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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章 嗯,几句话。

  笃,笃笃。

  有人在敲门。

  “请进!”正在伏案苦读的木子头也不抬。

  来人推开刻有秋竹的典雅木门,目光落在木子的书上,透过几个明显的字眼,他笑了笑,道:“原来你还对锻器感兴趣啊!”

  “最近才研究一下,哦,请坐,有什么事吗?”木子还是头也不抬,仿佛天塌下来也无法把他的眼睛从书中拔出来。

  “真是入迷啊,哈哈哈。”来者笑道,随意坐在一张椅子上,粗劣的浅黄色麻布长袍软踏踏的耷拉着,与他略显沧桑的面容倒是挺相称的。

  听到那声熟悉的没有风度也没有气质仿佛只是随乱风飘来的笑声,木子瞬间跳了起来,书都打翻在地。

  “是你!”他吼出声。

  “嘘!太大声了!”长袍男人作了个禁声的手势,略显沧桑的脸上挂着年轻的笑容。

  “有什么?别人听不到的。”木子无所谓的道,“找我干什么?”

  “你知道的。”长袍男人苦笑着摇摇头。

  木子也笑了:“你真是个小气的混蛋。”然后捡起落在地上的书,虽然地面很干净,但他还是轻轻的拍打两下。

  “当我看到狂澜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这混蛋干的好事!”

  “哈哈哈,好事好事。”长袍男人附和着。

  木子不禁为之气笑:“脸皮厚的可以啊!少年!”

  长袍男人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木子:“你看起来才更像少年吧!”

  的确,眼前的木子身量不高,眉清目秀,满脸的青春气息,然后他还穿着一身棕褐色的这样很显深沉的衣服——一个从容自若的美少年。

  “不错不错,你的夸奖我很受用,行了,这次的事我就不计较了,我就是这么大度。”木子用轻蔑的眼神回敬长袍男人。

  长袍长长嗯了一声,仿佛在思考什么。

  好长一会儿,才喟然长叹:“这样的对话,也太没有高人风范了!”

  木子目瞪口呆,好像高人这个词已经离他很遥远了,然后愣怔怔道:“你这家伙,勾起了我一些不开心的回忆。”

  “哈哈哈,不开心你都能说出来,我太开心了。”长袍男人大概转眼就把上一句话给抛之脑后了。

  “唉,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般没教养吗?”木子眼中那抹与他外貌不相符的深刻悲凉很快消散了。

  “是啊!唉——”长袍也煞有介事的跟着叹口气,“我走在这境宫里,那些学生瞧都不瞧我!都是些眼高于顶的家伙,其中一个还对我说,喂,你是新来的杂役吗?你走错路啦,那边是锻部宿舍区——现在的年轻人确实太没教养了。”

  “哼!故事都不会编!就你这身打扮,怎么不像是杂役吧!我觉得你挺像个囊中羞涩腐气透顶的文书先生。”

  “那你呢?看你这打扮,再看你这长相,一看就是毫无内涵还偏偏要装出一副稳健老成的公子哥儿。”

  木子立刻用一种无奈至极的眼光看着他说:“还有事吗?我很忙,少年!”

  逐客令一出,长袍男人知道该说正题了,于是一反常态,马上严肃起来:“能让我”他停顿下来,仿佛害怕什么似的,“能让我看看他吗?”他无比虔诚地看着木子,那眼神竟然像是在恳求。

  “不得了啊不得了,你本想作弄我,不想却真有了师徒感情啊!呵,你就是这么个优柔寡断害怕失去的人呐!”木子感叹道,那种历经千万的语气与青春的脸庞竟然不显冲突。

  “不是优柔寡断,只是不喜欢绝情。”长袍男人平平淡淡的纠正,他的语气没有反驳的意味,但又确确实实是在反驳——他有时候也是个固执的人,一个平和而固执的人。

  木子微微一笑,道:“他很好,只不过,我现在的确很忙,过段时间吧,你就先在境宫住下,反正你也没事做,过段时间你就能看见他了。”

  长袍男人不假思索道:“好的。”

  长袍男人正要起身离开,木子伸出手做阻拦势。

  “等等。”木子盯着长袍男人的眼睛。

  长袍男人感觉颇不自然:“怎么了?”他缩了缩脖子。

  木子开始皱着眉头,一副纠结样子,终于他好像下定决心一般,俯身凑近长袍男人的耳朵,轻轻叙说了什么。

  听完后,长袍男人的眼睛瞪得很大,好像被什么所震惊。

  木子坐回椅子上,耐心地看着长袍男人。

  很久很久,一直到日落。

  最终,长袍男人叹口气道:“不用,已经不在了”

  然后长袍男人就走了,他的身影孤单落寞,就像枯叶飘零的老树,枝头没有昏鸦。

  木子脑中开始闪现出多年来的所学所创,最终却还是没有得到什么结果,他的脸上露出疲惫颓然。

  “的确还是不够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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