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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9章 忆往思来

  谢安石亲眼目睹了桓温废帝的过程,也看到了在桓温的主导下会稽王司马昱在当天被抚了帝王的宝座。

  谢安石一想到司马昱主张殷渊源北伐而导致了一系列的恶果后,难免要思绪万千一番。

  谢安石原本就不太看好简文帝司马昱,不成想,司马昱临朝之后还真是没有辜负他的预期。司马昱在面对废立存宜的桓温时,简直毫无招架之力。以至于他每次看到那样的一种倍受压迫的简文帝时,难免要心生一种颇为无奈的凄凉感。

  谢安石看到桓温越发肆意妄为的时候,难免会生出几分不平之色,他在那样意有不平的时候,不由自主地便想跟妻子谈论一番。

  谢安石一想到桓温刚立完新帝司马昱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奏废武陵王晞,难免很是郁结地跟妻子谈论道“夫人,这桓温自从扶持了简文帝登位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奏废武陵王,这般的野心勃勃真是路人可见。”

  刘淼听闻夫君如此说来,难免心生了忧心,不由劝慰道“安石,你也别太过计较桓温的那番行为了。”

  她一想到,桓温废帝的这一举措,难免要为夫君未来的处境忧虑不已。她虽然知道夫君是一个极有远略的人,但对方毕竟是手握重权的桓温。

  她自然害怕夫君会跟桓温起了正面冲突,虽说长兄跟桓温的私交极好c桓温当年对谢家也是极力扶持,但是一旦在立场上起了冲突。她想,别说是她的夫君c就算是长兄,桓温定然也是不太会手下留情的。

  她只要想到桓温当年一纸奏折便将殷渊源贬黜为庶人,到现如今的废帝事宜。她便知道桓温是一个十足的宁可我负天下人c不可天下人负我之人。而她的夫君又恰恰是一个如何都不愿去辜负他人的人。她的夫君若是跟桓温起了正面的冲突,她都不敢去想夫君将会面临一种怎样的险状。

  谢安石听闻妻子那般道来,知道她的忧心所在,不由温和地笑道“夫人,为夫自是知道,只是想到简文帝不仅没有做出积极的应对措施,竟然还对桓温伤痛地流了一番泪,为夫难免觉得这等作为诚然不该是一个帝王应有的样子。”

  他想,无论如何都该做一些积极的应对策略才对啊,这般对桓温痛哭一番又能解决什么样的根本问题呢。他一想到这番作为,不由深感扼腕。

  刘淼闻言,便放下了手中给小孩子缝的一件小棉衣,那是给她的孙子缝的一件小棉衣。她一想到,她的瑶儿如今都成为了父亲,她都成了祖母,不由心生喜悦了起来。

  她一抬头看到夫君虽然是笑着安抚她的语气,但到底因着朝政之事而情致不佳,不由想着跟夫君一起去看望孙儿一番。

  她思索至此,便极为高兴的开口道“安石,这一晃眼,瑶儿都是当父亲的人了,时间可过得真快。”

  谢安石见妻子谈起孙儿便十足愉悦的样子,不由笑道“夫人,为夫近日也没什么事,不然一起去看望孙儿一番。”

  刘淼听闻此话,不有十足欢心的表示“自然是很好的。”

  她想,夫君可真是一如既往地轻易就能窥探了她的心思,她原还想邀约夫君一番,不成想夫君竟然自己开口了。她一想到,他们之间这种越发默契的行为,不由极为欣慰了起来。

  谢安石紧握着妻子的手走出室外的时候,便发现室外又是落了一层厚厚的雪。他在这样的大雪季节里,难免要想起早年的一些往事来。然后一对比现下的境况,难免生出了诸多慨然之情。

  刘淼看出了夫君在这样的大雪季节里难免又感怀起了一些往事,不由极为愉悦地笑道“安石,我年幼的时候便极为渴盼着下大雪的季节,当年只是觉得下雪可以跟一众的女伴在雪里奔跑c玩闹一番也是极为让人高兴的事情。”

  谢安石一边牢牢地抓住了妻子的胳膊c以防她会在雪地里滑到,一边饶有兴趣地表明“夫人,以前还真没听你说过这样的一件事情。”

  刘淼便弯腰抓起了一把雪,笑道“早前还没有太过怀念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来,如今,步入晚年竟然会越发怀念一些幼年的事情来,感觉自己真是越活越拘束了起来。”

  谢安石看着妻子抓了一把雪,不由将她手中的雪给捏了个团扔了出去,然后才心情极好地笑道“夫人年幼之际也是这般玩闹么?”

