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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脱险1

  第1章 第一卷

  第151节 第二十七章脱险1

  小小的酒楼干净雅致,又背山面溪风景独好。

  这阵子,楼上正好没有别的什么客人,清清静静的,正是边酌边谈的好地方。赵真要了一壶黄酒几碟小菜,就招呼着姜庚土在临窗的一个台子边坐下来对饮。

  赵真斟了酒与庚土对碰了,呷上一口就说:“庚土老弟,你这一家子你老爸和你的心思,你自己不肯告诉我,其实我也能说出来,说它个八九不离十。──你爸和你心里想的么,第一是将那块月牙丘给赎回来,第二是让你能娶上一个早就有了的心上人。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姜庚土一听不觉就瞪起眼,呆了,他不得不佩服赵先生的好眼力。

  他笑笑说:“赵先生,你真像是一个算命看相先生,好高明,看得好准,你都说到我爸和我的心坎里去了。”

  “不是我高明,也不是能算你甚么命看甚么相,是因为我与你家相处日子长久了,这日子一长久,心里就会慢慢地感觉出来。──其实呢,这两件事本来就是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农民最起码也是最正当的要求。一个种田人,成年累月扑在田里,谁不想这种着的田是自己的?一个大小伙子,谁不想有个称心如意的姑娘给自己作伴呀?可是,这起码正当的要求要达到它怎么就会那么难呢?这从大道理上讲就是一个“权” 字,有了权什么都好办,干什么都行;没有权,要什么都难。目下,我们锦口这大权在握的就是镇长c所长什么的这几个人,他们有权有势作威作福,干什么不能?在我们姜村,这最有权有势的自然是你们的大东家了。而我们这些贫苦的老百姓呢,没吃没穿身不由己,只有乖乖听从他们的份,自己想要点什么或者干点什么,如果他们那儿通不过就千难万难。──没有自由没有人权,这就是这个世道的不公平。这样不公平的世道是决不会长久维持下去的。──你看,现在局势不是很动荡么?共产党眼看说打过来就要打过来了。共产党就是专门为像你们这样的穷苦百姓打不平的,专门让穷人翻过身来坐天下作主人。庚土老弟,你信不信我的话?共产党来了真的什么都会改变,会全变过来变个样的。嗯?”

  一席话说得姜庚土瞠目结舌,良久,他才像大受启迪似的醒悟过来,说:“真的?赵先生,要真能那样,那敢情就太好了!”

  “会有这一天的,你要相信我说的话。所以呀,我劝老弟如果一时遇上不遂心的事就别太灰心丧气心里太难过了。你要有点耐心,要忍着点,你年纪轻轻来日方长,你以后一定有好日子过,一定!”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赵先生,你说的话我信,我全信。”姜庚土一面说一面不住地点头。但他想了想忽然就悄声问:“赵先生,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是不是就是共产党?”

  赵真一听瞅着他突然就笑起来,他反问姜庚土:“你说呢,你看我像不像?”

  “共产党我没见过,什么样子的我一点也不知道。但我总觉得你与一般教书的先生不一样。要是你就是共产党,这共产党就一定是太好了。”

  “真的?我与别的人不一样?” 赵真又笑起来。他想了想忽而就凑近了庚土压低嗓门说:“你听说过没有,这四明山上共产党领导的打游击的支队?那两支队伍中有个老军医,这个军医就是我的父亲”

  姜庚土听了几乎吓了一跳:“这么说,你,你也是──”他差点儿就要喊出来。赵真瞅瞅左右赶忙打手势将他嘘住。

  赵真说:“其实你在溪边给我提醒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组织上已经通知了我,我早该离开这儿了。我只是还有些事没处理完一时离不了。现在事情都已办妥,我真的要与你说一声再见了。”

  “你是说,你你就要离开我们了?”

  赵真点点头,说:“对,离开这儿。不过,你放心,我想,这仅仅是暂时的,我们很快就会打过来的。在离开之前别的什么事也没有牵挂,我只是很想再去看一看阿亮猴子等等那几个好兄弟,与他们也道个别。”

  “是哩,他们几个人也常在一起叨念你,他们也把你当作自己的亲人兄弟了。你走了后,他们也常会想死你的。你要是想去跟他们说个话道个别,我陪你一起去。”

  “这太好了,他们这几个人虽然与庚土弟你有很大的不同,但他们也都是处在社会最底层c受压迫剥削最深重的穷兄弟呀,都怪可怜见的,你们都要团结在一起,嗯?”

  “好。赵先生,我们喝完这酒就找他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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