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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闭门羹7

  第1章 第一卷

  第145节 第二十五章闭门羹7

  轰走了老爸,姜庚土心中的怒气其实一点也没有消减,他把余下的木炭篓子一趟一趟地往对岸挑,这脑子想的可全是刚才去后宅厨房里的事。

  这次,经过一番精心策划的求见还是未能如愿以偿,还是没有见上他的这个竺志莲,而竺志莲明明是呆在就只有那么一壁之隔的小房里的。──这又是怎么啦,难道志莲她是聋子没有听见?听见了也不愿出来见他?而这个柳二婶的模样更又是这么怪怪的,怪得简直就没一点人情,不可理喻。姜庚土这样想着,心里就立即搔起一阵更大的不安,他似乎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志莲她有事了,打从除夕那晚起就一定有什么事了!

  然而这样一来,他想见一见志莲的心情就更加渴望迫切了。他的心中就像揣了一团乱麻又像揣了一团火,他多么想见一见她呀,见上她问一问这是为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在她家里见不到她,他又多么希望她能在这外面的溪滩上出现呀。

  姜庚土挑着木炭一面胡思乱想,一面就由不得东张西望,希望在这溪滩上真的能有什么奇迹出现。

  但是没有,一直没有。从村子里到这溪边来来往往的女人倒是不少,可一个又一个出来的全不是竺志莲。

  好容易把木炭挑送完了,姜庚土只得推起小车满面沮丧地上堤回家去。然而就在这时,他抬起头,这眼睛就瞪大了。在并不算太远的村口处,这拎着篮子袅袅婷婷往这儿走来的不就是这个竺志莲吗?──是她,没错,她出来了,她真的出来了!

  一见之下,姜庚土甭提有多惊喜了,他情不自禁地立刻喊了起来,一面喊一面又使劲地挥手。

  可是不行呀,这个竺志莲怎么像是个聋子?不仅是聋子,还是瞎子,她对他的呼喊他的挥手好像全然没有听见,也全然没有看见。

  他还是紧喊着,同时紧推着羊角车加快了迎上去的步伐。

  可是如此一来却更不行了。竺志莲不仅没有抬起头来看他,反而一个折身不往这溪边走而往回走了,而且走得很快,她的身影像一阵风一团云,轻盈飘忽又迅疾异常。他即便就此追上去怕也追赶她不上了。

  姜庚土愣住了。这又是怎么啦,见了我像见了鬼似的?他瞪着大眼伫立在那儿,心里越发纳闷也越发沮丧。

  但是就在这时,就在竺志莲她的身影快要在村巷消失时,她却回过了头来,回过头来双目怔怔地看了看他。

  这回头一看呀,却让姜庚土大为惊喜大为振奋。──噫,她回头看他了!她到底是看见他的而且是注意他了!姜庚土心里似乎重又鼓起了追赶她的勇气。他又大喊着挥起了手,他丢下羊角车拔腿就向她赶去。

  姜庚土牢牢地盯着她身影一气跑进了村,又来到大阊门的后宅。可是已经晚了,志莲她只不过是看了他一眼,看了他一眼又回头跑了,跑进了厨房,跑进了厨房将那门也关上了。整个过程几乎是瞬间的事,这个竺志莲又变得无影无踪了。

  姜庚土是眼巴巴看着她跑进里面去的,他知道这个竺志莲就在这厨房里面。事不宜迟,他立即抬起手来擂门。

  应声出来开门的却又是柳二婶。

  柳二婶开门一看见他,就撇了撇嘴显出老大的不耐烦。她故作惊讶地说:“──哦,又是你庚土呀,怎么了庚土,你又回来了你回来还有什么事吗?”

  姜庚土说:“柳二婶,我看见志莲了,看见她下溪去了。可是可是不知为什么,看见了我她却忽然又掉头往回跑了。──你不是说志莲身子不舒服,她身子不舒服怎么就能出溪去洗衣服了?她出溪去见了我又怎么突然往回跑?柳二婶,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哦,不会吧,怎么还有这等事?” 柳二婶听了斜了他一眼显出惊愕的模样,却又摇摇头。“我说庚土,你有病没有,你不是在说梦话?我家志莲身子不舒服怎么会上溪去洗甚么衣服呢?一定是你一时眼花认错人了。”

  “我刚刚亲眼见的,明明白白;我就是冲着她才跑过来的,我没有眼花没有认错人。”

  “庚土呀,你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得不告诉你了。” 柳二婶瞅着他皱了皱眉,这表情一时就变得相当持重了。“我二婶不得不说句你不中听的话,你听了也别见怪。──怎么说呢,你和志莲现在都早已是小伙子和大姑娘了,再别你呀我呀拉拉扯扯的总是拉扯在一起,这让别人看了会说闲话的,要是真有了什么闲言碎语,这对你,或者对我家志莲都不好。庚土,你说是不是?”

  “啊啊,那是那是” 一盆冷水突然浇在头上,姜庚土几乎什么都明白了,而且立刻惶恐万分地涨红了脸。“柳二婶,你你说得对。那那我就不打扰了”

  姜庚土不能再呆下去,他只得讪讪地告辞从厨房退出来。

  竺志莲躲在自己的小房里耳听着外面他们的谈话,心里可是矛盾极了也痛苦极了。她何尝不想跟庚土哥他见面跟他说话呀,可是自从遭到了那种事,她也实在再无颜面对他了呀。她几次冲动着想跑出来喊住他,但她却还是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中止了。她太伤心了,伤心得躲在小房里只是竭力用头抵着门框框,这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地往下掉。

  姜庚土出去后,柳二婶就将这厨房的后门又重重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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