  刘淼看到夫君这般作为,不由越发欢欣了起来,再次弯腰抓了一把雪,也捏成了一个雪团然后扔了出去。

  她将雪团扔出去了之后也是心情极好的笑道“是这样没错,但是有一点不同就是我跟那些女伴们是将雪团扔到人身上的。”

  她说完那样的一句话后,便挣开了被夫君牢牢握住的手臂,走远了一些之后,便向夫君的身上扔了一个雪团。她见砸中了之后,不由抚掌大笑了起来。

  她笑完了一番后,不由感叹道“安石,我们早年为何没有在这样的大雪季节里打一番雪仗呢?”

  谢安石闻言,一边向妻子扔了一个雪团一边爽朗地笑道“现在来也为时不晚。”

  刘淼眼见飞来了一个雪团,不由笑着闪躲了一下,躲过了之后便极为愉悦地笑道“安石,你砸人的水平可真是没有我好。”

  她想到这点,难免极为高兴起来,毕竟从他们在一起之后,她好像没有任何一种事情做的要比夫君好。哪怕是做菜,她做的菜肴都没有夫君做的菜肴好看又好吃。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她在这一次的雪仗里找到了一丝优胜之处的时候,自然很是高兴。

  谢安石闻言便笑着应了声“夫人,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要砸到你的,刚刚那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刘淼闻言,胳膊上便被夫君砸到了一个雪团,她不由好笑地开口道“安石,你怎么砸雪团都可以控制得这么好。”

  她一想到,她可是挑了夫君最易被砸中的胸膛哪一块,还是乘他不留神的时候。

  谢安石便笑得极为愉悦地开口道“那是自然,总不能伤到夫人。”

  他们那般玩闹了一番后,看到彼此身上已然被雪水浸湿了一些的时候,便互相大笑了一番。

  刘淼眼见夫君胸膛那一处的衣服已经被她扔过来的雪团给洇湿了一片的时候,不由笑道“安石,我可真是没有一种事情要比你做得好的了。”

  谢安石一边伸手拍了拍妻子胳膊上残留的积雪,一边笑得愉悦地开口道“夫人,为夫能做得好不就是夫人做得好么。”

  他想,他所要做到的极致,左不过也是为了让夫人可以过得更为舒适一番罢了。

  他跟妻子那般闹腾一番,倒是很好的将那些烦心事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他那一刻,到底心生慰藉了起来。他想,这样的大雪诚然是一种最好的雪,因为它轻而易举的便可让人们在它的洗刷下变得越来越透彻了起来。就像雪的本身一般,总是晶莹剔透得让人生出诸多美好的遐想。

  他思及此,不由极为喜悦的开口道“夫人,为夫现下也觉夫人能这般挂念小时候的玩雪也实属正常,为夫如今都能在这场玩闹中很是开怀了一番。”

  刘淼闻言不由很是愉悦的回应道“安石你能喜欢我便心满意足。”

  她从提及小时候的玩雪场景,便存了要让夫君在这样的一番玩闹中,将那些所有不快的事情都一一抛却的心思。如今,看到夫君在这般玩闹一番之后,神情都开始变得轻松起来的样子,自然十足心满意足。

  谢安石听闻妻子这般说来,不由了然她的用意,便很是动容地唤了声“夫人。”

  他想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刘淼听闻夫君这般唤来,不由深情地回应了句“安石,我终归是愿意看着你高兴的。”

