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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大母鸡1

  第66节第十二章大母鸡1

  这是一个睛朗的夜晚,天空繁星点点,月亮又大又圆。阿康父子俩因为白天的活干得吃力,在家里吃了晚饭只在院子里稍坐片刻就早早进屋子上床躺去了。

  村巷里突然就响起了几只狗的叫声,紧接着,他家的门就响起了紧急的敲打声。

  姜阿康老汉起来打开门,门外的柳二婶就扯着老汉喊起来:“──啊呀老哥,你家的庚土呢,庚土他在不在?你让他快快起来,快起来给帮个忙帮个忙呀!”

  老汉咋听了却是一头雾水,忙问帮什么忙,深更半夜的什么事这么紧急。柳二婶就告诉说志莲的肚子突然痛得厉害,怕是就要生产了,看来得立即过溪送医院,家里没一个能使力气的男人,她想来想去只有庚土最有力气,也最能帮这个忙。

  原来如此。情况既然这么紧急,姜阿康忙说这应该完全应该。他回头就喊儿子庚土,催他快起来,起来快跟二婶一起过去。

  其实,姜庚土也还未全入睡,刚才二婶的话他都听到了。他一听他爸叫唤,二话没说就一骨碌从床上起来了,起来披上衣服就跟着柳二婶出去。

  姜庚土来到了柳二婶的家,只见竺志莲果然抵着肚子大喊大叫地在床上翻滚,满头是汗,疼痛得很是厉害。东耳房那边的姜世忠夫妇还有大太太陈秋蓉都赶过来在那儿看望,正一起商量着办法。只有二太太吕玉香却不知为什么反倒没有过来。

  大家看着志莲难受样子都很焦急,姜庚土说这还有什么说的,送医院呗。大家忙说:“可不是,送医院,有你庚土来了就能送了。”

  说送就送,他们立即分头行动起来。姜世忠从自己家里搬来了一把竹躺椅子,二婶收拾孩子的尿布衣服被子。大家七手八脚地把竺志莲扛到竹椅上,姜庚土扎了绳索,就由姜世忠在前他在后扛起来往外走。何梦霞提着个马灯在前面开道,柳二婶带了一大包这些衣被紧紧跟随在后面。

  出大门过村巷,上堤下堤,一行人踏着皎洁的月光心急火燎地往前走。

  可是姜世忠是个文弱书生,这么激烈的重活他什么时候干过?扛着走了这弯弯绕绕的一段路早就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了,他的肩膀已经压不住这份重量,他只得躬着身子把两个手臂也全顶上。

  下了大堤,现在就要踩着碇步格过溪了。他们马不停蹄地踩上了碇石一步一步地迈过去,可是还没迈上半程姜世忠摇摇晃晃已经顶不住了,好容易又支撑了几步便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水里去。姜世忠大喊一声,不得不立即停住。

  躺在竹椅上的竺志莲仍在不停地叫喊左翻右滚,似乎痛得更厉害了。柳二婶上去按住了她也直喊怎么办怎么办。何梦霞心疼自己的丈夫要代替他由她来扛,柳二婶却是不让。她说:“大少爷不行你一个妇道人家就更不行了,要由你扛还不真的把我女儿摔到溪水里去淹死呀!”

  面对着此情此景,姜庚土可是急坏了,也犯难死了,他想了想就突然说:“要不,还是我一个人来吧。”

  说罢他就上去不由分说把竹椅上的志莲抱起来,抱着她往对岸迈。

  几个人看了都很有些吃惊,但也着实感动。不知怎的,竺志莲偎依在姜庚土强壮有力的臂膀里,身子软软的,反倒十分顺从熨贴,不怎么叫喊哭闹了。姜世忠背着空竹躺椅与柳二婶何梦霞都紧紧地跟在他们后面。

  他们拐上了堤,沿着长街直往镇卫生院跑。

  进了卫生院,他们就直奔有灯光映照着的接生室。接生室的门口有个护士模样的医生在值班,她让姜庚土直接把产妇抱进接生室又唤醒了里面两个接生医生,便把他们全喊出来才关上接生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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