。这不，东家这许许多多田产林产你一下子不全都有份了？” 说到此徐振山忽然就凑近了她悄悄耳语：“哎，我的那位老世兄当时一定也是为你倾倒了，为你倾倒了才把你娶回来的，对吧？”
“他不是倾倒，他是为了不让别人倾倒才娶下我的。娶回来后，就把我当金丝鸟一样关进了笼子，什么田产林产，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你当我现在这日子有多好过呀？一一一一啊哟哟不说不说了，还说这些个干什么，反正早已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也老了，人老珠黄不值钱，谁还能再喜欢青睐我呢，早被人家当作是一棵路边草一脚蹬了！”
吕玉香借题发挥，语打双关，她一面说，一面就发泄似的狠狠瞟了徐振山一眼。
“什么话？你不老不老，要说老那也只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嘛。真的，你看上去还是挺让人舒服c挺撩心的至少在我眼里是这样” 徐振山明知是在向他使性子，却故意装作什么也没听懂。他凑着她说得极轻巧，一面说一面就涎皮赖脸的乘机伸过手去摸住了她的大腿。
“去你的吧！大镇长，别再把我当作傻子来耍了，是真话假话你心里明白，我也明白！”
吕玉香抓住了他的手就狠狠拧了他一把，又把那手给推回去，一面忙欠欠身子向四下里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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