  谢安石跟妻子换好了衣服后,便准备向儿子的府邸走去了。谢安石原本是想驾车前往。

  刘淼却坚持“安石,今日的雪景这般好,瑶儿的府邸又不远,我们一同走过去也是很好的。”

  她想着,如此雪景若是不能够跟夫君一同走上一遭,终归是让人心生遗憾的。

  谢安石见妻子坚持,便拿了一件极为厚重的白狐大氅加到刘淼的外衣上,然后仔细地帮她系牢靠了之后,才道了声“想要走过去也是可以,但至少得穿暖和一些才好。”

  刘淼便找来了一件鹤裘氅给夫君穿上后,也是极为温意十足地开口道“安石,你也一样。”

  谢安石在出门前仍旧是习惯性地抓牢了妻子的胳膊,然后贴心地将她的帽子给戴到头上,才携了她一同出门。

  谢安石跟刘淼一同出现在儿子瑶儿的府邸时。

  谢瑶不由十分心疼地开口道“父亲c母亲,你们怎的也不知驾车前来,这外头下了这般大的雪。”

  谢瑶一边说这话的时候一边不断地将父母身上的积雪给拍了下来,一边拍积雪的时候还是止不住地念叨着“这路上的积雪这般后,若是摔了一跤也是极危险的事情。”

  刘淼听闻儿子那般道来,不由看着他慈爱的笑道“瑶儿,为母跟你父亲都是穿了极厚实的衣服才出门的,这一路走来也是走得极为的仔细。”

  谢瑶听闻后,仍是一脸担忧地开口道“孩儿万望母亲以后万万不可再做这样的事情。”

  他自是知道能想出走过来的这一举措的定然是母亲无误,父亲又是极度宠爱母亲,自然不会扫了母亲的兴致。他思及此,不由在内心中好笑地想到父亲似乎从来都是将母亲当作孩子一般的对待着。

  刘淼听闻了儿子这般的劝谏后,便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夫君,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冲他笑了笑。

  谢安石看到妻子面露赧色,不由对儿子温和的笑道“瑶儿,好在为父跟你母亲都是极平安地走过来了。”

  谢瑶听闻父亲这般道来,不由好笑地开口道“孩儿知道了。”

  谢安石听儿子这般说完后,便问道“该儿,近日如何?”

  谢瑶便笑回道“该儿最近很乖,也不怎么哭闹。”

  谢安石便携了妻子的手,领着儿子一同去往了孙儿的房间。

  刘淼一见到她的孙儿便极为高兴的将他一把抱了起来,然后极为慈祥地念叨着“该儿,你有没有想念祖母啊?”

  谢安石在看到妻子那般慈爱的抱着孙子的时候,不由再次想起了父亲来。他一想到父亲那般的抱憾离去,到现在还是不太能原谅自己。

  刘淼眼见夫君又在触目伤情,不由将孙儿送到夫君的跟前,念叨着“该儿,你还记不记得祖父啊?”

  她刚说完那样的一句话,她的孙儿居然极为高兴的冲着夫君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谢安石见孙儿冲他那般乐呵地笑着时,不由觉着所有的失意都被孙儿的那种笑容给冲刷掉了。

  他那一刻,不由很是动容地结果妻子手中的孙儿,极为和悦地看他道“该儿,你可真是个好孩子。”

  刘淼见到夫君原本落寞了几分的脸色,在抱住孙儿的那一刻后,那些落寞便烟消云散了的时候,到底很是愉悦了起来。因为她在看到孙儿笑容的那一刻,心情也是极好的。

  谢安石跟妻子从儿子府邸离开之际的时候,儿子执意道“父亲c母亲,此次回程,孩儿万望父亲c母亲能够乘车而归,再莫走雪路。”

  刘淼不愿看到儿子为难,再者她跟夫君已然走过了一趟雪路,便道了声“好,都听瑶儿你的。”

  谢瑶听闻母亲这般道来的时候,才笑道“如此孩儿方可安心。”

  他说完这样的话语,便随即去安排车辆了。

  刘淼在回程的车上还是笑得十足开心地表示“安石,怎么看到该儿冲你笑的时候,竟然比看到瑶儿幼年时冲你笑时还要让人高兴。”

  谢安石便含笑的回应道“可能是该儿象征了一种生命跟希望的延续。”

  刘淼闻言不由点头笑道“安石你说得对。”

  谢安石携妻子回到府邸后,抬头竟然看到空中挂了一轮极为明亮的圆月时,不由雅兴大发的开口道“夫人,为夫看这雪夜的月色极为清亮,莫名想要跟夫人相和一曲,夫人可否愿意。”

  刘淼听闻此言,不由愣神了片刻。她想起自从阿万离世后,她的夫君这还是第一次邀约她相和一曲。从阿万离世到现在,已然十年过去了。

  她那般极为喜爱音乐的夫君,居然在这十年里都不曾听过任何的一种音乐。她为着这样的一件事情可是没少替夫君伤痛过,如今听闻他这般道来,自然十足高兴。

  她思及此,不由连连点头道“自然愿意。”

  她说完这句话时,也不得不想起自己这十年来也是如同夫君一般不曾听过任何的一种音乐。

  谢安石看到妻子那般愣神还有这般急切的回应他时,难免生出了诸多慨然来。

  他这般思索了一番后,便携了妻子的手,走向了他们十年都不触摸过的琴瑟跟前。

  谢安石跟妻子各自坐定了之后,便温和的笑道“夫人,为夫这些年来,想要将上次的那首诗再补充一番。”

  刘淼听闻夫君那般说来,依旧很是喜悦的连连点头道“安石,我自然愿意洗耳恭听。”

  她说完那样一句话后,便迫不及待地触摸了早年她经常跟夫君相和的那架瑟来。她想,她终归是太过怀念它的。

  谢安石看到妻子那般爱不释手的模样,难免心生了几许歉疚。他不听音乐的这么些年,妻子也是跟他一样,不曾接手过任何的一种乐器。

  他当时,只是怕太过触景伤怀,他原本就是跟阿万差不多一同学习的技艺,又跟阿万相和得极多。他终归是害怕去接触跟阿万相关的一切物品,那些物品都会让他极其容易想到阿万被废为庶人郁结而终的结果。

  唯独今天,当他看到孙儿冲他笑的那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是不是该走出那一座将自己牢牢禁锢的城了。

  他思索至此,不由慨然的笑吟道“想人生,总该如此,許谟定命,沉寂等待。想人生,总该如此,运筹帷幄,励精图治。想人生,总该如此,全力以赴,功成身退。想人生,总该如此,天地沙鸥,渺小如斯。”

  他跟妻子相和了一番后,越发觉得在这渺小如斯的人生中,总是得让新的光亮不断地照进来。

  谢安石携妻看望了孙儿一番后,转眼又翻了一个年头,到了冬去夏来之际。

  他想到虽然冬天是过去了,但是朝堂仍旧是出于一番冬意寒峭之际,并没有迎来它温暖的春天,以及热情的夏天,而是直接步入萧瑟之意四起的秋天。

  谢安石一想到那个在位虽然不及一年,但是却没有在这快一年的时间里将自己的家国从寒冷的冬天里拯救出来一番的简文帝,难免有点心生晦暗。

  他思索到这一点的时候,便跟正在浇花的妻子开口道“夫人,陛下快不行了。”

  他想到司马昱自从步入秋季以后身体状况便每况愈下,难免心生了几分忧虑。他知道,桓温将司马昱抚上帝位也是他的权宜之计,他如今的野心已然不再是位居人臣了。

  刘淼听闻夫君语气里的顾虑之情,不由很是替他担心起来,但是仍旧是劝慰地笑道“安石,也许过几日他就好了。”

  她说出这样的一句话,自己都是不信的,面对那样的一个几次三番奏废并屠戮了自己的亲人的桓温,简文帝如何能好得起来呢。

  谢安石便悠悠地开口道“但愿如此。”

  他虽然这般说来,但是内心却很清楚,即将有一场极大的灾难在等待着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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